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把別墅里里外外找了個遍。
商陸了無蹤影。
心中預感特別不好。
慌得像是有千萬隻爪子,在她心裡撓啊撓啊。
感覺要出大事情。
突然腿軟起來,抓住蘇靜曉的手,害怕道,「靜曉,商陸可能已經走了。」
「他不是說晚上才走嗎,提前走是不想被人阻止吧?」蘇靜曉做最有可能的猜測。
「他連一句商量也沒有,就去金三角了?」喬蕎臉色嚇得慘白。
此去金三角,凶多吉少。
商陸為什麼不跟她商量一下?
她怪他太固執,怪他一意孤行,怪他自以為是。
但更多的,是擔憂他。
那種擔憂像是一座巨石壓在身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天都要塌了似的。
不行。
她不能讓商陸貿然去金三角,忙和蘇靜曉去到隔壁的秦森家。
秦森和商仲伯,還在商量著怎麼跟商陸做思想工作。
見到喬蕎慌慌張張趕過來,商仲伯忙問,「喬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剛剛她被商陸氣到了,臉色也不至於蒼白得像是棺材裡拖出來的人一樣。
喬蕎大步上前,「爸,不好了,商陸擅自做主去金三角救安安去了。」
眾人一臉懵圈。
喬蕎忙又說,「安安還活著,她被擄去金三角的時候,在中途逃跑了。」
「是的。」蘇靜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短地告訴了大家。
商仲伯激動得老淚縱橫,「所以,我的寶貝小孫女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喬蕎點頭時,滿眼複雜的淚水,源源不斷地往下砸落,「爸,秦森,趕緊聯繫一下機場,看看商陸是不是已經上飛機了。如果還沒有,把他攔下來吧,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麼貿然而去。他一個人去,我不太放心。」
秦森馬上打電話聯繫機場。
等了兩分鐘,那邊給了回話,讓秦森臉色沉下來。
「秦森,怎麼樣,商陸起飛了嗎,能攔下來嗎?」喬蕎忙問。
秦森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半個小時前,商陸已經申請了航線,飛機已經起飛了。」
難怪手機一直關機!
喬蕎的各種情緒湧上來,她哭著,罵道,「這個臭男人,他以為他這樣做,我就會很感動嗎?」
「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跟我商量,王八蛋。」更多的情緒,其實是擔憂。
但她好氣,「商陸,王八蛋。」
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離開了她的身邊。
一個是女兒小安安。
雖是知道她在中途逃跑了,但那么小的小不點,一個人在國外逃跑,也是生死未卜。
另一個是她的男人。
這一去凶多吉少,讓她牽腸掛肚。
秦森在旁邊也低低地罵了一句,「商陸真是王八蛋,做這麼大的決定連我也不告訴一聲。」
何止是秦森覺得商陸不拿他當兄弟,還有李宴也是如此覺得。
得知商陸連商量也沒一句,就去了龍潭虎穴,李宴氣極了。
此時,幾家人在喬蕎家商量著辦法。
何啟東和鄧晚舟也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商量完,秦森和何啟東打算一起去金三角,助商陸一臂之力。
喬蕎第一個反對,「不行。」
她望向秦森,「秦森,你現在是四個孩子的爸爸,薇薇和孩子都離不開你。你不能去。」
「還有你,阿東。」喬蕎又望向何啟東,「你和晚舟不是準備2月14號去登記結婚嗎。你也不能去。」
她想了想,「我們家的事情,不能連累大家。」
這一去,誰也不能保證能否平安回來。
商仲伯點了點頭,支持喬蕎的說法,「謝謝大家的關心,但這件事情不能把你們卷進去。」
秦森站出來說,「這怎麼是你們家的事情,這是大家的事情,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是一家人,就應該風雨共濟。」
「喬蕎,商伯伯。」宋薇也站出來說話,「阿森說得沒錯。雖然我會很擔憂阿森,但是阿森和商陸情同手足,他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他。」
說完,宋薇望向秦森。
那一眼,滿是她對秦森的愛慕與不舍。
如果秦森真的要去支援商陸,她肯定會哭死的,但她必須支持他。
「薇薇,謝謝你。」秦森拉住宋薇的手,感動得滿眼通紅。
「嫂子,你讓阿東去吧。」鄧晚舟望向喬蕎,「我也想陪阿東一起去。我一個人能挑三四個大漢,我槍法也准,手下也多,我也想去。」
一來,安安和商陸,都是她的親人。
二來,她想無條件支持何啟東。
這麼多人都想去支援商陸,喬蕎和商仲伯很感動。
但他們還是不讓大家去。
你說服我,我說服你。
在大家爭議聲四起時,李宴站出來,「你們都別爭了,我去支援商陸最合適。」
他又說,「我對國外的環境比較熟,尤其是金三角。而且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任何牽掛,也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去最合適。」
「不行。」商仲伯皺眉,「李宴,你還有養父養母。」
他想了想,「這樣吧,等商陸飛機落地了,看能不能聯繫上他,再想辦法。」
「你們誰都別勸我了。」李宴從椅子上起身,「我倒是要問問商陸,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當初商陸溺水,他把他從水裡救起來。
商陸說過的,以後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遇到這麼大的難事,商陸卻連商量的話都沒有一句,一個人便悄悄離開了。
他有沒有當他是兄弟?
李宴又氣,又擔憂。
更多的,是深深的擔憂。
深夜,喬蕎還沒有睡覺,也沒有洗澡。
她獨自坐在床邊,思前想後。
越想心越亂。
越想越不安。
小年年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半夜哭了好幾回。
商仲伯和育兒嫂一起安撫小傢伙的情緒,輪流抱著小傢伙,哄他,逗他。
「這孩子,沒餓,沒病,沒尿,怎麼還哭個不停?」商仲伯怎麼哄小孫子,都不能讓小傢伙停下來。
育兒嫂隨便感嘆了一句,「小年年不會是也知道爸爸和姐姐有危險,所以才一直哭吧?」
唉!
商仲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糟心透頂。
這時,喬蕎推開了嬰兒房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