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靜曉的腿痊癒

  「我馬上來。」

  秦森掛斷電話。

  又朝喬蕎看了一眼,她已經騎了一輛電動車,朝人潮湧動的夜市街頭穿梭而去。

  秦森趕緊拍了拍李宴的肩。

  「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你跟著喬蕎,別讓她做什麼傻事。」

  李宴也是放心不下喬蕎,嘴上卻惡毒地應了一聲,「我才不要跟著她,要死要活隨便她。」

  「你啊,嘴巴永遠這麼毒。」秦森急著去處理別的事情,匆匆忙忙邁步,「一會兒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秦森對李宴很了解。

  他這個人永遠的刀子嘴豆腐心。

  加上商陸生前託付過李宴,要他幫忙照顧好妻兒與父親。

  李宴最在意商陸的話,他不可能放任喬蕎不管不顧。

  喬蕎的電動車,是今天新買的。

  好久不騎電動車,她有些生疏了。

  她騎得很慢。

  李宴是真放心不下她,想開車追上去,但他的車子停在城中村外的商場停車場內。

  而且這城中村擁擠的道路,他真要開車,必定堵在這裡。

  只好隨便搶了一輛自行車,蹬車追上去。

  李宴以為喬蕎會做什麼傻事。

  一路跟過去,發現她把電動車騎回了漢京九榕台。

  他在小區門前,攔下了喬蕎,「喬蕎,我們好好談談。」

  「如果你是來勸我,給商陸立衣冠冢的,那就請你免開尊口。」

  喬蕎在門口的感應區,刷臉進入。

  擰動電動車的油門,騎車進了小區。

  李宴蹬著自行車,快速追上去。

  為了繞到她前頭,他站起來,踩出專業自行車賽車手才有的速度。

  快速堵在喬蕎的前頭,李宴不耐煩道,「喬蕎,你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喬蕎沒有再拒絕交談。

  她把電動車靠了邊,取下頭盔,下了車。

  李宴跟過去。

  兩人站在樹蔭下,從林陰小道走進去。

  到了小區的湖畔邊,喬蕎坐在草坪上,「說吧。」

  「商陸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如果你不走出去,商陸在天之靈也得不到安慰。」李宴想幫助她,走出痛苦。

  別看她每天跟個沒事人似的。

  其實,她每天都在做夢。

  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李宴真想讓她醒過來,「喬蕎,商陸真的回不來了,你接受現實好不好?他在海上……」

  「你不用再跟我講述商陸經歷的種種。」喬蕎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眼淚在眼裡打著轉。

  想到商陸遭遇的那些事情,胸口疼得窒息。

  抬起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她有氣無力道:

  「我已經都知道了……」

  「你多說一遍,我的心就又痛一遍。」

  「求你別說了,好嗎?」

  她用哀求的眼神,望著李宴。

  那一刻,李宴的心被刺了一下。

  轉瞬,卻狠心道:

  「我就是要說,商陸沉海前就已經瞎了。」

  「最後一塊救命的浮板,他也推給了我。」

  「他已經沉進了冰冷的大海,被海浪捲走,說不定已經被鯊魚吃得屍骨無存了。」

  「你別說了,別說了……」喬蕎捂著耳朵,不想聽。

  偏偏那些血腥恐懼的場面,在腦海里浮現。

  太折磨人了。

  李宴不知何時,雙眼通紅,痛哭流淚。

  他本來是去救商陸的。

  可是沉船時,商陸把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給了他。

  他推開了手中的浮板。

  一個巨浪打過來,打得李宴睜不開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商陸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海那麼大,浪那麼兇猛,商陸的眼睛也瞎了,哪裡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之後的三個月,李宴一直派人找商陸。

  別說是在大海里找一個人,就連一輛飛機沉入大海,也找不到飛機的殘骸。

  否則MH370沉海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找不到殘骸?

  好兄弟永遠與他訣別了,李宴也痛不欲生。

  他苦口婆心,「喬蕎,你這樣折磨自己,誰看了都心疼。如果人真的有靈魂,你讓商陸看了,他怎麼能安息?」

  其實,李宴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商陸把喬蕎交給了他。

  喬蕎便是他的親人。

  他像兄長一樣,輕輕拍了拍喬蕎的肩:

  「喬蕎,把商陸放下,回歸現實,好好生活,好不好?」

  「聽商伯伯的勸,給商陸立個衣冠冢。塵歸塵,土歸土,你們緣分已經盡了,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難道都要活在這種痛苦中嗎?」

  緣分盡了幾個字,是壓倒喬蕎最後的一根稻草。

  她一陣痛哭,哭得抽泣,顫抖……

  悲痛過度,哭暈了過去。

  倒在草地上的那一刻,李宴忙去扶,掐了掐她的人中,沒反應,他趕緊把喬蕎送去了醫院。

  秦森也在醫院。

  他接到監獄的電話。

  柯以楠在監獄裡出了意外。

  中午午休後出操,柯以楠走出牢房,樓上一個花瓶無緣無故砸上來。

  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他。

  幸好他反應快,身邊的保鏢也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下,只是砸到右胳膊。

  要砸到腦袋,柯以楠命不保。

  秦森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給柯以楠右臂打了石膏,並做好固定。

  幾個保鏢守在診室門外。

  秦森少有的發了脾氣,「你們幾個怎麼回事,讓你們寸步不離守著柯總,也能讓他出事?」

  商陸和安安已經出了那麼大的事,要是柯以楠再出什麼事,秦森會崩潰的。

  所以從不發脾氣的他,口氣突然變得很不好。

  「跟他們沒關係。」右手吊著石膏的柯以楠,走出診室,「是柯家那幾條瘋狗,太猖狂了。」

  柯老爺子只是有意想讓他繼承柯家家業。

  那幾房的人,便一次次地想讓他死。

  只有他死了,才不會威脅到他們的繼承權。

  柯以楠走到秦森面前,「集團只有你一個人頂著,沒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一切正常。」秦森拍了拍柯以楠的肩。

  見到柯以楠只是受了傷,人還精神著,他鬆了一大口氣。

  「只是……」他的眼神忽然充滿了哀傷,又道,「喬蕎和董事長並不是那麼好過。」

  柯以楠也滿眼難過,眼圈忽地一陣通紅泛淚,「商陸他……」

  秦森抱住他,哽咽道,「你沒事就好。商陸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

  拍了拍柯以楠的背,秦森抬頭,又道,「以楠,再有一個月,你就該出獄了。我給你辦保外就醫,讓洛律師去處理一下,這一個月你也不用再回監獄了。反正你馬上就該刑法釋放了,我去打點一下關係,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