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東西看起來不行吧?」婦人覺得太尷尬了。
一位站在旁邊的老中醫抬起眼皮望了婦人一眼:「要是在封建時代,就憑你一個婦人敢伸手碰它一下,就夠著砍你腦袋的」。
鶴在傳說中是仙物,故事中通常仙鶴會引著初得道的仙人登仙界,鶴橋故名思義那就是以鶴為橋,登位仙班。
這玩意兒在古經中是不可求至陽之草,長於潭邊溪畔,古人以水為陰,這種參以陰化陽,長五六年以上就很少見了。多見一兩年生的。
原因是長於水邊,肯定有動物來水邊飲水,有靈性的動物一但發現這種參,立刻會吃掉,沒有被吃掉長成百年那真比中彩票還難。
雙參並生,那更是少之又少,長成這樣的,可以說是天地至寶也不為過。
幾位老中醫都是家傳的手藝,有些藥典上的藥他們只讀過其名,並沒有見過真面目,像是這株鶴橋就是秘典中提到的東西。
古人認為潭參為至陽,婦人為陰,一個婦人碰至陽之物,使其離土後沾了陰氣減了效果,砍頭也算是正常。
周政這時被這個大轉折給驚住了。
周政的老子卻開心了,轉頭沖兒子問道:「你是哪得來的?」
周政說道:「我一個朋友知道我的事情,讓人給送過來的,送過來的時候特意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那你不早拿出來!」周政的父親有點怒了。
周政苦起了臉,他現在哪裡會說自己根本就沒有看上這玩意兒,心中還腹誹邊瑞小氣鬼,送東西連個整根都沒送。
只得說道:「我沒見過這東西,哪裡敢給爺爺用!」
說完把邊瑞囑咐的事情又說了一下。
聽到兒子這麼一說,周政的父親也理解了。
老中醫到是理解岔了,張口看了一眼周政:「你算是有機緣的,人家知道這東西是什麼,還能送你那是過命的交情」。
「古代把這東西給皇帝,能換三品官」另外一位老中醫正色道。
「那這麼說?」周政的老子心頭一喜。
老中醫說道:「現在有這東西,值得一試,等我們去商量個方子去,我也從來沒有用過這劑藥,不過這時候也沒有多講究了」。
這下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老中醫們回到了桌子旁邊,開始商量起來如何配藥。
幾個老頭圍著桌子開始商量起來。
「其性至陽,我覺得起初半錢,配上陰性的花旗參以減其陽……」。
「會不會半錢太多?周老先生的身體不一定吃的住,我看最好再減一半,三克為好……」。
約半個小時,這幾位老中醫才商量出了一劑方子,然後也不派人煎,幾個老頭自己圍著小爐子,小心煎起藥來。
藥成,端了進去,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反正周家這一大家子,又一晚沒有睡踏實,幾位老中醫的表現讓他們心中又燃起了那私點希望,大多數的二代和三代心中則是忐忑不安。
周政昨晚也沒有睡踏實了,合著衣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生怕什麼時候被人叫醒,然後告訴他老爺子走了。
作一個二代,周政是個聰明人,知道沒有了老爺子在,那周家的聲勢最少也要弱上十來年,這還不算內部將要暴發的問題,周政和別人不一樣,他沒有巨大的野心,也知道無論怎麼算都輪不到他來頂門立戶。
有了清醒的認識,他只想這輩子在祖父、父親這一輩的庇護下開心的活著,做個富二代就挺好的,因此他自然希望祖父可以長命百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門被推開了,周政一抬頭發現自家的大伯推開門走了進來,頓時心中一哆嗦,手中的毛巾差點掉到地上。
「小政」。
「這……這……」
「是好消息,你爺爺的身體各項指標都穩住了,還有一定的回升,不是迴光返照的那種,幾位老醫生說了,再經過兩三日的調理,老爺子說不定就可以清醒了,再調養半個月左右應該就能上手術台了……」大伯望著周政一臉欣喜的說道。
周政聽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次的事情辦的不錯,有時間的話帶你的那個朋友過來,讓我見見,咱們周家欠了人家那麼大一份人情不能不還」周政的大伯說道。
周政道:「我還真不知道這人缺什麼,平時交集也不多,只是覺得有點投緣……沒有想到這次能幫這麼大的忙」。
周政的大伯說道:「也是你的運道」。
周政的大伯以前真是沒有把周政放在眼裡,因為自家的這個侄子性子有點任俠,有點江湖氣,這性子到了生意場上連皮都能被人給扒了,跟本不適合繼承家業,再加上交的那些朋友也不入流,雖然說有點錢,比一般平常的百姓強上不少,但是放到周氏集團面前看都不能看,買幾輛摩托車就算有錢啦?說這話的在周政大伯看來最多也就算個不是窮人的窮人。
只是沒有想到侄子這些不入流的朋友中,有人能拿出這種至寶來。
周政記憶中大伯就沒有誇過自己,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有點不習慣。
「你去問問,人家缺什麼,咱們周家有恩必報」周政的大伯說道。
周政嗯了一聲。
「等會整理一下,去看看你爺爺」周政的大伯說完轉身離開了周政的房間。
爺爺的身體有了起色,周政這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幾個月積在心頭的鬱悶一下子消散的差不多了。
送大伯出了門,周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了一下摸出了手機,準備給邊瑞打個電話,誰知道撥過去了之後,顯示邊瑞已經關機了。
連打了兩次,最後周政把電話撥到了胡碩的手機上。
胡碩這小子現在還沒有起床呢,電話一通,聲音懶洋洋的。
「邊瑞的手機打不通呀」周政說道。
胡碩一聽,張口問道:「什麼事?」
周政道:「我想當面謝謝邊瑞,他送的藥很好,也謝謝你送藥的情份」。
「嗐,我說藥有問題了呢,嚇了我一大跳,沒問題就好,謝我就不必了,我就是跑個腿,也沒有出什麼大力。如果你想謝他,估計要等到下次來明珠了,這小子手機時通時不通的,誰知道什麼時候打的通,如果你要是找他的話,直接發微信吧,指不定什麼時候看到了他就會回了」。
「……」周政有點無語:「這人生活在原始社會?」。
「我覺得就快要成仙了」胡碩說道。
……………………
邊瑞昨晚就已經回到了家裡,睡了個舒服的好覺,懶洋洋的聽著院子裡啾啾的鳥鳴聲從床上翻了起來。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自己的肚皮,站在窗戶前面望著自己的小院子,衝著樹上的鳥兒嚷嚷了起來。
「一大早上的也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吵的我都睡不著了」邊瑞望著不斷在院中大樹上跳著的鳥兒說道。
鳥兒自然是不會給邊瑞回答的,自顧自的在樹上歡快的蹦來跳去的。
見鳥兒不待見自己,邊瑞穿上了寬鬆的月白色褲子,把單衣也穿上,推開了門到了正堂的門口,直接坐在地板上,拿起了門口的鞋子套上來到了院子裡。
洗臉刷牙之後,拿起了大掃把開始清掃起了院子,現在院子沒什麼好掃的,也就是幾片枯葉什麼的,掃成了一堆,用簸箕鏟了堆到了門口一片小樹林子裡。
覺得時間還早,邊瑞去了後院的演武場,打了一套長拳,打的混身起了熱,又抹了一把臉,坐回到了正屋的門口,從空間裡把剛切割好的琴板拿出來,慢慢的開起了槽。
現在邊瑞正的享受這種製作過程,這時的邊瑞像個老匠人一樣,腦子裡完全放空了,什麼東西都不想,就想著手中的槽該如何挖,挖到什麼樣才能出最好的音色。
前面三床琴,邊瑞都是在空間裡完成的,新開出來的幾張琴,邊瑞並不準備趕進度,而是準備拿來磨磨自己的性子,同時也享受以前文人士子自己斫琴的樂趣。
專注的斫著琴,時間在這一刻對邊瑞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沒有大都市的那種焦慮式的急,慢下來的生活成了一種享受,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時間限制之後,很多事情就成了單純的快樂,而不是一門謀生的手藝。
嘰嘰!喳喳!
咚咚咚!
院中的鳥啼似乎也開始配合起了邊瑞手上的鑿子聲,一聲起一起伏,讓早晨的院落靜謐的忘卻了時光。
「大瑞,大瑞子,還沒有醒呢,飯都做好了怎麼還不……」。
邊瑞的母親在家裡有點等著急了,巴巴的等著兒子過來吃飯呢,半天也沒有等來人,於是吃完了之後過來看看。
推門進院子,發現兒子正抱著一塊木頭懟著呢,於是又說道:「整天抱塊木頭能抱出大孫子來?」
邊瑞:「……您怎麼又提這事兒!」。
「好了,我不提了,吃飯了!」邊瑞的母親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孩子這心裡指不定還沒有從離婚中恢復過來。
邊瑞聽了放下了手中的琴板,拍了一下手,跟在母親的身後出了院子,帶上了門,回家吃早飯。
進了家裡,邊瑞看到了今天的早飯,頓時笑道:「今天這錯,有餛飩吃,什麼餡的?」
邊瑞的奶奶見孫子來了,從屋裡走了出來:「羊肉餡的,昨兒你三爺爺家摔死了兩頭小羊,我們要了幾斤腿子肉」。
邊瑞一聽是羊羔肉餡的,頓時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站在鍋邊巴巴的望著母親下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