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
串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鄧威他們這麼搞,簡直一點規矩都沒有啊!」
「如果要是他們這麼玩,那豈不是只要有人出來選,有人說不滿意,那就又得重選?!」
「鄧威他是不是老糊塗了啊?他是不是瘋了啊?!」
冷佬、雙番東等一眾叔父輩立刻跟著出聲大聲呵斥了起來,鄧伯這麼玩的話,那麼大家的利益全部都會受損。
「不管他們!」
串爆推了推眼鏡,大手一揮:「找吹雞,把吹雞找出來,讓他把龍頭棍交出來!」
他氣的破口大罵起來:「這個吹雞簡直就是吃裡扒外,餵不熟的白眼狼!」
誰也沒有想到。
在這個節骨眼上,一直被他們看成是自己人的吹雞這一環竟然會出現問題。
龍頭棍沒有就位,沒有拿到這個話事人身份的象徵,那麼大D這個新任話事人就沒有話語權。
大D的臉色現在也非常難看,他選上辦事人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況,無疑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把兄弟們全部叫過來,直接跟他們打!」
「打他老母嗨!」
人群開始騷動了起來,自家大佬被當眾下了面子,紛紛站不住腳。
鬼佬邁爾斯安排過來負責現場幫林懷樂撐腰的反黑組督察走了上來,看著開始騷動的現場,抬手指了指:「都給我老實點!」
他看著吳志輝,撇嘴揶揄了起來:「吳志輝,看來,你們還是不行啊,話事人的事情,你們搞不定。」
「我現在就警告你,選話事人可以,但是不要打架,不要鬧事,要不然,我一個不落把你們全部抓回去!」
「那你抓!」
大D直接對著督察咆哮了起來:「有種你就把我們抓回去!」
「你」
督察被大D訓斥,伸手就要去掏腰間的手銬。
「啪!」
阿積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上,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他。
「滾出去!」
吳志輝伸手一指門口,冷聲呵斥道:「我可以保證,你如果再私闖我們的場地,嘰嘰歪歪,我讓你爬著出去!」
「滾出去!」
「輝哥叫你們滾啊,聽不到?!」
眾夥計齊聲呵斥了起來,氣勢十足,讓督察嚇得下意識往後走了兩步。
這麼多人,一人一腳,都能夠把自己踩死。
「老實點!」
督察咬咬牙放下一句狠話,招呼著他的人:「走,我們去外面,盯死這幫人。」
這幫差佬這才退了出去。
「消消氣阿輝。」
串爆看著退出去的差佬,出聲寬慰了一聲:「沒事的沒事的,興許吹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躲起來了。」
「他不敢不把龍頭棍交出來的,安排人去找他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他們畢竟是叔父輩,如果」
「狗屁叔父輩,給他面子他是叔父輩,不給他們面子,他們算什麼東西!」
吳志輝毫不客氣的大聲呵斥了起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慢慢玩。」
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這班老東西既然這麼喜歡跟我玩,行啊,那就玩死他們!」
他看向大D:「鄧威說他們這些老東西要支持重新選,打電話,給他們打電話,跟他們確認一下。」
大D拿著電話來,開始往外面聯繫。
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了老鬼奀。
「是,重新選!」
老鬼奀語氣梆硬的回答道:「你拿不到龍頭棍,你就沒有資格做辦事人!」
「對,重新選辦事人!」
「重新選啊!」
隨著標叔、衰狗、茅躉等人的回覆,大D氣的把手提電話拍在桌子:「一幫老不死的,敢反我?!我看你們是找死!」
「不行啊大D!」
串爆聽出來了大D話里的意思,連忙出聲阻止道:「不能動他們這班老東西。」
「叔父輩代表著和聯勝的上層,你是新任辦事人,如果你對叔父輩動手,下面的兄弟會對你有看法的!」
「是啊,不能動!」
冷佬跟著也規勸了起來:「找吹雞啦,把吹雞找出來讓他交龍頭棍。」
叔父輩是和聯勝的元老,代表著和聯勝的制度,對社團有貢獻的人的歸宿。
如果大D要是動了叔父輩,那其他人肯定會有看法的。
「不能動?!為什麼不能動?!」
吳志輝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冷聲呵斥了起來:「他們讓我下不來台,那我就讓他們沒有台子!」
他提氣命令道:「長毛,這件事情你跟阿積來做,幫我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的要重選?!」
「他們不懂規矩,那麼我們就告訴他們什麼是規矩,誰要是敢壞了規矩,下場只有一個!」
吳志輝站了起來,看著大D:「大D,你是和聯勝的話事人,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
他聲音拉高:「這單你自己親自扎旗,執行家法,有什麼事情,我托底!!」
「做嘢!」
大D點點頭,一臉感激的看了吳志輝一眼。
他早就在心裡憋著一股子怒火呢,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一直都在等大佬輝開口話事。
他大跨步直接出去,長毛跟阿積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跟在了大D身後。
「呼」
吳志輝深呼吸一口,看向在場的眾人:「傳話出去,放風告訴吹雞。
三個鐘頭內,如果我吳志輝要是再看不到他人,讓他後果自負!」
「是!」
「知道了輝哥。」
眾人齊聲點頭,這種事情要在和聯勝傳開,很快的,只要吹雞沒離開香江,很快他就會知道。
事實上,吹雞也不可能離開香江。
他老婆孩子全部都在這裡,他離開這裡,去哪裡啊。
院子裡。
吳志輝跟任擎天兩人並肩而行。
「阿輝。」
任擎天扭頭看著吳志輝:「鄧威壞了規矩,要處理他們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慢慢來嘛。」
吳志輝笑著搖了搖頭:「拿回龍頭棍還不算什麼,重要是的,該剔除的人要剔除。」
「除此以外,我已經收到風聲,林懷樂這單有鬼佬邁爾斯在背後幫忙撐。」
他停下腳步來,看著任擎天:「我都叫你下來了,怎麼會白跑一趟呢。」
「和聯勝話事人的事情要落定,邁爾斯的事情同樣也要落定,先跟他們玩一玩,順手一起解決掉,才是我的目的。」
「!」
任擎天目光看著吳志輝,感激道:「多謝,多謝阿輝!」
他知道。
如果吳志輝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林懷樂他們這麼做壞了規矩,只要他狠一點,哪怕直接除掉林懷樂都沒有敢多說什麼。
為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吳志輝才放慢了腳步,順著這條線往下走。
不過,這些事情用不著任擎天來操心了,他知道,現在吳志輝,壓根就用不上自己來幫他做什麼。
當初的泊車仔,現在早就成長成了一個能夠運籌帷幄的大佬了。
···
二十分鐘後。
佐敦。
在一家茶餐廳里,長毛、阿積一行人率先找到了正在吃中飯的老鬼奀跟標叔兩人。
「奀叔。」
長毛雙手搭在身前,站在老鬼奀的身邊:「大D哥找你爬山,說順便要跟你談一談重選辦事人的事情。」
「沒時間!」
老鬼奀看都不看長毛,繼續吃著飯:「告訴大D,沒什麼好談的。」
「大D哥說找你,那就是找你。」
長毛說話不急不緩,很有禮貌:「吃飯填飽肚子要緊,別著急,你先吃,等你吃完了再跟我們走。」
「啪!」
老鬼奀手裡筷子砸在桌子上,指著外面沖長毛呵斥了起來:「你是不是聾啊?我叫你趕緊滾,別妨礙我吃飯。」
相比較起脾氣火爆的老鬼奀,標叔就要低調的多,他沒怎麼出聲。
因為標叔白紙扇出身,搭配著的頭馬火牛是紅棍。老鬼奀以前是紅棍,搭配著的頭馬林懷樂白紙扇。
所以,他現在說話還是有點資本的,經常把自己跟廉頗相比,雖然老了,但還是能打!
「是嗎?」
長毛腰板筆挺的站在原地,看著氣勢洶洶的老鬼奀,聳聳肩看了眼阿積,隨即往後退了一步。
「嘭!」
阿積跨步上來,伸手一抓老鬼奀的頭髮,按著他的腦袋用力往下一撞,直接磕在了桌子上。
「嘭嘭嘭!」
阿積面無表情,右手連番猛撞。
老鬼奀額頭往外飆血,痛呼兩聲隨著阿積鬆手,直接倒在了地上。
「奀叔年紀大,走不動路,你們幫一下奀叔!」
長毛看都不看他,目光落在了標叔身上:「標叔,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安排人幫手你?」
「不不用」
標叔吞咽了一口口水,連連搖頭自己站起來了,他可不禁打。
長毛轉身就走:「走,咱們去找衰狗。」
夥計跨步上去,把倒在地上還沒有緩過來的老鬼奀拽了起來,往外面拖著走。
公園裡。
衰狗坐在石凳上,手裡正扒著香蕉吃,剛吃到一半,面前一台車子忽然停在了他面前。
車窗搖下。
「食蕉啊?」
長毛的側臉露了出來,看著衰狗:「大D哥約你一起去爬山。」
「別著急,你可以食完香蕉再上車。」
衰狗先是看了看長毛,再看了看車子后座上捂著腦袋往外滲血的老鬼奀,然後又掃向後面跟著的車隊。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三兩下把香蕉塞進嘴裡,拉開車門就坐進來了。
一家棋牌室里。
茅躉坐在麻將桌前,叼著煙,目光看著面前自己的牌面,伸手準備摸牌。
身後傳來腳步聲。
長毛走了上來,趕在他摸牌之前,幫他摸了一張,指肚摸了摸麻將然後拍在桌子上,推倒茅躉面前的麻將。
「自摸,胡了。」
長毛目光看向茅躉:「大D哥約你去爬山,沒關係,知道你年紀大,我們會有人抬著你上山的。」
講禮貌的長毛依舊是那麼的善解人意,知道茅躉年紀最大,所以早就幫他考慮好了。
先前被鄧伯點名說支持重新選辦事人的這幾個叔父輩一個不落,全部到齊。
塞進麵包車裡,就如同拉豬仔一樣。
荃灣。
下花山。
麵包車開到這裡,眾人下車。
山頂上,大D站山頭,叼著煙目光看著下面,山腳下早就有人等著。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柵欄籠子,把幾人拽下來,直接塞進了籠子裡。
錘子釘子跟上,直接把人封在了裡面,只露出個腦袋來。
長毛大手一揮:「把人抬上去!」
這時候的幾人已經是徹底開始慌張,被人抬著上山,這種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
如果你是花了錢被人抬著你上去,體驗感不錯,但現在這種場合,這種懸空的感覺更刺激人的感官。
山頂。
隨著籠子放下。
「鄧伯跟我說,我大D當選了辦事人,你們不妥我?」
大D來到他們的面前,居高臨下盯著他們:「他還說,你們要重新投票重新選辦事人,是不是你們說的?!」
「大D,你你瘋了!」
老鬼奀在籠子裡掙扎了起來,隔著柵欄縫隙對著大D大聲呵斥了起來:「你是不是瘋了?你敢對我們動手?!」
「草!」
大D抬腳踹在籠子上,搖搖欲墜:「我問你,是不是要重新選出一個辦事人出來?!」
「是啊.」
老鬼奀話還沒有說完,大D抬腳直接把籠子踹了出去,順著山頂一路往下翻滾。
慘叫聲在山谷之中迴蕩著。
「大大D。」
標叔哆哆唆嗦:「我們是叔父輩,你對我們動手,兄弟們更加不會服你啊!」
「叔父輩,叔父輩,我給你臉你才是叔父輩,我不給你臉,你個老東西算什麼!」
大D大聲呵斥,指著標叔:「我問你,你是不是要重新選辦事人?!」
標叔目光閃爍,沒有出聲回答大D的話。
「嘭!」
大D懶得廢話,抬腳直接把他踹了下去。
「我我不重新選!」
茅躉是第一個出聲大喊了起來:「我茅躉不要重新選辦事人,大D你當話事人,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啊!」
剛才這兩下,直接把茅躉給看傻了,他是這些人裡面年紀最大的。
山上下落差這麼大,坡度這麼斗,自己一把老骨頭哪裡受得了。
這真要是讓大D一腳把自己踹下去了,棺材都省了,直接用籠子埋地下就行了。
大D抬手打了個響指。
夥計隨即把籠子上面打開。
茅躉探出頭來,只感覺呼吸順暢,就連空氣都清新了好多:「規矩就是規矩。」
他說話聲音很大:「任何人都要遵守,鄧威也是一樣啊!我撐你啊,大D。」
一直以來,都是中間牆頭草角色的茅躉,這個時候怕死的很,當然改口。
「我也撐你,我也撐你啊大D。」
衰狗跟著在籠子中叫了起來:「我們都聽你的,聽你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大D給踹下去了。
「我撐你你還踢我」
「我大D今天好開心好開心,請你從山上滾下去啊!」
大D的聲音在山谷迴蕩:「抬上來,抬上來!」
···
此時。
上海街附近。
「那我就先走了。」
林懷樂驅車把鄧伯送回了家中:「放心吧鄧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我會搞定的。」
「嗯,這件事情儘快。」
鄧伯思考了一下點點頭,似乎是有點不放心,又看向林懷樂詢問道:「吹雞那邊人沒找到,你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不出現什麼意外?」
「吹雞膽小怕事,消失了找不到人在哪裡。」
林懷樂吐了口氣:「但是我可以保證,吹雞他不會把龍頭棍交出來的。」
「確定?」
「肯定!」
林懷樂無比篤定的點了點頭,鄧伯見林懷樂這副姿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這件事情,林懷樂理應就應該比自己更要上心才對,關乎著他自己的切身利益。
就在這時候。
何輝著急忙慌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也顧不上了那麼多了,直接匯報導:「不好了,不好了樂哥!」
「奀叔被大D他們抓走了,不止是他,標叔、茅躉、衰狗他們都被抓走了!」
「什麼?!」
林懷樂聽到這個消息,眼珠子不由一瞪:「大膽,他們想幹什麼?!瘋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吳志輝他們竟然敢直接動這些叔父輩!
林懷樂的思想已經固化了,想依靠這些代表權威的叔父輩來做事。
他又怎麼會想到。
在吳志輝眼裡,叔父輩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不需要他們,那就一文不值!
一個人能不能成事,自己才是關鍵,實力夠什麼都行,實力不夠,才需要藉助這些外在的東西。
「警告他們,讓他們別亂來!」
林懷樂下意識的大聲呵斥了起來:「他們敢動叔父輩,那是在跟整個和聯勝作對!」
說什麼來什麼。
鄧伯身邊的座機發出急促的聲響,這個時候響起,聽起來就顯得異常的刺耳。
鄧伯眉頭一皺,思考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起來。
「阿威,是我啊,茅躉。」
茅躉的聲音響起,直奔主題:「重新選辦事人,我覺得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
鄧伯眼珠子一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沒有龍頭棍啊!」
「吹雞不妥大D,這件事情把他逼急了,棍子出了問題,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跟我無關!」
茅躉語氣生硬,直接打斷了鄧伯:「我只知道,和聯勝規矩就是這樣的,選上誰誰就是辦事人!」
「是啊,阿威,你別亂搞啊!」
衰狗的聲音跟著在旁邊響起:「吳志輝說的很對,選上誰就是誰,人人要是都說不服,豈不是次次都要重選?」
「如果按照這樣子搞下去的話,和聯勝早就亂套了啊!」
原本還跟著鄧伯說要重新選辦事人的幾個叔父輩,在山頂上被大D狠狠教育一番以後,又重新想起了和聯勝的規矩。
只要手裡的拳頭足夠硬,什麼都能讓他們重新想起來。
鄧伯聽著他們的話不由得臉色陰沉,拿著電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好不容易做了戲把讓他們幾個人跟著一起重新選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改口了。
和聯勝的規矩是什麼?
他們這些人一清二楚,就是誰選上了就是誰。
只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這才搞了所謂的這些事情出來。
只要這班叔父輩聯合在一起,就可以搞亂,就可以打著旗號亂來。
只不過。
須臾之間,就被吳志輝他們強勢鎮壓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