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霓虹璀璨的濠江,一架碩大的客機從高空俯衝而下,隨著衝撞過後穩穩的落在跑道上,滑行進機樓位置。
戴著黑色大墨鏡的八面佛從飛機上下來,身邊跟著卡泥。
在後面同機的十個人跟在身後,出來以後大家跟不認識一樣,各自離開。
在外面攔了一台的士車,八面佛坐車前往月亮灣娛樂城,下榻旁邊的月亮灣高檔酒店。
剛剛住進去沒多久,兩個手下敲門到來,這時候,他們身邊已經跟了一個黑西裝的中年。
黑西裝中年叫阿虎,何生身邊的助手。(賭城大亨2至尊無敵里的角色)
來濠江的時候,卡泥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情報搜集工作。
一番偵查過後,身負賭債的阿虎無疑成了最佳人選,又是何生的助手,又欠賭債,對何生了解那麼多,這種人最好用了。
「你們?」
阿虎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八面佛:「有什麼事情找我做,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但是錢一分都沒得少。」
阿虎手裡背負著三百萬的賭債,賭債的來源也很簡單,他想學著人家迭碼仔撈錢,但是運氣不好,賠了六百多萬,現在被貴利找上門來。
「放心,只是三百萬而已。」
八面佛呵呵一笑,雲淡風輕道:「只要你做事讓人滿意,別說三百萬,多給你一百萬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在我眼裡,鈔票只不過跟紙張一張,多給你一點也只不過多了幾張紙而已。」
八面佛在暹羅盤踞這麼多年,手裡不僅僅只是有錢,他還有自己的小武裝隊伍,有直升飛機,武裝力量在暹羅小有名氣。
錢,對他來說還真只是紙張而已。
「說吧。」
阿虎聽他這麼說,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你們想要哪個富商的信息?我可以幫你們找找看。」
他以為,這些人肯定是盯上了哪個富商了,所以才找的自己這個娛樂城的內部人員來獲取關鍵的信息。
「何生,你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八面佛輕描淡寫,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何生的行程信息,身邊的人員配置,另外,還需要你幫忙做內應。」
「什麼?!!」
阿虎在聽到八面佛的需求以後,一整個直接從坐位上跳了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八面佛:「何生?你瘋了,你敢打何生的主意?!」
他不耐煩的甩了甩手,低聲咒罵了起來:「媽的,瘋子,一群瘋子,你還不如叫我去死,我給你提供何生的」
話還沒有說完,走到門口的阿虎直接被門口的兩個手下攔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抓著他的衣領子把人推了回來。
「走?」
卡泥撇撇嘴,抓著阿虎的衣領子把人拽了起來,凶神惡煞威脅道:「既然你都來了,不答應你就走不了,看到了我們的樣子,還想走?」
「誒」
八面佛臉上笑容依舊,語氣輕鬆的對卡泥呵斥一聲:「怎麼能這樣對待合作夥伴呢。」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雙管齊下。
「阿虎,是吧?」
八面佛示意卡泥退後,伸手把阿虎從地上扶了起來,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已經被高利貸的人搞的晚上睡不著覺了。」
「這筆錢短時間內你肯定還不上了,何生那邊好像也並沒有打算幫手你,你的下場會很慘。」
阿虎好幾次想找何生借錢,但是事務繁忙的何生讓他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開口。
「做不了!」
阿虎依舊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何生什麼人,如果我要是幫你們對付他,這件事讓他知道了,不止我,我全家都要跟著遭殃啊!」
「哎呀,你這個人,你看你怎麼也不早說啊,有後顧之憂啊?我幫你解決。」
八面佛臉上笑容越發的濃郁,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跟卡泥吩咐道:「去,把他老婆孩子抓了,直接做了丟海里餵鯊魚,這樣他全家就不會跟著一起遭殃了。」
然後看著阿虎:「一點小問題而已,我可以幫忙你的,你看,現在不就好了,你沒有了後顧之憂。」
「你!」
阿虎聞言嘴角一抽,喉嚨聳動了兩下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八面佛的眼神多了幾分震驚。
這個人看上去笑容滿面的,但是做事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是殺人全家,完全不按江湖規矩做事。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
八面佛看著阿虎臉上的表情變化,非常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跟著伸手拉拽了一下衣服下擺,把脖頸上戴著的白玉八面佛握在手心:「我叫八面佛,暹羅那邊賣白粉的,什麼事情我都做,只要能達到目的。」
說到這裡。
他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下來:「這樣吧,我就給你湊個整,五百萬,拿五百萬給你,足夠你帶著老婆孩子跑路了,怎麼樣?」
阿虎表情捉摸不定,沒有說話。
「我的耐心有限,從你進來到現在,我已經跟你說了快四分鐘了。」
八面佛吐了口氣:「再說下去,那就沒意思了。」
阿虎低下了頭,思考了一下,咬咬牙:「我知道的不多,明天,何生會坐船回香江,除了我以外,身邊還會帶五個保鏢,其中有一個是持槍安保,有持槍證的。」
「就從漁人碼頭走,下午六點鐘的船,你們有多少人?能不能搞定?如果時間拖延的太長,司警趕到你們就走不掉了。」
「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有自己的做事計劃。」
八面佛擺擺手:「記住了,到時候你要配合我們,為我們創造條件。」
末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不只是你自己一個人的,還有其他人幫忙。」
把阿虎打發走以後,卡泥目光看向離開的阿虎:「佛爺,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這小子」
「沒關係。」
八面佛不以為然,拿捏著雪茄嘬了一口,吐出濃烈的煙霧來:「他弄不出什麼水花來的,咱們是合法商人,來濠江娛樂城玩一玩怎麼了?」
第二天傍晚。
漁人碼頭。
何生的車隊打著雙閃來到碼頭,走專門通道進入碼頭內部,進入裡面的貴賓接待室。
除了何生自己的五個保鏢,另外書生跟大喊十覃文佳也帶了四個保鏢陪著一起過來送行。
書生作為吳志輝在濠江這邊的負責人,何生這次回去是幫忙處理跟他們相關的事宜,他當然要帶著人過來送行。
「怎麼回事?」
書生看著貴賓室里已經有人坐下,皺眉呵斥著碼頭服務人員:「貴賓室里怎麼有其他人?」
服務人員連忙道歉解釋了起來:「另外一間貴賓室裡面漏水使用不了,臨時過來借用一下,很快就走了。」
「不行。」
書生掃了眼裡面坐著的這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直接拒絕:「這個」
「算了。」
何生出聲制止了書生:「沒關係,一點小事而已。」
何生作為一個生意人,在這種小事情上向來好說話,沒有什麼做派。
「好吧。」
書生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與大喊十一起陪著何生、劉斯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
阿虎站在旁邊,看著正交談的何生一行人,時不時的抬手看著手腕上的腕錶,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
「阿虎,你很急嗎?」
何生掃了眼不在狀態的阿虎:「我看你好像很想上廁所,那邊有洗手間,你過去吧,還有時間。」
「沒沒有」
阿虎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看了眼外面:「我覺得船已經快到了,要不然咱們直接去外面等著吧。」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阿虎心裡開始後悔了。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這貴賓室里的人,一個個看著很正常,但是裡面有一個人就是他昨天見過,八面佛身邊的手下。
何生什麼身份地位,如果他出事,一旦自己被查出來跟這件事有關係,後果不堪設想。
「一會吧。」
何生隨口回了一句。
書生聽著阿虎的話,再看著阿虎的狀態,皺了皺眉頭只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目光掃過房間裡,又沒有什麼問題。
這時候。
外面的通道里,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六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朝著貴賓室這個位置就走過來了,透過透明的玻璃,能看到幾人腳步很快,手裡都拿著裹在一起的報紙。
「有問題!」
書生看著這一幕,提氣大聲提醒到,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手下的四個安保立刻往何生這邊靠了過來。
不只是他,大家也都看出來不對了,何生身邊的保鏢也跟著站起,持槍保鏢第一時間摸向了腰間,手掌搭在手槍上,一手護著何生,表情警惕。
走廊里。
快速而來的六人不再有任何掩飾,撕開外面裹著的報紙,露出裡面寒光閃閃的斬刀,朝著這邊就快速的跑了過來。
正常這些東西是帶不進來無法通過安檢,這些傢伙他們早就提前準備好藏在了碼頭的洗手間裡,人進來以後取出來用就可以了。
貴賓室里。
原本坐在這裡等船的五人也站了起來,紛紛抽出藏在外套裡面的斬刀來。
「保護何生跟契爺撤退!」
大喊十當即大聲呵斥一聲,示意保鏢帶著他們往外面走。
「走。」
持槍保鏢把手槍握在手裡,一手抓著何生的手臂,示意何生劉斯仁往外走,身邊的四個保鏢跟著往外走。
就在這時候。
何生身邊的這四個保鏢裡面,忽然有一人突然發難,其中一人從兜里抽出一把匕首來,毫無徵兆的直接捅在了持槍保鏢的後心。
「冚家鏟!」
持槍保鏢一吃痛,只覺得後心一涼,下意識的持槍後射,被內鬼按住,子彈打空射在玻璃上瞬間洞穿。
持槍保鏢身體踉蹌往後倒了兩步,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手裡的手槍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也不知道滑到哪裡去了。
何生臉色難看,被大喊十護在身後,看著沒有反應的阿虎,瞪著他。
阿虎見被看破,也不裝了:「何生,你也別怪我,我是沒有辦法的。」
他咬咬牙,道:「要怪只能怪那個撲街吳志輝,樹大招風,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牽扯到你的頭上。」
「跟我們走吧!」
「大膽!你敢打我的主意!」
何生不怒自威,呵斥了起來:「所以呢?你想帶我走?!」
阿虎被何生瞪著,一時間露了怯,站在原地。
「還愣著幹什麼!」
八面佛的人與保鏢發生衝突,在人群中沖阿虎大吼一聲:「把姓何的挾持住!」
「草!」
阿虎咬牙低聲咒罵一句,事已至此也只能咬咬牙強行帶走何生了,他掏出早就提前攜帶的匕首直接撲向旁邊的何生。
「小心!」
書生冷聲呵斥一句,反手將何生推到自己身後。
阿虎已至跟前,看著把何生推走的書生,匕首朝著他的手臂上劃了過去,留下一道口子。
「阿虎!」
書生捂著冒血的手臂,冷冷的盯著阿虎跟另外一個被買通反水的保鏢:「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他冷冷的盯著阿虎,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何生絕對不能讓他們帶走,要不然,會對大佬輝產生很大的影響。
何生如果被抓,光是娛樂城那些股東,就難以處理。
「我沒有辦法的!」
阿虎手握著帶血的匕首,盯著書生:「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直接做了你。」
他大吼一聲:「讓開,讓我帶何生走,誰敢攔我,今天全埋在這裡!」
「草泥馬!」
書生大聲呵斥,瞪著阿虎:「我大佬經常教育我,出來混要知恩圖報,何生幫過我大佬,今天我在這裡,你帶不走他!」
「大你媽的佬!」
阿虎咒罵一句,朝著旁邊八面佛的人大吼一聲:「先做了他們這幾個礙事的!」
立刻。
再度分出兩人圍了過來。
「兄弟們!」
書生沖自己帶來的四個安保提氣大聲吼道:「看你們的了,斬翻他們,殺出去!」
走廊里。
書生帶來的四個夥計已經與外面的人打在一起了,但是大家手裡沒有傢伙,一直處於吃虧的局面。
「衝出去!」
書生低吼一聲,看向身邊的大喊十:「你帶著何生跟在我身後,我開路。」
他脫下身上套著的西裝外套拿在手裡,手掌快速繞動把外套裹在了手上。
「嗯!」
大喊十點點頭,這個時候不多說什麼,站在何生跟劉斯仁的身邊,警惕的看向四周,隨著書生的步伐往外走。
「去死吧!」
刀手攥著短刀朝著赤手空拳的書生就沖了上來,高舉的短刀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寒光閃閃。
「死!」
書生看著迎面而來的短刀也不躲避,用西裝外套裹著的右手伸出,直接徒手抓住了斬來的短刀,短刀劃破外套,鮮血崩出將黑色的外套染濕。
「嗯?」
刀手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敢徒手接刀,短刀被書生抓住,他下意識的想抽刀。
書生握著刀身用力往前一拽,慣性拖著刀手到身前,腦袋跟著往前一磕,直接砸在刀手的臉上。
「咔嚓」一聲,伴隨著慘叫,鼻樑骨斷裂的聲音響起,鮮血迸濺。
「噗嗤!」
書生抓著短刀,一翻轉刀身,鋒利的刀刃架在刀手的脖頸上用力推了上去。
「跪下!」
書生低吼一聲,奪過短刀拿在手裡,將面前的刀手推翻在地,迸濺的鮮血染紅他身上的白襯衫。
他看著另外一個衝上來的反手,拎著刀主動沖了上去。
雙手拎刀連番猛砍,刀刃碰撞金屬之聲接連響起,幾刀連續快斬之下,沉悶的入肉聲響起,刀手倒在地上。
「刀在手,跟我走!」
書生完全看也不看自己手臂上被短刀斬開皮肉往外翻卷的傷口,拎著滴血的短刀大跨步朝前走去:「送何生出去!」
身邊。
書生帶來的四個安保倒下兩個,剩下兩人跟書生一樣周身染血,拿著搶來的短刀,腳步平穩的跟在書生的身後,往走廊外面走去。
「!」
大喊十看著染血的書生,嘴唇蠕動了一下,再看了看後面斷後的保鏢,沒有多說,撿起地上掉落的短刀,拉著何生跟劉斯仁快速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媽的!」
阿虎踹倒何生斷後的保鏢,看著已經往那邊升降機走去的何生一行人:「別管這些人了,去搞定他們!」
此刻他心急如焚,聲音都已經出現破音了。
他原本以為事情經過周密的計算應該進行的會非常順利,挾持何生跟劉斯仁兩個人,然後直接與外面海面上的八面佛接頭,登船離開。
誰也沒有想到,現場竟然會忽然出現這麼一個不要命的角,吳志輝留在濠江的看場,怎麼會跟條瘋狗一樣。
吳志輝一個月給他多少錢啊,這麼不要命!
即便是八面佛手底下的好手,在遇到這個書生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也只能頭皮發麻。
「攔住他們!」
刀手也急了,拎著刀快速的追了上去。
外面。
書生他們已經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到了升降機前面。
他伸手快速的按下按鈕,按鍵上留下血指印,燈光亮起,升降機緩緩運轉。
那麼一瞬間,能夠聽到裡面升降機牽引器運轉纜繩與轉輪發出的承重聲。
後面。
阿虎一行人斬翻最後剩下的兩個安保,快速的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叮」
升降機一聲脆響,轎廂門緩緩打開。
「進去!」
書生提氣大吼一聲,染血的手將何生、劉斯仁推了進去。
「我」
大喊十剛要出聲,就被書生從背後一腳踹進了升降機里:「看好何生跟你契爺,這裡不需要你!!」
必須有人留下來斷後,要不然後面的刀手肯定能趕在升降機徹底關門之前攔停升降機。
他書生看向自己身邊的兩個夥計:「走!」
「不走!」
兩個夥計抬起血染的手,直接按下了關門按鈕,冷聲道:「我們是兄弟!」
轎廂門緩緩合上。
「呵!」
書生輕笑一聲,拎著短刀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衝上來的八面佛的刀手。
「攔住他們!」
阿虎聲音尖銳的再度大吼一聲,只要一伸手趕在轎廂門徹底合上之前擋住就行,誰都跑不掉!
「吃裡扒外!」
書生看著徹底著急的阿虎,緊攥著短刀大跨步往前走去。
身後兩個夥計同樣邁步。
「啊!」
書生眼珠子一瞪,整個人表情猙獰,提氣大吼一聲:「來啊!」
書生拎刀就沖。
身後。
兩個夥計緊跟而上。
三人身上都掛著傷口,但是此刻卻宛如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為他們提供短時間內的續航。
「斬死他!」
三人如同猛虎一樣,衝進了迎面而來的八人隊伍之中。
升降機里。
何生、劉斯仁兩人透過緩慢合上的升降機轎廂門,看著外面的書生三人,表情複雜的對視了一眼。
人群里。
有兩人捨棄書生他們,朝著升降機快速而來。
「噠噠噠」
大喊十看著快速而來的刀手,一手緊握著短刀,一手手指快速的在關門的按鍵上快速的按動著。
終於。
升降機的門徹底合上。
「嘭!」
刀手趕在最後一刻沖了上來,重重的拍打著升降機的轎門,但終究是晚了。
升降機運轉。
失重感襲來,拉拽著幾人向下。
轎廂里異常的安靜。
何生、劉斯仁兩人的表情都很難看,在濠江,竟然有人打主意打到他們臉上來了。
阿虎這個撲街竟然出賣他們當內鬼,撲街!
外面。
「該死!」
刀手低聲咒罵一句,回頭看著人群中的書生三人,臉色鐵青:「斬死這三條死狗!!」
兩人拎著短刀而去。
如果不是他們三個阻攔,此刻他們已經把人攔截下來了。
「來啊!」
書生抬刀格擋,緊跟著身體一顫,肩膀硬扛著迎面而來的一刀。
他看也不看嵌入肩膀得有一公分的短刀,棱著眼珠子盯著面前人高馬大的刀手,手裡短刀一轉直接刺入他的胸腔之中。
「我是吳志輝的靚仔!」
書生抽出短刀再度推了進去,直接貫穿,冰冷大吼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記住我的名,書生輕狂!」
他連續推刀,然後反手推開沒了反抗的刀手,攥著短刀直指面前剩下的刀手:「老子曾經狂砍一條街,你們,算什麼東西!」
「我們都是輝哥手中最靚的仔!」
「老子叫喪彪!」
另外兩個夥計跟著大吼了起來,斬翻面前的刀手,攥著手中卷刃的短刀撐著身體半跪著站立,喘著粗氣:「來!再來!」
旁邊。
阿虎捂著被斬斷三根手指的右手,看著面前染血的三人,眼神中生出恐懼。
三人對八人,斬翻四人,重創兩人。
「斬翻他們!」
剩下的三人再度發起衝鋒。
外面。
何生冷著臉站立,劉斯仁拿著手提電話快速的打著,不遠處,呼嘯的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
司警帶著手下快速的沖了上來,子彈上膛朝著樓上快速跑去。
樓上。
走廊里鴉雀無聲。
書生跟一個夥計背靠背坐在地上,他伸手艱難的從兜里摸出皺巴巴的香菸來,塞進嘴裡點上,吸了一口,然後送到躺在他身邊的夥計嘴邊。
「草,別睡覺啊,抽根香菸先。」
書生抬手在夥計的臉上拍了拍,將血染的香菸塞進了他的嘴裡,自己又點上了一支。
書生重重的裹了口香菸,掃了眼那邊倒在地上喘氣的阿虎,咧嘴笑了起來:「呵呵,屎忽鬼!」
咧開的嘴,一口白牙隱隱被鮮血浸染。
「他媽的。」
書生吐了口煙霧,劇烈的咳嗽了兩下:「輝哥說給我放假,早知道我就應該休假的。」
「他媽的,還以為這邊待著舒服,誰知道碰到這麼一檔子事。」
「我要是能活下來,怎麼樣我都要大佬輝加薪水啊,撲街!」
他們裹著煙,聲音虛弱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不許動!」
「不許動!」
升降機里樓梯里衝上來的司警手槍對著幾人,看著走廊上的情況,表情驚訝。
「白車,白車!」
大喊十聲音急促的催促道。
碼頭外面的海域上。
一艘遊艇飄蕩在海面上,甲板上架著一張簡易的折迭桌,八面佛四平八穩的坐在折迭椅上,擺弄著面前冒著騰騰熱氣的銅爐火鍋。
「嗯,他們喜歡吃打邊爐,還不錯,聞著這個香味,我已經有點餓了。」
「我準備這麼一桌子菜跟何生打邊爐,他應該會吃的很開心。」
旁邊。
卡泥拿著望遠鏡,一直盯著前面的魚人碼頭,注意著連廊上的情況。
「不用看了,再等等。」
八面佛笑呵呵的把手下端上來的蔬菜放好,沖卡泥隨口說道:「做事的十個手下個個都是狠角色,處理他們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再等幾分鐘,遊艇開過去,接何生上來打邊爐。」
只不過。
卡泥並沒有表現出輕鬆,目光盯著望遠鏡中,好像沒有聽到八面佛的話一樣。
好一會。
他脫口而出:「佛爺,大事不好,他們一個人都沒有出來,警察已經把碼頭圍起了。」
他攥著對講,按照計劃出來了就對講聯絡,對講機鴉雀無聲,他捏著對著對講說話試圖聯繫他們,但是卻無人回應。
「出事了。」
卡泥臉色難看,看著已經將魚人碼頭封鎖的警察:「咱們走吧,佛爺,他們可能失手了。」
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十個身經百戰好手,個個都是刀口舔血餵出來的,竟然干不過這些普通的安保?!
「草!」
八面佛陰沉著臉,抬手直接將面前的折迭桌掀翻,銅鍋里滾燙的湯水濺射一地。
「滋滋」
滾燙的銅鍋與濺射在上的湯汁發出水汽蒸發的聲響。
晚上七點。
嘉禾街金匯庭酒樓。
包間裡。
吳志輝跟大D幾人吃著晚飯,商量著香港仔這邊從洪興手裡新接收進來地盤的分管問題。
一旁。
長毛的手提電話響起,他拿過電話接起,聽著電話里大喊十的聲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知道了。」
長毛掛斷電話,臉色難看的看著吳志輝:「輝哥,濠江出事情了。」
「何生身邊出了個二五仔,根據他的描述,八面佛安排人去濠江,意圖綁架何生然後對付咱們,以達到截斷咱們在濠江好不容易開闢出來的這條線。」
包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著長毛,視線聚焦在他的身上。
吳志輝眉頭皺了皺,拿著筷子夾著面前的牛柳塞進嘴裡繼續吃著,面無表情語氣瓮聲瓮氣的應了一句:「嗯,繼續說。」
「不過好在沒有成功,他們安排的人在碼頭動手,書生正好帶著人去碼頭送何生」
長毛語速快速的把大喊十通知自己的情況簡單的匯報了一下:「何生身邊的人全折了,咱們自己的夥計,折了兩個」
他看著吳志輝陰沉著的臉,繼續往下說:「書生他們三個人重傷,兩個夥計目前還在搶救中,不知道具體情況怎樣。」
「這個過程,八面佛沒有露面。」
長毛說完,站在原地看著吳志輝。
吳志輝面無表情的咀嚼著牛柳,手裡的筷子「啪」的一下丟在了桌子上,拽過一旁的紙巾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嘴巴。
他的目光掃向旁邊坐著的阿布:「叫人,做事,今天晚上我就要埋了八面佛。」
吳志輝起身朝著往外面快步走去:「安排車,去洪興找蔣天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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