第615章 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客廳里不見商陸的身影。

  李宴走近喬蕎,問,「商陸呢,怎麼沒陪著你?」

  這時,喬蕎才意識到李宴來了,「哦,他剛剛還在這裡。李宴,探視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正要告訴你好消息。」李宴想讓她欣慰一下,「明天早上九點,我們有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原本是只允許去一個人的,但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兩個名額。」

  這時,商陸自己操控著輪椅,進二人靠近,「明早我陪喬蕎去看看雲舒。」

  李宴朝輪椅里的商陸望去,「還是我陪喬蕎去吧,你去也不太方便。我想向雲舒了解一些情況。」

  商陸思索片刻,覺得李宴說的有道理。

  他現在坐在輪椅里,腿不能走,眼睛也看不見。

  就算他想辦什麼事情,也不太方便。

  於是,點了點頭。

  因為要去見雲舒,喬蕎一整晚都沒睡好,既期待又興奮,同時又無比擔憂。

  李宴八點鐘就來接喬蕎了。

  雖是只有喬蕎和李宴能去探視,但關心這件事情的人不只他們倆。

  何啟東和蘇靜曉也來了。

  商陸也準備和他們一起去監獄,不能隨同去探監,但他準備在監獄外等著喬蕎。

  看著他們上車前,何啟東特地吩咐李宴,「見到雲舒,一定要問清楚,這是救她命的關鍵所在。」

  喬蕎好奇地問,「問清楚什麼?」

  李宴回答,「京圈大佬和袁藝珍苟且的證據。」

  喬蕎明白了。

  何啟東又說,「雲舒動的不是普通商人的利益,她動的是那些政界的風雲人物的利益。唯有把事情鬧大,鬧到全網沸沸揚揚,才能保雲舒的命。」

  李宴拍了拍何啟東的肩,「放心,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保證完成。」

  「用點心思。」何啟東說,「我總感覺雲舒選擇去自首,就已經做好了不拖累喬蕎的準備。」

  李宴眉心緊擰,原本信誓旦旦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事情或許比他想像的更棘手。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抵達了東郊監獄。

  商陸無法目送喬蕎進去探監。

  袁藝珍要她心臟的事情,他現在還一陣後怕。

  鬆開喬蕎的手之前,他萬分不舍,又特意吩咐李宴,「幫我保護好我老婆。」

  「還用你交待嗎。」李宴肯定會保護好喬蕎的,他安慰商陸說,「你也不用太緊張,他們盯緊的是雲舒,這事跟喬蕎沒關係。最大的威脅袁藝珍也死了。」

  「好了,老公。我一會兒就出來。」喬蕎看向旁邊的人,「秦森,你幫我照顧好我老公哦。」

  秦森:「你們兩夫妻別互相擔心了,快進去吧。」

  半個小時後,喬蕎見到了雲舒。

  她對雲舒最深的印象,便是她一身染滿了袁藝珍鮮血的樣子。

  現在見雲舒頭髮被剪短了。

  那種短,接近男人頭,一點造型也沒有。

  可是即使如此,依舊擋不住雲舒臉上的乾淨與美麗。

  只是她穿著囚服,手腳都戴著手銬。

  走起路來,還有一條長長的重重的鐵鏈子,牽絆著她本就虛弱的步伐。

  她太瘦弱了。

  喬蕎胸口仿佛破了碗大個疤。

  好心疼雲舒啊!

  與她相見,就沒見過她好好的。

  忽然一陣哽咽,一陣淚目。

  雲舒坐下來,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拿起電話。

  喬蕎一時心疼得心絞痛,手上的動作跟不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拿起對講電話。

  見她把電話放到耳邊,雲舒含著淚,嫣然一笑,「姐姐,別哭。也別內疚,我殺袁藝珍並不完全是因為你。是她真的該死。」

  袁藝珍原本是兩人的母親。

  親生的母親。

  但兩人都不願意承認她是她們的母親。

  雲舒不想讓喬蕎內心有任何的負擔,笑了笑,又說:

  「真的,姐姐,我早就想殺了袁藝珍了。」

  「她太卑鄙,太無恥,太罪孽深重,我恨她,她該死。」

  「你別因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一聲姐姐,讓喬蕎無比愧疚。

  身為姐姐,她沒有為雲舒做半點事情。

  反倒是讓雲舒,為自己搭上了一條命。

  都般情況了,雲舒卻要反過來安慰她。

  在袁藝珍的影響下,雲舒沒有長歪,沒有跟袁藝珍一樣有著狠毒的心腸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她還能這麼善。

  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喬蕎哽咽著,「妹妹,這些年在袁藝珍身邊,你過得很不容易吧?」

  雲舒笑了笑。

  那些艱難的日子,她不願意再回想。

  只輕飄飄一句,「也挺好的,至少袁藝珍讓我上了最好的大學,也讓我物質生活很優渥。倒是姐姐,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肯定比我艱難多了。」

  喬蕎自愧不如。

  多好的一姑娘啊。

  深知她不容易,她卻說得這般風輕雲淡。

  有許多許多的話,想對雲舒說,但今天他們的探視時間只有半小時。

  她必須抓緊時間,讓李宴辦正事,「妹妹,忘了告訴你,你姐夫是鵬城首富,你姐夫身邊的朋友都是商界的中流砥柱。他們有辦法救你出去。我就不跟你多說廢話了,李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聽到姐姐嫁給了鵬城首富,雲舒很欣慰。

  她就說嘛,姐夫看起來那般有氣場,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但是鵬城首富又能怎樣,跟袁藝珍的那些保護傘比起來,還是差太遠。

  雲舒沒有想過要從這裡出去。

  她望向喬蕎身邊的李宴,得知李宴是姐夫最好的哥們,過命的那一種。

  來之前,李宴看過雲舒的資料,知道她會土耳其語。

  怕守在旁邊的工作人員,是京圈大佬安插的眼線,被他們聽到重要消息,他用土耳其語和雲舒交流。

  喬蕎在旁邊什麼也聽不懂。

  只能從兩人的神情中,憑自己的想像猜測。

  李宴反反覆覆地跟雲舒交談著,最後只見雲舒淡淡一笑,「李先生,麻煩你把我剛剛的話,轉告給我姐姐聽,謝謝你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沒到,雲舒便起了身,跟喬蕎道了一聲別,「姐姐,謝謝你能來看我。如果有機會,很想聽一聽你和姐夫的故事。希望姐夫的腿和眼睛早點好起來,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

  「等你出去後,姐姐一定講給你聽。你在裡面要好好的,警惕一些。」喬蕎眼中又有了淚。

  雲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狠心地轉身離開了。

  喬蕎問,「李宴,半個小時這麼快到了嗎?」

  「雲舒提前走了,還有七分鐘才到半小時。走,出去說。」在這裡說不方便。

  回到車上,喬蕎忙問,「李宴,我妹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