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蔣天生目光盯著架在菸灰缸上正緩慢冒著青煙的雪茄，看到靚坤進來，示意他落座。
「生哥。」
靚坤拉開凳子坐下，獨特的沙啞聲線：「這麼晚過來，有什麼吩咐。」
「洪興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蔣天生抬頭看著一身橙色西裝的靚坤：「依我看，吳志輝好像早就搞定了一切。」
「跛子龍他們那些老細對吳志輝他們多熱情啊？你平日裡，沒跟他們接觸啊？」
「一群撲街，牆頭草。」
靚坤看著蔣天生臉上的淤青，移開目光來不看他，因為他怕自己笑出來。
蔣天生氣勢洶洶的回來，先打壓自己，自己帶隊做事，然後呢？
被吳志輝跟大D兩個撲街塞進車裡打，靚坤心裡莫名的還有點舒服呢。
「你也知道，我靚坤的主力業務都在跑粉跟賭檔這個行業上。」
靚坤跟著解釋了起來：「對於地盤上的這些產業，我一般不會太過問」
「失職！」
蔣天生不等他說完，拿著打火機就丟在了靚坤的身上：「難怪吳志輝進去他們會這麼歡迎，這麼輕而易舉就能接手，他們早就私底下通氣了啊！」
靚坤側了側身子，把身上的打火機撿起放在桌子上，手掌搓著臉頰：「是，我是代理龍頭，出了事肯定就是我靚坤做的不好咯。」
他心裡很不服氣。
洪興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他靚坤一個人的錯，要不然你蔣天生收權，讓他財務壓力很大，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被吳志輝搶占兩塊大區域，一度靠近洪興的腹地，搖尾求和。
「這段時間你阿坤也辛苦了，給你放一段時間假吧。」
蔣天生思考了一下，跟著說道：「就按照我之前說的，跑粉這條線，跟其他幾個堂口勻一下，後續我會重新安排。」
「！」
靚坤聽著蔣天生的話，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不是吧生哥，你來真的？這跑粉的業務，咱們整個洪興，也就我靚坤做的好。」
「有什麼關係？你怕大家做起來了搶了你的生意讓你少搵多幾份？」
蔣天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會在香江待很長時間的，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我有坐鎮，他們會很快熟練業務，出不了什麼問題。」
「生哥在這裡待多久？」
靚坤聽他這麼說，下意識的問：「那暹羅那邊的業務？！沒人看守」
「著急我走啊？」
蔣天生眼皮子一挑，語氣玩味：「放心，暹羅的生意，有人看著，現在是淡季，原材料收緊，沒有那麼多貨出來。」
這一次回香江，蔣天生還真準備在香江待夠一段時間的。
暹羅白粉業務由於原料收緊，跟八面佛那邊爭的更凶了，濠江這邊，賭檔的桌子也丟了，聶富貴都不知所蹤。
回到香江，結果情況更加嚴峻，除了吳志輝自己夠硬能站得住，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靚坤在洪興太過於大了。
自己在會議上提出要削弱靚坤的實力，結果竟然一幫堂口的人站出來表達了反對意見，這讓蔣天生很擔憂。
洪興的情況再不好好重新整頓一下，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個龍頭位置都要易主。
一邊整理整頓，一邊把洪興重新立起來，再找機會跟吳志輝好好鬥一斗。
濠江公海之仇，濠江賭桌業務丟失，香江這裡，全部都是吳志輝這個撲街，這份屈辱，他蔣天生記著呢。
要重新整理整頓，靚坤自然是要最大化的空出來，先從他身上入手，先把跑粉這個最大的業務砍下來。
當然了。
靚坤會怎麼想，蔣天生自然心裡明了，心生不滿沒關係，他蔣天生對他靚坤還非常不滿呢。
「休假回來，繼續去你的小影片公司拍小電影吧，這個行當不錯。」
蔣天生思考了一下，目光看向了站在外面門口的阿良：「明天，讓財務去跟阿坤的電影公司接觸一下，我們贊助阿坤一百萬進去，把電影公司好好升級一下。」
「哦？」
靚坤聽著蔣天生的語氣，知道蔣天生不是跟自己說說而已，要來真的：「看來，我靚坤只能跑去拍拍小電影了，這種活才適合我靚坤。」
「不能這麼說。」
蔣天生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拍動作小電影還真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只要足夠本錢，找多一條好點的妞，怎麼樣都有的人看啦。」
「阿坤你拍電影這方面還是非常有天分的，拿著我贊助的錢，大展拳腳，合適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投資就好了，問題不大。」
蔣天生現在的話說的非常明了了。
當老大這麼多年，如果真的要不用誰，一定要做的徹底一點，絕對不留任何情面。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自古以來的道理，肯定是沒有錯的。
要不然也不會流傳到今天今日，流傳到他蔣天生的耳中，他很信服這句話的。
他老豆蔣震也時常跟他說過，蔣天生做事很乾脆利落，早已經養成習慣了。
「草！」
靚坤聽到這裡，一拍桌子直接就站了起來，瞪著蔣天生：「生哥，你這樣做事說出去沒有哪個兄弟會信服的。」
阿良看著拍桌子的靚坤，呵斥一聲：「大膽！」
外面站著的兩個持槍保鑣進來，雙手搭在腰間鼓鼓，隨時會掏錢。
「李乾坤！」
阿良冷聲呵斥了起來：「你簡直沒大沒小，敢在蔣生面前拍桌子？」
「在關二爺面前，不用分大小。」
「對！」
蔣天生應聲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了過來，拉拽了一下敞開的西裝外套，把紐扣扣上。
「啪！」
他抬手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靚坤的臉上，將靚坤打的一個趔趄連連後退。
蔣天生甩了甩手掌，冷冷的盯著靚坤：「不分大小，但是要分尊卑，我以洪興龍頭的身份扇你有沒有問題？！」
他語氣加重，再度重複道：「我問你，有沒有問題，大聲話我知！」
蔣天生心裡也憋著一股子怒火無處發泄呢，被吳志輝跟大D兩個人在車裡狠揍，他蔣天生簡直沒臉沒皮。
雖然回來以後，沒人敢提起這件事情，但是蔣天生心裡那叫一個不爽，連當時身上穿著的那身西裝都連夜丟進了樂色桶里。
現在，靚坤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拍桌子，蔣天生當然不能忍，狠狠掌摑。
「是，可以，當然可以。」
靚坤捂著火辣辣的右邊臉頰，牙關緊咬深呼吸好幾口，強行壓制住自己的火氣：
「生哥你是洪興的龍頭，你當然可以！」
「讓你當一段時間代理龍頭，你真把自己當龍頭了？」
蔣天生回到座位上，火氣很大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跟我蔣天生拍桌子，先問問你自己夠不夠資格！」
「我靚坤為洪興貢獻這麼多年，現在你三言兩語，再給多我一百萬，就要把我靚坤踢出去？」
靚坤據理力爭：「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啊生哥，你這麼做下面的兄弟會心寒的，我靚坤幫洪興做多少事。」
「1975年，在藍田砍那幫長興幫的」
靚坤跟著又要開始羅列起自己的戰績跟過往來，只不過被蔣天生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以前的事，是，沒有否認你靚坤的貢獻，洪興上上下下都不會多說什麼的。」
蔣天生也不否認靚坤的功勞，直接跳過去不提，抓住現在的重點：「但是你看看你現在讓洪興損失多少？」
「濠江賭檔的那幾張桌子，丟了！」
「洪興在灣仔的地盤，丟了！」
「咱們洪興，都讓人打到腦門上來了，你靚坤依舊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那嬉皮笑臉，你指揮的什麼？」
「送太子給別人當凱子，是不是也是你靚坤做出來的？我還聽人說，你已經占了太子的場子，是不是你？」
蔣天生有太多可以說靚坤的點了。
上位者都是這樣，需要用人的時候，什麼樣都是好的。
一旦出了什麼問題，用不上你了，那肯定會什麼問題都能給你挑出來。
「太子那個撲街收我一百萬！」
靚坤在這個點上還真不好反駁：「事做不成，錢也不見了，我拿他場子有問題？」
「難怪大家都說你靚坤在跟吳志輝打架的時候搞內鬥，還沒有開始打你就惦記人家地盤，能打得過？」
靚坤咬咬牙，知道沒什麼好說的了：「行，我靚坤去拍電影就是了，這個代理龍頭，我也沒有興趣。」
按照靚坤的脾氣，蔣天生這麼針對他，他早就要分家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靚坤在挨了一巴掌以後，有了新的想法。
我拍桌子你拍我臉？
行啊。
走著瞧，把你蔣天生從龍頭的位置薅下來，踩死踩瘸！
「送他出去！」
蔣天生一甩手，示意阿良把人送出去，沒多久阿良回來，努嘴示意了一下外面的靚坤，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算了。」
蔣天生搖頭拒絕。
可以打壓靚坤，絕對不能做了他。
靚坤對洪興幫手很大，而且現在還是有很多人跟他關係不錯的，真這樣直接做了他，洪興的人心會散的，不好統領。
軟硬兼施，才能拿捏。
他思考了一下，又道：「阿良，幫我泡壺茶過來，阿B來了直接帶進來。」
「嗯。」
阿良退了出去。
沒多久。
大佬B在阿良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相比較剛才跟靚坤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就要輕鬆的多了。
蔣天生坐在座位上，面前的茶壺冒著騰騰熱氣，杯子中清澈透亮的茶色看著晶瑩剔透，兩杯茶早已經倒好。
「生哥。」
大佬B在他對面拉開凳子坐下，隨著坐下的姿勢，脖頸上戴著的大金鍊子隨之在身上晃蕩了一下：「你尋我，是為了洪興的事？」
「你放心，洪興有你生哥回來，我信心十足，我大B絕對不遺餘力的支持生哥，你說踩哪就踩哪。」
大佬B主動積極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倒也不是虛情假意。
事情上，他很早就進洪興了，年輕時候跟過他老豆蔣震，也算是嫡系元老了。
可以說，蔣天生剛出來進洪興的時候，自己大佬B還罩過他呢，跟蔣天生之間的關係確實不錯。
「哈哈哈」
蔣天生聞言爽朗的笑了起來，聽著他的話看上去無比的開心：「大B，你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蔣天生真的好開心。」
「剛剛才跟靚坤那個撲街吵架，他對我非常不滿，一度想出去單幹，但是沒膽子張嘴。」
蔣天生端著熱茶飲了一口，嘆氣著搖頭感嘆道：「撲街，洪興現在不太平啊。」
「沒事，有生哥你在，我們這麼多兄弟撐你，沒問題的。」
大佬B再度跟著說道：「等把咱們洪興整理好，全體一條心，全力對付吳志輝那個撲街！」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蔣天生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大佬B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按照道理說，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態度也表明了，接下來就是該讓自己走了。
他剛抬頭看著蔣天生，剛要說走先，蔣天生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對了，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洪興這段時間的情況。」
「可是，有些意思我蔣生覺得還是非常有意思的，所以今天這個機會，一起問多一句。」
蔣天生早就打好了腹稿，叫大佬B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後面這些話：「第一次進香港仔我知道，靚坤擺你道讓你差點撲在香港仔。」
「只不過，我聽人說，任擎天好像在緊要關頭制止了那個藍毛仔，讓阿B你有驚無險。」
說完。
阿良從外面帶進來了大佬B的馬仔，這個馬仔當時也在現場。
馬仔進來，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但是看著就站立不穩，低著頭也不敢看大佬B。
「對，是有這一回事。」
大佬B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笑容僵硬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找自己的馬仔問話就問話，還動手？
「你跟那個矮子天一起吃過飯啊？關鍵時刻還抬你一手。」
蔣天生說話不停，盯著大佬B繼續往下說：「後來，吳志輝還去你的地盤找你了？是有這麼一回事吧？」
「是。」
大佬B點了點頭。
「巧了嘛不是，大家斗的你死我活，暗地裡卻在你的地盤來去自如，阿B，你的膽子小了啊。」
蔣天生似笑非笑，手指抓著茶杯緩慢的旋轉著：「我上次去濠江，剛在外面的公海冒頭，就被人打了，你知道誰做的嗎？」
「吳志輝！」
不等大佬B回答，他自問自答，捏著茶杯的手指用力了幾分，指關節泛白：「昨天晚上，要做事了，我讓你們去找其他的社團談，談合作大家一起對付吳志輝。」
「結果呢，比利那個傢伙，還沒有開始動手做事就被那個藍毛仔知道了，提前把他比利全部掃了，嚇的大家都不敢出聲了。」
蔣天生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比利，是你阿B跟他接觸的吧？」
大佬B聽到這裡，只覺得周身一邊冰涼，如同置身冰窖中一般，陰冷陰冷的。
並不是蔣天生說出來的這些，讓他大佬B覺得自己事情敗露而感覺恐懼，因為他大佬B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洪興的事情。
他此刻的這份驚恐是來自於吳志輝，被吳志輝所支配的驚恐。
他吳志輝做了一件件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多關聯的事情，在某個時間某個特定的時間點發生，再串聯在一起，那就相當有問題。
蔣天生說的這些話，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他這是懷疑自己，懷疑自己跟吳志輝串通，成了洪興的二五仔。
「生生哥。」
大佬B只是聲音沙啞，盯著蔣天生：「你說的這些想表達什麼意思？」
蔣天生既然已經開口了，這個時候自己再多說什麼那都是狡辯，倒還不如反問。
不用解釋，沒有解釋的必要，越解釋越顯得自己有問題。
「沒有什麼意思。」
蔣天生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看著大佬B：「阿B，我是不會覺得你有什麼問題的。」
「今天跟你說這麼多，就是單純的提點一下你而已，有時候做事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抓住機會說你，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我是把你當兄弟才會提醒你的，以後注意點，洪興需要你幫手我。」
「好的生哥，我知道了。」
大佬B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沒什麼事，我就走先，生哥。」還不忘記看了眼旁邊的馬仔：「我的人，我帶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當然。」
蔣天生呵呵一笑，看著大佬B領著馬仔離開。
「蔣生。」
阿良湊了上來，掃了眼外面：「你說，咱們這麼直白的說，會不會有些太過於直白了，阿B會不爽的。」
「不爽就對了，誰攤上這件事都會不爽，不過，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就是要打直球，打草驚蛇。」
蔣天生手指把玩旋轉著大拇指戴著的大玉扳指：「找個人盯著阿B，還有他家裡人，全部都給我盯住了。」
「他如果沒有問題，一切都會正常，但是如果他真的有鬼，他就會慌不擇路露出馬腳來，知不知？」
「好的蔣生。」
阿良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快步離開了。
一眨眼。
幾天時間過去了。
蔣天生重新控制洪興的手段很快，靚坤被「放逐」，去搞他的小三級電影公司去了，每天一副遊手好閒。
靚坤表面看上去不著調，但是暗地裡一直在等，在等一個機會。
等一個出手的機會，能讓自己強勢崛起的機會，迅速碾壓蔣天生。
所以，在跑粉業主上，他表面上看著還挺配合的放權，把業主分給那些其他堂口的人，甚至還安排人幫他們接手業務。
最大化的掌握他們的情況，到時候再說吧，撲街蔣天生想就這麼抽乾自己？不可能！
蔣天生很滿意遊手好閒的靚坤，只要他不搞事，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後就是大佬B這裡了。
阿良他們安插了好幾波人馬專門來盯住大佬B，試圖找出大佬B的問題。
香港仔。
餐廳。
「輝哥。」
劉耀祖坐在吳志輝的對面，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兒：「洪興的情況就是這樣了，靚坤被架空，大B也被人盯。」
「蔣天生果然會懷疑他，雖然蔣天生已經安排人盯他，但是我們跟大B直接確實沒有任何明面上的往來。」
「不要著急。」
吳志輝擺擺手，一臉輕鬆：「有人盯著大B那就說明咱們的機會來了。」
「找個機會，栽贓他就好了，坐死大B二五仔的身份，他就沒得選了。」
「嗯？」
劉耀祖露出了疑問的表情來，等待著吳志輝的下文。
他弄了很多招數，但是大B防著呢，根本不上當，做不了局。
「做人，哪有不貪的？」
吳志輝目光看著劉耀祖，指點道：「隨便接觸一下，做個局，想辦法讓他把錢拿進去就可以了。」
「可以讓他大B拿，也可以讓他身邊的人拿嘛。」
「好。」
劉耀祖聞言所有所思，點了點頭：「對了，還有個消息，是林懷樂那邊的。」
「怎麼？」
吳志輝抬了抬眼皮子，不屑道：「又去那幫老傢伙面前說我壞話了？沒關係，讓他講。」
吳志輝才不懼林懷樂，一切穩固以後，就到了和聯勝的環節了。
「不止這件事。」
劉耀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嘴裡說話不停：「根據咱們放在林懷樂身邊的眼線回傳消息，一幫跑粉的泰國佬來香江找他了。」
他思考了一下：「應該就是咱們做掉的緬察，八面佛的人。」
「八面佛？！」
吳志輝聞言眯了眯眼：「怎麼？他們動作還挺快的嘛，這麼快就跑到香江來了。」
「林懷樂這是又行了啊，八面佛這種角他都敢接觸，呵呵，好，夠膽，我很欣賞他！」
劉耀祖聽著吳志輝的話，心裡嘀咕道，大佬你哪裡是欣賞他，你這又是要捶林懷樂了啊。
吳志輝思考了一下，跟著道：「想辦法，攝下林懷樂跟他們接觸的畫面，一定要清楚，其他的沒什麼問題。」
「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
劉耀祖聞言搖頭：「小意思，餐廳這種地方，安排幾個靚女進去當服務生就好了。」
「嗯。」
吳志輝滿意點頭：「林懷樂敢接觸八面佛的人，呵，我看他這個話事人是不想當選了。」
他心裡已經有了個想法，讓林懷樂慢慢玩去吧，看他能不能玩脫：「找到他們的位置，這一次，我要試一試操控提線木偶是什麼感覺。」
「嗯。」
劉耀祖點點頭，快步離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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