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榮耀
邱雨涵小姑娘一看荀香就高興，跑來她那桌說話。
荀香跟遠處坐著的邱老太太和邱望之笑笑。
她總有個感覺，邱望之好像變了，具體哪裡變了她又不確定。
荀香帶了兩樣小禮物，一把牛角小梳篦送邱雨涵，一支小金筒鵝毛筆送高平。
小姑娘拿著小梳篦笑得眉眼彎彎，荀香卻沒找到小高平。
隨著絲竹聲起，皇上走了進來。
依然是孫與慕跟在皇上後面，皇上依然把荀香叫去他和皇后那桌，又讓六公主去了蔡淑妃那桌。
皇上的笑容很淡，一下少了兩個老婆，一子二女及那麼多孫輩，心裡很不好受。
最可憐的是那幾個孫輩，小小年紀被他們的爹娘害了。
皇上環視下面一眼，問道，「怎麼沒看到平兒？」
孫輩里，除了荀香，他最喜歡的就是高平。還好五兒子沒起壞心思，否則這個孫子又完了。
濟王起身道，「回父皇，平兒前兩日從假山上摔下來，右腿摔斷了。」
皇上沉了臉，罵道，「你們怎麼當爹娘的，連個幾歲孩子都看不好。」
嚇得秦妃和濟王妃都站了起來。
葉皇后說道，「可憐見的，拿幾樣平兒喜歡吃的菜去濟王府，再把香香孝敬本宮的《黎詩畫譜》賞他。那猴兒像香香，最喜歡看書了。」
皇上臉色微霽，又賞了高平一些治外傷的補藥和一套文房四寶。
荀香拿出那支金筒鵝毛筆道，「這支筆是我送平表弟的，一起帶給他。」
秦妃和濟王、濟王妃磕頭謝恩，心裡狂喜。濟王不著皇上特別對待，兒子卻討了皇上獨一無二的喜愛。
康王羨慕嫉妒恨，沒管理好表情先瞪了濟王一眼，又瞪了自己的長子高憲一眼。
他的表情沒逃過皇上的眼睛。
皇上暗自搖頭，目光又轉去端王身上。端王一副呆鵝樣，望著房頂發呆，更讓皇上肝痛。
還好有小八。若沒有小八，只得把江山交給老五。老五差強人意，但他兒子好。
皇上心情不佳，沒讓晚輩表演才藝，只讓舞姬跳了幾支舞。
飯後皇上皇后同荀香一起回坤寧宮。
皓月當空，夜色正濃，一盞盞燈籠宛若火龍伸向遠方。
站在庭下的孫與慕看著那個曼妙身影。
前年在皇上肩膀下面，上年在皇上肩膀上面，今年在皇上耳朵中間。明年會高於耳朵，後年就是自己的妻子，與自己一同回家了……
他的心中溢滿柔情，極力壓制著情緒。
等到大殿裡的皇親貴戚走完，才同另幾位侍衛去了太極殿偏殿。
今天他們值夜。
回到坤寧宮，帝後像平常老兩口一樣說起了兒女和孫輩。
先聽皇上數落了幾個不爭氣的兒女，葉皇后又說了荀壹博和高德珠的親事。
「壹博今年該滿十六了，臣妾已經跟米大夫人說好，等紅嵐過了十二歲生辰就給她和壹博賜婚……明德也要滿十五了，端王和端王妃竟還沒給她說親……」
皇上對端王一家屬於無視，經過葉皇后提醒才想起那個長孫女過兩個月就滿十五了，比六公主還要大。
皇上滿意地看了老妻一眼，「端王糊塗，他媳婦老實，明德卻是好孩子。這些事就皇后操心了，給她找門像樣的親事。」
葉皇后允諾。她會提醒端王妃看人，看好她賜婚。
除了一對親外孫，葉皇后不會親自幫任何人相看親事。
媒做好了人家不會記你的情，做的不好會怪你。所以只要有人求她賜婚，她都會徵求兩家意見，有一家不願意她都不會管。
荀香睡在偏殿，心裡還是激動的，因為今天又能做夢看想看的事了。
她現在特別想看看董爹爹和董娘親，看看他們在做什麼。但她知道，今年不能看他們，她要把有限的三次用在刀刃上。
她要看端王。
大年初三，葉皇后經過荀香相求，給薛恬、李倩倩、丁珍各賜了一串香珠串、兩匹宮緞，又各賞了一碟水晶肘、一碟薄皮香豬、一碟金絲酥雀。
還說了幾句口諭，「本宮聽聞香香說，某某美麗敦厚、聰慧知禮，本宮甚喜之。今賜爾……」
內侍分別送去丁持家、薛家、丁山家。
之所以送去丁持家，是給丁持一個臉面。
不只丁持家，就是薛家和丁山家都是第一次擁有種殊譽。
賞賜一到，丁山跪在地上就哭開了，「榮耀，榮耀啊……」
還有不敢說的，珍丫頭得了皇后娘娘的重視，王家也不會看輕她了。
他只給了丁珍一匹宮緞，珠串和另一匹宮緞扣下供去祖宗牌位前，做為傳家寶傳下去。
李倩倩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御膳房出的水晶肘子。
是在丁持家吃的，這天還請了丁釗一家過來吃飯。
另一桌的丁利來笑道，「倩倩，御膳房的水晶肘子是不是又好看又好吃？」
李倩倩笑道，「是呢，亮晶晶的像真水晶，比錢州山外山酒樓的還好吃。謝謝來哥哥，謝謝香妹妹。」
唐氏得意得不行，笑道，「倩倩，拿一匹宮緞送給利來姥爺和舅舅，讓他們知道利來未婚媳婦得了皇后娘娘賞識。」
丁利來的姥姥上年死了，姥爺還在。
李倩倩笑道，「好。」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荀香和荀壹博去娘娘庵陪東陽過大年，還會在庵里住一晚。
今天艷陽高照，連風裡都透著暖意，感覺到了一絲春意。
東陽穿著暗紅提花錦緞褙子，沉臉對荀香道，「還知道來看老娘？」
荀香裝作沒看出她的不高興，笑道，「我很想娘呢。喏，這是皇外祖母給娘帶的薄襖和香片。大年初一晚上，皇外祖父說起娘就難過起來，說娘是他的嫡長女，從小疼到大……」
東陽也落了淚，「若不是高麗華那個賤人，本宮也不會受這個苦……」
荀香又道，「皇外祖母看好米四姑娘，皇外祖父也同意了，說等米四姑娘滿了十三歲就給哥哥和她賜婚。」
荀壹博鬧了個大紅臉，東陽破涕為笑。
「本宮早就看好紅嵐那個姑娘，漂亮，懂禮，沒有那麼多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