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府邸里,原本正抱著兩個美人胡天胡地的劉子豪,在聽到面前人帶給他的消息後,幾乎是立刻就要跳起來:「你說什麼?那個楚孟,居然痊癒了?」他麵皮不斷地抽動,大叫道,「他怎麼可能痊癒?他的元嬰,本來已經要徹底潰散了!你是不是騙我?說!」
稟報的人的腰深深地彎了下去,顯得很卑微:「劉公子,屬下怎麼敢欺瞞您呢?那個修羅刀,和他那個沒用的弟弟,都跟在兩個新人的身後。修羅刀好像已經被那兩個新人收服了,屬下以為,可能是那兩個新人,救治了他……」
劉子豪深深地呼吸,心裡還有著一些不願意承認的恐懼。
以前他被楚孟揍過的地方,似乎又在隱隱作痛起來。
他是用那種手段害了楚孟的,楚孟現在好了,會不會反過來對付他?
不行,不行,他必須要想個辦法。
劉子豪推開懷裡的女人,在屋中繞了好幾個圈子:「那兩個新人,那兩個新人肯定就是為劉仁星出頭的。只有他們!跟劉仁星又交情,才會救了楚孟!不過,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難道真的捨得花大價錢,去救一個沒什麼用的楚孟?」
其實在他心底知道,楚孟並不是沒有用的人,一個領悟了刀意的修士,如果可以收歸座下,花費一些資源,是很值得的。
但他絕對不會承認的,他要楚孟死!他一定要楚孟死!
這樣想了許久,劉子豪大步走出門外,他要去找他的叔叔!
虹霧島散修分盟。
作為一位化神期的長老,劉英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他有他的手段,也有他的實力,所以他能夠穩穩地在分盟站穩腳跟,成為分盟中除了分盟盟主以外,幾個長老里最具有實權的人。
他能達到這個地步,其中第一個因素,就是他可以做到基本公平。
什麼叫基本公平呢?
就是賞罰有度,並不會倚靠自己的權力去作威作福——當然了,這個並不會不是真的不會,而是明面上不會罷了。
——只要不被人發現,那就是沒有,就算被發現了,但只要無傷大雅,依然可以算是沒有。
劉英本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目前他可以被人看出來的唯一弱點,就是他的侄子劉子豪。
這個侄子是沒什麼用處,可是偏偏他是他早逝大哥唯一的兒子,就成為他一力扶植的對象,傾盡資源,讓他能達到如今的水平。
而劉子豪也知道,自己能夠混到現在這樣,基本上全是靠了叔叔的本事,如果不是叔叔,他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角色。
所以,劉子豪在外面囂張的時候,也會看人下菜碟兒——就比如說,他不會惹下他叔叔抹不平的亂子,也同樣不會在明面上做出什麼讓人詬病到成為叔叔把柄的事情來。
就好比對待楚孟,他就是實在搞不定的時候去找叔叔訴苦,而劉英花費了很大一番手腳制定計劃,才用他自己的能量,暗中做出了那個陷阱來。
——如果是要明面上以分盟長老的身份直接對付一個散修,那麼這就是一個很惡劣的事件,一旦被劉英的利益敵人發現,那些人就會想嗅到了血腥的鯊魚一樣蜂擁而來,露出森森的獠牙,要把劉英分吃乾淨!
不過之前那件事,在劉英的運籌帷幄下,顯然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唯一的證人,也就只有楚孟罷了。
是的,就連當時參與做陷阱的人,他們也全部喪命了,直到死,都不會知道一開始劉英就連他們的性命都沒打算留下!
現在修羅刀重新出世,三十三連霧島或許還出現了兩個比較特殊的新人,那麼劉子豪當然還是要去找他的叔叔。
於是,劉英看著面前這個還是那麼軟趴趴的侄兒,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說,那個叫楚什麼的小輩,現在在外來修士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他說到這裡,一聲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替你花了那一大筆的資源出去,結果你還讓那小輩苟延殘喘到現在,居然沒能斬草除根?」
劉子豪滿臉憤怒:「那個楚孟,硬撐著一口氣不死,如果他還能動,就可以用元嬰來找我自爆。我乃是仙途永享的無上仙命,他那一條賤命,怎麼能跟我相比!」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心裡有點忐忑,「叔叔,你可一定要幫我,那個楚孟,一定知道是我害他的了,現在要是找我報仇,可怎麼辦?要不然,叔叔給我多安排幾個高手保護我怎麼樣?」然後他的神情更加猙獰,「再要不然,叔叔你再想個辦法,讓那個楚孟和兩個不識好歹的新人一起去死吧!」
劉英任他發泄了半晌,才慢吞吞說道:「你怕什麼?在我虹霧島上,還有誰能要了你的命?放心,你可是你爹的獨苗苗,我這做叔叔的,會照顧你的。」
劉子豪頓時滿臉欣喜:「叔叔,那……」
劉英露出個有些陰鷙的笑容來:「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備好厚禮,上門去求見那兩個新人。」
劉子豪頓時不滿:「叔叔,為什麼——」
劉英抬手止住他的抱怨,笑容也慢慢收斂:「按照你的說法,能把這樣的秘寶交給楚孟服食,這隻證明一件事。」
劉子豪一愣:「是什麼?」
劉英道:「證明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把那件秘寶放在眼裡。而底蘊這麼雄厚的人,多半,是那些在內陸大宗門裡占了核心的所謂天才。這樣的人……」他眯起眼。
劉子豪臉上也露出喜色:「肥羊?」
劉英點了點頭:「我們先要跟他們打好關係,那些『天才』心高氣傲的,只要我們姿態放得更低,即使他們收用了楚孟,卻也未必是我們的敵人。而我們……只需要做獵人。」
劉子豪心悅誠服:「叔叔妙計,那侄兒就丟個臉吧!」
牧子潤替他師尊收下楚孟和劉仁星兄弟倆後,心情本來很愉悅的,在把虹霧島又逛過一遍後,他本來準備找點什麼事請拉一下那個劉子豪的仇恨值,等著他們出招來著,但沒想到的是,等是等到了,但等的不是出招,居然等來了一群人到楚孟的小院子裡來拜訪……
剎那間,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因為楚孟兩兄弟的緣故,那求見的人以及劉子豪,全都被晾在了院門外,並沒有放他們進來,可在房間內部,則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劉仁星滿臉憤怒:「他們還來做什麼?想掩飾嗎!」
楚孟的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
禹天澤慢慢享用徒弟遞過來的仙茗,看了他一眼:「你怎地如此作態?」
劉仁星與楚孟倒是沒發現牧子潤怎麼個「作態」了,不過他們倒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們可以過問的。
現在,兩兄弟也對牧子潤的看法很好奇——經由這一兩天的接觸,他們已經看得很明白了,雖然他們的確是禹天澤的下屬沒錯,但頂頭上司還是牧子潤,一般情況下,吩咐他們做事的也還是牧子潤。
他們倆並不知道這對師徒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是十分親密的,各方面的資源都不分彼此不說,兩人的那種感覺,也……徒弟不像徒弟師尊不像師尊的,有點古怪。
但如果是在資源上,則都是一樣的豪爽。
老實說,跟隨這樣的兩個人做事,就算受到了一些束縛,在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他們現在最好的出路了。
如今,作為下屬的兄弟倆,就在等候牧子潤的解釋。
——這位頂頭上司,並不是跟恩主一樣直率,反而心思很多。
想必這時候也有了他的想法了。
牧子潤果然就開了口:「這個劉英,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這話一出,其他三個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雖然的確是不好對付不錯,可怎麼這也看出不好對付了?
牧子潤溫情脈脈地看了看自己的師尊,開始分析:「劉英在虹霧島上,基本沒什麼惡評,就算提到劉子豪,大半也是說他有些紈絝,要說他真的十分跋扈惹人憎恨的,則除了你們以外,就再沒有了。這就足以證明,劉英工於心計,做事不說是滴水不漏,也沒什麼太大的空子了。」
「再看他算計楚孟,可以隱忍那麼久的時間,再一擊必中,哪怕楚孟沒死,幾乎也活不到多久了,心思很縝密,並且做法極其陰狠,我敢說,在那一次陷阱里,同樣沒有活著走出來的人,除了他刻意安排的以外,可能還會有真的是誤入的,這樣才有真實性,能讓楚孟中招!甚至——即便是他刻意安排的人,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危險,同樣中了他的算計!」
「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楚孟恢復後的第一時間,就立刻讓他的侄兒自願過來,而且在我們將他拒之門外之後,還能強忍著不衝進來……劉子豪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性格也有很多瑕疵,這樣收斂,只可能是經由了劉英的百般交代。」牧子潤笑了笑,「我有九成把握,劉子豪是來賠禮的,但那劉英,此舉必然不會是真正看到事不可為後的妥協,而是要藉此進行更深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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