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入大荒,相遇

  「青鸞,這是什麼地方,好濃郁的靈氣,終於回家了?」褚姚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

  天道說她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回家了。終於是回來了,她好想師父,師兄師姐們。

  青鸞鳥歪著腦袋疑惑道:「主人,好奇怪,我感受不到天道的氣息,這不是我們要回的家。」

  一陣咕咕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青鸞可憐巴巴望著褚姚:「主人,我餓了,想吃烤靈獸。」

  褚姚輕聲安撫道:「好好好,你去查探消息看看這是哪裡,我給你烤肉吃,可好?」

  青鸞鳥身形一閃消失在褚姚眼前,只留下一句清脆的"好"字迴蕩在空氣中。

  褚姚從秘境中取出高階靈獸的肉,她抬手輕輕一揮,瞬間便出現了一個烤架。緊接著,一道青光閃過,眼前的一棵千年老樹瞬間化作無數小塊木頭,幾塊木頭自動聚攏在烤架下方。

  褚姚指尖微動,火焰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靈獸的肉放置在烤架上烘烤著,瓶瓶罐罐的調料也一一整齊擺放在樹墩之上。方才被截斷的千年老樹,其樹墩恰好形成了一個方圓形狀的桌子。

  約莫半個時辰,青鸞鳥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通體雪白圓潤可愛的鳥。

  青鸞輕巧地落在褚姚的肩頭,用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帶著幾分歉意:「主人,都怪我,我們來錯地方了,這方世界沒有天道,如今我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看來我們要在此處待一段時日了。」

  褚姚微微一笑,盡顯豁達:"無妨,既已至此,便隨遇而安吧。"

  青鸞身後的那隻小白鳥也好奇地看著褚姚。

  褚姚這才注意到還有一隻雪白的小可愛:「青鸞,這麼快還交了朋友啊。來,正好肉烤好了,你們一起吃吧。」

  褚姚將烤得外焦里嫩的靈獸肉切成小塊,均勻地分在兩個盤子裡。

  「唧唧!」那隻雪白的鳥見青鸞已埋頭大吃,便也興奮不已地跟著狼吞虎咽起來,偶爾抬頭,扇著翅膀很是滿足。

  「慢點吃,你們兩個,小心噎著。」褚姚溫柔地提醒著,拿出兩個杯子,裡面盛滿綠色的水:「這是我用靈果榨的汁,你們若渴了,便喝這個。」

  「謝謝主人,好幸福啊」青鸞鳥感嘆一聲:「好吃好吃……」

  褚姚則在一旁笑著看著它們,手中的動作不停,繼續往盤子裡切著肉。

  相柳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幅畫面,一位青衣姑娘,溫柔的給毛球餵吃食。

  「毛球,說過多少次了,人心險惡,不要隨意相信別人。」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超脫塵世的孤寂與深邃。

  褚姚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白衣勝雪、銀髮如瀑的男子,正靜靜地立於樹梢之巔,面具之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卻又遙不可及。

  「啾啾!」毛球歡快的回應了相柳兩句,又繼續埋頭苦吃。

  褚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公子此言差矣,或許您曾遭遇過風雨,但豈能因一二人之惡,便斷言這世上再無好人了?」

  相柳沒有回答褚姚的問題,他語氣冰冷的質問:「你是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褚姚以為誤闖了別人的地盤,拱手帶著歉意道:「在下姓褚,單名一個姚字,我也是無意中來到此處,並不知這是公子的地方,若有冒犯之處,公子請見諒。」

  相柳依舊面無表情:「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

  看她眼裡的迷茫不似作假,相柳的眼睛突然變成紅色,緊盯著褚姚,吐出兩個字:「相柳。」

  褚姚望著相柳,淡淡道:「哦,知道了。」

  相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不怕我?」他的聲音里竟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褚姚有些奇怪的看他:「你長相如此俊美,為何要怕你?」她頓了頓,瞭然道:「莫不是因為你腦袋多,我就要怕你?」

  相柳有些生氣,突然出手,一掌揮向褚姚,動作中並無殺意,更像是試探。

  褚姚側身一閃便避開了攻擊,她微微皺眉,不滿道:「你怎麼那麼暴躁,多大了,能不能管好情緒。」

  「六歲。」相柳突然一本正經的吐出這兩個字。

  這冷不丁的回答讓褚姚沒忍住笑出了聲:「六歲的寶寶啊。」

  「毛球,回來!」相柳似乎有些惱羞成怒。

  相柳猛地甩出一根粗實的繩子,那繩子猶如一條靈動的黑蟒,迅速朝著褚姚飛去,瞬間就將她的雙手緊緊捆住。相柳將褚姚帶回了軍營。

  「唧唧。」毛球朝著青鸞鳥叫了幾聲示意跟上,青鸞鳥歡快的跟上毛球。

  軍帳之中,相柳手輕輕一揮,那束縛著褚姚的繩子便自動鬆開。他目光冰冷地盯著褚姚,語氣寒如霜雪:「你擅闖軍營禁地,可知會是什麼下場?」

  褚姚活動了一下手腕,自顧自坐下,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相柳公子,不知者無罪。」

  「你若老實交代是何人派來的細作,我尚可留你一個全屍。」

  褚姚神態自若,不緊不慢地道:「第一,我並非細作,信與不信皆在你。第二,我剛剛才發覺,此處似乎也並非您一人的專屬領地,我無意間誤入,實在算不上犯法。」

  相柳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褚姚:「在我查明你的身份之前,你就乖乖在此處待著。倘若讓我發現你是細作,我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褚姚擺擺手,不在意相柳的威脅:「無所謂,反正我也無處可去。」

  毛球扇著翅膀嘰嘰喳喳叫著,也不知在跟青鸞鳥說些什麼,看起來格外的興奮。

  相柳沒再搭理褚姚,坐到案前處理公文,一時間,軍帳內,只有毛球唧唧的聲音。相柳煩躁的蹙了蹙眉:「毛球,閉嘴,滾出去。」

  毛球興奮的唧唧兩聲,與青鸞鳥一道飛出去了。

  相柳嘴角掛著一絲涼薄的笑:「你那隻鳥倒是好本事,短短時間便將毛球哄騙了。」

  褚姚撐著下巴:「那是因為,毛球能感受到善意,而你這個人,好壞不分。」

  相柳嗤笑一聲:「天下烏鴉一般黑,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貫會蠱惑人心。」

  褚姚不搭理相柳的冷嘲熱諷,她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哎,問你個問題,你成婚了嗎?」

  相柳聞言,只是冷冷地瞥了褚姚一眼,不接話。

  褚姚越發來了興致,她繼續追問:「你有九個腦袋,是不是有九個夫人,一個腦袋一個夫人嗎?那萬一你九個腦袋跟九個夫人吵架打起來的時候,你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呢?」

  相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褚姚的身後。緊盯著她雪白細嫩的脖子,眼中閃過一抹紅光。

  相柳湊近她,尖銳的牙齒輕輕抵在她的肌膚上。

  「你若再多話,我就咬斷你的脖子,九個腦袋一口一口吃掉你。」他的聲音低沉清冷,仿若來自九幽深淵。

  尖銳的牙尖不小心刺破了肌膚,細細的血珠冒出來,相柳被這股血的香氣吸引,那是一種原始而強烈的誘惑,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那抹細微的血珠。

  倆人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同時僵硬,褚姚推開相柳:「流氓!」

  相柳被這一推踉蹌了幾步,但他並未生氣,反而被內心的震驚所占據。

  「這……這是……」相柳喃喃自語,渾身血液在沸騰,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那股洶湧澎湃的靈力,衝擊著每一處舊傷,帶來陣陣酥麻與溫熱,以至於他忽略了身子發熱的異樣。

  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沒想到,你還是一味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