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那個丫鬟也都已經招認了。」這時楚恆大步走了過來。
剛才那個故意撞人的丫鬟,倒地之後胸口扎了一根簪子,青衣被當成了兇手。
容遇趕過來之時,趕忙安排府醫先救人,不然人要是真死了,更說不清了。
黑耀身上常年帶著一些傷藥,解毒丸之類的,他拿出一顆藥丸塞到丫鬟嘴裡,簪子上帶毒,插到了胸口。
但位置偏了,並沒有傷到內臟,加上黑耀的藥丸吃得及時,毒素並未擴散。
小丫鬟撿了一條命。
府醫來了後,及時處理了傷口,小丫鬟養幾天就沒事了。
楚恆自然認得青衣。
青衣沒有理由去毒殺一個小丫鬟,她第一時間要跳水救人,不可能先去報復撞人的小丫鬟。
可小丫鬟一口咬定是青衣要殺她的時候,不知楚恆用了什麼法子,小丫鬟全撂了。
小丫鬟確實是邱氏夫人身邊的人,邱氏讓她找機會將柳安安撞入水裡,不過簪子傷人這事,並不是邱氏的主意。
說白了這又是一個局中局,簪子與邱氏無關。
小丫鬟說,有人找到了她,給她五百兩銀票,讓她用簪子自傷,然後拖住青衣,她也不知道簪子上有毒。
要知道簪子有毒,她不會幹這事,她可不想死。
不過小丫頭說給她銀票和簪子的人,她不認識,戴著面紗,也是丫鬟打扮。
容珏把所有女眷和她們帶的婆子,丫鬟都帶好面紗逐一讓小丫鬟辨認,小丫鬟看了好半天,搖搖頭,這裡面沒有那個人。
這時高盈盈突然說道:「李凌雪呢?怎麼不見李凌雪和她的丫鬟?」
「哦,李凌雪早就走了,她說家裡有事就離開了。」有一個姑娘說道。
容珏一皺眉頭,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殺氣藏都藏不住。
眾人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怠慢諸位了!還望諸位交代好家裡人和僕從,今日之事出去不要亂說,以免給家裡引來禍端。」容大人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容大人這話已經說得十分明白了。
容家出了這事,大家也沒有再逗留,與容家人告辭之後,便帶著家人離開。
「老大媳婦,你親自回去一趟,把邱氏和她侄子送回去,你自然清楚該怎麼說。楚兄,我們幾個到書房來。」容大人沉聲說道,轉身離開了百花苑。
「黑耀,別讓那個小丫鬟尋死。」容珏說了一句。
「放心吧主子,她現在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黑耀轉身便離開了。
先說林氏夫人馬上安排馬車,將邱氏大嫂和邱茂塞進馬車裡,全哥兒也跟著一起趕往林家。
邱氏本想和小姑子好好說說,她知道自己回了林府,沒有好結果,只是林氏夫人根本沒有和她坐一輛馬車。
全哥兒也沒有和姑姑替娘求情。
他娘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毀人清白的事,容家沒有將娘送官,就已經看在親家的份上了。
所以,他也沒有臉再向姑姑張口。
如果姑姑幫了自己的娘,姑父一定會厭棄姑姑,那時候定國侯府與林家也真正決裂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林家。
林家大哥今日一早才從外邊辦差回來,所以並沒有去容府。
林母讓長媳帶著禮物去了,小孫子友哥兒有些發熱,所以林母要照顧友哥兒,也沒有去成。
林母一見閨女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長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還有旁邊那個年輕人是誰?腦袋像豬頭一樣?
林母都沒認出來這是邱茂。
「你們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林母不禁問道。
林家大哥也是一臉蒙逼,他媳婦這是被人群毆了?
「娘!」林氏夫人叫了一聲娘,這眼淚就出來了。
林母嚇了一跳,「靜怡,出什麼事了?哎,急死我了,快點說啊!」
「娘,我沒臉在容家了,嗚嗚嗚…」
林氏夫人見了娘,心裡感覺老委屈了,大嫂闖了大禍,自己以後有何顏面當容家的長媳?
一邊哭一邊把大嫂做的事都說了。
林母頓時感覺眼前發黑,差點坐在地上,林家大哥抬起腳把邱氏夫人踹倒在地。
父親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一輩子清清白白,小妹嫁進容府算是高嫁了,但是容家待小妹極好。
小妹也是一點不張揚,用心打理府中庶務,深得容家喜歡。
自己這個媳婦雖然愛算計,這些年也沒出過什麼大錯,但是她居然敢暗地裡算計容老二的閨女!
就算是尋常百姓的女兒,也不能動不動就毀人家女兒清白,這麼惡毒的事情居然是他媳婦乾的!
林家大哥跪在地上,給林母磕了一個頭,「娘,兒子不孝,邱氏心術不正,兒子休妻,以給容家一個交代!」
「不!你不能休了我!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啊!大爺,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邱氏夫人一聽,顧不上那一腳的疼痛,爬起來上前抱住林老大的腿就哭開了。
林老大黑著臉,看都沒看邱氏夫人。
「小妹,嫂子知道錯了!友哥兒還小,全哥兒尚未成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去給容家磕頭認罪!」
說完,邱氏夫人不住地磕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大嫂,我沒法幫你,這次你錯得太離譜了,我如果幫你,容家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林氏夫人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她如果真的幫大嫂求情,不說公爹和老二,就大爺就不會放過她。
「為什麼不能幫我?柳安安不過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你們都拿她當個寶!」
「她不是沒事嗎?要不是看著榮國公府和侯府,她給全哥兒當小妾我都不要她!還有那個柳如月,被鄉下漢子睡了十年,容府還要她,還不如要一個青樓的妓子!」
「混帳!」
林氏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她也顧不上什麼大嫂不大嫂了。
一巴掌生生把邱氏夫人打蒙了。
林母已經氣得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全哥兒更是滿心的失望。
林老大讓管家先把豬頭邱茂帶走治傷,此時屋裡沒有外人了。
他失望地看了一眼邱氏,沉聲說道:「你到現在還沒明白你闖了多大的禍,這是一個局中局,你的算計被人知曉了,丫鬟才被人利用。」
「如果丫鬟死在了容府,那個青衣是柳安安的人,青衣會惹上官司,小妹說了青衣是柳安安跟前得力的人,這等於斷了柳安安一個臂膀。」
「其二,你如果得手,不說侯爺,單榮國公也定然不會將柳安安嫁到林家,他會把柳安安帶離容家,榮國公府與侯府必起衝突。」
「其三,侯爺多疼這個閨女,容淑也是他的孩子,可容淑被送走了,可見安安在侯爺心中的位置,侯爺必定跟著離府,容府真的就一分為二了。」
「其四,妹夫與侯爺是親兄弟,侯爺不會逼兄長休妻,畢竟這事錯不在小妹,但他與妹夫也有了隔閡,因為妹夫是林家的姑爺。」
「其五,侯爺與妹夫都是聖上的重臣,一個是京畿四營的主帥,一個是十萬虎賁營的主帥,兩大主帥若有了隔閡,聖上會怎麼想?」
「其六,人人都知道柳安安是楚府的義女,楚家人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柳安安若出事,楚府勢必也會怨上容府,更會恨上我們。」
「你差點替人家做了嫁衣!就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容老二不弄死你,我都不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