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這裡拿回來固然會有一點收益。」
曾警司幫鄧伯把這筆帳算的明明白白：「但是，如果這件事你們助力他們完成，吳志輝一家獨大，這和聯勝就再也沒有你們這些老東西說話的份咯。」
鄧伯不語。
和聯勝這麼多年的運營模式，說白了就是一個權力的遊戲，他們這些叔父輩就是遊戲的頂端，不停的駕御跟調控著和聯勝。
有矛盾了，讓大家先吵吵，他們叔父輩再站出來調解，大家各得所需。
如果吳志輝一人獨大的話，他們就沒有什麼用場了，自然而然的就會逐漸被淘汰被架空不被尊重。
所以。
鄧伯在短暫的猶豫後，聽了曾警司全說的話。
「鐺」
鐵門重重的碰撞在一起，差佬把鄧伯推進關押房裡，自外面掛上鎖鏈，呵斥道：「都給我老實一點，好好反省反省為什麼會拉你們過來吧。」
「鄧伯.」
「你怎麼也會被他們關進來了啊。」
「撲街啊這群差佬。」
被關押在隔壁的吹雞、官仔森、魚頭標、高佬四人紛紛站在鐵門前，拍打著鐵柵欄，但是外面的差佬壓根就不搭理他們。
他們四個人的待遇就更離譜了，把他們帶回警署以後，連問話的流程都沒有，直接就把他們關在裡面了。
用他們的話來說，過了今晚再說吧，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讓他們出去帶著人進灣仔打架的。
「都省省吧。」
鄧伯坐在凳子上，姿勢端正身上的贅肉全部攏在一起將他包裹其中如同一座肉山：「差佬就是有備而來的，他們早就盯上咱們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怕是打不了了。」
「靠，搞什麼鬼啊！」
「投訴他們。」
吹雞的反應異常激烈：「這麼大好的機會收回灣仔，跑馬地都已經打進去了，為什麼又不打了。」
「我們都被關在裡面，怎麼打？」
鄧伯語氣聽上去有些窩火：「算了吧，咱們現在只能幹瞪眼等著，等著看看外面的人怎麼說吧。」
大家聽著鄧伯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感覺後面進來的鄧伯，態度儼然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了。
有骨氣。
社團律師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看了眼正坐著的眾人，搖了搖頭：「灣仔警署的態度非常強硬，根本不肯放人而且拒絕交保釋，一定要關足時間才讓人走。」
「看來，沒得玩了。」
老鬼奀站了起來，兩手一攤：「現在好了，差佬參與進來了，大家都不用坐在這裡了，各回各家吧。」
「你收聲啊！」
串爆推了推眼鏡站了起來：「這裡有你說話什麼份麼？他們被抓進去了咱們一樣打，該打就要打。」
「打？誰打啊？」
老鬼奀哼哼一聲：「辦事的都被抓進去了，誰去打？你我去打啊？一大把年紀了，還能不能拎的動刀都是個問題啊。」
「我叫你收聲！」
串爆再度呵斥了一句，老鬼奀張張嘴沉默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林懷樂：「阿樂，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吧，你剛才說的，你帶人沖在第一個的。」
「魚頭標、吹雞他們雖然被抓進去了，但是沒關係，我們的人可以給你們用，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我當然是沒有問題。」
林懷樂笑著點了點頭：「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阿樂當然要衝在前面了，那我就帶著大家一起打進灣仔。」
他答應的很勤快，說完以後目光卻看向了旁邊坐著的自己這邊幾個叔父輩，給了他們一個眼神，大家目光對視然後又快速轉移開。
「我反對。」
衰狗恰到好處的站了起來：「這件事情搞的太大了，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阿威已經被抓進去了，幾個地區領導人也抓進去了，咱們再動，說不定大家都得被抓進去。」
他早就組織好了語言：「我覺得，還是得按照咱們和聯勝的傳統投票來決定吧，支持不打的舉手。」
衰狗的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大家可是要考慮清楚了，差佬現在在外面虎視眈眈，到時候事情搞的太大了，大家誰都收不了場啊。」
他第一時間舉起手來：「任擎天他們瘋了，我衰狗才不瘋，我不跟他們一起瘋，我反正是不願意去灣仔打架的。」
隨著衰狗舉手，老鬼奀幾個叔父輩陸陸續續舉手，大家的意見說的很好聽：「阿威被抓進去了，大家還是等等吧，一切都等他出來再做討論。」
現在舉手的竟然占據了大多數。
「一群撲街。」
串爆看著舉手投票的這些人人，直接破口大罵：「難怪人家會罵你們越老越回去，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敢打？我丟你老母嗨啊。」
「串爆，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啊，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幾個叔父輩直接就聯合在一起跟串爆吵了起來。
任擎天看著這一幕，心裡已然門清，今天晚上這檔戲就是這些人在做，目的就是為了隔絕開他們跟和聯勝的聯繫。
自己安排律師過去，但是鄧伯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帶回來，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琢磨的事情。
很玩味。
「行啊，既然你們的意見不統一，那就算了。」
他直接站了起來：「和聯勝還是不要參與進來了，你們自己玩吧，我任擎天自己帶人打。」
「但是我的話就放在這裡了，灣仔你們不要我任擎天要，打下來就沒有你們和聯勝什麼事，到時候不要來找我任擎天要！」
他起身朝著外面大跨步走去：「大D，打電話安排人，一會就做事，給我打，狠狠的打！」
「長毛，安排人去財務提錢，拎著現金跟我去前面，只要能打的，全部拿雙份！」
「先拿灣仔，再打洪興！」
任擎天嘹亮的聲音在大廳迴蕩。
剩下和聯勝的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依我看，任擎天這是痴線了啊。」
老鬼奀看著離開的任擎天：「一大把年紀了真以為他任擎天行了，沒有我們和聯勝，他跟洪興的人打？找死。」
出了餐廳。
外面車子早已經在等著了。
除去任擎天的幾個保鏢以外，另外一台車裡，阿布帶著天養志跟三個組員也開了台車子過來，專門負責跟著任擎天。
「天哥。」
阿布走上前來：「去哪裡？」
「跑馬地。」
任擎天看著前方：「去現場看看情況，我親自指揮，今天晚上，不管怎麼說都要再拿下灣仔一塊地盤。」
「要不等輝哥回來？」
大D看著跟前的任擎天，矮矮的又帶點胖胖的：「輝哥已經在船上了，應該再過幾個鍾就到，讓輝哥帶隊吧。」
「天哥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好了，那邊我去看著，不用摻和了。」
「呵呵。」
任擎天扭頭看著大D：「怎麼？覺得我任擎天老了不中用了啊？放心吧，我還可以，好不容易動身一次，那就幫阿輝再打一點地盤，哈哈。」
他眯眼看了眼餐廳裡面：「既然已經打那就不能停，一而勝再而衰三而竭，咱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忽然不做事了，下面的小弟會不安的。」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走吧。」
既然任擎天這麼說，大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各自上車準備做事。
不遠處。
兩個便衣看著任擎天他們的車隊離開，拿起電話來開始匯報。
「知道了。」
華生掛斷電話，看著車裡坐著的阿亨：「任擎天你不陌生吧？曾警司說了，今天晚上幹掉他，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鄧伯那邊搞定，和聯勝全體保持沉默，支持吳志輝的吹雞幾個人又全部抓緊警署，任擎天一死，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一步瓦解吳志輝的盤子。
「嗯。」
阿亨只是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並不多說：「區區一個任擎天而已，我一個人就行了，用不著找人幫手。」
他的目光看著窗外，這是從廢棄屠宰場往外開的路。
晚上。
華生跟馬軍兩人找到了阿亨，讓他出來做事，又來了之前關押阿亨的廢棄屠宰場這裡，帶上了何國正這幫人，三台車行駛在公路上。
他們的目標明確，任擎天的行蹤盡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在路上攔截住任擎天，幹掉任擎天以後萬事大吉，沒了指揮，剩下的就讓洪興他們斗去吧。
所以。
阿亨想著，既然要讓自己做事，為什麼又還要叫上何國正他們，他對關押自己這麼久的何國正這些人可沒有好感。
「不要太輕敵。」
華生叼著煙，拍了拍身邊阿亨的肩膀：「我們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任擎天這個死矮子貪生怕死膽子小的很，身邊除了安保以外還有一組隊伍，非常專業的隊伍。」
「這幫人跟在他身邊你根本不好得手的，他們會負責幫你解決那隊人，剩下的任擎天跟安保就你來解決就行了。」
「沒問題吧？！」
「嗯。」
阿亨看了眼華生，只是應了一聲，低頭撫摸著自己手裡的死神彎鉤鐮刀。
阿亨也有自己的武器，擅長用短柄的鐮刀，跟他的性格一樣桀驁不馴。
「對了。」
華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阿亨，嘴角微挑：「我聽說，這一次在灣仔打頭陣的人是駱天虹，威名赫赫。」
「手裡一把八面漢劍狂砍一條街，那些普通馬仔在他面前如同切菜砍瓜，在跑馬地一個人直接打單挑了洪興的一個堂口，一下子打出了了名。」
他似笑非笑，語氣揶揄了起來：「駱天虹這一次算是出盡了風頭啊。」
「哼，區區一個駱天虹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阿亨冷哼一聲，不屑一顧：「讓他拜關老爺不是讓他當關老爺的，真以為自己很能打啊，遲早撲街啦。」
「以前在忠信義，如果不是連浩龍那麼關照他們，幫著他弟弟連浩東，他駱天虹早就被我們壓一頭了。」
阿亨是跟阿發的，駱天虹跟連浩東的，兩人的大佬明爭暗鬥，自然而然他們下面的小弟也同樣不是很好。
阿亨只是嘴上沒說而已，暗地裡，對風頭正盛的駱天虹不屑一顧，駱天虹是運氣好有人罩著他而已。
「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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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聽著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多話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試探一下阿亨的態度。
車子一路前行，過了紅磡海底隧道以後進入灣仔跟香港仔交接的位置，一路向下。
這個時候。
後面跟著的何國正他們這台兩台車已經消失了，阿亨看了眼後視鏡里離開的車子，看向華生。
「他們會負責解決任擎天身邊的安保。」
華生再往前開了一段路以後，車子停下示意阿亨可以下車了：「這裡是任擎天的必經之地，不管他是想跑還是往跑馬地繼續走，都要通過這裡。」
「知道了。」
阿亨把夾著的香菸塞進嘴裡，握著鐮刀就開門下車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帶著吧。」
華生只是笑道，遞過來一把大黑星。
阿亨思考了一下，還是拿住了。
後面。
何國正一行八人的隊伍今天出動了五個，兩台車在路邊停下以後，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然後對著耳麥中快速分配。
五人快速的原地消失，要麼在車裡，要麼進了旁邊的巷子中。
他們五人裝備精良，全部標配著一水的避彈衣、作戰靴、防割手套握著MP5衝鋒鎗，胸口上別著彈匣，跟飛虎隊的裝備比起來都不遑多讓。
這是曾警司他們的另一個底蘊，這麼一支隊伍拿在手裡，足夠底氣。
公路上。
任擎天坐在車子后座，手裡拿著一張灣仔的地圖在手裡看著，身邊左右各坐著一個保鏢，還有一個負責開車。
後面。
是阿布他們的隊伍。
「天虹。」
任擎天拿著電話，目光聚焦在地圖上：「二十分鐘後，大D仔就會帶人就位。」
「他會從吹雞的地盤開始往下打，你則從跑馬地開始往上，你們兩個人一上一下同時往中間推.」
前面的路口。
街道上安安靜靜的，轎車在進入巷子後不久，前面的岔路口，忽然一台滿載的泥頭車就沖了出來。
「草！」
開車的保鏢眼疾手快，感受著這震動，幾乎是不帶任何猶豫的直接油門踩死，雙手穩穩的按住方向盤往前衝鋒。
「嘭！」
轎車瞬間提速，但是車尾還是被泥頭車撞到發生脫落，司機方向盤按的死，車子偏移以後原地轉了一個圈以後終於是沒有發生側翻。
「天哥..」
「我沒事。」
任擎天從座位上爬了起來，透過後玻璃往後看，後面被泥頭車攔截的道路，什麼都看不到。
後面的巷子裡。
「小心！」
阿布坐在車裡，看著前面被攔截的馬路，再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樓道的窗戶口，猛然伸手抓著司機的方向盤往旁邊打。
車子車道偏移，直接撞在牆壁上，車身跟牆壁發生大面積範圍的剮蹭。
「砰砰砰！」
隨著車子運動軌跡，樓道里衝鋒鎗直接掃射，子彈打在牆上火星四濺，加裝了消音器的微沖槍聲低沉清脆。
但是因為阿布及時打了方向盤把車子藏在屋檐下，並未擊中。
巷子裡一下陷入了安靜之中。
阿布貓腰藏在車裡，從座位底下抽出了衝鋒鎗來，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目光與后座的天養志兩人對視了一下。
天養志點點頭。
「倒車。」
阿布端著微沖，沖開車的小弟吩咐了一句：「貼著牆往後倒。」
車子轟鳴一聲往後退。
天養志也趁著這個時候推開車門往外丟了個外套然後又快速關門。
「噠噠噠」
阿布對著樓上掃了幾槍，打空了。
剛才勾引的動作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開槍點無人露頭。
「阿布。」
任擎天眉頭一皺，捏著對講剛要說話，阿布的聲音傳來：「天哥，你先走吧，遇到專業的隊伍了。」
又叮囑了一句：「你們三個，保護好天哥。」
「那你們小心！」
任擎天不帶任何猶豫，阿布他們這個隊伍什麼水平他有數，自己留在這裡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他當即示意保鏢司機開車，拿著電話直接打給了大D：「出了點事情，阿布他們被攔了，讓天養義他們往這邊趕.」
司機腳底油門到底，朝著前面快速開去。
前方。
一棟一層低矮的民房樓頂上，阿亨手握著鐮刀蹲在天台的圍牆後，目光銳利的盯著前面公路上快速行駛的轎車。
他在心裡默默算計著，看著呼嘯而來的轎車，緊繃的右腿踩地，蓄力躥起快速狂奔，踩著天台的欄杆自空中一躍而下。
腳下。
快速行駛的轎車剛剛好開到他的腳下。
「嘭！」
阿亨從天而降，擺在轎車車頂上鐵皮都凹陷了下去。
車裡的眾人被這動靜嚇得一跳，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車頂，同時伸手掏槍。
車頂上。
阿亨穩住身形手中掄著的鐮刀高高舉起對著車子的前擋玻璃直接砸了下去。
他雙手力量很足，尖銳的鐮刀直接洞穿前擋風玻璃，崩裂的玻璃渣子中，鐮刀洞穿司機的身體。
車子一個急剎停下，阿亨借力直接跳到了轎車引擎蓋上，冷冷的看著車裡剩下的三人。
他左手持著鐮刀，右手掏出腰間別著的大黑星，對著車裡。
車裡的保鏢也掏出了槍，一人直接將任擎天按倒在座位上，一人開槍射擊。
雙方持槍對射。
「砰砰砰！」
短時間內，雙方大黑星擊發到了極致，子彈打在車皮上火星四濺。
硝煙過後，鮮血味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蔓延開來，開槍的保鏢胸口爆開血洞，在座位上身體抽搐。
另外一個保鏢用身體擋住了任擎天，身上同樣留有兩個槍傷。
「小文。」
任擎天看著吐血的保鏢：「你」
「第一天給天哥做保鏢的時候你就關照過我，我記得。」
保鏢小文睜大眼，推開門，直接把任擎天推了出去：「走。」
同時抓著大黑星對著阿亨開槍。
車門打開。
任擎天的身體無比靈活，順著車門就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外面一瘸一拐的跑去。
「跑？」
阿亨開槍射倒保鏢，冷笑一聲看著任擎天的背影，舉起了手裡的槍對準任擎天的後心。
他跟駱天虹可不一樣，駱天虹那個傻仔只知道鬥狠，他阿亨有槍用槍，怎麼方便怎麼來。
就在他開槍的時候，車裡的保鏢小文忽然撲了出來將他撲倒在地。
「砰！」
子彈偏移，打在任擎天身上，任擎天身體顫了一下，消失在巷子裡。
「草！」
阿亨咒罵一聲，嘗試著推開這個保鏢，卻被他雙手抱的死死的。
「鬆開！」
阿亨低吼一聲，任擎天跑了全怪這個撲街，抬槍對著他連射，子彈打空，保鏢死透了還抱著他，不僅如此，嘴角還吐了一臉血在他的臉上。
「冚家鏟！」
阿亨大聲咒罵，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掙脫開來，站起來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朝著任擎天追去。
但是已經為時過晚。
偷車是每個古惑仔的必修課，從底層做上來的大佬一樣如此，就是這個拖延的時間，任擎天已經砸破車窗鑽進一台轎車裡，打火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跑遠了。
等阿亨追上來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地尾氣，他看著任擎天消失的方向，咬咬牙折身回到了屍體邊上。
他覺得不解氣，對著地上的保鏢連踹幾腳發泄心裡的怒火。
如果不是這個撲街仔任擎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海面上。
一艘貨船朝著香江航行。
吳志輝接起電話，裡面，大D的聲音響起，說話語速很快：「輝哥不好了，天哥出事了。」
他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天哥被槍射中了胸部，人還在搶救之中，具體怎麼樣不清楚，還不確定。」
「！」
吳志輝眉頭一挑，聲音冷了幾分：「誰幹的，人抓到了沒有？」
「嗯」
大D沉吟了好一會，語氣有些猶豫，跟著道：「根據天哥對我們說的，做事的是忠信義的阿亨，就是之前刺殺姓曾的那個。」
「天哥他們的行動軌跡，被人提前攔截了，負責的阿布現在還被他們另外一幫人堵住了，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