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一路哭著直奔皇宮而去。
對,她就是要和聖上去訴苦,反正聖上想抓賢王的錯處都快想瘋了。
綠衣和金嬤嬤在後邊一路小跑追著姑娘,大風則飛速奔向城門,他得通知侯爺一聲去,此時侯爺正在大營。
賢王妃一見沒有攔住安樂縣主,也是氣得半死。
她趕緊回府找賢王想辦法,不然柳安安惡人先告狀,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這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柳安安根本沒回家,而是去了皇宮。
不說賢王妃如何回府求救,柳安安一路跑向皇宮,連馬車都不要了。
廢話,坐馬車誰能看到她的慘狀呢!
趕車的二柱聽了幾耳朵,金嬤嬤出來又小聲說了幾句,機靈的二柱轉身回府搬兵去了。
從得意樓到皇宮,這一路柳安安是哭一路,說一路。
什麼?
賢王府仗勢欺人?
盯上人家安樂縣主的生意了?
逼人家孩子和賢王的內弟合作,人家孩子不樂意,還威脅人家?
在得意樓賢王妃的侍衛動了手,想殺了人家孩子?
就算是王妃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胆的欺負人!
安樂縣主還有定國侯,榮國公做靠山都被欺負,何況我們這些普通的商戶,要是誰家生意被賢王府看上了,也只能是忍氣吞聲拱手相讓?
最可怕的是,京山書院的幾個學子正好在得意樓這條街上的書肆。
也是巧了,柳歡平和楚家青哥兒,容家大寶也在。
這小哥仨一聽,什麼?
我妹妹(我小姑姑)被賢王府欺負了?
不成,我得給妹妹(小姑姑)出口氣。
於是,這小哥仨在學子中奮力遊說,這一群學子不幹了。
這群學子中有兩個學子平時課餘時間在柳安安的鋪子裡做零工,用來賺取生活費用。
因為他們的家境一般,全家拼命供他們進了京山書院,這兩個學子品行和學問都十分好,平日生活很是清苦。
他們與柳歡平關係很好。
柳安安知道後,便伸手幫了他們一把,讓他們業餘時間來鋪子裡幫忙,賺取工錢。
既幫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接觸社會的機會,又不會讓他們難堪,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況且柳歡平和青哥兒,大寶也是這樣賺取零花錢的。
家裡不會少了他們的零花錢,可他們很珍惜這樣的機會,能接觸到更多的人與事,讓自己快速地成長。
所以這一群學子便站在大街上宣揚開了。
聲討賢王府仗勢欺人!
再說柳安安一路跑到皇宮門口,皇宮門口當值的正是御林軍校尉白水。
白水自是認得安樂縣主的。
柳安安回京後,跟著自家老爹進宮謝恩,在皇宮門口也是見過這位白校尉。
白水一看,咦?
安樂縣主這是怎麼了?
一路哭著來了?
白水趕忙上前,「安樂縣主,你這是怎麼了?」
柳安安哭得直打嗝,「白,白校尉,我要見聖上,有人,有人要殺我!」說完是哇哇大哭。
白水一看,啥?
有人要殺安樂縣主?
看著這孩子都快哭背過氣去了,後面跟著跑過來的嬤嬤和侍女也是淚流滿面,白水感覺到事情非常嚴重。
白水心裡想著,這會兒榮國公,容御史正在御書房與聖上議事,我得趕快通稟一聲,這事太大了。
「安樂縣主請稍侯,你放心,這是皇宮門口,沒人敢到這裡來殺人,我去稟報聖上。」
說完,白水和手下人交代了幾句,便大步進了皇宮。
白水匆匆走過來,御書房門口的太監小風子一見是白校尉來了,趕忙上前詢問何事。
白水說道:「勞煩公公通稟一聲,安樂縣主在宮外求見聖上,縣主說有人要殺她。」
小風子一聽也嚇一跳,這是誰?
這麼大膽子敢殺定國侯的閨女?
小風子沒敢耽誤工夫,馬上轉身進去了。
今天正好是二公公當值,二公公一見小風子時來了,便快步走過來低聲詢問。
小風子小聲說道:「師傅,安樂縣主在宮外求見聖上,有人要殺縣主。」
噝!二公公一聽臉色一冷,誰敢欺負安安丫頭,真是活膩了!
二公公轉身來到御前,「聖上,安樂縣主在宮外求見。」
「哦?安樂來了,可知道安樂有何事?」
仁宗帝此時心情極好,不由問了一句。
榮國公柳如風和容老大人一聽,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孩子怎麼來了?
二公公又回道:「聖上,奴婢聽小風子說,安樂縣主快哭背過氣去了,說是有人要殺她,她惹不起此人,只能找聖上做主。」
這後邊的話是二公公臨時添加的。
二公公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讓御書房的人聽清了。
二公公分析得十分正確。
他知道以柳安安如今縣主的身份,再加上定國侯和榮國公次輔在背後,一般人還真不敢欺負她。
能欺負她的,不是皇親就是宮中之人。
容老大人和榮國公一聽,馬上雙雙跪倒在地,「求聖上給臣的外甥女(小孫女)做主!」
仁宗帝感到腦仁一蹦一蹦地疼。
這是誰這麼不長眼,欺負到一個小姑娘頭上了,還要殺了人家?
顯然仁宗帝也隱隱猜出,此人不是皇親就是宮裡的,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
「讓安樂進來。」
然後仁宗帝又對榮國公和容老大人說道:「二位大人起來吧,朕定會為安樂做主。」
邊上還有幾位朝中重臣,一看聖上對安樂縣主可真是親近。
也難怪,這安樂縣主年紀不大,又種紅薯又建戰地衛生隊,戰地醫院,唉,人家的孩子怎麼生的喲!
再想想自家的閨女,十指不沾陽春水,真是愁人啊!
足足一刻鐘的工夫,柳安安來到了御書房。
進到御書房之後,柳安安就跪下了,給仁宗帝行了大禮,帶著哭腔說道:「臣女參見聖上。」
眾人一看,這孩子還真是受了大委屈了,瞧瞧這眼睛都腫了,衣服袖子還颳了一個口子。
可把榮國公和容老大人心疼壞了。
「安樂丫頭,有何委屈與朕說,朕給你做主。」
仁宗帝十分和藹,他最小的兒子都比安樂大半歲,這個小丫頭還是個孩子呢!
「聖上!」
柳安安未曾開口,這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聖上,因為賢王妃前日給臣女遞了貼子,邀臣女到得意樓一敘,臣女之前從未與賢王妃有過交集,連面都沒見過,王妃她是長輩,臣女自當前往赴約。」
「臣女在鄉下長大,始終小心翼翼生怕言語無狀衝撞了王妃娘娘,賢王妃開始說對邊關風景很感興趣,便讓臣女講一講,臣女便說了一些邊關的風情,後來王妃又說到幼弟溫良經商,有酒坊的事。」
「後來臣女才明白,王妃娘娘想讓臣女與溫良合作共同經營葡萄酒的生意。」
「你可同意了?」
仁宗帝不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