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的面前現在放著一個瓷板,瓷板差不多有一張A3紙那麼大,向上的一面是光潔的,泛著一層白光,如同玉質一樣,瓷板從邊上看似乎是挺薄的,在瓷板的下面是木柴,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柴,燃起來幾乎就沒有一點菸氣,只有火色的火舌時不時的不甘寂寞,從瓷板的邊緣探了出來。
瓷板上並沒有油,用的是小羊排自己被烘出來的油脂,油並不多,因為瓷面上也沒有水,所以幾乎聽不到煎肉時候的那種滋滋聲。
小排是被熏過的,一根根手指長的小仔排泛著一點兒淡淡的金黃色,隨著邊瑞手中的長筷子不住的撥愣著,二十來串小仔排像是在瓷板上跳舞一樣,挨著個兒翻著身,起初還看不出翻的一面和沒翻的有什麼不同,但是幾次一過,每一個小羊排的顏色整體都深了一層,開始泛起了微微的焦糖色。
這時邊瑞捏起了一把雪白的細鹽,沒有直接酒在小排上,而且把手放到了離瓷板二十公分高的地方開始用手搓起了鹽,搓了兩下開始拍著手,兩三下之後,手上的鹽粒就灑落到了小排上,原本鹽就不多,分到每一個小排上自然也就更少了。
灑到了鹽之後,邊瑞把小排一下子全都鏟了出來,並且飛快的在熄了火,並且在滾燙的瓷板上鋪上了一層桑葉,並且飛快的把小羊排鋪在了桑葉上,最後蓋上了一個方型的瓷蓋,一看便知道這瓷蓋和底下的瓷板是一套。
邊瑞按著瓷蓋,幾個呼吸之間便揭開了蓋子,然後把所有的小排都擺進了平底的盤子裡。
「熏煎小羊排,請用!」
邊瑞把平底盤推到了兩位老人的面前。
上好了小排之後,邊瑞開始做起了最後一道菜,這一道菜兩位老人到是認識,用千張絲,配著參雞湯煮出來的汁,配料只有兩朵黑木耳,還有一些雞毛菜。像是大煮乾絲,但是料少了很多,沒有什麼火腿也不見什麼蝦仁。
不過雖然少料,但是味道卻實在是更勝一籌。
隨著最後一道菜上來的還有兩個小碗的米飯,米飯煮的一粒粒的,也是常吃的粳米,更不是長粒香,而是像是梭子一樣,兩頭尖尖中間大肚子的米,這種米是粳米的一種,國內培養出來的,邊家村種出來的大米。
論品質自然比不上什麼景陽大米、御田貢米這類一斤賣幾千塊的逆天玩意兒,但是比起現在平常國人捧的RB越光之類的品質還要好上一層。只不過因為產量太少了,只在附近幾個村產,一年總田量也不過就是幾千畝的事兒,還有都是坡田梯田產量也不高,所以沒什麼名,一般一出來除了村里自家留的,都被縣裡有點閒錢的人家給刮分了。
邊瑞這自然是從家裡拿的,以後如果真的有客那邊瑞就要在自己的空間裡種了。
老兩口吃完了米飯,桌上的煮乾絲和其它的菜也一點不剩了。
「小邊啊」
劉老爺子捧著邊瑞給上的茶水,輕輕的喝了一口開始和邊瑞聊了起來。
「您說」邊瑞說道。
「我說幾條,你也不太往心裡去」劉大爺這邊斟酌說道。
邊瑞笑道:「您隨意說,就當我是個晚輩」。
劉大爺道:「第一,這菜不錯」。
邊瑞聽了笑了笑,覺得有點兒像是聽老師訓話,先說好的接下來說不好的,也就是先給甜棗再打巴掌。
「第二你這手藝也不錯,但是呢,你得考慮咱們這邊的條件,老實說你要是擺到市中心的館子,一位兩千就憑你這切豆腐成絲的手藝真不貴,但是咱們這裡不是市中心啊,說的明白一點兒,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路呢,你這一位兩千塊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邊瑞聽了嗯了一下。
這時齊大媽說道:「一人一兩千還不管飽,有誰肯來啊」。
邊瑞聽了不由笑了笑沒有說話,原本在家時候邊瑞做給老祖就沒有一頓吃飽過,從道家養生觀點來說一頓飯吃到八分飽就足夠了,再多就傷人了。因此想在邊瑞這邊吃飽那是不可能的。邊瑞的館子只管半飽,想吃飽附近多的是小館子那裡還便宜。
「你別打岔」劉老爺子說了老伴一句之後繼續說道。
「這裡都是什麼啊,都是一般人,別看平常都是高級寫字樓上班,但是都是欠著百萬以上房貸的,回來不是自己做就是二三十塊填飽肚子就行的人,你這麼高的價賣給誰去啊?……」。
老爺子的話對不對?完全對!而且邊瑞只需要像上大學那會兒,把菜味一變,保准兩三年內,這一片邊家小館生意最好。
但是現在生意好又能怎麼樣?每天從早貪黑的賺錢?賺錢幹什麼?以前邊瑞賺錢是為了養老婆孩子,然後生二胎等孩子大了送孩子留學什麼的?
但是現在邊瑞的觀念變了啊,現在邊瑞想活的自我一些,多為自己考慮一些,過輕鬆的日子,再埋頭賺錢和以前一樣,那生活還有啥意思?
開這個小館,邊瑞就想和自己的閨女以後有個相處的地方,有沒有客人那不是邊瑞考慮的事情,而且邊瑞也做好了兩三年沒有一個客人的準備。
所以劉老爺子算是看三國流淚——替古人擔憂了。
劉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見邊瑞這邊只笑不說話,便知道人家邊瑞自己有打算,於是便住了嘴不再勸了。劉老爺子也是有眼色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鄰居,就算是偶而幫下忙也不能以邊瑞的長輩自居,反正道理他說了,聽不聽還是人家邊瑞自己的事情。
喝完了茶,仨人聊了一會兒,老兩口便起身告辭,邊瑞送他們到了門口便轉身回來了。
老兩口回到了店裡,老太太忍不住了,問道:「老頭子,你說小邊這生意?」
「我看吶,最多半年他就撐不下去了「老爺子想了一下,十幾盤子素菜,兩份肉準備賣一兩千?這也太貴了一些,如果不是邊瑞是個好小伙,老爺子一準在背地裡罵這人想錢想瞎了心。
」味道是還成,不過這……唉!」劉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
齊大媽有點心疼的說道:「這孩子估計還是因為剛離了婚,想事情有點偏激了」。
「你說這麼好的小伙子……」。
劉大爺說:「一山更比一山高唄,聽說找了一個有錢的大款,賊有錢的那種,明珠東面買大別墅的」。
劉大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現在的女孩子眼中啥都不如錢親!」
邊瑞可不知道老兩口子現在正在店裡替自己擔心著呢,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會笑一笑。
等著兩位走了之後,邊瑞給自己用剩下的料兒做了一鍋雜燴湯,也是屬於清淡的那種,泡上了米飯自己將就著對付了一頓。
吃完後,邊瑞開始打掃廚房,里里外外用到沒用到的餐具都清洗了一遍,把整個廚房歸整的井井有條,幾乎一塵不染之後,邊瑞這才收了手,換下了衣服用手揉洗一遍之後晾了起來。
接下來邊瑞就是等樹苗,接了樹苗之後,邊瑞準備去逛五金市場,買一些必要的工具,像是電劇啊,鏜孔機器啊什麼的都要買,除此之外還有訂玻璃,接下來老宅的改造可是個大工程。
店主雖然賊了一些,不過難得的是這個人還算是守信,按著約好的時間把樹苗給送過來了,邊瑞也沒有把苗往家裡搬,直接搬進了冷藏小貨車裡,等著人一走,直接又把樹苗給弄到了空間裡。
種完了樹苗之後,邊瑞駕著自己的冷藏車去了五金市場,明珠的五金市場那叫一個大啊,邊瑞想買的不想買的這邊全有,只要掏的起錢,進口的國產的隨便選。
邊瑞這種小生意,有些商家都不是太樂意做,人家搞的是批發,不樂意一個個賣。
轉了十來家店,邊瑞挑了網上人家評價不錯的品牌開始買,花了兩個小時把所有能買的東西都給買全了,至於一些實在想不到的東西,那只能等以後幹活的時候邊干邊買。
拖著工具回到了館子裡,邊瑞一頭扎進了空間,此刻樹已經都長成了,出去時候一片小樹苗,兩個小時之後進來已經是一片參天大樹。
很快邊瑞就發現自己的苦惱來了,有些樹長的太高太大了,邊瑞出去這功夫居然長到了兩三人合抱那麼粗,讓邊瑞有點傻眼。
給油鋸加了油,邊瑞揮動著油鋸開始當起了伐木工,除了名貴樹種之外,所有的樹都被邊瑞給砍了,並且分割成了三米左右的樹段。就算是粗樹邊瑞也沒有放過,反正切出一個三角形放倒唄,無非是多出一些功夫,在空間裡邊瑞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很快邊瑞的痛苦又來了,樹是放倒了,且留下來的樹根澆點水,新林子又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成長了起來。但是那幾株老粗樹,邊瑞憑著手中的油鋸可算是有的切了。
最後邊瑞乾脆暫時放棄了這幾根老粗樹,直接砍那些沒有長這麼粗的。
邊瑞覺得自己挺聰明的,把所有的樹規格都統一到了七十公分左右,開始用油鋸分段,按著需要弄成三米一段的,取這個長度一是冷藏箱裝的下,二是再大的料對於老宅來說也沒那個必要。
砍成了段以後,邊瑞立刻又遇到了新問題,自己買的機器根本不能把現在木頭下成料,也就是木方或者板材什麼的。自家買來的那種小鋸、小鏜孔桌什麼的只能加工小號的料,現在空間裡可都是大料。
出了空間又去轉了一圈,邊瑞灰溜溜的回來了,因為能處理這種大料的機器,邊瑞現在根本買不起,就算是買的起也沒有地方擺這些東西,除了邊瑞準備開個大型的木料加工廠什麼的。
邊瑞不得不拉著木料找合適的工廠給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