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需要長官幫忙?洪門第八誓!
「天哥。」
吳志輝笑看著任擎天:「我沒有來遲吧。」
任擎天表情複雜的看著渾身染血的吳志輝,眼眶逐漸泛紅,用力的點了點頭。
何曾幾時,那個自己看著由青澀到現在,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吳志輝,此時如同浴血戰神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揮刀斬出一條血路來,為的只是他任擎天的一條命。
「梆」
吳志輝右手揮刀,染血的短刀斬在身邊的餐桌中深深的嵌入了進去,刀身發出點點顫音。
他拉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伸了伸腿,從兜里摸出皺巴巴的香菸盒來點上一支,眯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上沾染著的鮮血將香菸浸染。
藍青色的煙霧吐出在面前拉開成一條線。
他拿捏著香菸抖了抖,眸子微抬眼神銳利,冷冷的掃了眼周圍圍著自己的馬仔:「草你媽的,就這麼幾個人就想解決我?!」
馬仔一個個不自覺的往後又退了兩步。
「呼」
曾警司皺眉看著正前方坐著的吳志輝,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鼻息沉重了一分。
王寶同樣是表情沉了一分。
飛龍在樓下車庫安排了多少馬仔他清楚,電梯裡這七個刀手更是數一數二的打仔,這麼多人在一個狹小的升降機中,竟然沒解決掉吳志輝?!
飛龍本人更是嘴巴微張,表情不可置信。
這么小的轎廂之中,七個人蜂擁而上,怎麼捅都捅死吳志輝了,怎麼可能還讓他站著出來了?
飛龍喉結聳動了一下,只覺得莫名的有種乾澀的感覺,看向吳志輝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忌憚。
外面。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阿布手持短刀,帶著四個周身染血的靚仔出現在了茶餐廳門口。
一行十來個人,只上來了他們幾個。
「輝哥,車庫的人已經搞定!」
阿布攥著已經卷刃的短刀,儘管身上掛著幾道刀傷,但是依舊腰板筆挺的站在原地,提氣大聲道:「我們上來,接天哥歸家!」
「接天哥歸家!」
剩下的四個靚仔提氣跟著大聲吼道,眼珠子大瞪,凶氣十足。
一時間。
茶餐廳里,隨著他們的出現,竟然短暫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安靜。
沒有人開口說話。
「呼」
吳志輝吐了口煙霧,摘下染血的勞力士腕錶來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鏽鋼鏈條將腕錶承托,展現著錶盤下正在走動的秒針。
他看著錶盤,喃喃道:「俗話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尤其是不忠不義的人。」
「飛龍!」
他夾著香菸,斜眼看著飛龍:「不忠不義,勾結外人試圖做掉自己大佬,說的是不是你?!」
「是,那又如何?!」
飛龍咬咬牙,盯著吳志輝語氣梆硬的回到:「時代在發展,大家都在進步,跟著任擎天這種老古董有什麼用?」
「這麼好的地盤,不賣藥丸想著老老實實做生意?那還出來混什麼啊,回鄉下種地好了。」
事已至止,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吳志輝足夠頂,但是那又怎麼樣?!
今天晚上,必須解決吳志輝跟任擎天。
「我覺得飛龍說的不錯。」
王寶往前跨了一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不會放手:「不懂變通的人,遲早是要被這個社會淘汰的。」
他肯定是要站出來撐飛龍的。
「收聲!」
吳志輝提氣呵斥一聲,夾著香菸的手指一指王寶,眼神凌厲:「我們的家事,有你說話的資格?!」
「我為什麼不能說話?!」
王寶絲毫不怯,冷笑一聲:「我出來混的時候伱還不知道在哪裡當泊車仔呢。」
他再度往前走了一步,扭頭看著坐在座位上的曾警司:「這位是曾警司,今天晚上,我們約任擎天出來談,我們給他機會的。」
「但是呢,任擎天這種人太痴線,不懂的變通,所以發展成這樣咯,我們是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看的。」
「收聲啊!」
吳志輝夾著香菸的手指在桌子上重重的點了點,氣勢十足:「我問你,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王寶是不是要插手!」
「原本我是不想參與的。」
王寶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跟飛龍有生意上的合作,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啊」
吳志輝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生意?什麼狗屁生意,想插手就插手咯,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他冷冷的看著王寶:「看來你我之間也是要弄的個血濺街頭的地步了。」
「放肆!」
王寶眼珠子一瞪,沖吳志輝呵斥了起來:「吳志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曾警司這麼高級的警務人員面前公然讓我見血?」
「我看你是壓根沒有把曾警司放在眼裡啊!」
「我最後問多你一次。」
吳志輝卻壓根沒搭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王寶爭鋒相對:「你是不是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是!」
王寶鏗鏘有力的回答,下頜微抬看著吳志輝:「如何?!」
「呵呵。」
吳志輝咧嘴笑了起來,把香菸送進嘴裡重重的吮吸了一口,濃烈的煙霧將他籠罩其中,看不清表情。
忽而。
吳志輝捏著菸蒂,中指掐著大拇指用力彈射,菸蒂朝著王寶的臉上就飛了過去:「那就死!」
王寶下意識的歪頭躲避。
也就是在這一瞬。
吳志輝右手摸向腰間,鋒利的刮魚刀入手,對著王寶直接飛了過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咻」
刮魚刀在空中快速划過,帶著點點破風聲。
「!」
王寶剛剛躲避開菸蒂,就看到急速飛來的刮魚刀,眼角縮了縮,右腳猛地一踩地,整個人原地一個側翻在空中翻滾一圈。
別看王寶身體肥胖體型龐大,但是行動起來無比靈活,簡直就是個靈活的胖子,自空中翻滾一圈後穩穩的落在地上。
「硶」
刮魚刀與王寶擦身而過,穿過王寶原本站立的位置,徑直刺入身後的屏風之中,深深的扎了進去,末端止不住的顫動著,發出一陣陣顫鳴。
王寶穩住身形,不可置信的看著深深嵌入屏風幾公分的刮魚刀,轉身過來看著吳志輝,眼神忌憚。
嘴角,傳來刺痛感。
他的上嘴唇上已經多了一道得有一公分傷口。
鮮血流淌而出,順著上嘴唇流下,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濺射開來,如同雪中的梅花。
方才。
如果不是自己同樣身手利落,短時間內就做出了快速反應躲避,亦或者,吳志輝手臂沒有受傷的話,就絕對不是破相這麼簡單了。
這一飛刀定要徑直刺入他的脖頸之中。
要命!
吳志輝此時同樣也有些意外。
王寶的身手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厲害,一個這麼胖的胖子能短時間快速做出反應躲避開來,比普通人更要厲害。
「不許動!」
「不許動!」
旁邊的差人同樣後知後覺,驚訝了好幾秒鐘,這才抽出了腰間的點三八來直指吳志輝。
「王寶!」
吳志輝無視了這些差人,冷冷的盯著王寶:「你說,你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你的地盤,晚上誰話事啊?!」
他聲音拉高了好幾分:「我建議你現在還是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看你的地盤今天晚上生意怎麼樣。」
「嗯?」
王寶聽著吳志輝的話,整個人表情一愣,後知後覺的他忽然反應過來了。
當即。
他拿起電話直接給自己的心腹打了過去,但是電話接通以後卻並沒有人接。
遲遲無人接聽,直到電話自動掛斷,依舊無人接聽。
此時此刻。
王寶的地盤上早就亂了,他最核心的街市現在早已經亂做一團,阿積帶著五六十號馬仔抵達以後直接開打,麵包車撞擊臨街的夜總會裡。
街市上負責看場的馬仔聽到動靜沖了出來,雙方立刻陷入了混戰之中,人群中的阿積無比的顯眼,王寶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不僅僅是王寶這裡。
此時。
飛龍的地盤同樣如此,大D拎著大鐵錘揮舞的虎虎生風,手底下的馬仔一個比一個勇,直接橫推了飛龍的大本營。
「吳志輝!」
王寶表情變幻幾分徹底怒了,沖吳志輝低吼一聲:「你找死,敢打我地盤的主意!」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志輝竟然敢進自己的地盤上演一釜底抽薪。
「打你又怎樣?」
吳志輝鏗鏘有力:「打的就是你!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打到你撲街!」
「冚家鏟!」
王寶低聲咒罵一句,扭頭看向了曾警司,用眼神示意曾警司,直接下令開槍射死吳志輝。
只不過。
曾警司卻並沒有給他任何回饋,遲遲沒有下令。
他也在盤算。
現場的情況與自己的劇本不一樣了。
原本。
按照他的計劃,能跟任擎天談的攏那就談,談不攏那就做掉任擎天,吳志輝也是需要解決掉的一環。
但是。
他們並沒有解決掉吳志輝,吳志輝從升降機里活著走出來了,問題也不大,做掉他就好了。
但是。
車庫下面剩下的馬仔他們也沒有解決掉,又上來了五個人,全部開槍射死麼?
也不是不可能,一群矮騾子罷了,今天晚上這架勢完全可以這麼做。
只不過。
根據曾警司自己的情報掌握,任擎天在警隊好像也有人撐的,對方什麼水平什麼位置?這是曾警司不知道的。
如果位置太高,在這件事情上加以利用,吳志輝的馬仔本來就很團結,到時候他稍微利用一下這些矮騾子,很可能造成新的不受掌控的局面。
所以。
曾警司在猶豫,在盤算,怎麼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吳志輝跟任擎天,到底能不能直接做掉。
「曾Sir!」
王寶急了,再度催促了一句:「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機會!」
就在這時候。
外面腳步聲再度響起,許警司帶著人出現了。
他一眼就看到白襯衣染血的吳志輝,手臂上皮肉翻卷的傷口很是顯眼,整個人明顯表情一愣。
但即便如此,吳志輝依舊腰板筆挺、站在那裡穩穩噹噹,氣場十足。
許警司推開了堵在的阿布,跨步走了進來,目光緩緩的掃過茶餐廳里的眾人,目光最終落在了曾警司身上,表情詫異。
「哈哈老曾,你今天晚上怎麼會在這裡啊?」
許警司輕笑一聲,直接來到了曾警司的跟前,努嘴示意了一下旁邊持槍的差人:「怎麼?他們直接拔槍了啊?能不能開槍啊?」
他自問自答,跟著又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沒有權利開槍的,對吧?」
「呵呵。」
曾警司輕笑一聲,目光多看了許警司一眼:「老許,看來我還是得多跟你學學警隊條例啊,平時也沒有看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
他話裡有話,一語雙關。
看到許警司出現在這裡,曾警司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任擎天竟然能跟華人派的許警司接觸上關係?!
曾警司一揮手:「把槍收起來。」
「彼此彼此。」
許警司臉上笑容依舊,摸過曾警司面前擺著的香菸,給自己點上一支:「我也沒有想到,我以前一直都以為老曾你是看戲的,沒想到啊你也不僅僅只是看戲。」
兩人話裡有話的對白。
如果沒記錯的話,曾警司是蔡元祺的人。
蔡元祺作為一個本土派,向來不跟他們華人派有過多的接觸,也從來不站位鬼佬,怎麼現在卻忽然直接就插手起了這件事。
很明顯,他是在幫鬼佬做事。
「老曾啊。」
許警司嘬著香菸,吐出一口煙霧來:「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這不是有人報警,我正好路過就過來了。」
曾警司輕描淡寫,又反問:「老許,你也挺悠閒的,大晚上的帶人出現在這裡。」
「巧了,我也是接到了報警,本著為市民服務的理念,立刻就趕過來了嘛,看來,我來的剛剛好。」
許警司笑呵呵的做出回應,目光一轉看向了嘴角皮肉翻卷往外淌血的王寶,眯眼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冷笑道:「朋友,你看起來好像受傷了啊?」
「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投訴舉報的?需不需要我幫你叫白車啊?」
王寶雖然不認識許警司,但是看著曾警司態度就知道許警司位置同樣不低,咬咬牙冷聲道:「沒有!」
「沒有?那好吧,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提。」
許警司抬手拍了拍王寶的肩膀,笑道:「大晚上的沒事就不要到處瞎逛,你看,撞到嘴巴了吧?!」
王寶側過腦袋不看許警司。
「看著我!」
許警司語氣冷了一分,呵斥了起來,一字一頓道:「告訴我,聽到了沒有!」
他直接叫出了王寶的名字:「你叫王寶,是吧?!」
王寶槽牙緊咬,臉頰肌肉明顯的動了動,目光看了看許警司,嘴角抽了抽,大聲吼道:「知道了,長官!」
「嗯,這就對了嘛。」
許警司滿意的點了點頭,努嘴示意了一下門外:「知道了就早點回去吧。」
「對了,我剛剛聽人說,你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有人打架,情況很混亂,生意都沒得做,你還是回去看一眼情況吧,晚了,保不准地盤都沒了。」
「謝長官提醒!」
王寶咬牙低吼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吳志輝跟任擎天,直接跨步離開。
曾警司臉色冷冷的看了一眼許警司,嘴唇蠕動著沒有罵出聲:「冚家鏟!」
事情發展到現在,肯定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咬咬牙按著桌子起身站了起來。
「靚仔!」
曾警司走到吳志輝的跟前,冷冷的盯著周身染血的吳志輝:「你倒是挺有本事嘛,受傷了都能站著的這麼穩?!」
「多謝長官關心!「
吳志輝聲音嘹亮,冷聲道:「我命硬,長官!」
「命硬?嗯,確實。」
曾警司冷哼一聲:「身上的傷怎麼搞的?有沒有事情要長官幫你的?需不需要我幫你叫白車啊?!」
曾警司的話跟許警司的話如出一轍,這是他跟許警司之間的較勁。
「沒有!」
吳志輝語氣梆硬的回了一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行,有種。」
曾警司冷聲嘲諷了一句,看向了任擎天,手指指了指他:「天亮,我要在警署看到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投案自首,不要拿你是問。」
「收隊!」
他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帶著自己的人直接就離開了現場。
「長官!」
飛龍看著相繼撤場的王寶跟曾警司,整個人直接就慌了,往前追了兩步,但是卻被差人攔住:「曾Sir,曾Sir,我,還有我,我要自首,我要申請警方保護!」
王寶跟曾警司都跑了,自己能跑的掉嗎?!
曾警司頭也不回,壓根就沒有回頭看飛龍一眼,帶著自己的人就離開了。
「既然大家沒什麼要投訴的,那我就走了。」
許警司掃了周圍一圈:「收隊!」
他帶著自己人也走了。
「長官,我,還有我!」
飛龍大吼了起來,試圖自己能跟著他們一起走,但是沒有人聽見,他試圖衝出去,但是卻被攔在門口的阿布一腳給踹了回來。
飛龍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撞倒在餐桌上,又連忙原地翻滾擺正身形,一臉連滾帶爬的來到了任擎天的跟前,直接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天哥,天哥,這件事不是我要做的,是王寶,是王寶跟那個死差佬聯合做局要挾我的。」
「我沒辦法,剛開始放貨就被差佬抓了,他們用這個把柄來要挾我,我才這麼做的。」
他跪倒在任擎天面前,一邊說一邊磕頭:「求求你天哥,給多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自己把地盤全部交出來,手裡的錢也全部交給公司,我一分不要。」
「梆梆梆」
隨著飛龍的說話,沉悶的磕頭聲響起,鮮血跟著流了出來,飛龍太清楚任擎天的為人了,早已經被恐慌支配。
「滾!」
吳志輝抬腳直接將面前的飛龍踹飛了出去,撞倒後面的餐具箱,被餐具掩埋。
「阿輝說的不錯,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任擎天吐了口氣,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飛龍:「飛龍,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任擎天有沒有虧待過你?!」
「從當初的小馬仔一步步混到如今的地步,你是幫我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我一樣沒虧待過你,該給的錢一分都沒有少你的。」
他俯身看著飛龍,呵斥道:「就連你自己說要賣藥丸,我沒有管你吧?我給你地盤你自己做,沒讓你搵錢啊?」
「你呢,到頭來就是報答我的?」
任擎天無比的憤怒:「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就是我身邊最大的破綻,如果不是阿輝提前提醒我,我或許還真被你擺一道啊,撲街仔!」
「天哥,天哥,我真的知錯了!」
飛龍表情恐懼的看著任擎天,瘋狂求饒:「你也說了,我幫你做過那麼多事對不對?公司有今天這一步我飛龍有出力的。」
「你看在我以前幫公司做事的份上,你放我一馬好不好?放過我,我保准不會再出現在香江。」
「行啊。」
任擎天應聲點頭:「我放過你,沒問題,只要阿輝答應放過你,你就可以走。」
「阿輝輝哥!」
飛龍當即就看向了一旁的吳志輝:「輝哥,你放過我好不好?今天晚上的事情純粹是誤會,我被王寶他們架著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你能到今天這一步,我飛龍是不是也沒有少撐你對不對?看在我以前」
「呵。」
吳志輝抬了抬眸子冷冷的掃了飛龍一眼:「你覺得,你自己能活下去?!」
「吳志輝,你不要太過分!」
飛龍聽著吳志輝語氣中的堅決,抬頭看著他,出聲威脅道:「你可不要忘記了,我飛龍也是有人的,你要是對我下手,我的人肯定會站出來的。」
「你也不希望看到出現混亂吧?咱們要是內鬥打起來,其他的社團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飛龍,你是真的嗑藥把腦袋磕壞了啊。」
吳志輝冷笑一聲,看著如同小丑一般的飛龍:「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死人能夠威脅別人的?」
「我一早就安排大D去你的地盤了,你的人撐你?你想幹掉大佬自己上位,這樁事說出去誰他媽的敢撐你啊?」
「現在,我估計你的地盤都已經被打的差不多了,誰敢冒頭就打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飛龍聽著吳志輝的話,眼珠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志輝:「晚上根本沒有人通知說有大範圍的人員跑動,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動手做事了。」
「痴線!」
吳志輝不屑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吳志輝的人跟你飛龍的人一樣?你以為我分出去沒帶走他們是幹什麼?就是用來盯著你的啊!」
他眼珠子一瞪:「等人通知你?等死吧!」
「吧嗒。」
飛龍整個人如同失去了力氣一樣,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你很喜歡玩?」
吳志輝看著驚恐的飛龍:「行啊,我也讓你體驗一把。」
他給了阿布一個眼神,阿布立刻心領神會,朝著飛龍就過去了,他拽起地上的飛龍,兩拳掏在他的肚子上,飛龍胃部痙攣弓成了蝦米,任由阿布拽著推進了升降機里,卡住轎門。
吳志輝扭頭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大廳里站著的剩下的幾個飛龍的馬仔。
馬仔察覺著吳志輝的眼神,一個個立刻放下手裡的刀棍,跪在了地上:「輝哥,跟我們沒關係,是飛龍讓我們這麼做的。」
「我知。」
吳志輝點上了一支香菸,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們這些做小的也不容易,大佬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只能做什麼,不然就是忤逆大佬。」
「是啊是啊!」
馬仔紛紛倒戈,連忙點頭附和:「都怪飛龍,他自恃一言堂,我們都不敢反對他。」
「你們能主動放下武器就說明你們是不想真的跟公司為敵的,大家都是兄弟一場,我也不想為難你們。」
吳志輝嘬了口香菸,目光掃過這些人,身子往前一探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壓迫感十足:「那我問問你們,飛龍妄圖做掉天哥,做掉我,該怎麼處理啊?」
「額」
眾馬仔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大家都有答案,但如果到時飛龍要是沒撲街,他們豈不是很難過?
「該殺!」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說了一句,剩下的人再沒有任何忌諱,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說道。
「嗯。」
吳志輝點了點頭,輕笑道:「看來,大家心裡的答案都很明確啊,但是,大家又知道為什麼要殺他麼?」
「天哥掌管公司這麼久,帶著兄弟們打下來地盤,對待每一個兄弟都重情重義,他也很想放過飛龍,但是按照幫規,他就該死!」
吳志輝的臉色冷了幾分:「依照洪門三十六誓第八誓,捏造兄弟有逆倫,以及謀害香主,行刺兄弟者,死在萬刀之下!」
他伸手一指飛龍,沖這幾個馬仔呵斥道:「撿起你們的刀,怎麼做,在你們!」
幾個馬仔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換以後,紛紛撿起了地上的刀來,朝著那邊升降機裡面的飛龍就走了上去。
「撲街仔!」
飛龍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沖朝自己走過來的馬仔咆哮了起來:「不要過來,斬自己大佬,找死啊你們!」
他往後退,撞在了轎廂之上,沒有退路:「別過來!滾,滾開!」
「第八誓,捏造兄弟」
馬仔嘴裡念念有詞,有了第八誓撐腰,立刻就覺得自己斬自己的老大飛龍是理所當然了,一行八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升降機中。
馬仔抬手按下負一樓,轎門緩緩合上。
牽引機緩緩運作了起來,纜繩拉拽著轎廂緩緩下降,短暫的失重感襲來。
飛龍的視線中,幾個馬仔露出兇狠的神色,朝著他揮刀斬來,伴隨著升降機的運動,慘叫聲由上而下。
「叮」
升降機一聲輕響,轎門緩緩自動朝兩邊打開,馬仔從裡面跨步走了出來,後面站著的飛龍捂著脖頸,眼前視線越來越模糊,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梆」
「梆」
升降機門自動合上,被倒在門口的飛龍所阻擋又自動打開,然後再合上,如此往復。
···
茶餐廳里。
「媽的。」
吳志輝活動著手指握了握拳,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喃喃道:「王寶這個撲街,得找機會幹掉他。」
「鐺」
他眯眼咬著香菸,脫下染血的襯衫,把胸前後綁著的薄鐵皮配件丟在了地上,上面留下很多個凹陷的刺坑。
赤裸著上身露出身上緊繃的肌肉來,手臂上束著的腰帶,是幾條豁開的傷口。
肢體動作帶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疼的吳志輝吸了口涼氣:「媽的,要不是這前後兩塊鐵皮,我估計是走不出來了。」
吳志輝提前就有準備,雖然明面上是飛龍造飯,背地裡卻牽扯到好幾波人,他當然不會光著膀子上來了,誰知道現場會不會有人開冷槍。
任擎天表情複雜的看著吳志輝,心裡頗為唏噓。
他雖然猜到了吳志輝可能會有所動作,但是沒想到吳志輝竟然為了自己,敢親自出現在現場。
以吳志輝的城府,這件事情他其實還可以另外操作一下,安排馬仔過來就行了。
大不了自己被幹掉了,他吳志輝完全可以順理成章打著剷除飛龍這個叛徒的旗號,幹掉飛龍然後全盤接手自己的地盤做老大。
但是。
吳志輝卻並沒有這麼做。
任擎天一時間感慨萬千,看著吳志輝的眼神也越發的肯定,中意無比:「輝仔,我這次欠你一條命了。」
「撲街啊天哥,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的。」
吳志輝沒有接任擎天的話茬,見他看著自己,側了側身子轉到了一旁去了,咬著香菸嘟囔道:「還好,傷口都在手上、腿上,這要是劃在我這張英俊的臉啊,那估計天哥都有機會跟我爭一爭顏值了。」
「臭小子!」
任擎天被吳志輝的話逗笑了,沒好氣的罵到:「你這意思在暗諷天哥長得稀爛咯?找死啊。」
幾人朝著外面走去。
「阿輝,其實你今天晚上不用自己來的,我被幹掉了你幫我報仇就好了。」
「撲街啊,大佬就只有一個,我不來誰來啊?」
「需不需要我扶你啊?」
「不用,幫我叫個白車就好了,我感覺我還可以搶救一下,需要傷口縫合。」
「給我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縫合術配上最貴的縫合線,不要留下太明顯的傷疤了。」
「臭小子,傷疤是男人的勳章,有幾條傷口有什麼不好的,給你安排一個實習醫生給你好了。」
「哇,不是吧天哥,你這麼摳的。」
「哈哈哈「
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樓道之中。
今天晚上。
醫院裡確實忙碌了一場,白車一台接著一台開進了地下車庫裡面,拉滿傷員就跑,還臨時叫了其他醫院的車子過來增援。
明心醫院。
吳志輝左右手都被白紗布包裹,六道傷口縫合縫合了得有二三十多針,他推門進入了長毛的病房。
忽然出現的吳志輝把正躺在病床床頭上,腦袋跟小美湊到一起去正看著報紙的長毛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坐直了身體:「大佬,你怎麼也進來了?」
他說著就要下地:「邊個傷的你,我斬死這個撲街去。」
長毛在醫院裡待了近兩個月了,整體恢復不錯,再加上有小美的照顧,每天三餐定時投喂,一周菜譜都不見重複的。
長毛恢復的很好,隱隱還胖了一點,更斬獲了小美,可謂是因禍得福了。
「沒事沒事。」
吳志輝擺擺手,示意長毛不用緊張:「一點小衝突而已,已經解決了,反正要縫,就過來看看你,看來,在醫院裡待的不錯嘛。」
「這種事情怎麼能少的了我呢,大佬應該及時通知我的。」
長毛只得撓了撓後腦勺,而後看向小美:「快叫輝哥。」
「輝哥。」
小美低著頭,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不用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
吳志輝上下打量了小美一下:「長毛這小子可是有福咯,住院還白撿了一個女朋友。」
小美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哈哈哈」
吳志輝大笑了起來:「行了,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看看就走了。」
「好好養,飛龍這個叛徒解決了,到時候需要你出來幫忙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沒問題輝哥。」
長毛拍著胸脯應承了下來。
一夜過得很快。
清晨。
太陽從天邊爬了上來,朝陽金光燦燦照射在香江這座城。
警署。
辦公室。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光柱中灰塵上下跳動著,曾警司倒在沙發上睡覺。
「曾Sir,曾Sir」
下屬端著早餐走了進來,看著熟睡的曾警司,把他叫醒:「八點了,時間到了。」
「哦。」
曾警司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眉頭緊鎖捏了捏眉心,雙眼中帶著血絲:「這麼快。」
昨天晚上,曾警司都沒有回去,直接就回到了警署,開始復盤起這件事情來,他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想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
人家早就防備著他呢,亦或者,飛龍就是故意投放出來的引子,即便自己手段足夠雷霆,但是也沒招架住吳志輝的反應。
叮囑下屬八點鐘叫醒自己,這才沉沉的睡去。
曾警司喝了口咖啡,拿起菠蘿包來咬了一口,冷著臉問到:「有沒有人過來投案自首?」
「嗯。」
下屬點了點頭,觀察著曾警司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馬仔,把事情給抗下來了。」
頓了頓。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對了,任擎天讓我托一句話給曾Sir。」
「說。」
曾警司狠狠的咬了一口菠蘿包,用力的咀嚼著。
「他說,該安排的他都已經安排了。」
下屬一口氣把話說完:「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意還受到影響,讓曾Sir看著辦這個案子,如果案子查的太厲害,他會想辦法跟曾Sir好好聊一聊的。」
「嘭。」
曾警司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菠蘿包也丟在了桌子上,把下屬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拿走拿走。」
曾警司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摸過桌上的香菸點上,大口的吮吸著。
一根煙下去,他的情緒平復了一下,起身站了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直接出了警署開車去警務處了。
警務處大樓。
八點半。
總警司辦公室。
「老曾啊,你看,這新辦公樓蓋的速度還挺快的。」
蔡元祺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著咖啡,看著窗外正在施工的新建警務大樓:「我聽說啊,新的辦公室比這邊好不少,助理處長的辦公室更是寬敞不少。」
「Sorry,蔡Sir。」
曾警司低下了頭,有些難堪:「這件事情我沒有辦好,我的問題。」
「還行。」
蔡元祺擺了擺手,轉身過來放下咖啡,摸出雪茄點上:「你的辦事效率已經很高了,短時間內能做成這樣也不錯了。」
「雖然沒有搞定他們,但是至少也知道了一些不少事情對不對,比如說這個許警司。」
他拿起面前跟昨晚案件的卷宗來,抽出裡面的資料看了幾眼:「上一次,鬼佬威廉跟張景良的事情,其實我們就應該想到了。」
「華人派跟鬼佬斗的這麼凶,早就應該想到劉傑輝的目光會放在任擎天身上,跟鬼佬爭這個人的。」
蔡元祺視線從卷宗上移開,轉移到了曾警司的身上:「搞不好,上次威廉的案子就跟他們這班人有關係,不過,已經過去了。」
「要不要」
曾警司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色:「既然任擎天、吳志輝如此不上路,要不要加大力度打壓他們,然後找個機會做掉他們。」
他現在有點惱羞成怒了,如果不是任擎天跟吳志輝,自己已經搞定了這件事情,也不至於在蔡元祺面前這麼丟人現眼。
「不用。」
蔡元祺搖了搖頭:「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在香江社團是掃不乾淨的,警方表現的太過於激烈,太過於刺激他們會引起他們的反彈的。」
「劉傑輝他既然安排興許的撐任擎天,任擎天跟和聯勝的關係那麼好,下一步,姓許的他們肯定會接觸和聯勝。」
他思路清晰,繼續往下說道:「眼下,鬼佬也準備打和聯勝的主意,華人派一定會跟鬼佬爭的,想來,和聯勝成了他們爭奪的重要目標,咱們也可以轉移重心在和聯勝身上了。」
「和聯勝這麼大的一個社團,相比較起來我更中意搞定和聯勝,它足夠大,我參與進去才能夠跟鬼佬交換籌碼,獲得更多的利。」
他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抽出一份卷宗來,丟給了曾警司:「你看看。」
曾警司打開卷宗,抽出裡面的文件來,為首第一張是一份個人資料,姓名欄是林懷樂三個字。
旁邊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
「這是?」
曾警司看了看林懷樂的資料,看向蔡元祺。
「和聯勝話事人還差一個月一年,新一輪的話事人選舉開始準備了。」
蔡元祺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努嘴示意了一下曾警司手裡的文件:「林懷樂,和聯勝的白紙扇,我比較看好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