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被氣哭了

  喬蕎身心疲憊。

  加上剛剛意外流產,人很累,很虛。

  商陸說她沒資格打掉孩子,說她狠心的話,更是傷人。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連說話都覺得沒什麼力氣。

  疲憊道:「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要強調幾遍?」

  「你的話,誰信?」商陸還在氣頭上,口氣不太好。

  他儘量克制著,還是沒克制住,「你不就是不想要孩子,離婚的時候才能撇得更乾淨。」

  「商陸,你……」胸口一口惡氣堵上來,喬蕎快要被氣哭。

  簡直不可理喻!

  喬蕎的好脾氣,也被磨沒了。

  撐著微弱的力氣,生氣道:

  「你不是商氏集團的大老闆,很能幹,很精明,很睿智嗎?」

  「你怎麼不去讓你的保鏢和手下,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我故意要把孩子流掉的,還是意外流產的。」

  「你都沒調查清楚,你就亂冤枉我?」

  「虧你還是個大老闆,大總裁,這點洞察力都沒有嗎?」

  氣得她肺要炸了。

  說著說著,就想哭。

  她倔犟得不肯讓自己掉一滴眼淚。

  生著氣,又道,「還有,我剛剛流了產,身體這麼虛,你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你知不知道疼人?」

  如果他現在說對不起,她還會原諒他。

  要是繼續沒搞清楚狀態,就錯怪她,她不會原諒這個男人。

  都說女人流產做小月,比生孩子還要傷身體。

  他都不知道疼人的。

  氣死人了。

  商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平日裡他很理智,很冷靜,但凡是跟喬蕎扯上關係的事情,他沒辦法克制自己。

  大概是太在意了吧。

  太在意一個人,便會失去理智。

  但聽喬蕎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確實是不對。

  態度稍微好了些:「對不起!我不該給你添堵,但你也不應該不通知我,就把孩子打掉。」

  這回,喬蕎是真的哭了。

  委屈的眼淚,止都止不住,「說到底,你還是以為,是我故意打掉孩子的唄?我對你那麼真誠認真,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虧她一直什麼都相信他。

  信了他說的所有的話。

  連他的每次撒謊,她都信了。

  為什麼他就不能這樣信任她呢?

  委屈極了。

  平日裡,那麼一個風風火火,那麼一個乾脆利落的人,這會兒哭成個淚人。

  咬著唇,眼淚吧嗒吧嗒。

  那眼淚,讓商陸扯心扯肝的痛。

  原本是想好好疼她,愛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可他竟然在她剛剛小產之後,讓她哭成了個淚人。

  真是不應該。

  商陸懊惱極了,抬手去拭她滂沱而落的淚水。

  伸出去的手,被喬蕎用力擋開。

  「不用你假惺惺的。」

  「對不起,不該把你氣哭的。」

  「我累了,要睡了。」喬蕎用力扯了扯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頭上,不想再看見他。

  被子下的小臉,哭花了。

  心,也要碎掉了。

  嬌瘦的身子,縮捲成團,哭得顫抖起來。

  商陸去扒了扒她的肩,想要安撫,她推開。

  這讓商陸不知如何是好。

  已經把她氣哭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兩人沒有再說話。

  看著她哭得這麼傷心,他所有的火氣都消散了,覺得自己真不應該說那麼傷人的話。

  過了幾分鐘,商陸見她抽泣得沒那麼厲害了,這才敢靠近她。

  坐下來,在她身前,內疚道,「我留下來照顧你,你好好睡一覺吧。」

  喬蕎沒有理他,「……」

  哭泣聲越來越小。

  最後情緒也平復了許多。

  但喬蕎的心緒依然很亂,很亂。

  孩子沒的時候,她就怕商陸會錯怪她。

  怕他誤以為是她不要這個孩子。

  結果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果真是被他錯怪了。

  她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眼睛已經哭腫成了青蛙樣。

  本就虛弱疲憊,加上眼睛浮腫,看起來更讓人心疼。

  她看著床邊坐著的男人,有些哽咽。

  「商陸……」

  聲音虛弱得像是生病的幼貓一樣。

  頓了頓,喉嚨像卡了魚刺。

  委屈難受得,有些擠不出聲音。

  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做了個沉沉的呼吸,這才看著商陸,又道,「我就那麼不被信任嗎?」

  「你之前說過,要重新適應我們兩的婚姻關係,也暫時不想要孩子,不想孩子生在破碎的家庭里。」商陸應聲。

  喬蕎更氣,「我是說過。可如果真有了孩子,你認為我會捨得打掉嗎,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她是被親生母親拋棄過的可憐蟲。

  她要是當了母親,她肯定要千萬倍的對寶寶好。

  她怎麼可能捨得打掉自己的孩子,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商陸,看來我們不只是身份不對等的問題。」

  還有不信任,不理解。

  這樣相處著,好累。

  商陸想了想,「孩子是自然流產,還是你故意打掉的,我明天會調查清楚。」

  如果他冤枉了她,他會說對不起。

  會認錯。

  「調查??」喬蕎要被氣笑了,負氣道,「好,你慢慢去調查,我懶得再跟你說話。」

  調查清楚了再還她清白。

  說到底,她說的話,他認為是一面之詞?

  還是不信任她。

  這次,喬蕎真的不想再理會商陸。

  又把被子拉過來,蒙頭蓋面的蓋在身上。

  商陸怕她憋著氣,幫她把被子牽開。

  她又扯過來。

  他再牽開。

  如此反覆。

  喬蕎索性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再沒了聲兒。

  商陸幫她掩了掩被子一角,問,「你想喝水嗎?」

  「不喝。」她生氣應聲。

  他又問,「那餓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不吃。」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吃東西,氣都氣飽了。

  「那睡吧。」商陸關了燈,又幫她理了理被子,然後坐在床邊,打算守夜。

  背對著的喬蕎,真的要被氣笑了。

  這個男人,說他什麼好?

  說他好男人吧,可是他在她流產的時候,把她氣得哭成了淚人。

  說他不好吧,他又知道留下來照顧你。

  集矛盾於一身的男人。

  商陸在椅子上大概坐了半個小時,喬蕎始終是不忍心,讓他一直坐著。

  她挪了挪位置,睡到床的裡面一側。

  那意思是說,讓他睡上去。

  但商陸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依舊坐到椅子上。

  喬蕎翻身看著他,用最兇巴巴的語氣,說著關心她男人的話,「你坐在那裡幹什麼,是想被凍感冒嗎?有床都不知道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