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阿東說:
他當初不該成全三哥和嫂子時,鄧晚舟的心被猛地扯了一下。
好疼啊!
以為阿東還沒有放下嫂子,以為她還沒有完全走進阿東的心裡。
但這一刻,阿東的手緊緊地牽著她,心疼頓減了一半。
果然,她還是那個十分容易被滿足的女孩子。
她朝阿東走了九十九步,只要阿東朝她走一步,她就不會放棄。
不,哪怕阿東一步也不朝她走,她依然會堅持。
她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啊。
她沖何啟東欣慰一笑,笑中又有甜蜜和滿足感。
然後,與何啟東站在統一的戰線上,瞪向商陸。
「三哥,你什麼時候能像阿東一樣,能夠真正地理解別人?」
「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人人都說他錯了。
或許他是真的錯了吧。
他苦笑了一聲,望了望喬蕎和何啟東二人。
當初他真的不該再招惹喬蕎的。
讓喬蕎和何啟東在一起。
何啟東疼愛喬蕎,理解喬蕎,還視小安安為己出。
多好。
也不會讓小安安遇到這些危險。
遠在金三角的小安安,讓他深深地牽掛著,擔憂著。
他得準備去坐飛機了。
目光複雜地掃了掃眾人。
眾人不理解他,沒有關係,都是他活該,自找的。
最後,目光落在喬蕎身上,強掩不舍,淡淡道:「喬兒,或許我確實是錯了。當初我不該跟你複合。」
啪!
喬蕎大步上前,用力扇了商陸一個大耳光子。
那巴掌聲,讓眾人安靜下來。
李宴上前,打破這陣安靜,「……」
想說什麼,又閉了嘴。
雖然不喜歡喬蕎,但是商陸確實是該打啊。
人家喬蕎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這太傷人了。
在李宴的骨子裡,女人也是要好好疼愛呵護的
且不論他的前妻傷他有多傷,他現在對女人有多反感,但作為男人,確實是不應該先欺負女人。
打了商陸,喬蕎又心疼。
手縮回來,垂在手邊,微微發抖。
這場爭執,所有人都站在了喬蕎的立場上,但依舊拉不回商陸的心意。
喬蕎看大家都站在冷風中為她操碎了心。
「商陸,有話回去說。」她心痛地暼了商陸一眼,大步離開秦森家。
回去後,商陸後腳跟在後頭。
站在客廳里,喬蕎背對著商陸。
克制著顫抖的肩,克制著悲痛的情緒,她擲地有聲:
「商陸,當初是我選擇和你複合的。」
「我說過,以後要有風雨共濟,相扶相持走下去。」
「你單方面的說分開,我不同意。」
「路是我自己選擇的,你再怎麼傷我,我都會咬著牙走下去。」
「除非你不愛我了。」
她感受得到。
他明明還很愛她。
只是這個男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他是對她好。
說完,她上了樓。
隔壁別墅。
何啟東帶著鄧晚舟,從秦森家離開。
車上,鄧晚舟沉默著。
開著車子的何啟東,從方向盤上,抽出一隻手來,拉了拉鄧晚舟放在雙腿上有些不安的手來。
車子到了紅綠燈處。
何啟東停下來,側頭,望向鄧晚舟,「晚舟,剛剛我說的話,你別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啊。」其實這會兒,晚舟心都難受的,卻強擠了一個笑容。
何啟東認真道,「晚舟,你聽我把話說完。剛剛我說後悔成全你三哥,只是覺得你三哥太不負責任,而不是後悔放開了喬蕎的手,現在我只是喬蕎的娘家哥哥。你知道的,我和喬蕎從小都沒有家人。」
鄧晚舟不說話,聽他繼續說。
「你真的別往心裡去。二月十四號,我們照樣去領證。」他更加緊地,握緊她的手。
忽然間,晚舟有些淚目。
心中酸澀,滿足,感動,五味陳雜。
但唯獨沒有委屈了。
剛剛她還想問他,二月十四號,還去領證嗎。
眼見著,離二月十四,只有一個多月了。
她還害怕何啟東放不下嫂子,會反悔呢。
現在心裡踏實多了。
她落著淚,點點頭,「嗯,我不會胡思亂想的。既然你這麼說,以後我就不是嫂子的小姑子。我以後好好當喬蕎的嫂子。」
這不是反過來了嗎?
阿東是喬蕎娘家的大哥,她嫁給阿東後,豈不是反成了嫂子的嫂子?
好亂的樣子。
不過晚舟喜歡。
「你今天教訓三哥,教訓得對。」晚舟贊成道,「以後我和你一起,加入喬蕎娘家人的隊伍中。」
阿東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哽咽。
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發出聲音,「小安安不在了,喬蕎不能再經受任何刺激了。」
鄧晚舟忽然跟著難過痛心起來。
望著阿東一夜間長出來的兩鬢白髮,心都要碎了。
那麼乖巧的孩子。
淚水湧出來,「我也好想安安小寶貝。」
如果可以,她願意折自己的壽,換安安平安回來。
喬蕎從別墅的地下通道,去了後面李宴的家。
李宴不在家。
她給李宴打了電話,「你還在秦森家嗎?我找你有事。」
「你等我,我去你家。」李宴回應,她立即又道,「我已經在你家了。」
「你從地下通道過去的?」
「嗯。」
兩分鐘後,李宴回到別墅。
喬蕎正坐在他家的客廳里,自己倒了杯酒,小酌著。
李宴走過去,拿著杯子,也自己倒了一杯,「你倒是不客氣,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不是你說的,把這裡當自己家,想來就來嗎?」喬蕎抬頭。
李宴抿一口紅酒,「我那是對商陸說的。」
喬蕎跟他碰了碰杯,「剛剛謝謝你替我說話。」
「我是在教商陸做人。商陸娶任何女人,我都是一樣的立場。你別自我感覺良好,我可不是維護你。」李宴還是不喜歡喬蕎。
喬蕎見他一口喝乾了杯里的酒,拿著杯子又要替他倒。
把杯子往後挪了挪,「我自己有手。」
「想找你幫個忙。」喬蕎硬給他倒了半杯紅酒。
李宴放下酒杯,哼笑了一聲,「那麼多人你不找,非要找我。你知道我不喜歡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
這件事情,只有李宴才能幫她。
她開口,「對商陸有好處的。你是他的兄弟,你肯定會維護他的利益吧?」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喬蕎看了看來電顯示。
靜曉二字,躍然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