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包李協議(6K)

  張增傑被沉海一事過去了兩天，正好是1978年8月1日。

  香港黑道對此人的最終命運可謂是眾說紛紜。

  但很多人相信，他是真的被丟進海里餵魚了。

  比如黑白兩道都沾的鄧光榮。

  說起這個人，那故事就很長了。

  鄧光榮是個標準的「黑二代」，

  其父鄧博文是致公堂在廣州分堂的堂主。

  49年之前，鄧博文派遣其心腹劉榮駒到香港準備後路。

  劉榮駒來到香港後，和後來的「賭船之父」葉壽合夥創立了聯公樂。

  葉壽是澳門河葡萄的得力助手，幫助其解決了很多黑道上的麻煩。

  70年代中期，河葡萄看上了劉榮駒的辦事能力，於是請他赴澳門協助其管理賭場業務。

  於是鄧光榮就成了聯公樂第二任龍頭。

  不過，在此之前，也就是1963年，

  當時還只有17歲的他由於外型高大帥氣，

  被導演相中，拍了第一部電影《學生王子》。

  這部處女作讓鄧光榮一炮而紅，他也正式進入娛樂圈。

  1969年，在拍《飛男飛女》時結識了沈殿霞。

  後來，他們又相繼認識了張沖、謝賢、陳自強、陳皓、秦祥林五人。

  於是，七人結拜為異姓兄弟姐妹，並組成了銀色鼠樂隊。

  1972年，鄧光榮離開香港去台島發展，與秦漢、秦祥林並稱台島文藝片三大小生。

  1977年，他回到香港接任聯公樂第二任龍頭，並創立了大榮影視公司。

  此人出道早，又有黑社會背景，所以，他在港台兩地娛樂圈都混得風生水起。

  另外，他和李小龍關係不錯，傳言，是他將李小龍介紹給嘉禾的。

  而像洪金寶、成龍、元華、元彪、林正英等人都在李小龍的電影裡跑過龍套。

  所以，鄧光榮也就自然而然認識了成龍。

  那時的鄧光榮，又是明星，又跟黑道扯不清關係，

  因此，很多剛入行的年輕人十分崇拜他，認為他又風光，又有大哥派頭。

  當時的成龍也是其中之一。

  鄧光榮也覺得自己是香港娛樂圈的大哥大，

  只要他開口，別人就必須給他面子。

  比如，林青霞要給他配戲，王祖賢必須得接受他的電影公司邀約拍戲。

  最讓人爭議的是，傳言就是他強X了藍潔瑛。

  很多人說是曾志偉，但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曾志偉要替鄧光榮背黑鍋呢？

  這裡面還有一段淵源。

  曾志偉的老豆曾啟榮是香港有名的黑警，還是當時的總華探長呂樂的手下。

  五六十年代，警察和黑幫沆瀣一氣，稱兄道弟。

  曾啟榮就這樣認識了劉榮駒，並且也是好的穿一條褲子。

  所以，那時還小的曾志偉就結拜了劉榮駒當乾兒子。

  這樣一來，平輩的曾志偉和鄧光榮也就成了朋友，

  或者應該這樣講，小7歲的曾志偉是鄧光榮的鐵桿小弟。

  幫大哥擋槍和背黑鍋，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要說鄧光榮此人確實囂張跋扈，喜歡裝逼，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比如義氣深重、不拘小節，喜結天下英豪、江湖好漢。

  他先後提攜過岑建勛、周潤發、王家衛、劉鎮偉、張學友。

  還是張學友老婆羅美薇的乾爹。

  另外，鄧光榮也十分疼愛七妹沈殿霞，兩人關係形同親生兄妹。

  80年代後期，香港警察加大了打黑力度，黑道江湖人心惶惶。

  1992年，鄧光榮逐漸淡出娛樂圈，並且卸任了聯公樂龍頭職位，

  他離開香港去澳門輔佐劉榮駒，並逐步接手賭廳工作。

  1978年的當下，鄧光榮堅定認為自己應該是香港娛樂圈的「光榮大哥」。

  今天，他和幾位銀色鼠的成員在半島酒店喝下午茶，

  還給已經拍完《醉拳》戲份的成龍打了電話，

  邀請他一起過來聚聚。

  此時，幾人聊了聊最近香港的一些新聞八卦，

  比如佳藝電視台倒閉危機，誰誰誰跳槽到麗的了，又誰誰誰求方逸華想回到無線啦。

  最後閒扯到了成龍身上。

  沈殿霞首先打趣道：

  「阿龍，我老鄉的夢工廠怎麼樣？要是我在無線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你可要幫我說說好話啊。」

  「肥肥姐，你可真會開玩笑，誰不知道伱和邵爵士是同鄉，是無線的一姐，他怎麼會捨得你跳槽？」

  「呵呵，阿龍越來越會說話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哦方少的夢工廠待遇很好，很正規，方少本人也很親和，很好說話。」

  「嗯，上次同鄉聯誼會我也去了，阿軒脾氣確實很溫和，謙謙君子，最重要的是很帥很有錢，我們寧波人真是人才輩出啊！」

  「嗯嗯嗯，肥肥姐總結的很到位，不愧是金牌主持。」

  一旁的秦祥林插話道：

  「你們在說夢工廠的老闆方鶴軒？」

  「五哥也知道我們阿軒？」

  「阿肥，你和他又不認識，叫『我們阿軒』是不是太肉麻了？」

  「呸，以後總會認識的！」

  「這小子還真挺帥的，個頭又高，不過跟我和老六比，還是差了點！」

  「嘔！五哥，你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人家還沒滿18歲呢，陽光小正太一個，香港好多師奶都喜歡他！」

  「切！幸虧他沒當演員，不然肯定是被我和老六KO的份！」

  鄧光榮剛才一直在聽幾人說，此時也忍不住開口道：

  「你們可別被這小子的外貌給騙了，此人心狠手黑著呢！」

  「六哥，你這話從何說起？阿軒又沒得罪你。」

  「阿肥，你不要那麼天真好嗎？還記得阿龍的《醉拳》劇組被砸那事吧？」

  「嗯，那跟你說阿軒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你們不關心香港社團，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哦？老六你接著說，這裡面還有故事？」

  「你們三個以為的好人方鶴軒，上個月在黑道上發布了一道'江湖追殺令'，出200萬港幣要張增傑的命。」

  「嘶然後呢？」

  「前天，道上都在傳，張增傑被人從澳門抓回香港沉海了。」

  「咳咳咳」

  「怎麼，知道怕了？還好人呢，哼！」

  「六哥，你可千萬不要誣陷好人，阿軒之前入獄也是被誣陷的，他一個學生仔，哪裡會做這樣的事？」

  「我誣陷？我說阿肥你天真，你還不服氣，這事很多人都信了，因為張增傑的幾個結拜兄弟親口承認的。」

  「那又怎麼能證明是阿軒做的？」

  「你是不是傻？有動機有能力要張增傑命的，還能有誰？」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信，我們寧波人規矩的很，從來不得罪人。」

  「我」

  「老六，這麼說，這個方鶴軒跟你一樣，也是道上的？」

  「那倒不是，此人據說和新義安有些瓜葛，但應該不是新義安的成員。」

  「嘖嘖嘖這人看著一副儒雅俊秀的模樣，原來如此心狠手辣。」

  「哼！乖乖仔能幾個月就聚財數億？不狠怎麼在香港立足？」

  「那你說他到底有多少錢？」

  「不清楚，5月份的時候，此人還向社團集資上億港幣，真是膽大包天！」

  「唉，真羨慕啊，你說這種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他們賺錢跟喝水一樣簡單，我們當演員，苦哈哈一個。」

  「腦子沒什麼不同，就是膽子跟我們不一樣罷了。」

  「我要是像他這麼有錢，我馬上就包架飛機飛往台北，再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鑽戒，直接找青霞求婚！」

  「五哥，醒醒，天還沒黑呢！」

  看著他們三人互相調笑，成龍卻思緒翻飛。

  當時劇組被14K騷擾打砸，他也是挨過幾拳的。

  對這種事，成龍從小就習慣了，以前的很多劇組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但習慣了不代表心裡沒想法。

  成龍這種人沒讀過多少書，十幾歲進劇組，三教九流，他都接觸過。

  心裡總是有種感覺，像鄧光榮那樣，當大哥，什麼事都能擺平，多威風！

  加入夢工廠，雖然片酬和待遇很好，

  但如果老闆在香港吃不開，什麼人都敢找他麻煩，

  那夢工廠指不定哪一天就得關門歇業。

  那時候，他成龍又該如何自處呢？

  劇組被搗亂這事發生後，成龍其實有過別樣的心思，

  他開始思考，像大師兄洪金寶一樣，不靠任何一家公司，自己當老闆，到底可不可行？

  但今天聽了這背後的真相，他的這個小心思，又暫時消失了。

  當個明星，不靠夢工廠，這沒問題，

  但是想要進入好萊塢，光靠個人，就真的很難了。

  成龍的好萊塢之夢自從被方鶴軒激發出來後，就再也不肯夢醒了。

  ······

  8月3日，佳藝電視台總經理周梁淑怡向董事局遞交辭呈。

  8月4日，佳藝董事局接受了周的辭職。

  熟悉內情的人都知道，周梁淑怡是被逼而主動請辭的。

  隨同她一起被裁的，還有「佳視六君子」的葉潔馨、盧國沾、林旭華、石少鳴。

  上個月月底主動辭職的劉天賜此時已經是夢工廠的製片經理了，

  他在五位好友失業的當天，就被方鶴軒要求聯繫幾人，噓寒問暖一番。

  還是半島酒店。

  「周姐，離開佳藝也好，他們從未信任過我們。」

  「也許吧阿賜，你在夢工廠怎麼樣？」

  「我感覺很好，沒有複雜的人際糾葛，一切都透明化，規規矩矩，公司制度完善又人性化。」

  「最重要的是，方總對夢工廠有遠大的規劃以及期待。」

  「哦？年輕人不是因為娛樂圈好玩才投資電影的？」

  「周姐，我認為你太小看方總了，他雖然年輕，但是思想卻很成熟，還不保守，有極其強烈的進取心。」

  「你也看過報紙了，他說要在五年後進軍好萊塢，絕對不是開玩笑！」

  「我信你說他不是玩票，但是進軍好萊塢，這就有些吹牛了。」

  「擱以前，我跟你是同樣的看法，但他特意跟我談了一次後，我卻開始相信了。」

  「說說看！」

  「呵呵，周姐，這個我不能說，方總在我來之前交待過，他說只要你同意加入夢工廠，他會親自跟你溝通。」

  「呵！還玩起『姜太公釣魚』的把戲了。」

  「周姐，不管怎樣，你可以先試試嘛，實在不看好夢工廠，也可以另謀高就啊。」

  「行吧，你們幾位呢？當初跟我一起從無線跳槽到佳藝，如今又面臨失業，要不要再和我共事一次？」

  周梁淑怡這話是對另外四人說的。

  最終，盧國沾、葉潔馨兩人同意一起加入夢工廠，

  而林旭華、石少鳴卻想去麗的看看。

  周梁淑怡也沒勉強，大家好聚好散，不能強求更多了。

  方鶴軒得知結果後，依然很高興。

  他在珍寶海鮮舫宴請了周梁淑怡幾人。

  就這樣，周梁淑怡被方鶴軒任命為夢工廠影業總經理，

  盧國沾任夢工廠影業推廣經理，兼任監製和作詞兩職。

  葉潔馨同樣被委任為夢工廠的製片經理，和劉天賜一樣。

  主要高管一一到位，方鶴軒肩上的擔子立馬就輕鬆了不少。

  他自己則任夢工廠的董事長，將公司絕大多數管理工作都交給了周梁淑怡。

  不過，在他徹底甩掉這個包袱之前，

  他又給夢工廠下達了一個新任務——開始籌備第二部電影。

  方鶴軒雖然沒有港片情懷，但不代表他不看港片。

  相反，上輩子吃百家飯長大，也是看百家電視長大的。

  小時候，那些添置了VCD、DVD的家庭，可是方鶴軒最喜歡光顧的。

  可以講，他的童年基本是在港片的伴隨下成長的。

  不過很奇怪，他確實沒有某種強烈的情懷，

  就如他不把任何演員明星當偶像一樣。

  那時，看的最多的就是成龍、洪金寶、元彪、林正英、李連杰、周星馳、周潤發的電影，

  對這些的記憶也是最深的。

  因此，這第二部電影，方鶴軒很自然的就選擇了成龍自編自導自演的《笑拳怪招》。

  不過這一次，編和導就不用龍哥了。

  劇本還是跟《醉拳》一樣，由方鶴軒寫的幾百字故事大綱來拓展填充的。

  夢工廠招了不少這樣的非知名編劇，並且還成立了專門的劇本委員會。

  導演依舊選擇和袁和平合作，

  這樣的人才，方鶴軒自然是能多用就多用。

  跟周梁淑怡交待完這一切，他就真的可以徹底放心和脫身了。

  ······

  8月21日，佳藝電視台正式宣布停播歇業，

  一大批原本的編導人才開始湧入市場。

  比如後來香港知名導演林嶺東。

  方鶴軒沒有簽他，是覺得此人有些高傲，需要壓一壓，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

  另外還有冼杞然，明年將會拍攝並上映個人第一部電影《冤家》，

  許鞍華，明年將會拍攝並上映個人第一部電影《瘋劫》，

  譚家明，後年將會上映個人第一部電影《名劍》，

  章國明，明年將會拍攝並上映個人第一部電影《點指兵兵》。

  據統計，從明年1979年開始，由電視編導當導演的電影會越來越多，遠超前些年。

  這樣的現象，被創立於1979年的《電影雙周刊》在1980年定性為「香港電影新浪潮運動」。

  此後，香港電影的格局不再是邵氏和嘉禾兩強鼎立。

  電影的風格也不再是以古裝片或者近代片為主，

  而是開始貼合香港這座城市的現代生活。

  也因為這樣的改變，香港市民觀看電影的熱情也被逐步點燃。

  香港電影的票房終於在1980年首次突破千萬港幣大關。

  而那時，將會是香港電影輝煌的開端和元年。

  ······

  9月初，香港的氣候依然燥熱。

  自3月份被爆料偷偷收購九龍倉股票以來，

  他就被滙豐和怡和給盯上了。

  想要再從二級市場上多撈些股票，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他連10%都沒買到，也就剛剛900萬股。

  派人查了很久，也沒什麼確切結果。

  這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現在，他手上的九龍倉股票真如同雞肋一般。

  不過，他又有了新想法，

  這九龍倉股票在自己手上可能沒什麼太大作用了，

  卻可以用來交換，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另一邊，包玉剛自從三月份被方鶴軒贈與了2000萬港幣的股份後，

  已經進入市場潛伏了接近半年時間。

  還是原本的歷史上，

  在將全部10%的九龍倉股票轉讓給他後，

  包玉剛隨後宣布已經持有15%-20%的九龍倉股份。

  也就是說，包玉剛自己只收購了5%-10%股份。

  但這個時空下，方鶴軒那2000萬港幣的股票平均收購價是29港幣，

  也就是說，包船王還沒開始，就已經拿到了0.7%的股份，

  之後，他潛伏半年，偷偷伸手，已經收購了16%的股份。

  也就是，他比原本歷史上多了差不多6.7%-11.7%的九龍倉股票。

  如果再加上9%，也就是總共25.7%。

  要知道，原本到了1980年6月22日，包玉剛手中全部也只有30%的股份。

  接近兩年時間的煎熬，也只收購了10%-15%，過程可謂是艱難。

  現在，這個目標就很容易達成了。

  離49%的第一大股東控制權也不算太遠。

  方鶴軒的那一封信，確實給船王提了個醒，

  讓他可以減少很多麻煩和阻礙，甚至少花幾個億也有可能。

  這一天，李老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用座機給包玉剛打了個電話。

  翌日，他們兩人約在了中環文華東方酒店會面。

  這兩位如今的華人商業領袖彼此客氣的握了握手，簡單寒暄幾句後，

  李嘉誠先開口：

  「包爵士，我早就聽商界的朋友說，您有意減少船運投資，希望轉向地產和旅遊購物這兩塊，當時，我正在收購九龍倉股票，一聽，還真巧，九龍倉不就適合爵士您的計劃嗎，我心想，都是華人，無論如何，我都要襄助您一二。」

  包玉剛聽到李嘉誠這麼不要臉的虛偽之詞，心裡卻是暗暗吐槽，不過，他還是很有商業風範的說道：

  「感謝李生的慷慨相助，如果所有華人都能團結一心，香港就沒有洋人敢與我們虎口奪食。」

  「包爵士此話言之有理，香港是華人的香港，鬼佬在我們身上吸血百年，也該有結束之日了。」

  「李生深明大義，我萬分感激，不知你的手上有多少九龍倉的股份？」

  「唉，我也是今年2月份才覺得收購這家英資的股票，目前手中有900萬股，約占9%的股份。」

  「哦那不知，李生願意多少港幣一股轉給我？」

  「嗯，包爵士，實不相瞞，我收購的時間太晚，第一批股票的平均收購價是25港幣，第二批是38港幣，總平均價是34港幣。」

  「我也不求多，包爵士只要肯出40港幣一股，這900萬股就全都給爵士。」

  包玉剛聽完，心裡已經開始把對面這老小子給罵了祖宗十八代了。

  尼瑪，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可是派人查過的。

  你第一批股票從1977年9月份開始收購，均價不過是14港幣，

  最後一批股票截止1978年3月中旬，均價也只有30港幣，

  你要我出40港幣一股，

  如果不是知道你想我幫你同滙豐求情，買下和黃的股份，

  那我40港幣全買下來，也不算吃虧。

  但你有求於我，還想在九龍倉股票上宰我一刀，

  這還算是人嗎？

  你就是根蔫壞蔫壞的老黃瓜！

  包玉剛心裡如此想著，但面上還是微風和煦。

  「多謝李生願意賣，但是，我最近手頭也不寬裕，還在籌集資金收購更多的九龍倉股份，所以，35港幣一股如何？」

  「這這.好吧，不過，包爵士，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包玉剛心裡已經開始冷哼了，尼瑪，肉戲終於要來了。

  「請講！」

  「嗯我仰慕爵士您收購英資的壯舉，打算東施效顰，也收購一家英資。」

  「哦？哪家公司？」

  「和記黃埔！」

  「嘶李生真是目光犀利啊！」

  「呵呵，哪裡哪裡，比不得包爵士。」

  「所以，你是想我幫你說服滙豐，讓他們將和黃的股份轉讓給你？」

  「嗯，確實如此，也只有包爵士有這個面子了。」

  「那你想過沒有，萬一滙豐不答應呢？或者說，即使答應，也不會將全部股份賣給你呢？」

  「.只要爵士肯從中襄助，我與沈主席也有些許交情，會儘量讓他多賣我股份的。」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不能保證滙豐一定會聽我的。」

  「這是當然，不過我對爵士有信心，誰不知道您是滙豐的股東，又跟幾任大班關係莫逆。」

  「這話就太抬舉我了。」

  「我豈敢胡說，全香港人都是如此認為的。」

  包玉剛心裡已經對李老闆沒有半分好感了，他剛才那話只不過是打個預防針。

  即使真要讓滙豐賣他和黃股份，也要打個折。

  這人野心太大，心又太黑。

  確實如阿軒說的那樣，真要讓他坐大，

  對香港的寧波財團不見得是好事！

  (註：大陸很多媒體說李老闆轉讓1000萬股九龍倉股票給包玉剛，只賺了6000多萬港幣，這其實不對。李老闆分了好幾次收購股票，平均收購價絕對沒有30港幣，而他開價40港幣，包玉剛還價36港幣，他在這其中賺了上億港幣不止。)

  ······

  感謝亦656書友1、書友20230403091621165、書友20220428091908666、時間煮可樂、kexing的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