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
抗議進行到第二天時，
赤柱監獄的幾名高級督導員都到囚倉里挨個勸說。
但只要老總和幾位執事沒有發話和同意，
大家也只能忍著。
現在大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有人跳反，
那他往後在赤柱的日子就別想好過。
到了第三天，
三位主任督導員，
包括14K的臥底劉建明，也親臨了現場，
這幾位也是許下一堆承諾，
但依然沒啥卵用。
而這兩天，
兩家社團已經有幾十名囚犯因為絕食導致的飢餓而暈倒，
這讓監獄管理層壓力陡增。
他們就怕，如果抗議再繼續下去，
那就不是囚犯暈倒的問題，
而是因劇烈飢餓導致重大疾病後身亡的可怕後果。
終於在第四天，
赤柱監獄實際的大boss，
監獄長霍華德先生放低了姿態，
親自到囚倉和金牙超、長腿榮等人談判。
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
只知道的是，監獄長在離開囚倉後，又去了監獄醫院。
霍華德表面上是去看望一些在抗議過程中暈倒的囚犯，
但實際上卻是找方鶴軒要「解鎖鑰匙」。
方鶴軒承認自己再次小瞧了大眼明的執行能力以及人脈關係。
這樣人數眾多的串聯，其實並不容易，
需要各種交易、妥協以及單方許諾。
霍華德之前從未想過會再次見到這名年輕囚犯。
方鶴軒被打傷那天的探望只不過是例行規矩行事，
他哪裡會把一個中國人的委屈和受傷放在心上。
「恢復的怎麼樣，年輕人？」
「馬馬虎虎，我的肋骨還很疼，右手也無法動彈，最可怕的是，我半夜還會吐血。「
」我想，我的脾臟後半輩子可能都無法正常工作了。」
霍華德臉色稍冷，但還是裝作一副耐心的樣子。
「年輕人，不知你想同我談什麼？或者直接點，你有什麼條件？」
「我不想要什麼好處，我只是為我是中國人而感到憋屈！」
「政治家都說，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範圍內。」
「那為什麼明明印度人在1962年被我們中國人揍成了大便，卻依然敢囂張跋扈，任意欺凌毆打我們？」
「我想了整整六天，終於想明白了。」
「原來，他們是狗仗人勢，覺得英國紳士們會無條件無原則的維護他們這些當狗的奴才。」
「監獄長先生，請原諒我如此直白而又粗魯的結論。」
「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了，您認為呢？」
方鶴軒直直的盯著對方，表情堅定。
霍華德聽了半天，稍稍有些錯愕，
他似乎小瞧了這名中國囚犯，於是他也一本正經的解釋。
「香港是我們大英帝國的殖民地，香港的華人也是帝國的子民。」
「在法律上，我們不存在區別對待某個族群的情況。」
「因此，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印度人和華人，在我們眼裡，人格和地位都是平等的。」
「我也相信監獄長先生的公正。」
方鶴軒假裝很滿意的樣子，
「這樣的話，我希望監獄長能秉公辦理，對辛格立案調查，還我一個公道。」
「您知道嗎？就在抗議發生第一天，他竟然帶人來拘捕我，當時我還在病床上無法動彈。」
霍華德皺了皺眉，神情有些不悅，說：
「那件事當天就有人向我報告了，我已經讓他做停職反省了。」
「我這次來，也是希望促成伱們雙方的和解，大家沒有必要將這件事情繼續鬧大，這對赤柱監獄上下都沒有實際的好處。」
「如果監獄長不能答應我的合理要求，那麼對不起，我會要求我的朋友們——老潮和四大的八百名兄弟，繼續抗議到底。」
「並且，我將會向外界媒體控訴赤柱監獄高級獄警辛格先生涉及種族歧視、暴力執法以及故意傷害等多項駭人聽聞的罪行。」
方鶴軒依舊淡定的緩緩說道。
霍華德的耐心已經耗盡，他盯著對方，眼神輕蔑：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和監獄長先生做一筆公平的交易。」
方鶴軒微微一笑。
「什麼交易？」
「第一，我可以請求老潮和四大的兄弟們結束抗議活動。」
「第二，我可以放棄要求對辛格先生的內部司法調查。」
「第三，我也不會向媒體透露任何不利赤柱監獄以及辛格先生本人的消息。」
「條件呢？」
「只有一個條件，一換三，我是相當有誠意的，希望監獄長先生不要讓我失望。」
「說說看。」
「我想承包全港所有監獄的日用品以及食品的供應，請監獄長先生幫忙遊說監獄署，並且順利促成此事。」
方鶴軒緩慢而鏗鏘有力的說道。
霍華德眼皮跳了幾下，顯然有些震驚，但他接著又沉默無語。
「我拿到和監獄署簽約的合同後，可以馬上往瑞士銀行的秘密帳戶打入100萬港幣，這個帳戶將獨屬於監獄長先生。」
聽他說完這句話，霍華德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下意識的互相摩挲了幾下。
「我可以向您承諾，只要監獄署答應同我簽約，我每年可以多返500萬港幣的利潤。」
方鶴軒自信且從容的誘之以利，
「我還可以再給監獄長先生100萬港幣的權限，方便您去疏通某些我並未預想到的困難和障礙。」
霍華德此時徹底被震撼到了，
他沒想到，在赤柱監獄裡，
有這麼一個小人物，
竟想吞天咽地，
野心著實不小。
但他同時又很心動，
對方給的條件實在是太優厚了。
不僅不再給自己惹事，
還能向自己輸送利益。
哪怕自己是堂堂的帝國官員和紳士，
也不得不承認，
這個交易——可以做！
於是，他很自然且毫無妮妮的點點頭：
「我盡力幫你拿到合約。」
「對了，監獄長先生，抱歉，最後我還得向你提一個小小的條件。」
「請講。」
「我想，既然我們是合作夥伴，應該互相給彼此一定的方便吧。」
「.」
「比如，我希望有更多的放風時間，能夠更自由的探監，以及在工場得到充足的休息.」
「.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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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