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值得商陸用一輩子,去小心翼翼珍惜她。
這世間沒有人可以代替喬蕎。
如商仲伯所說,她是一個十分獨特的靈魂。
愛情的滋味,在32歲的這一年才姍姍來遲。
但一點也不晚。
因為是她,再晚也沒關係。
一個吻似乎不夠,商陸又吻住了她香噴噴的額頭。
不敢打擾她睡覺,他親下去的動作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划過。
抬頭後,他發覺她的空調溫度調得有些低,又開高了一度,幫她掩了掩被子一角,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掩門,回房。
而門裡的喬蕎,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皺了眉。
商陸剛剛主動親她了?
第二天一早,微風不燥。
宋薇早早的去了銀行,取了四十五萬的現金出來,全部裝在盼盼的舊書包里,背去見了喬蕎。
宋薇在喬蕎新居的樓下,見到了喬蕎。
她左顧右盼,怕人發現她包里有錢。
四十五萬啊。
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上一次要不是喬蕎幫她出主意,給肖玉鳳陳亞軍母子倆下套,這錢她還拿不回來。
不然離婚後,她就真的身無分文了。
幸好上次有喬蕎幫忙。
「蕎兒,錢我給你取出來了,你是直接去醫院交錢,還是先存銀行?」
喬蕎把這事兒給忘了。
「薇薇,不好意思啊,我不需要用錢了。」
「怎麼不需要了,商陸不是還等著這錢救命嗎?」
「忘了打電話告訴你,是醫院誤診。」
「真的嗎,商陸沒得肝癌?」
「千真萬確。」
宋薇心頭一石頭落地,難怪見到喬蕎,她一臉微笑。
喬蕎看了看宋薇背的包,「這是盼盼的舊書包吧?」
她拎了一下。
好沉。
「你取了多少出來?」
宋薇湊到她耳前,小聲說,「四十五萬。」
「你總共只有五十萬,取四十五萬給我啊?」
「小聲點,小心被搶。」
喬蕎也壓低了聲音,「不是,你取這麼多給我,你和孩子怎麼生活?」
「我本來都想好了,你不是說開不了公司,做不了外貿了嗎。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找個送外賣的工作。既能背著小恆一起送外賣,又能賺錢養孩子。不過這樣就只能讓吳嬸先回去了,因為我要是送外賣,可能就支付不起吳嬸幫我帶孩子的工資了。」
「薇薇,幸好商陸是誤診,要不然我要連累你。不過你不用去送外賣了,外貿我們繼續做。」
「只要商陸沒得病,你們好好的就行。」
「走,我陪你先把錢存回去,然後準備開公司的其它事情。」
兩人一起去把錢存回了銀行。
又到中午了。
她倆隨便找了個路邊攤解決午飯。
然後,邊吃,邊聊。
喬蕎嗦著螺獅粉,「薇薇,跟你說個事情。」
宋薇往螺絲粉里,加了一勺剁椒,「什麼事?」
「給我也來一勺辣椒。」喬蕎把碗推過去。
兩姐妹都是個無辣不歡。
宋薇幫她加了辣椒後,她們邊吃邊聊。
「薇薇,昨天晚上半夜兩點鐘,商陸跑到我房間,親了我的臉,還親了兩下。我感覺他好像喜歡上我了。」
「好事啊。蕎兒,你呢,商陸這麼好,你應該也愛上他了吧。」
「談不上愛,但是我覺得他是個好男人,這輩子肯定是跟定他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圓房啊,結婚兩個多月了,不能一直你睡你的,他睡他的呀。」
「順其自然吧,該發生的時候,我肯定不會矯情的。但這事,我也不能主動吧。」
「你主動一下,會死啊。」
「我現在滿腦子想著搞錢,搞錢。沒別的心思。」
上次她和宋薇被明珠大廈的保安驅趕,她體會到了沒錢沒權的艱難滋味。
她也想成為人上人,不被人欺負。
所以要努力搞錢,成為人上人。
而且她從小窮怕了,餓怕了,過了太多的苦日子。
只有努力搞錢,讓腰包鼓起來,才有更多的安全感。
跟陳亞軍那個狗男人散夥後,她可以大展拳腳,好好幹事業。
現在的事業是她和薇薇兩個人的,不用怕陳亞軍那個狗男人在利益上占便宜了。
沒過幾天,兩姐妹的外貿公司順順利利地開起來了。
第一單要談的生意,是俄羅斯的。
宋薇雖然會俄語,但盼盼病了,還在醫院住院,宋薇抽不開身。
喬蕎臨時找不到俄語翻譯。
這天晚上,回到東山鄰地,臨睡前,喬蕎打量著商陸。
「商陸,你上過大學的哦?」
「嗯。」商陸倒了杯水,走過來,「你喝嗎?」
喬蕎渴了,接過來喝了幾口,放下杯子。
「後天周末,你有空嗎,我跟一個俄羅斯客戶約好了,在高爾夫球場談生意。」
商陸端起她喝過的杯子,把剩下半杯水喝下去。
「我喝過的……」
想阻止,已經晚了。
只見商陸性感的喉結一滾,半杯水進了肚子。
「商陸,那是我喝過的。」她看著他。
他好整以暇,「你喝過的又有什麼所謂?」
杯子放下,他問,「怎麼又約在高爾夫球場,不會又是個想打你主意的客戶吧?」
「不會,這次是正兒八經的談生意。」
她大概跟他說了一下。
他應道,「我剛好會一些俄語,給你當翻譯應該沒問題。」
喬蕎頗為驚喜。
她只是隨便一問,結果他真會。
「商陸,你不是說你是學IT的嗎,怎麼還會俄語。」
「剛好多修了一門俄語。」
他又問,「你和俄羅斯人,約了哪個高爾夫球場。」
他得先問清楚。
然後事先做準備。
「果嶺高爾夫,那裡的場費太貴了。18洞收費2800,球童費160/小時,不管生意談沒談成,打完球我還要請羅科夫吃頓飯,預計消費3000。」
「……」
「唉,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這個球場,商陸倒是經常去。
他揉了揉喬蕎的腦袋,「要不我還是找熟人把你介紹進商氏集團,有份穩定的收入,還有五險一金。你看怎麼樣?」
「商陸。」
喬蕎站在他的面前,要微微昂起頭來,才能與他目光對視。
因為他太高了。
她皺眉,「為什麼一直要介紹我進商氏集團?那商氏集團那麼好進的嗎?我都有點懷疑,商氏集團是不是你開的呀?」
「我要說是,你信嗎?」商陸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喬蕎笑了。
她覺得商陸開起玩笑來,一本正經的。
她順著他的話,應道,「好,好,好,我就當商氏集團是你開的,好吧。」
「……」
「就算真是你開的,我真的成了豪門太太,我肯定也是要自己賺自己的錢,絕對不會依附你的。」
「……」
「再說了,你要真成了商氏集團總裁,真成了鵬城首富,我還不跟你呢。」
商陸不解,忙問,「為什麼?」
「男人有錢有權就會變壞。你現在看起來對家庭負責,對我也比較照顧和體貼。但等你有權有錢了,受的誘惑多了,也就不一定了。」
「嗯,你說得對。但也不絕對。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經不起誘惑。」
「嗯,我相信你,你肯定經得起誘惑。但我寧願你窮點,普通點。」
「誰不希望自己老公發達的?」
「好啦,今天沒時間跟你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我要去刷牙睡了,明天一早,我還得去租一輛體面的車。」
說著,喬蕎來到自己房間門口,準備關門。
「商陸,晚安!」
商陸伸手,擋住她的門,「租車?」
「不租一輛像樣點的,體面一點的車,怎麼接待俄羅斯人呀。」
「上次我那個哥們,開的車是寶馬,夠體面了嗎?」
「你說長得很像年輕版黃宗澤的柯以楠?」
喬蕎對商陸的這個哥們,印象特別深。
因為他一臉的痞帥,真的很像年輕時的黃宗澤。
好撩人啊。
連她這個對帥哥不怎麼感興趣的人,都高度讚揚柯以楠的高顏值。
她的讚揚,惹得商陸眉心緊蹙。
臉色一黑,額角緊崩。
「他有我帥?」
喬蕎笑了,故意調皮的扇了扇風,「哪來的醋味,好酸啊。」
「知道我吃醋,還說他帥?」
「好啦,好啦,再帥的男人,都沒我老公帥,別生氣啦。早點睡,對了,不用跟你哥們借車了,怪不好意思的,我租車也很方便。」
第二天一早,柯以楠早早把車開到東山鄰地小區外面。
商陸帶著喬蕎下樓去領車。
一身白色西裝的柯以楠,倚靠在寶馬車的車頭,手裡夾了一根燃了一半的煙,恣意慵懶地吐著煙圈。
見到商陸和喬蕎,柯以楠趕緊把煙掐滅,屈指將菸頭彈進了不遠處的公共垃圾桶里。
那姿勢,帥炸天。
這小子要是去演電影,那種痞帥痞帥的味道,絕對可以蓋過黃宗澤。
喬蕎不由眼前一亮。
倒不是她喜歡這一款。
只不過,她有點想給商陸這哥們介紹個女朋友。
因為她有個姐妹,正好喜歡柯以楠這種類型的。
要是讓她這姐妹見到柯以楠,那姐妹肯定會走不動路的。
商陸把喬蕎的眼前一亮,盡收眼底。
頓時又崩了崩額角。
這時,柯以楠小跑著上來,像個跑腿小弟一樣,把鑰匙交到喬蕎面前。
「嫂子,你好。商陸說你要用車,所以我把車開過來,你隨便用,反正我還有別的車開。」
喬蕎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正要去接鑰匙,商陸搶先把鑰匙拿過來,冷冰冰地看著柯以楠。
「車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商陸。」喬蕎輕輕拍了拍他,「哪有你這樣的,小柯好心給你送車來,水都沒喝口你就趕人走。」
說著,她請柯以楠上樓坐坐,還留他吃中午飯。
柯以楠見商陸臉色冷冰冰的。
不知道是哪裡招惹了他。
「不了,嫂子,我生意忙,我得先回去了。」
柯以楠匆匆離開後,喬蕎瞪向商陸。
「人家好心給你送車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柯以楠很帥嗎?」他反問。
喬蕎皺眉,「……」
他語氣略帶酸味,「你剛剛盯著他看了七秒鐘。」
「七秒鐘?」喬蕎笑了,「你還數我盯著小柯看了幾秒鐘?」
「……」
「商陸,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吃醋呢。」
「現在知道了?」商陸好像還有些生氣。
「嗯。」喬蕎笑著點頭,「現在領教了。」
商陸嚴肅起來,「喬蕎,你知道領證當天,你第一次見我,你又是什麼眼神嗎?」
「忘了。」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天,她只想著快點拿到結婚證。
其它的真沒注意。
商陸醋溜溜道,「你見我第一眼,眼神寡淡,顯然是沒有被我的外貌形象所吸引。」
「這你都記得啊?好啦,好啦,別生氣啦。只是因為我有個姐妹很喜歡柯以楠這種痞帥型的,我想把柯以楠介紹給我姐妹,我剛剛看他,真沒別的意思。」
說著,喬蕎主動上前,摟住了商陸的脖子,抱了抱他。
商陸皺眉,「真沒別的意思?」
喬蕎點頭。
商陸問,「那你怎麼補償我?」
「不是抱你了嗎?」喬蕎哄了哄他,「好啦,不生氣啦。」
「嗯!」商陸側了側臉。
英俊的臉頰,來到喬蕎的面前,那意思是說,親他一口,他就不生氣了。
喬蕎被他整笑了。
不知道是誰,以前不讓抱,不讓親的。
現在這麼喜歡親?
她踮了踮腳尖,親了親他的側臉,這才看他的眉心舒展開來。
「不生氣了吧?」
商陸露了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走,回家給你做水煮魚。」
……
周末早上。
十點鐘。
喬蕎和商陸準時抵達了高爾夫球場。
因為今天要陪俄羅斯人打高爾夫,兩人都穿了休閒裝。
商陸的運動裝,還是喬蕎在地攤老闆娘那裡給他挑的,一套才80塊錢。
雖然洗得很乾淨,但這種質量的衣服,多用洗衣機洗幾次就變形了。
「商陸,一會兒見完客戶,我還是再去商場給你買兩套好點的運動裝。這套衣服都變形了。」
「有什麼所謂。純棉的,多洗幾次本來就容易變形,你買幾百塊幾千塊的,也是一樣。」
他現在就喜歡穿她給他買的,那兩套地攤貨。
兩人下了車。
正好遇到同樣停好車的陳亞軍。
陳亞軍看到二人,鄙夷地皺了皺眉。
「喬蕎,你今天也是來跟羅科夫談出口生意的吧?」
「你也約了羅科夫?」
見到狗男人,喬蕎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間被淹沒。
「不是我約了羅科夫,是羅科夫約了我。喬蕎,實話告訴你吧,我姐夫找了關係,這次羅科夫出口的單子給我了,你就別想了。」
陳亞軍打量了穿著地攤貨的商陸一眼,鄙夷道,「你以為你帶個老公過來,就能拿到單子?」
陳亞軍越看商陸,越有些瞧不起他。
「我說姓商的,你是代碼寫多了,人寫傻了吧。進這種場所,你就穿個地攤貨就來了?不怕笑掉別人大牙嗎?」
喬蕎挽緊商陸的手,沒好氣地懟回去,「陳亞軍,你嘴裡是裝了馬桶嗎,這麼臭的。臭成這樣就把嘴閉上,別在這裡污染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