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知道徒弟的心思,徒弟還在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可這一次居然說得這樣清楚!
簡直、簡直是——
禹天澤一下子僵硬了,幾乎是剎那間,他從耳根紅到面上,又從面上紅到脖頸、紅到全身。他凡是□在外面的肌膚,都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與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膚相映襯,顯得好像有寶光在流轉一樣,美得驚人。
牧子潤痴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刺激果然是有用的,他一直知道師尊生得極為華美,而現在他所見到的,卻再度打亂了他的認知。
師尊絕不是氣成這樣的……他能感覺到。
多少年來他一心一意對待師尊,能從那張冷酷的臉上窺見師尊的種種情緒,能在師尊抬眉轉眼間推測出師尊的心情,那些努力,那些默契,在現在都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
師尊還是沒有厭惡,沒有嫌棄,沒有輕蔑……反而師尊是害羞了,尷尬了,甚至是窘迫了。
好吧,也許還有那麼一點惱羞成怒。
牧子潤被一股大力掃過,自己已經輕飄飄地,直接往門外摔了過去。
他鎮定一下心情,借著這力道一個翻身,在被轟出門的前一刻落在了地面上——被直面告白而惱羞成怒的時候還記得他有傷,這無疑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哪。
然後,他眼見面前多出了一個紫衣人,舉起手掌想要再轟他一次的時候,就乾脆地,空門大開的迎上去,一把將人死死地摟住。
不成功!便成仁!
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絕對不能讓師尊再怎麼含混過去!
被徒弟這麼擁抱住,禹天澤簡直要炸掉了。
他為什麼要手軟!為什麼要手軟!剛才就該拍死他!
想起以前這孽徒如此、如此動手動腳時那般振振有詞花言巧語,他居然信了!他居然以為他在撒嬌!
現在想起來,全都是不懷好意!
習慣性對徒弟心軟的禹天澤,不傷害徒弟幾乎已經成為了本能。
而這本能把他坑了,搞得現在進退不得。
他狠了狠心,周身冒出雷光,要把這廝再掀出去。
牧子潤卻摟得更緊了。
明明能感覺到雷電在身上肆虐時的痛楚,可他還是不想放開。
早在那錦雞小白臉兒挑唆之前,他就已經忍耐很久了,他本來以為自己還可以忍耐更久的,可是當師尊真的知道後,他就再也沒有了這樣的耐力。
他看到了師尊的心軟,但對於心上人的心意,他哪裡能不忐忑呢?兩世為人頭一次這樣喜愛一個人,讓他就好像剛剛成年的毛頭小子,一邊用自己幾十歲的經驗試圖冷靜地扳回自己的智商,一邊卻也按捺不住,經常性地掉智商……
這時候,牧子潤的智商顯然上線了,同時,情感也有一種突如其來的衝動。
「師尊不要推開弟子!」他感受到懷裡僵硬的身體,加大了力氣,「弟子愛慕師尊,是真心的,師尊不要再躲著弟子了,行麼?」
他的口子一連迭聲地說道:
「弟子知道最近讓師尊心煩了,可弟子不是有意……不,弟子只是情不自禁。」
「師尊不理弟子,弟子很難過……」
「弟子的心裡,一直以來都只有師尊,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不管過去多少年,都只有師尊……」
「師尊……師尊……師尊……」
如果只是被纏著,禹天澤心煩意亂之下,當然只會閃得遠點。
可現在被徒弟這麼摟著躲無可躲,他也沒法子再下更大的狠手了——就連這一身雷光,他嗅到徒弟身上傳來的淡淡焦糊氣味後,也逐漸收了回去。
又聽見徒弟這樣的痴纏聲音……
孽徒似乎又在撒嬌了。
真是該死的心軟。
心軟了,自然身體也軟了,禹天澤不再僵硬,徒弟的每一點情愫,似乎都在不間斷的告白里,傳進他的耳里心中,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那些煩亂,那些不爽,那些暴躁,似乎也都舒緩了。
禹天澤不自覺地將疑問脫口而出:「你……是何時有了這等心思的?」
話一出口,他自己的臉已然先黑了。
牧子潤一聽,卻是心裡高興。
師尊是在意才會問他,要是不在意,要是沒有半點可能,反而不會問了。
但是……這回答得謹慎。
牧子潤壓抑住翻湧的心思,認真思考了片刻,才說道:「弟子察覺到對師尊的心意時,是因為有想要巴結師尊的人,送來了爐鼎……」到現在,他都還記得那時候憤怒的心情,也是那時候,他發現了自己對師尊強烈的占有欲,從而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會有哪個弟子,對師尊受用爐鼎而那樣生氣的,所以那時候弟子就知道了,弟子想要和師尊在一起,並不是僅僅是以師徒的身份,更是以道侶的身份……因為師徒之間的情誼再如何深厚,一旦有了道侶,對方就肯定會疏遠了。弟子不願意那樣,弟子想要跟師尊永不分離。」
這些都是真心話。
他知道,師尊其實是很敏銳的,如果他有一點謊言,在這種時候,師尊都會察覺。
就像他了解師尊,師尊也是很了解他的,只是因為他平時侍奉師尊面面俱到,所以師尊也不會刻意在他的事情上動腦筋而已。
這並不是說,師尊就是他可以隨便兩句話就哄過去的人。
如果不把真心拿出來,如果到現在還想著怎麼「委婉」,師尊不會相信他的。
真心,只能用真心去換。
他鼓足了勇氣,帶著滿腔的緊張,也只是想要師尊明白他的心情。
正如同牧子潤所想,什麼樣的花言巧語,都比不上最直接地剖白心意。
禹天澤問了一句話,得到的卻是一大串的真心話。
他也能分辨,這跟徒弟平時的「撒嬌」不同,跟他平時算計著想得到他更多關注時的故作委屈也不同……
而正是這樣的不同,讓他有點怔住了。
說起來,什麼時候有人送爐鼎了,他怎麼不知道?
禹天澤一轉念又明白,這應該是被徒弟打發掉了……可那到底是在什麼時候?
還是沒明白具體時間的禹天澤,又發問了。
牧子潤:「……」
雖然他知道應該說實話的,可現在想起來……送爐鼎的時間,就是在……
他到底要怎麼跟師尊說,弟子那時候剛剛偷窺了你洗澡,之後心煩意亂到處亂逛順便等師尊回來毆打弟子的時候,才發現的心意呢?
總覺得,如果一旦說出來,剛才營造出來的氣氛就要被打破了。
……說不定還會挨揍。
不不,挨揍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因為挨揍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聽他說話的師尊一瞬間更不冷靜,那才是嚴重的大事啊!
禹天澤沒聽到牧子潤的回答,皺起了眉:「你分明記得,緣何不說?」
牧子潤低聲地說了句什麼。
禹天澤眉頭皺得更緊:「緣何這般含糊!」
牧子潤心一橫:「……就是師尊為弟子收取琉璃淨火的那個時候!」
禹天澤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怎麼可能忘記那件事!
沐浴、銅鏡、徒弟的呼喚……
暴躁狂怒的心情,到現在還清晰無比。
而且,後來他一擊差點幹掉那孽徒的情景,也歷歷在目!
要不是那次出手太重,他怎麼可能養成對徒弟心軟的習慣!
當時他還以為徒弟被他害死了——
就如同牧子潤所料到的那樣,禹天澤周身氣勢暴漲,他的冷靜一下子不翼而飛,似乎馬上又要狂躁起來。
牧子潤有了心理準備,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抬起頭,湊了上去,一口親在了自家師尊的薄唇上!
禹天澤:「……」
這孽徒,這孽徒做了、做了什麼?
牧子潤發覺師尊再度僵硬,但同時他的氣勢也凝滯住,沒有真的爆炸了。
他的動作也是特別快的。
當下里,他摟緊自家師尊的腰,把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些真元全都用在了疾行術上,直接和師尊一起摔進了那張柔軟的大床里。
而他自己,則是壓在了自家師尊的身上。
身下是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牧子潤的唇與禹天澤親密相接,那樣柔軟的觸感,讓他一瞬間頭皮都要炸掉了。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
好吧,牧子潤腦子也變得一片空白了,他什麼也來不及想,整個人都被一股熾熱的力量席捲,無意識中,他已經含住了禹天澤的唇,直接用舌頭撬開那唇瓣,探入其中,肆意而貪婪地吮吸起來!
禹天澤懵了。
他這時候才終於明白過來,所謂的愛慕並不僅僅是個名詞,也不僅僅是「是否接受」這一個回答而已。
而是……還有更深沉也更親密的東西在其中。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確切地感覺到,這個孽徒,對他有、有……這樣強烈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了真對不住大家啊麼麼噠,順便對大家說一聲,這篇文無意外的話一般都在下午三點準時更,如果有意外,那麼發生了啥子意外,我一般都會在最新章節留下一個0分評論解釋的。所以大家要是哪天刷不出來,就直接看評論好了。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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