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如風似雨,不停不歇。
蘇靜曉記不得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的第幾次了。
總之,一整個晚上她和柯以楠都沒怎麼睡,一次末了,沒歇多久,興致又來了,柯以楠又翻身壓了上來。
在緊張與興奮中,快樂一次次加倍。
像是狂風海浪中,一次次被掀起的浪潮,一次比一次高漲。
終於停下來時,天邊其實已經見曉了。
只是遮光度很好的窗簾,緊緊掩著,外面的光透不進來,一室黑暗。
蘇靜曉以為還是夜晚。
最後一次,她累得實在沒有力氣,不想再去衛生間洗澡。
連柯以楠抱她去,她都不願意,一個翻身背過去,拿手擋了擋柯以楠抱過來的手。
「以楠,我真的好睏了,你讓我先睡會兒,明天早上我再起來洗澡,好不好……」
後面的尾音越來越小,小到柯以楠沒有聽清。
湊近借著昏暗的光線一看,小丫頭已經睡著了。
他勾唇笑了笑。
都怪自己太能折騰了,一整晚都沒有放過她。
他心滿意足地吻了吻她的臉頰,「那你好好睡吧,我去準備婚禮了。」
蘇靜曉其實什麼也沒聽清,只覺臉頰被他親了一下,擾了她睡眠。
她嘀咕一聲,「我好累啊,你能不能讓我睡會兒。」
「知道累了吧?」柯以楠摸摸她趴著睡時,那往枕頭上偏了偏的腦袋。
低聲笑了笑,又道,「你這麼累,都是讓我等太久的原因。」
要是說出去,他一個大男人,三十好幾了,卻是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肯定是沒有人相信的。
他有錢有權有身高有顏值,樣樣都好。
從來不會缺女人。
卻為了蘇靜曉一個人,守身如玉到現在。
雖是辛苦,可是這一刻得到了靜曉,卻是無比的幸福。
許是因為身體好的緣故,剛剛跟她做完,他一刻也沒歇息,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開始幹活了。
下樓的時候,坐在輪椅里的蘇丙天,招呼著家裡的傭人貼著喜字。
「爸,這都貼好了?」一身西裝的柯以楠,望了望喜氣洋洋的整個別墅。
雖是坐著輪椅,可是蘇丙天卻滿臉掛著笑容,「你說要辦婚禮,當然得速度。這樣的驚喜,曉曉肯定會很喜歡。」
「就是怕她太累。」柯以楠覺得,光是和靜曉領了證是不夠的。
他從小就夢想著要娶靜曉,要給靜曉一個盛大的婚禮。
雖然有些倉促,但他相信只要花錢花精力,花心思,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蘇丙天自從上次摔了腿後,一直沒康復完全,現在要靠輪椅。
柯以楠怕他太累,吩咐了管家,又對蘇丙天道,「爸,你別太累了,這些事情讓他們去干就行了,你歇著,我出去取婚紗和禮服。」
「你什麼時候訂的婚紗?」蘇丙天隨口問了一句。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柯以楠對蘇丙天道,「兩年前我就訂做好了靜曉的婚紗。」
「兩年前?」蘇丙天覺得這個女婿對他女兒,真的太有心了。
柯以楠點點頭,「好在靜曉的身材一直沒變。爸,酒店那邊你也不用操心,我都讓人安排好了,一會兒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會有婚車隊過來接你們的。我取了婚紗再回來。」
「要不要讓靜曉先起床?」蘇丙天問,「讓她先化妝,一會兒來不及了。」
「不用。」柯以楠滿腦子靜曉的美麗容顏。
她生來就美麗高貴,白皙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
不用化妝,便美得不可方物。
根本不需要花大量的時間來化妝。
只需要把婚紗一穿,簡單地塗個口紅。
他笑著對蘇丙天道,「靜曉不化妝也很美。她昨晚有些累了,讓她多睡會兒吧。」
「累」這個字,讓蘇丙天無限遐想。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就要當外公了,他笑得合不攏嘴,「行,行,行,讓曉曉多睡會兒。睡醒就給她驚喜。」
柯以楠點了點頭,朝眾人吩咐,「你們布置的時候都輕點聲,別吵著太太睡覺。」
早上六點半。
商陸和喬蕎還在睡夢中,便有管家來敲門。
喬蕎現在懷孕了,睡覺睡得特別沉,也特別倦。
聽聞敲門聲,她一動不想動,用腳踢了踢商陸,「老公,你去開門。」
商陸一臉尷尬,「……」
他現在腿不能動,眼睛不能看,怎麼去開門?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清早來敲門。
聽聞著連續不斷的敲門聲,喬蕎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商陸現在全靠她來照顧,根本沒辦法去開門。
她頂著一頭散亂的發,趕緊坐了起來,「老公,不好意思,我又差點忘了,我去開門。」
光著腳丫子,來到門前。
打開門一看,是管家忠叔。
她問,「忠叔,什麼事情這麼急,一大早把我們吵醒?」
商陸挪動上半身,慢慢坐起來,「不是告訴過你們,喬蕎現在懷孕了,早上別來吵她睡覺嗎?」
「抱歉!」忠叔也不想吵他們睡覺,「柯以楠送來請柬,要大家中午準時參加他的婚禮。我想著時間倉促,得早點讓你們起床準備,所以才……」
「婚禮?」喬蕎臉上的睡意,徹底消失,一臉錯愕地接過請柬,「這柯以楠夠可以,夠速度啊。昨天領證,今天就辦婚禮,一點準備也不給大家,都不提前通知。」
忠叔說:「我聽說,柯以楠是臨時起意,昨天傍晚才開始布置酒店,準備婚禮的,主打就是給蘇靜曉一個驚喜。」
喬蕎拿著請柬看了看,確實是柯以楠和蘇靜曉的。
她心想著,還是靜曉幸福。
她嫁給商陸兩次了,都沒有見過婚禮是什麼樣的。
不過,她覺得自己也很幸福,「可惜我不能當伴娘。老公,起床了吧,今天得好好準備,一起去見證以楠和靜曉的幸福。」
商陸和喬蕎被吵醒的同時,秦森宋薇和何啟東鄧晚舟他們,也被這天大的喜事給吵醒了。
同樣拿到請柬的,還有李宴。
李宴昨晚幾乎沒睡。
他一個人喝了些悶酒。
早上拿到柯以楠和蘇靜曉的請柬,既為他們感到祝福,又覺得心裡好荒涼。
手中的紅色請柬,忽然變得好刺眼,他自嘲一笑,「這下都成雙成對了,真好,真好,就我一個孤零零的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