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過這樣的話。
所以宋薇沉默了，任由秦森牽著她的手邁步到電梯的一角。
待他按了2樓，她依然有些緊張。
秦森牽著她的手，又解釋了一句。
「我家管家給我打電話，說是蘇靜嫻一直在入戶電梯外等著。所以要麻煩你幫我一下，只有這樣，才能讓蘇靜嫻相信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的這樣，指的是手牽手。
宋薇點了點頭，「好，我配合你。」
「謝謝！」秦森也點了點頭。
叮！
電梯入戶。
門縫敞開時，還未完全見到蘇靜嫻的人，秦森已聞到了熟悉的香水氣息。
那是蘇靜嫻身上噴的香水味。
她最喜歡的國際大牌香水。
全世界限量的。
估計全鵬城，沒有幾個人能買得起那般昂貴的香水。
以前蘇靜嫻喜歡，秦森特意去拜訪了這位法國巴黎的香水師。
因為她家的香水不對外銷售。
全是定製。
就算有錢，也得看香水師心情。
秦森連續一個月，對這位香水師軟磨硬泡，答應給她提供稀有原材料，才買到了她的限量級夢幻香水。
這種香水味，不濃，不淡。
香味很夢幻。
像是一個似真似假的夢。
就像是曾經他和蘇靜嫻的恩愛一樣，似真似假。
秦森拿它當真。
蘇靜嫻卻只當是兒戲一樣對待。
原來一個人對你真誠與否，從她的日常行為，從她的生活喜好，都能窺見真章。
一個喜歡夢幻般的香水味的女人，能是什麼好女人呢？
邁出電梯門的那一刻，香味撲近。
蘇靜嫻滿心歡喜地撲過來，「老公，你回來啦，我等了你……」
話沒說完，蘇靜嫻僵在原地。
歡喜的目光轉為驚詫傷痛。
落在秦森與宋薇手牽著手的交叉處。
越發憤怒。
「秦森，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都看見了？」
秦森更緊地握住宋薇的五指。
面部表情陰沉起來。
眉心緊緊一擰。
「正式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薇薇。她姓宋，不知道你還記得不，你們見過的。」
特意稱呼一聲薇薇。
是故意讓蘇靜嫻知道，他與宋薇之間的親密關係。
蘇靜嫻差點沒認出來。
因為今天的宋薇化了妝。
蠟黃的臉色變得膚白貌美。
臉上的黃褐斑，也全部不見了。
有種很驚艷的西域美。
整個人也瞬間年輕了至少七八歲。
這個離了婚的二手女人，化了妝這麼漂亮的嗎？
蘇靜嫻心裡明明嫉妒得發狂，卻非要尖酸刻薄的挖苦一句。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宋薇這個離了婚的二手女人？」
「呵！」
蘇靜嫻鄙夷地打量著宋薇，哼了哼聲。
又道：
「二手貨，你以為你化了妝，就能從野雞變鳳凰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卸掉妝以後，你還不是滿臉蠟黃滿臉斑。」
「而且還是個離了婚的，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
短短三句話，讓秦森越來越肯定。
蘇靜嫻以前的溫婉善良，以前的優雅知性，以前的所有教養，都是裝出來的。
這麼能裝的？
八年了，他才看清蘇靜嫻的真面目。
他真是蠢到家了。
在他要反駁時，宋薇倒是挺直了胸脯，不卑不亢地懟了回去。
「蘇靜嫻，你是在罵你自己嗎？」
「我是二手貨，我不是什麼貨色，那你是不是連二手貨都不如？」
「我宋薇雖然離了婚，但我至少對得起我前夫，沒跟野男人睡過覺。」
「你蘇靜嫻呢？秦森那麼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要去睡外面的野男人，你說你是有多賤？」
「秦森他看得起我，說明你這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卻是連一個二手貨都不如。」
說完，她特意昂起頭來，側目望向秦森，「親愛的，你說是吧？」
想著秦先生幫了她很大一個忙。
宋薇說什麼，也要把這場戲演戲得逼真一些。
才能把蘇靜嫻氣死。
讓她自覺地離開秦先生身邊。
宋薇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演技。
又特意雙手挽著秦森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般仰慕他的目光。
「當然。」秦森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比任何人善良美好，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也不會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白白浪費八年的光陰。」
「沒關係，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我會好好陪著你，一心一意陪著你。」
「嗯，乖！」
秦森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兩人演戲，逼真極了。
連蘇靜嫻也未分出真假。
難道秦森真的喜歡上這個二手貨？
「為什麼？」蘇靜嫻十分不甘，「秦森，這麼不堪的女人，你也看得起？」
指著宋薇的面，蘇靜嫻哭了，「」我到底哪點不如她？」
「你哪哪都不如她。」秦森挽緊宋薇的手，擲地有聲。
「我怎麼不如她，我學歷比她高，我身世比她好，我比她漂亮，我什麼都比她好。」蘇靜嫻自信滿滿。
在她眼裡，宋薇就是一個廉價貨。
而她高貴無比。
就像一個是地攤貨，一個卻是高端奢華的國際大牌。
就在秦森要維護宋薇時，宋薇再次斬釘截鐵懟回去：
「蘇靜嫻，你那叫馬屎皮面光。你要沒有蘇家千金這個身份，你就是又當又立的婊子。」
「你，你……」
蘇靜嫻被氣得發抖，指著宋薇的鼻尖，「秦森，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新找的女朋友，說話這麼粗魯低俗，簡直一點素質都沒有。」
秦森長臂一伸，攬住宋薇的腰，往身邊一帶。
那樣子，十足地護著宋薇，「薇薇哪裡說錯了，你確實是馬屎皮面光，外表看起來越是優雅高貴，內里越是爛透了，也賤透了。」
「秦森，你……」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的蘇靜嫻，委屈又痛苦。
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指責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離婚才不到半個月，你竟然就找了新歡。你是不是早就跟這二手貨勾搭在一起，所以才那麼著急要跟我離婚？」
啪！
宋薇再也忍不住。
上前，一個巴掌扇在蘇靜嫻的臉頰上。
太過氣憤，扇得太用力，手掌一陣刺痛。
「蘇靜嫻，你要不要點臉，明明是你出軌在先。」
「離婚半個月又怎麼了？誰規定離婚後，還得為你這種賤人守身如玉？」
「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敢打我？」蘇靜嫻想還回去一個巴掌。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握住她揚起的手臂，狠狠往外一甩。
將蘇靜嫻甩出一兩米遠。
「蘇靜嫻，我還顧及著以往的夫妻情分，別逼我翻臉。」
嗚嗚嗚！
蘇靜嫻哭得梨花帶雨。
想要得到秦森的憐惜。
秦森卻牽起宋薇的手，「我們進去。」
「嗯。」宋薇跟在他身側，寸步不離。
二人再也不看身後的蘇靜嫻一眼。
蘇靜嫻見秦森開了門，抹著淚道，「老公，你肯定是想氣我，故意找這個女人來演戲給我看的，對不對？」
她恍然明白，「我不相信，你真的會看上這種廉價的女人。你肯定是故意報復我的。」
指著宋薇，她不屑一顧道，「你看看她，一身廉價的衣服，演戲也要演像一點吧。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新女朋友，你會讓她穿得這般寒酸？」
到底是被蘇靜嫻發現了漏洞。
宋薇挽緊秦森的胳膊，及時補救，「阿森，是哦，我好久沒買衣服了。我看中的那幾套衣服有點貴，一會兒我們吃完飯，你帶我去逛街買新衣服，好不好？」
「好！」
二人說著，手挽手進了門。
啪！
關了門後，宋薇將門反鎖。
挽在秦森手臂上的手，立即抽出來。
並且退開一定的距離，很是禮貌疏離地問道，「秦先生，我演得還可以吧？」
秦森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
像是日落西山的夕陽，充滿了滄桑與淒涼。
到底是被人狠狠的背叛過。
他苦笑了一聲，「宋薇，你會不會覺得，我其實挺悲哀的？」
人人都知道他是商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人前那般風光無限。
卻不知，他的感情和婚姻一塌糊塗。
挺可笑的。
宋薇有些同情他，「……」
兩人沉默了一陣。
宋薇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秦先生，雖然你離了婚，被人背叛了，但你至少還是那個優秀搶手的秦先生，你還有你的身份和地位。你看我們普通人要是離了婚，只有一地雞毛。你其實是幸運的。」
「倒是讓你來反過來安慰我。」秦森自嘲一笑。
他其實，還不如宋薇。
宋薇指了指門外，「不知道蘇靜嫻還會在外面呆多久？」
「估計會賴著一直不走。」秦森皺眉。
宋薇也皺眉，反感道，「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難怪秦先生要讓她假裝跟他處對象。
唉！
蘇靜嫻這種賤女人，真是能把棺材裡的人給氣活過來。
該珍惜的時候不珍惜。
失去後的所有糾纏，讓人感到無比噁心。
確定蘇靜嫻真的蹲在外面，一直未走。
宋薇愁了，「秦先生，你這裡有後門嗎，她要是一直蹲在那裡，我豈不是不能出去？」
「沒有後門。我們先弄吃的吧。我去煮飯。」
「啊，還要吃了飯才能走？」
她還要回去輔導盼盼作業呢。
「如果你現在出去，蘇靜嫻會以為我們真的是在演戲。」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宋薇眉心舒展，「廚房在哪裡，我去弄飯吃。」
「哪裡能讓你一個客人下廚。」秦森朝廚房的位置走去。
宋薇跟過去，「這就是你家廚房？」
「嗯。」秦森拉開隱藏式的冰箱櫃門，在裡面翻找著食物。
打量著寬敞明亮的廚房，宋薇不由感嘆，「你這廚房怕有五十平米？」
「差不多。」
全是高科技的。
連廚台上的灶台，也是聲控升降式的。
秦森說了一句話，灶台便自動升起來，他穿上圍裙，開始弄飯。
宋薇走過去，「你平時會做飯嗎？」
「當然會！」秦森苦笑，「以前蘇靜嫻最喜歡我的手藝，尤其是西餐。為了一頓法式焗蝸牛，我特意從國外飛回來，親自下廚。她口味很刁鑽，只吃我做的，家裡的廚師做的，她嫌棄味道不對。」
宋薇沉默了。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還要背叛？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她幫秦森摘著芹菜，心想：她要是能嫁這麼好的男人，那該多好呀。
可惜！
她沒那個命。
好男人都讓壞女人給禍害了。
她這種好女人，也偏偏遇不到好男人。
吃完晚飯，七點四十。
宋薇誇獎道，「秦先生，你的廚藝真的很棒，尤其是這道炒牛肉，回味無窮。」
「是嗎？」秦森笑了笑，「下次再做給你吃。」
「還有下次？」
「蘇靜嫻還蹲在外面，估計這戲得繼續演下去。怕是要你經常配合我了。」
「能嘗到你的手藝，讓我演一輩子我都願意。」
「……」
「秦先生，你別誤會，我對你沒那意思。我是說，你的廚藝真的太好了，每道菜都讓人回味無窮。」
「說起回味無窮，我其實對你家那道紅薯粥，特別惦記。有機會，你再煮給我嘗嘗？」
「紅薯粥有什麼好惦記的？」
「味道很獨特，有人間煙火味。不像平時吃飯，吃的只是寂寞。」
這句話，宋薇似懂非懂。
或許他們有錢人，也有很多有錢人的無可奈何吧，她爽快道，「行，下次我做紅薯粥給你嘗嘗。」
另一頭。
東山鄰地。
喬蕎家。
今天商陸和喬蕎，幫宋薇帶兩個孩子。
眼見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平時這個點，商陸已經準備洗澡。
洗白白後，商陸迫不急待就要抱著媳婦滾床單了。
但今天有兩個孩子在，喬蕎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沒空搭理他。
他很不滿地給秦森發了微信：你和宋薇幾點結束？
這會兒，秦森和宋薇去了商場，回覆：沒那麼快。
商陸：搞快點，早點放宋薇回來，讓她把孩子領走，我和喬蕎要睡覺了。
秦森回了個鄙視表情包，又問：你想睡的是覺，還是想睡老婆？
商陸：想睡老婆不正常嗎？我睡我自己的老婆，合情合法。
秦森：商陸，以前我和蘇靜嫻沒離婚時，是誰勸我節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