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培植之法,意義頗為重大。
拿花咕子而言,若她將來想要建立家族,開枝散葉,這些培植之法就是家業的重要部分!
「老祖宗應該在近日抵達。」
「到時候,我把毒焰菊的相關內容摘取出來,讓他帶回去,給家族來用寧拙心裡做出了安排。
他一邊等待老祖宗寧就範,一邊繼續自己的修行。
時至今日,他先後經歷了寒洲、常衍、花咕子這些重要戰鬥,在小爭峰上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獲得了廣大修士的認可。
再加上林珊珊師兄輩們不再暗算,寧拙的日子變得很平靜。
每日,他都去演武場,和寒洲切磋。
哦,還有花咕子。
這位半妖半人的女修,在送出禮物的第二日,就又堵寧拙的路,當眾給後者送禮。
寧拙沒有辦法,正好他感覺自己從寒洲身上,難有大幅提升,便讓花咕子參與到日常切的活動中來。
花咕子狂喜!
當天晚上回去睡覺,夜不能寐,雙腿夾緊被褥,一臉痴笑和臆想,輾轉反側,沉迷了一個晚上。
她雖然弱於近身,但鬥法很強。
寧拙切磋時,便主要和她鬥法。
木行法術上,寧拙仍舊被花咕子碾壓。但他卻不像同齡人那般氣盛,火柿仙城的艱難經歷,讓他早就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寧拙沉浸在切中,無數的全新感觸再次紛至沓來。
每一次切磋之後,他都會在休憩間,仔細思索,回顧得失。回到洞府後,他也會復盤這一天下來的鬥法,總結經驗,不斷改進自己身。
他的進步再一次肉眼可見,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改觀。
「不愧是你啊,寧拙公子!」花咕子親眼目睹寧拙的突飛猛進,連連交口稱讚,語氣熱烈,近乎奉承。
她一邊說著,一邊趁機走前幾步,想要更靠近寧拙。
「哪裡,哪裡,我還差得遠呢。」寧拙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時刻注意和花咕子保持距離,同時不忘虛心求教,「我見你施展木行法術,有幾門十分迅捷,幾乎毫無起手的痕跡,這是為何?」
「這個啊,就是心印啊。」花咕子目光如火,盯著寧拙,隨口就說道。
「心印!」寧拙眼中精芒一閃。
花咕子趁著他思考,又走前幾步。
寧拙臉色一冷:「停住腳步,就在此地與我分說。」
花咕子一個激靈,心頭大叫:「被教訓了,我被寧拙公子教訓了!!」
歡喜的情緒,蔓延心田。
而通過人命懸絲、我佛心魔印感知到內情的寧拙,臉色不由微微發黑。
好在花咕子也算聽話,乖乖地為寧拙講解:「寧拙公子,必然是知曉口印、身印以及心印的。」
寧拙點頭。
花咕子高屋建地道:「這三門都是修士操控的技巧,本質上是相同的,都是引導、運用法力的方式。」
「口印是通過特定的咒語、音節來操控。比方說,吒字音,哼哈二氣等「身印通常是手勢指訣,但也有扭動身軀,達到這個目的。比如說,名聲最廣的天魔舞。」
「心印則是通過心念、意志來引導法力,達到瞬間釋放法術的效果。」
「我之所以施展某些法術,極其迅猛,就是因為用了心印!」
寧拙對此大感興趣,因為他的我佛心魔印,就可散發心印。
花咕子道:「使用心印的前提,一是精神心意高度集中,這是需要訓練的。二是築基丹田中,擁有法術符篆種子。」
寧拙點頭:「這點我也清楚。修士在築基期,會擇選一些法術,作為自己的本命法術。」
「若是修行精微到一定程度,對法術的理解,由表及里,參悟到內中的道理,就能形成法術符篆種子。」
「等到將來,鑄就金丹,這些法術符就會雕刻在金丹表面,徹底晉升為本命法術。」
「這些本命法術施展起來,不僅威力更大,且釋放更加迅速,還能在其基礎上,配合其他,打出更加複雜多變的威能來。」
「只是,如何參悟這些法術,領悟出法術符篆種子呢?我又該如何挑選呢?」
花咕子便答:「首先,我們挑選法術,其實是有限制的。根據我們修行的功法不同,很多功法修行到一定階段,會自然生出一些法術符篆種子。而這些法術,往往和功法密切相關,本就是功法中的一部分。」
「至於如何領悟法術符篆,我是用了很多次,然後進行參悟,最終形成的。」
寧拙便追問,究竟用了多少次。
結果,花咕子回答他,數不清楚。她是在築基中期,築基丹田中形成了符篆種子。
寧拙要在築基前期,就想要符種子,有很多困難。
「一方面是領悟法術內核道理的問題,另一方面則是構築符篆種子,前提是要丹田生輝。有了輝光,才能用光輝來構築法術符篆種子。」
這讓寧拙大為失望。
因為,丹田生輝的這個階段,可不是築基前期能擁有的。
非得是丹田底蘊達到了水滿自溢的程度,方才能產生華光溢彩。
心印不成,身印、口印卻是可以修行的。
寧拙就此事向花咕子探討。
花咕子雖為散修,但傳承很好,對這些也知之甚詳,對寧拙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排除她灼熱的目光,千方百計想要挨上寧拙的小動作,時不時發出痴笑,流出口水之外,的確是個好老師。
寧拙選擇修行口印。
寧拙在花咕子的教導下,進步神速,很快將口印壓縮到了當前能力極限。
「地脈潛潛,玄根幽幽,藤蔓纏繞,萬物皆囚。起!」
木行一一根藤纏繞。
「松風嘯嘯,翠浪濤濤,林海翻湧,傾覆大地。盪!」
木行一一松濤翠浪。
「古木蒼蒼,樹界茫茫,天地變色,靈根降生。臨!」
木行一一樹界降臨。
考慮到十指需要懸絲提線,所以指訣是不成的。
心印暫時夠不上,那就只能用口印了。
他現在使用口印,咒語稍顯長了些,實際上施展術法的時間,比他之前相差不多,甚至還有些慢了。
但用在實戰上,寧拙的戰力卻有明顯上升。
這是因為,寧拙之前施法,得全神貫注,精神操控法力,要一絲不苟。
現在,他只需要說出口印,就能施法,注意力完全可以放在操控機關上,做到一心二用。
「一天不見,寧拙道友竟又有如此進展,可喜可賀啊。」寒洲進入了演武場,見到寧拙演練的一幕,由衷地感嘆道。
孫靈瞳也贊同得很,在機關游龍中連連點頭。
他知道各種原因一一這其實是厚積薄發!
「小拙的各項基本功是非常到位的。只是十四年來,在火柿仙城中疏於正面交鋒、對練。」
「主要是為了收斂鋒芒,進行藏拙,所以哪怕學堂中有什麼對練、切磋,小拙都只施展一兩成的力,自然起不到任何的增益作用。」
「雖然,他靠著黑市掌控的階段,有過多起實戰。但涉及生死的戰鬥,
非常危險,必須要全力出手。這就又沒有了切磋,通過正面較量,發現自身缺陷,提拔自身能力的好處了。」
「寒洲兄台。」寧拙一邊切,一邊傳音,打了聲招呼。
寒洲正要回應,冷不防花咕子的傳音緊隨而至:「你這個乞弓怎麼進來的?」
「這是姑奶奶我和寧拙公子二人的世界!」
「你走!!」
寒洲:「?!」
他冷笑一聲,傳音回應:「花道友有所不知了,這演武場本就是我和寧拙道友經常切磋之地,和我們相比,你是最後加入的。」
結果,花咕子蠻不講理,一個勁要寒洲離開,留她自己和寧拙單獨相處。
寧拙有人命懸絲,立即有所感應。
當即,他便對花咕子冷聲道:「花道友,寒洲兄台乃是我請來的。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多一個人切,對我等都有許多益!」
這話,他沒有傳音,直接開口,說得寒洲暗中感動。
花咕子臉色一變,露出討好的笑:「寧拙公子說得是。」
說話的時候一分神,就被寧拙操控的機關拳頭打中小腹。
花咕子像是龍蝦一般,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寒洲嚇了一跳。
寧拙冷聲道:「花道友,你我切,還請全神貫注。」
花咕子心中大叫:「他打我了,他又打我了!他打中了我的腹部,好痛.痛得我好舒坦!」
花咕子牙咧嘴,扭曲神情,防止喜悅泄露,殊不知被寧拙感應得一清二楚。
「這女修————.」寧拙臉上更冷了幾分。
寒洲為寧拙提心弔膽。
結果下一刻,花咕子又漂浮上來,低眉順眼地道:「寧拙公子,你教訓得是!」
說完這話,她用自光惡狠狠地剮了寒洲一眼。
寒洲:.
隨後的相處,寒洲經常接到花咕子惡狠狠的眼神。
「我恐怕是多餘的!」寒洲心中苦悶,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排擠。
寧拙卻對他關照更多,沒有冷落。
寧拙需要依靠寒洲充當第三方,遏制花咕子的痴狂。畢竟,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花咕子還是收斂很多的。
待到這一天切磋結束,三人離開演武場,有一小段路是結伴而行的。
寧拙走在正中間,左寒洲,右咕子,已有一股小小的氣象。
寧就範藏身人群中,打量寧拙,暗自點頭:「這小子才來多久,就有兩位築基修士跟隨了。且他們的修為,比寧拙更高。」
「不愧是我寧家的子嗣啊。」
寧拙和寒洲分別,冷言回絕了花咕子,挫敗了她想要一同回到洞府的企圖,獨自一人進入洞府。
很快,寧就範便登門造訪。
寧拙將其引進洞府,對寧就範大拜:「老祖宗,您終於來了啊,小子我翹首以盼多日了!」
寧就範頓時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警惕,他被寧拙算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小子又動什麼歪腦筋呢?等等,該不是闖什麼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