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坂口美穗眼中噙著淚,看著吳志輝:「我絕對不會做出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情出來。」
她看上去,無比的剛烈。
不被吳志輝所屈伏。
畢竟。
這牽扯到她自己,真要是一塊錢把股份賣了,坂口美穗離撲街也就不遠了。
一無所有。
「你看,你又急。」
吳志輝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我還沒有說完呢。」
「我還給你準備了另外一條路,咱們好歹是管鮑之交,我怎麼可能置你於不顧呢?」
吳志輝眼神明亮,看著坂口美穗:「反正你哥哥坂口一郎已經撲街了。」
「他在香江待了這麼久,一過來就率先把你給架空了,你沒有管轄公司的權力,他背著你做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於,背著你、背著公司,做出一些為自己牟利的行為。」
「比如說,他跟置地集團達成協議,把他手裡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一塊錢賣給我們輝耀。」
坂口美穗聽著吳志輝的話,原本還噙著淚的眼睛,一下子就明亮了很多。
奇怪。
忽然沒有那麼生氣了是怎麼一回事?
啊.
原來不是跟我有關係,是哥哥坂口一郎做的啊。
「坂口一郎背著你,做出了背叛五井集團的事情。」
吳志輝早就打好了草稿,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坂口美穗,壓迫感十足:「坂口一郎跟置地集團私下裡達成協議。」
「兩人合夥決定在沙石生意上做貓膩,哄抬沙石的價格,從中謀取超高的利益。」
「為了達到目的,他更是拿出了自己的股份來做籌碼,從置地集團那裡套走了近一個億的資金用作哄抬沙石價格的本金。」
「至於抵押嘛,就是他手裡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一元的價格賣出作抵押。」
這些東西,早就有專業的商業團隊在幫忙運作,根本不需要吳志輝來操心什麼。
同樣。
也不需要坂口美穗操心什麼。
「美穗小姐。」
吳志輝看著坂口美穗:「你需要做的,就是弄出這樣一份協議出來,具體什麼樣的,你心裡有數,因為你自己手裡就有一份。」
「公司印章,坂口一郎的簽字,他的工作印章,這些,你都能搞的定,對吧!」
說到這裡。
坂口美穗徹底明白了過來。
吳志輝的真正目的,是坂口一郎手裡的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內應。
有自己協助,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因為,坂口一郎已經死了,而自己,有足夠多的機會搞定這件事。
「你讓我很為難。」
坂口美穗還是有些不甘心,嘗試著爭取什麼:「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太多了,我」
「Stop!」
吳志輝卻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開車撞死坂口一郎的龜田君,還沒有被警方找到吧?」
「你說,如果他被警方找到了,亦或者,他否決了這件事,拿出了有利的證據來證明自己。」
「警方順藤摸瓜,然後最終查到了是美穗小姐在操作這件事的話,那就有點恐怖了。」
「五井集團的二把手,殺了自己的哥哥,謀權篡位。
這種事情,傳到你們家族之中,對你一定會非常的不利。」
坂口美穗飽有彈性的紅唇微張,恐懼的看著吳志輝。
「你也不想,你做掉你哥哥坂口一郎這件事被人知道吧?」
「美穗小姐!」
「!」
隨著吳志輝的話音落下,坂口美穗原本僵直緊繃的身體,如同泄了氣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呼」
吳志輝長吐一口氣:「最近忙這個忙那個,火氣有點大。」
他伸手解開了浴袍的紐扣,手掌捏著坂口美穗的下巴。
手指撫過她的臉,手掌自後托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身前推。
坂口美穗梗著脖子,僵硬的不肯服從。
「啪!」
吳志輝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坂口美穗精緻的臉蛋上。
「放心,我會幫你保密這件事的,只要你配合,你一點事情都沒有。」
伸手再托。
坂口美穗梗著脖子,依舊抗拒。
「啪!」
吳志輝抬手再度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力道大了一分,隱隱有些微紅。
這一次。
坂口美穗不再反抗,主動的湊了上來。
吞吞吐吐。
又覺得不方便,擼下手腕上戴著的發圈,動作熟練的把長發盤在一起呈丸子。
她一邊賣力,一邊半抬著頭,眼睛痴痴的看著吳志輝,滿是討好。
「呼」
吳志輝舒服的長吐一口氣,身心愉快。
這相當於。
置地集團讓出去給五井集團的這百分之十的項目。
被五井集團以高出項目價值五倍,十倍的價格買了進去。
這中間的受益人,是吳志輝,是坂口美穗,各自撈取了利益。
五井集團,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坂口美穗用五井集團的錢,買到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
原本,吳志輝以為需要花費點時間,頗有周折。
誰知道,這件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很多。
有坂口美穗的配合,進度很快的。
這也讓吳志輝見識到了商戰的殘酷。
他們這些生意人手裡有的是專門對付的招,基本上沒有花費太大的時間與周折。
這中間,其實多少也有點敲詐的意思了。
五井集團根本不敢讓外界知道香江負責人把股份給壓出去了。
傳出去,會讓外界很懷疑他們公司的穩定性的,連忙壓下來這件事情的風聲。
至於能不能壓下來,就要看他們能拿出多少錢來贖回去這些股份了。
要知道。
坂口一郎可是用這些股份從置地集團手裡套走了近一個億的資金出去。
這個底,得五井集團來兜。
這些。
置地集團他們那邊有專業的人去做,吳志輝就不需要太操心什麼。
···
荃灣填海的項目搞定以後。
接下來短時間內,一切進入平穩發展的階段。
一切按部就班。
社團這方面,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衝突。
號碼幫坐館貴利撈雖然大張旗鼓的上位了,但是並沒有接下來的任何舉措。
他上位的時候,打出來的把廣東道搶回來的口號,也沒有兌現。
置地集團跟五井集團的新聞,他多多少少聽過。
這背後都有吳志輝的影子,不知道在後面跟著撈了多少好處。
人家手裡有的是錢。
有吳志輝在背後當大金主,真要跟和聯勝鬥起來,號碼幫光是在資金這塊就跟人家玩不了。
不過。
貴利撈不敢做什麼,但是他的兒子飛鷹還是挺有想法的,一直催促著貴利撈做事。
貴利撈撇撇嘴,並不搭理兒子,他才二十歲,懂個屁。
因為他是貴利撈的兒子,所以才二十歲身後就能跟一票小弟。
他不懂的。
飛鷹撇撇嘴,見老豆不搭理自己,也就沒當一回事,著手自己的業務。
可別小看了飛鷹的這個策略。
學校里不愛學習的學生有很多,再加上社團文化濃郁。
這些學生有沒有什麼用不說,但別小看了他們。
飛鷹要的也不是這些學生當馬仔。
學校的足球場。
小樹林裡。
「嗯,不錯。」
飛鷹叼著煙:「行,我就收下了。」
他跟著道:「在學校里要是有人誰敢欺負你,你們就報我飛鷹的名。」
把這幾個打發走,飛鷹又點了兩百塊給負責介紹的學生:「這是給你的。」
「多謝,多謝飛鷹哥。」
「不用謝,該你的,少不了你的好處。」
飛鷹還真有自己的那一套,就讓這班學生幫他拉人。
拉多少人,再給這些人一點回扣,還真就一本萬利,越做越大。
很有擴散效果。
飛鷹叼著煙就準備走,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足球場上那邊站著的女學生。
穿著乾淨白色T恤,扎著小馬尾,五官清秀。
足球場上,丹尼帶球過人,一記漂亮的抽射,將足球踢了進去。
「好耶!」
谷小荔攥著拳頭興奮叫好,擰開手裡的冰礦泉水:「丹尼,喝口水。」
「嗯嗯。」
丹尼擦了擦汗,接過礦泉水來仰頭「噸噸噸」喝了一大口。
「在學校里泡馬子?!」
飛鷹一眼就看中了谷小荔,招呼來學生:「那個踢波的什麼背景啊?!」
他很有想法。
斷斷續續找了好幾個學生妹做馬子,但都是小太妹,很普通。
現在他一眼就看中了谷小荔,有這麼清純的學生妞在身邊,帶出去都長臉啊。
「沒什麼背景吧。」
「走,我們上去。」
學生回憶了一下,又想起來,連忙叫住飛鷹:「飛鷹哥,我記起來了。」
「他們家好像有點錢,他老豆是個幹什麼的」
學生想起來了。
上一次。
學校搞了個什麼校園安全主題的活動,就是丹尼的老豆出的錢。
「那一次架勢搞的老大了。」
學生跟著說:「聽說他老豆一個人出資,好幾十萬呢。」
「他家裡有錢?!」
飛鷹不屑撇嘴,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家再有錢,能有我們號碼幫有錢?!」
「幾十萬而已,灑灑水啦,還不夠我老豆一筆貴利的利息。」
飛鷹還以為有多牛掰呢,原來不過是小几十萬而已的角色啊。
一行人直接把丹尼跟谷小荔圍在中間。
「嘿,靚女。」
飛鷹對谷小荔吹著口哨,雙手插兜擺出很叼的姿態來。
「這的飛鷹哥,號碼幫的大太子。」
馬仔立刻介紹了起來:「飛鷹哥說,想跟你交個朋友,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不去,沒興趣。」
谷小荔眼神中難掩厭惡之色,拉著丹尼就走:「丹尼,我們走。」
「誒!」
飛鷹卻伸手攔住了他們兩人:「誰讓你走了?我允許了嗎?!」
飛鷹不學無術,其他的什麼不知道,但是小混混那一套卻手到擒來。
「我們不想認識你。」
丹尼把谷小荔擋在身後,警告道:「再這樣,我們找老師了。」
「草!」
飛鷹一聽,抬腳直接踹在了丹尼的肚子上:「給我扁他,狠狠的扁他!」
馬仔上去,圍著地上的丹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次先給你個教訓,記住了!」
飛鷹看著鼻青臉腫的丹尼,放下狠話:「以後,這個波場我罩了,你要是敢再來踢球,腿打斷。」
他又看著谷小荔:「沒關係,下次我再來找你。」
「你一定會答應跟我宵夜的。」
「走。」
飛鷹一甩手,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忘記朝丹尼身上吐了口唾沫。
「丹尼,你沒事吧。」
谷小荔連忙把丹尼拉了起來:「對不起,因為我」
「小荔姐,別說這種話。」
丹尼拍了拍身上:「沒關係,這種事情,找老師就行了。」
丹尼還真去匯報了這件事情,老師把這件事匯報上去了。
學校的教導主任是個鬼佬。
彼得操著一口不太流暢的粵語:「還有這種事情?」
經過丹尼的指認,把當時跟著飛鷹的那幾個孩子找了過來。
他們當然不會承認,只說是丹尼自己摔的。
學校剛剛才接收了輝耀基金的捐贈,成了助學項目,而且有一部分用在了阻止校園暴力這方面。
現在接著就出現了這種事情?監管不力,他這個教導主任,要負責的!
彼得語重心長,對幾人教育了一句,順帶著警告丹尼:「你就是自己摔的。」
「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動不動就亂說學校里有社團人員!」
「自己摔的就是自己摔的,想污衊同學?」
彼得自然看的出來是怎麼一回事,只不過不想讓自己的工作難做。
警告完丹尼,又把這幾個學生單獨叫到一邊警告了幾句,讓他們老實點。
丹尼受到挫折,一看教導主任是這麼個貨色,也不敢出聲再多時了。
下午放學。
銀色捷豹車停在學校門口,何輝看著臉上帶著淤青跟身上衣服的腳印,不由得皺眉。
他說道:「丹尼,學校誰打你了?」
「沒有,自己摔的。」
丹尼搖頭,也不敢出聲多說。
「樂哥。」
何輝看向了后座的林懷樂。
林懷樂陰沉著臉。
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好歹自己也是和聯勝佐敦話事人,不說讓丹尼在學校欺負別人,但都有人敢欺負他?
林懷樂怒氣沖衝下車,帶著丹尼就去學校找老師。
「拜託,林生。」
彼得也不給林懷樂面子,呵斥了起來:「我們學校安全方面做的相當的出色。」
「我們學校絕對不存在什麼你說的社團人員,出了事,要問問你自己的孩子,他自己是不是有問題。」
他盯著林懷樂:「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覺得學校都要給你服務。」
他當然記得林懷樂,先前出了二十多萬的經費給學校搞活動嘛。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學校後續有活動還想讓林懷樂贊助,林懷樂沒搭理他們。
既然這樣,都沒有利用價值了,誰還認識他啊。
「很好。」
林懷樂冷冷的掃了眼鬼佬,只放下兩個字就離開了。
鬼佬彼得也沒當回事,把手裡頭的工作處理完,從學校離開了。
剛把車子從學校開出去不遠,在路上就被車子逼停。
彼得破口大罵就要下車去理論。
不用他下車。
幾個馬仔從車上下來,拽開車門把彼得從車上拉了下來,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狠狠的把彼得揍了一頓死的,幾個馬仔這才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不忘記放下狠話:「敢報警找差佬,斬斷你的手腳,死洋鬼子!」
不遠處。
捷豹車一腳油門離開。
林懷樂沉著臉,掃了眼那邊,跟何輝道:「去查查,誰打的丹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