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
林懷樂看著吳志輝真的要走，急的聲音都大了好幾分，直接攔在了平治車前：「我真的有個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
他說話的方式已經改變。
眼看著吳志輝壓根不吃自己這一套，他也不再是想著勾釣吳志輝，然後提出自己的條件。
至於對吳志輝的稱呼，也早已經成了輝哥。
人生的有些事情，有時候真的就像是迴旋鏢，先前林懷樂聽著魚頭標他們一嘴一個輝哥的叫著，他對此嗤之以鼻。
現在。
他自己張嘴閉嘴就是輝哥。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現在弄成了這個樣子，自己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之所以大D沒有在這裡就斬死他，無非還是因為大D現在已經和聯勝的話事人，新任話事人上位，有些事情還是要走流程的。
即便到最後自己哪怕不死，佐敦也會「充公」和聯勝，被其他地區領導人瓜分。
惟一的辦法，就是在吳志輝面前再創造出一點有用的價值來，或許自己也能保全，免於一死。
「求求你給多我一次機會，給我一個說話幫輝哥你做事的機會。」
林懷樂擋在車前，高聲說道：「我林懷樂做錯事走錯路，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但說白了，大家都還是在一個盤子裡搵食，我知道了對輝哥不利的消息，我一定要告訴你。」
「對內，我們怎麼樣斗都行，對外，別人要來跟輝哥斗，那就是跟我林懷樂斗！」
「呵呵。」
吳志輝聽著林懷樂的話，不由得啞然失笑，林懷樂啊林懷樂，這張嘴巴長的，是真會說啊。
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張嘴閉嘴都是說的這麼有大局觀。
一看跟自己談條件，自己不搭理他，立刻就更換了一種說話的方式。
不過，這態度就對了嘛。
林懷樂這個死東西，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剛才他還在虛與委蛇，不知天高地厚。
誰給他的底氣。
「行。」
吳志輝應聲點了點頭：「你說吧。」
「是這樣的。」
林懷樂連忙轉到了車門邊上，自車窗探進腦袋來，語速飛快：「鬼佬邁爾斯之所以這麼聽我的，因為我知道了他的把柄！」
他雖然不知道任擎天跟鬼佬邁爾斯之間過往的那些仇恨，但是卻知道，鬼佬不中意吳志輝的，大家是死對頭。
給吳志輝提供這個消息，吳志輝肯定是愛聽的，有用的。
吳志輝目光看著林懷樂。
「邁爾斯這個撲街真不是人啊！」
林懷樂察覺著吳志輝的目光，也不敢賣關子，主動往下說道：「他這個人有個非常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歡糟蹋那些未成年的花季少女。」
「谷小荔的事情你知道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安排我的人一路尾隨他，知道了他還有一處私人別墅。」
「別墅里，我安排人進去看過了，裡面」
他目光閃爍：「裡面簡直就是煉獄一樣，表面上有一個聾啞人的「管家」幫他守著房子，實則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關了很多個女仔，這些人全部被他囚禁在裡面，充當玩物，那場面」
「嗯？！」
吳志輝聽著林懷樂的話，不由的語氣一沉，盯著他：「你確定？」
劉耀祖才回傳消息，說他的人跟著邁爾斯，邁爾斯去了一處別墅。
大晚上的，拎著好幾個大桶從車上下來，不知道桶里裝的什麼東西。
「確定，肯定，要不然，鬼佬邁爾斯怎麼會這麼撐我，幫我做事跟條狗一樣聽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懷樂無比篤定的點了點頭：「你要是不信，我願意做這單，我來搞定他！」
手提電話響起。
吳志輝拿起電話，劉耀祖打過來的，語氣急促道：「輝哥，有準信了。」
他肯定的說道：「邁爾斯大晚上從車上搬下來的桶裡面裝的是汽油，他想燒了別墅！」
「！」
吳志輝聽到這裡，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林懷樂說的就是真的。
搬汽油過去，一場大火可以把裡面什麼東西都燒光。
只要燒了那裡，剩下都是事情就很好運作了。
或許。
邁爾斯也就是在等今天晚上，林懷樂沒有盯著他的時候行動。
「我心裡有數了，我安排人過來做事吧，盯著邁爾斯，別讓他跑了。」
吳志輝跟劉耀祖吩咐了一句掛斷電話，跟著語氣一沉看向林懷樂：「你說的是南山那個別墅區？！」
「嗯！」
林懷樂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以後表情驚駭的看著吳志輝：「你都已經知道了？！」
「這單你來做！」
吳志輝語氣冷漠：「把人帶到觀塘碼頭，我在那裡等你。」
「好！」
林懷樂連連點頭，立刻答應了下來。
「輝哥。」
大D看著帶人離開的林懷樂：「要不要安排人去跟著他？」
「不用。」
吳志輝搖了搖頭，以他對林懷樂的了解，他不會跑的。
他跑了，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會就這麼跑路的，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接天哥。」
吳志輝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他等這一天應該已經等很久了，是時候圓了他的心愿了。」
「好的。」
大D點點頭，連忙安排人去接任擎天去了。
吳志輝又道：「阿積仔，你去看著點。」
阿積點點頭，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林懷樂帶著飛機外加幾個馬仔朝著邁爾斯所在的別墅就去。
「樂哥。」
飛機坐在林懷樂身邊：「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跑吧，還幫他吳志輝做什麼事。」
「跑？！」
林懷樂一扭頭，看著飛機：「我林懷樂有跑的習慣？哪怕最後是死，我也是死在和聯勝！」
飛機當然不會理解林懷樂的心思。
林懷樂在和聯勝混了這麼多年，從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就進了和聯勝，一直到今天。
爭話事人沒爭過，那他林懷樂哪怕是死，那也要站著死，死在和聯勝。
跑路？！
傳出去他林懷樂都沒有骨氣。
「……」
飛機聽著林懷樂的話，有些無語，忍不住跟著又道：「既然這樣，咱們還幫他做事幹什麼？」
「邁爾斯是個鬼佬，高級警司，位置很高，咱們動他的話，那麼這後果，到時候全都歸在咱們身上。」
飛機似乎是開了靈智：「這差佬要是追究起來，咱們一個兩個全部都跑不了的。」
這個點，他倒是開始考慮周全，想這個想那個了。
「高級警司？很牛掰嗎？！」
林懷樂斜眼看著飛機，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搞這些東西，足夠弄死他幾十次了，只要做的全面，誰敢出來話事？！」
他吐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跟吳志輝他們爭話事人沒有爭的過，我林懷樂怎麼樣都站不住腳了。」
「倒不如，最後再做點事，哪怕是死，也落了個名頭，我做了事！」
林懷樂現在做的，無非就是為了討好吳志輝而已，爭取活命的機會。
只要自己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沒多久。
林懷樂帶著開車到達了別墅，負責盯梢的馬仔看著林懷樂他們過來，暗中觀察。
「長官！」
林懷樂站在別墅門口，隔著鐵門看著裡面的邁爾斯：「大晚上，你不待在家裡來這裡，很忙啊？！」
「林懷樂？！」
邁爾斯目光一滯，看著忽然出現在門口的林懷樂，語氣驚詫：「你沒死？！」
他還特地跟手下助理確認過消息，林懷樂已經兵敗如山倒，根本鬥不過吳志輝他們。
他這才搶著這個空隙，來到這裡準備毀屍滅跡，這樣就可以掙脫林懷樂的控制了。
「長官，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死呢？出來混社團的，到了一定位置，不是隨便死就死的。」
林懷樂眯眼看著邁爾斯：「倒是你長官，大晚上來這裡，怎麼？準備毀屍滅跡麼？」
「你！」
邁爾斯語氣一滯，聲音尖銳的沖林懷樂低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
林懷樂搖了搖頭：「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我林懷樂今天晚上能不能活命，全看你邁爾斯了呢。」
他語氣鄭重：「所以，務必拜託你了，邁爾斯長官！」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大手一揮，飛機聽命帶著人就往別墅裡面去了。
不開門沒關係，翻進去就行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腕錶。
時間。
再多一點時間，趕來的差佬就能夠控制全場了。
早在發現外面有人盯著的時候，邁爾斯就已經聯繫了差佬，讓最近的油麻地警署的鬼佬警司帶著人過來。
「大膽！」
邁爾斯看著準備翻牆的一眾人，從腰間抽出一把點三八來，對著天上開了一槍：「我是皇家警察邁爾斯高級警司！」
「誰敢強闖民宅，威脅我的生命安全，我可以擊斃你們！」
頓了頓。
他又高聲補充一句：「誰想死的，可以上來試試！」
邁爾斯拿著點三八，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準備翻牆進來的馬仔。
眾馬仔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得站在了原地。
林懷樂看著對準自己的點三八，不由得額頭冒汗，竟然沒有再出聲說話。
遠處。
呼嘯的警笛由遠及近快速的朝著這邊來了，警車刺眼的大燈照射過來落在林懷樂他們身上。
「呼」
邁爾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鬆了鬆手指，手掌早已經緊張的發汗。
不知道什麼時候。
阿積忽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他就一條槍！」
阿積看著後面已經停車的警車，提氣大吼說到：「這單事情辦不好，不光他林懷樂要完蛋，你們大家都會跟著完蛋，我保證！！」
阿積聲音嘹亮：「這麼多人，洋鬼子他不敢開槍的，給我衝進去！做嘢！」
他的身後。
跟上來了一台新聞車，車裡的記者扛著相機就下來了。
隨著阿積大喊一聲，原本還有所猶豫的馬仔們紛紛往裡面沖。
「砰！」
邁爾斯抬槍對著天上再射一槍，一看沒人搭理自己，槍口對著前面一人就射。
眼看有人倒下，人群中已經有人停頓了下來，但依舊有幾人在飛機的帶領下往裡面沖。
「都給我停下！」
趕來鬼佬警司呵斥一聲，同樣抽槍，但是現在早已經亂了套。
「給我攔住他們！」
邁爾斯被馬仔撲倒在地，抬著拳頭對著他的腦袋上就掄了下去。
鬼佬警司一看場面控制不住，也不敢真的拿著槍對著人群射擊啊，只能招呼著下屬上去拉人。
更何況，後面還有攝像機對著影。
這要是肆無忌憚的開槍射這些人，把自己拍進去了，自己一個警司也得玩完。
現場陷入混亂之中，趕來的差佬在鬼佬警司的指揮下，開始與現場林懷樂的一眾馬仔們展開了肢體衝突。
飛機帶頭沖在前面，目標明確，因為林懷樂早就安排人偷偷進入過別墅裡面，別墅裡面什麼情況他們輕車熟路。
後面。
吳志輝安排過來的記者跟著他們的腳步，快速的跟在後面往裡面沖。
「該死！」
邁爾斯狼狽的追著他們進了別墅，看著朝地下室衝進去的飛機等人，咬牙低聲咒罵一聲，腳底抹油開溜。
阿積目光冷冷的盯著混亂的人群中開溜的邁爾斯，跟著身形一動。
地下室里。
飛機等人率先沖了進去，把外面的門鎖破開，記者們直接沖了進去，鏡頭對著裡面開始拍攝。
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下室里被隔斷成好幾個房間，每個房間推開門進去，裡面都有好幾個年輕女子。
一個個年紀都不大，最大的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不到，小的能夠到十四五歲。
每人的腳踝都用鐵索束縛，看到衝進來的人群，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
「畜生啊！」
負責影像的記者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出聲咒罵了起來：「該死的鬼佬。」
後面。
原本跟進來想阻攔他們的差佬，在看到這一幕以後也站在了原地，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
差佬們看著轉過來準備拍攝他們的鏡頭，一個個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這還阻止什麼啊，趕緊跑吧，被攝像機拍攝到了，這哪說得清啊。
鬼佬警司看著忽然往外跑的差佬，氣的破口大罵，一手把林懷樂按倒在警車引擎蓋上，一邊衝著差佬呵斥：「抓人啊，跑什麼？」
跑出來的差佬立刻匯報情況，鬼佬警司一聽，直接亞麻呆在了原地。
「鬆手啊！」
林懷樂直接掙脫開鬼佬警司的束縛，反客為主：「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投訴你啊！」
他跟著朝裡面走去，快速的尋找邁爾斯的蹤跡，卻沒看到邁爾斯，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邁爾斯不見了。
這個鬼佬才是核心，這要是不見了，怎麼跟吳志輝交差？
此時。
別墅後院。
邁爾斯聽著後面混亂嘈雜的聲音，腳踩著花盆往圍牆上攀爬，上次在林懷樂那邊的私人別墅翻牆，現在他都翻出經驗來了。
「該死，該死的東西！」
邁爾斯低聲咒罵道：「該死的林懷樂，我一定會殺了你！」
事情已經暴露。
邁爾斯即便不承認，但是也不可能什麼都甩掉的。
他會跟上司申請庇護，大不了自己離開香江回去大不列顛帝國，皇家警隊不會拿自己怎麼樣的。
皇家警隊都是他們大不列顛帝國的，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什麼差錯。
剛剛翻越上圍牆。
忽然。
邁爾斯定睛一眼，外面的林蔭樹上，一個白髮男子正蹲在樹杈之上，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忽然出現的阿積把他嚇得一激靈，手打滑就要摔下去，阿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拽著直接從圍牆上甩了出來。
邁爾斯重重的摔倒在地，看著從樹上跳下來的阿積，踉蹌著爬起伸手抽出了點三八來。
眼前人影一閃，阿積已經到了身前，一個飛踹把剛剛舉起點三八的邁爾斯踹飛出去，手裡的點三八也掉落在地。
阿積緊跟而上，對著邁爾斯一頓猛踹，伸手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你連槍都拿不穩，還怎麼殺我啊？死了算了！」
他眼神一冷，抓著邁爾斯的手臂用力一擰，「咔擦！」邁爾斯整條右臂直接無力的垂落下去。
車子開了過來。
阿積如同拎死狗一般把邁爾斯拽了過去，拽下襪子塞進邁爾斯嘴裡，用繩子反捆直接塞進了後備箱裡，關門前還不忘記踹兩腳。
車子一腳油門直接沖了出去。
凌晨三點。
觀塘碼頭。
轎車呼嘯而至，碼頭早就停好了一艘貨船，阿積把邁爾斯從後備箱裡拽了出來拖著上了貨船。
貨船汽笛一響，從碼頭直接開了出去，朝著遠處的大海去了。
甲板上。
邁爾斯被阿積踹倒在地，幾個馬仔站在甲板上，目光冷漠的看著邁爾斯。
邁爾斯試圖掙扎著站起來，但是捆著的手腳讓他行動不便，只能倒在地上看著身後越來越遠離的建築。
旁邊。
幾個馬仔正面無表情的往在一個鐵推車前面工作，拿著鐵錘往裡面鏟著河沙，再加入水泥進行攪拌。
旁邊。
一個碩大的油桶立在那裡，正有人拿著液氧噴槍對著桶蓋，噴射的火焰下，鐵桶火星四濺，桶蓋正被快速的切割而開。
邁爾斯睜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恐懼，在他心裡蔓延。
二十分鐘後。
船艙里。
一群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吳志輝走在前面。
再後面。
是阿積一行人。
「唔唔唔」
邁爾斯看著吳志輝一行人出來，連忙激動的叫了起來。
一行人在邁爾斯身前停下。
吳志輝一甩手，馬仔上去把邁爾斯嘴裡塞著的襪子拽了出來。
「噗通！」
邁爾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吳志輝，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的！」
邁爾斯自然認識吳志輝，都不知道看過吳志輝的資料多少回了。
他再傻，現在也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處境了。
「狗改不了吃屎！」
吳志輝抬腳直接把邁爾斯踹倒在了地上：「他媽的，關那麼多女仔在你的別墅，囚禁她們供你玩樂？你該死五百回！」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邁爾斯翻滾著再度跪了下來：「我知道，你們是求財，我可以幫你們。」
「荃灣填海的項目，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跟置地爭取的份額不多，我可以幫手，我可以幫手你們，讓五井分出更多的份額來給你們！」
「我跟那些部門的人關係都很好，只要我一句話，我們就可以搞定的，你」
「收聲啊！」
馬仔抄起鐵鏟直接砸在邁爾斯的後背上，將他砸翻在地：「就你他媽的最吵！」
吃痛的邁爾斯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來：「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高級警司，高級的警務人員，你們不能殺我！」
他歇斯底里，沖吳志輝大吼了起來：「殺了我，你們一樣會跑不掉的，出來混都是求財，我可以幫你們！」
「你必須死！」
吳志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了身後。
船艙里。
任擎天跨步走了出來，他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外面套著黑西裝，明顯是特地換了一身衣服的。
任擎天跨步走到了邁爾斯跟前，伸了伸手，馬仔遞過來一個鐵管給他。
「嘭嘭嘭！」
任擎天棱著眼珠子，揮動著手裡的鐵管對著邁爾斯用力的砸了下去，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比一下有力。
整個人看上去又瘋狂又猙獰。
得有好一會。
任擎天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丟掉鐵管伸手一拽邁爾斯的頭髮將他拎了起來：「認不認識我？」
邁爾斯臉上掛滿了鮮血，眼前通紅一邊，嘴裡喃喃自語：「不能殺我，我是高級警司，殺了我，你們會死的很慘！」
「我問你認不認得我！」
任擎天抬手一巴掌甩在邁爾斯的臉上，棱著眼珠子盯著他。
邁爾斯哪裡會認得任擎天。
「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任擎天嗓音低沉：「一九六五年的一天晚上，那時候的你不過是個督察，在差館裡，差佬抓回來兩個偷渡過來的大圈仔！」
隨著任擎天往下說，原本還不認識任擎天的邁爾斯，整個人不由眼珠子瞪大，神色驚恐的看著任擎天。
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但是卻被任擎天抓的死死的：「對，我就是那天晚上跑掉的那個大圈仔，你搞死了我妹妹！」
「我他媽的就這麼一個妹妹，被你這個洋鬼子給糟蹋了，你害死了他！」
邁爾斯不停的搖著頭，驚恐的看著任擎天，已經被恐懼所支配。
「刀！」
任擎天低吼一聲：「刀給我！」
阿積隨即遞過一把匕首在任擎天手裡。
「給我按住他！」
任擎天低吼一聲，馬仔上去，直接把邁爾斯按倒在地，拽著他的四肢呈大字形。
身下的褲子也被扒了下來。
「你他媽的那麼喜歡玩女人？」
任擎天手拿著匕首，船上的燈光打在匕首上，折射著冷光：「行啊，喜歡玩女人是嗎？我讓你這輩子都沒的機會再玩女人，你他媽的乾瞪眼吧！」
手起刀落。
血光之中，邁爾斯痛苦的慘叫了起來，看著被斬斷的東西，五官扭曲：「該死的矮子豬，你真該死！」
「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你全家！」
「殺我？！」
任擎天冷著臉，手持匕首對著面前的邁爾斯捅刺了起來：「等你有這一天再說。」
「老子命大，老子有一個醒目的靚仔，他能幫手我搞定你，你他媽的就該死！」
「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任擎天如同瘋魔一般，對著邁爾斯宣洩著心中積攢多年的怒火，整個人面部表情猙獰，手起刀落，迸濺的鮮血濺射在他的黑西裝上，染成黑紅。
得有好一會。
他喘著粗氣把染血的匕首丟在了地上，示意馬仔鬆手，自己拉拽著邁爾斯往那邊的油桶去了。
巨大的鐵桶，塞進邁爾斯綽綽有餘。
奄奄一息的邁爾斯在鐵桶里，喘著氣看著任擎天：「我是堂堂高級警司，高級警務人員」
任擎天伸手拿著鐵鏟，一鏟一鏟的往裡面鏟著混合好的水泥，灌進了鐵桶里。
速度不快。
馬仔想要幫手，任擎天拒絕了，就自己一人一鏟一鏟的往鐵桶里加注著水泥。
很快。
水泥逐漸沒過邁爾斯的胸膛，漫過他的頭頂，眼神絕望的邁爾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身負重傷的他早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香江挺好的，但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你就沒資格賴在這裡。」
任擎天喃喃自語，手裡動作也沒有停下來：「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那麼你就別走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留下來為香江的海底建設添加一份貢獻，也算你這個廢物有廢物利用的價值！」
隨著水泥全部鏟進去，徹底將邁爾斯淹沒，馬仔抬起油桶蓋，拿著焊槍開始焊接。
甲板上刺眼的白光閃爍，沒多久，油桶被焊接的嚴絲合縫，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
貨船在海面上快速航行。
頭頂。
滿月的月亮高高懸掛，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海面上，波光嶙峋。
洗乾淨手的任擎天跟吳志輝站在甲板上，夾著香菸。
迎面而來的海風將兩人的頭髮吹起，衣擺在風中冽冽。
「呼」
任擎天吸著煙，長吐了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靜：「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幫我妹妹報仇的一天。」
「我以前睡覺的時候，都能夠夢到我妹妹，一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她站在我面前質問我，質問我怎麼還沒有幫她報仇，為什麼還沒有殺了那個糟蹋她的洋鬼子。」
「手刃了邁爾斯，我心裡真的好舒暢，整個人都感覺鬆了一口氣，真的，特別放鬆特別放鬆。」
他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站著的吳志輝，一臉認真與真誠：「阿輝，如果沒有你，真的，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沒有你，我任擎天到死，也沒機會做掉這個該死的鬼佬。」
「噗通！」
任擎天膝蓋一彎，直接跪在了吳志輝的面前。
「……」
吳志輝猝不及防，看著跪下的任擎天，香菸塞進嘴裡連忙把他扶了起來：「天哥，你這是幹什麼。」
「你是我大佬，你跪我，我要折壽的。」
「這是我幫我妹妹跪的。」
任擎天堅持不起，看著吳志輝：「她跟我說，好感謝你，感謝你幫他報仇了，感謝你給多我這個機會。」
「沒有你，我矮子天哪有這個機會啊。」
「天哥！」
吳志輝發力，把任擎天拉了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一高一矮，站在甲板前，吸著煙，目光看著遠處的大海。
「咚」
隨著吳志輝跟任擎天兩人抬腳，身邊擺著的油桶翻滾著直接滾了下去，落在海水裡水花四濺，然後深深的沉了下去。
這輩子，邁爾斯也不可能再有人找得到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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