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很廣闊,各種各樣的人很多,各種各樣的事情自然也很多,同時,各種各樣的城池,也就很多。
而每一個有修士的城池裡,都會有一個善功堂,這善功堂是九大仙宗聯盟設置的,裡面發布了各種各樣的任務,為的,就是讓門中的弟子在出門的時候,還可以歷練一下,也可以補給一下,順便還能競爭一下——同時,中型門派和小型門派的弟子,也跟著沾光。
這個晉蕭城,當然也有善功堂。
而這個善功堂,最近很是熱鬧。
原來就在兩天前,就有個看起來衣裝特別華貴,氣質特別高傲的人暴躁地衝進了這善功堂里,一甩手,就「刷刷刷」接了三個難度很大的任務。
這三個任務為什麼難呢?因為都是群體任務,需要去剿滅魔匪啊,誅殺魔門的小巨頭啊,搗毀魔門作惡多端的小門派啊這樣的,一般情況下,普通的弟子搞不定的。就算搞得定,也不是一個人能夠搞定。
當時善功堂的管事就想阻止,可那人真是太暴躁了……還沒開口呢,被他眼光一掃,就跟要立刻爆掉了一樣。
沒辦法,這管事也就是個金丹修士,既然這人要接,那就接唄!反正任務可以重複接的,只要沒完成,就能一直掛著,到時候,大不了完成不了回來嘛,回不來的也就讓他自倒霉好了。
但是,這管事萬萬沒想到,才過了一天時間,那紫衣人又來了。
還沒等他笑臉迎上去問問有沒有遇見困難安慰一下的,這人居然又一甩手,把儲物戒指里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他娘的有小山那麼高的人頭啊!全都堆在善功堂的大廳里!這血腥味兒飄的,簡直讓圍觀群眾都嚇死了好嗎!
要不要這麼粗暴啊!
要說修士這種逆天的生物,一般都是刀口舔血的,可平時再怎麼跟人爭鬥廝殺,也沒見這麼誇張的。
人頭骨碌碌地到處滾動,一不小心就要被蹭得滿身血,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來時也覺得好像下了地獄似的,真是、真是……
管事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個什麼表情來。
好在他也是個有職業素養的人,沉默三秒鐘後,他終於回過神,反應過來。
這應該就是任務目標的腦袋?
冷靜了一下後,管事問了:「請問前輩這是,完成的哪一個任務?」
紫衣人冷哼一聲:「無極山魔匪!」
管事立馬去數人頭了。
那些魔匪頭領的影像善功堂里早有準備,果然全都在,另外那些嘍囉的腦袋裡,也都散發出魔道的氣息。
對照一下,還真是三百二十九個,一個不少啊!
管事看向紫衣人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
這位單槍匹馬乾掉一個魔匪窩子,這不容易啊!
裡面那個大頭領,可是煉虛期的!
當即管事不敢怠慢了,就要給紫衣人記上善功的數目。
但是紫衣人又甩出了一個儲物戒指。
這回的戒指里,直接掉出來一個被裹著的腦袋。
管事打開一看……
呵呵,這不是那個魔門小巨頭嗎,也被梟首了啊,真是意想不到。
好吧,兩個任務完成了。
然後第三個儲物戒指……
又是一大堆的人頭。
於是,作惡多端的魔道小門派被端了。
管事:「……」
其他工作人員:「……」
圍觀群眾:「……」
這傢伙到底誰啊,這麼太不可思議了好嗎!
不說一天幹掉三個任務科不科學,就說這三個任務對象所在的地點也一點不近好嗎!這是怎樣趕路才能趕得到啊!
可不管怎麼樣,的確任務完成了。
管事和其他人也只能猜測,也許,是這位的師門長輩師兄弟姐妹什麼的完成後把人頭直接給了他讓他積累善功?
這也不是不可能嘛……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管事總算可以動手記錄善功了。
可是他還是萬萬沒想到,剛記錄完了善功,那紫衣人又接了三個任務!
有除掉黑蜂山七級妖獸的,有殺死魔寇的,有幹掉墮入魔道的天才修士的!
全都是一等一的高難度啊!
然後紫衣人又走了。
所以說,這善功堂能不熱鬧嗎?
而且,還是只過了一天,他又回來了!
還是抖摟人頭滿地滾,還是再接了三個高難度任務他就走。
還是暴躁得讓人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但也還是乾脆利落又霸道啊!
這簡直,已經成為了晉蕭城善功堂最近發生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圍觀的群眾,也以小時計數地增長著。
血飲山。
這大概是一條小山脈,起碼有幾十個小山包,而且連綿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形成類似天然陣法的迷地,讓凡是進來的人,都很難走出去。而一旦來到這裡或者從這裡經過的人,多半都要丟了性命,可謂是凶名赫赫,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可這樣的地方,今天卻很熱鬧。
「轟轟轟!」
劇烈的響聲,眨眼間,一座小山包,就炸掉了一半。
霎時露出了隱藏在山包里的一個漢子來,他化作一條血影,飛快地竄進了另一座山里,而在強悍的力量緊隨而去的時候,另外幾條血影也彈出來,往四面八方飛射躲藏而去。
然後,一個巨大的錘子從天而降。
「轟——」
又是一聲爆鳴,那臨近的小山包,也再度被人砸碎了!
同樣的,竄出來好幾條血色的影子。
這些影子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仙門弟子,不就是垂涎老子的人頭能帶來資源嗎?打著什麼為民除害的名義,可恥!」
「老子活得瀟瀟灑灑,娘的今天要陰溝裡翻船啊!」
「這廝已經這般強橫了,還來與我們過不去,要臉不要臉!」
聲聲唾罵,都衝著高空里的人而去。
原來就在這山脈之上的高空里,正有一個重紫華服的青年虛空而立,他手裡拎著個好似小山包一樣的大錘子,滿身都流竄著雷火之光,散發出極其恐怖的氣勢。
在那些唾罵聲里,紫衣青年面色冷酷,直接一錘子又砸翻了一座山。
裡面還沒來得及逃出的血影,直接被這錘子砸變,好不容易逃出個元嬰,又給一道雷光閃過,「嗤嗤」成了一道煙霧,消失了。
那些還在罵人的影子大駭,話鋒立刻就變了:「前輩饒命!晚輩願意把所有的家當都奉上,還不成嗎?大不了我等日後定期給前輩上供,前輩這樣的修為,何必跟我等後輩過不去呢?」
紫衣青年充耳不聞,繼續砸。
一座山包,沒了;一座山包,又沒了。
在不斷的「轟轟」聲里,這片小山脈總數四十九個小山包,已經沒了一大半。
同時,這血風九盜里,修為弱點的,也全都砸成了肉餅了。
比較奇怪的是,腦袋居然都在。
剩下的三個血風盜嚇得臉色劇變,他們倒是想要拼命的,可壓根沒有拼命的機會,就被幾錘子掄得不能接近,而且他們本身也被這麼可怕的力量弄得膽氣泄掉了,一旦膽氣沒了,實力也會削弱。
終於,在山包都沒了的時候,血風盜只剩下一個人。
這是血風盜大頭領,此時強作鎮定:「得饒人處且饒人,前輩已經夠交差了吧,不要咄咄逼人了,不然,要是我自爆……」
話沒說完,碩大的雷球從天而降,直接把他籠罩。
大頭領的面色極其難看,使出渾身的神通,掙開雷球!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總數十八個雷球,把他團團包圍,讓他無法逃脫。
隨即,巨大的錘子,又砸了下來!
血風盜跑不掉,每次擋住一錘,都要吐出一口鮮血。
一錘,兩錘,三錘……
最後的最後,血風盜被錘死了。
逃出來的元嬰「唧唧」怪叫,對紫衣青年怒目而視。
紫衣青年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
「本座不是前輩。」
「無人指使本座。」
「本座……不過是發泄而已。」
下一刻,血風盜元嬰露出驚恐表情,也被一道雷光劈碎了。
發泄完了以後,禹天澤把人頭全都交到了善功堂,再度收穫了一大堆驚恐的目光。
他倒沒怎麼在意這個,還想再接一兩個任務來著,但是突然間他卻想起,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
禹天澤皺起了眉。
一轉身,他回去了那僻靜街道的院子中。
果然,那個孽徒已經在門前等他。
這讓他有點糾結。
牧子潤上前兩步:「師尊考慮得怎麼樣了?」
禹天澤掃他一眼:「待為師再考慮三日。」
牧子潤:「……」
好吧,再等三天。
三天後,禹天澤帶著一身血腥氣回來:「待為師再考慮三日。」
牧子潤:「……好。」
於是還是三天。
三天復三天,三天何其多。
終於,在某個天和日麗的晴朗天裡,禹天澤又回來了。
這一次,牧子潤還是鍥而不捨地走上前去,詢問師尊的答案。
而禹天澤上下打量了牧子潤很久:「你傷勢已大好了?」
牧子潤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預感變成了現實。
禹天澤冷笑著在院中布下了多層禁制,再把所有未來門人都關進了屋中,再然後,他一根手指把那孽徒推進了院中,結結實實地,揍了他十八頓。
牧子潤:「……」
他遍體鱗傷地躺在了地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師尊不是不揍他,是在等他好徹底了之後,再徹徹底底地揍他一頓嗎……
師尊真是深謀遠慮。
再然後,紫色的衣角在他眼前拂動,牧子潤身體懸空,正是被自家師尊拎了起來。
禹天澤拎著他往屋裡走,口中則說了一句話:「為師答應你了。」
牧子潤:啥!!!
「嘭!」
一時間激動不能自已,他直接摔到地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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