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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灣片場,卲逸夫的別墅就盤踞在片場的一座小山坡上,大陽台上可以鳥瞰漂亮的西貢海灣,風景秀麗,王子川每個月都會過來幾次,還都是晨曦未張的時候。
步入屋內,白、金色主調的圓柱、大理石地板上鋪上了看起來是名貴地毯,與深啡色的挺大挺大的皮沙發、茶几、精緻的擺設、名畫之類相襯,理所當然的甚具氣派。裡面的客廳很大,如果卲逸夫在這裡舉辦宴會,可以坐上四五十人。
方怡華剛下樓,就見到了王子川,下意識的收攏睡衣腰帶,微微蹙眉,迅速掩飾過去,露出笑容道:「阿川,你來了。」
王子川道:「早啊方姨,今天來得早一些,六叔他?」
方怡華道:「你先到樓上等一會,逸夫還在洗漱。」
「謝謝方姨!」
卲逸夫每天都會在凌晨打坐練功,自從學會了道家正宗心法,練功收散自如,在他自己看來。體內功力是一日千里。
卲逸夫練功的時候,王子川也在練。
王子川也在雙腿盤膝,五心上天,如果讓他無所事事的在旁邊等上兩個小時,他寧願在這裡打坐,還能提升精神。
東方漸漸的出現一縷紅潮,淡淡的,猶如嬰兒臉一般,一會兒,那淡紅色加深了,範圍越來越大,把鄰近的雲也照得發亮。這時,東方的天空發紅了,在重重疊疊的峰巒的最東端,紅得最濃,最艷,好像正燃燒著大火,而且在蔓延擴大。
「呼……」伴隨著太陽升起,卲逸夫吐出一口白氣,收功完畢。
「呼……」王子川也迅速收功,他感覺體內有股熱氣四處亂竄,每當收功的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按照他爺爺的說法,這是即將突破瓶頸的徵兆,千萬不能強求,否則有走火之虞,可憐他練功近二十年,堪堪登堂入室。
卲逸夫笑容滿面,自語道:「最近是越來越有精神了,感覺年輕了二十歲。」
王子川恭維道:「那是六叔您悟性好,換做常人,沒有幾十年是絕對無法走到您這一步的!」想了想,慎重的告誡道:「後面越練越難,成功與否全憑機緣,六叔要當心才是!」
「哦?」卲逸夫驚訝,認真起來,溫聲請教道:「難道阿川也不明白?」
王子川臉色一紅,羞慚道:「六叔,當初小子頑劣,也沒想過天天要打坐練功,所以對後續心法並不清楚。」
「那該怎麼辦?」卲逸夫臉色不愉,剛剛興奮的心情跌落谷底,路走到一半竟然沒了,進不得退不得,要不是他修養甚好,早就失態了。
王子川耍了個小心眼,經過這段時間打坐練功,後續心法他多少想明白一點,可是就這樣告訴卲逸夫,對方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王子川欠卲逸夫的太多。
「六叔,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教您了!」
卲逸夫急忙問道:「是誰?」此時他的心情就如過山車一般,剛剛絕望就有希望,王子川的想法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他對練功長壽太過執著,不願拆穿。
「我師祖
!」王子川回想了一下記憶中他老人家的形象,語氣不知不覺變的恭敬起來,就如他老人家當面一般。
卲逸夫道:「師祖他老人家在哪裡?」
王子川向北一指,正色道:「他老人家這幾年一直在武當山腳下居住。」
卲逸夫喜道:「如此正好,最近我打算到北邊一趟,還可以順路拜會他老人家。」
王子川笑道:「不瞞六叔,師祖平生最重兩個字,『緣』、『善』,如果六叔做到這兩點,不愁見不到師祖真面目。」
「『善』字倒好說,可是緣從何來?」卲逸夫把目光轉向王子川,淡淡的笑著,就是王子川今天不說,他也會去拜訪。
王子川真心實意的說道:「六叔的事就是我的事!此事確實有點麻煩……這樣吧,我寫一封信,你交給一個叫宜農的道士,他是師祖的關門弟子,一直在山上服侍他老人家。」
卲逸夫大喜,立即吩咐僕人準備好筆墨。
王子川想了想,寫了一首詞,這是他滿月的時候,宜農師叔親自送給他的,這也是一份『緣』吧。
「六叔有一件事,你可要千萬記住!」
卲逸夫道:「對!對!你把規矩說一下,免得到時候我鬧出笑話。」
王子川慎重道:「其實也沒什麼規矩,你千萬不要提起我,師祖要問你功力從何而來,只要說出你以前的經歷,要是師祖知道我私傳心法,不但是你,就是我也會遭殃。」
卲逸夫點頭道:「這我明白!」
看向王子川的目光更顯柔和,卲逸夫知道這些正宗心法最重傳承,王子川肯傳授,足可見他對自己孝敬。
方怡華見兩人談好事情,上前提醒道:「六叔、阿川,早餐準備好了!」
卲逸夫道:「先吃飯!」
三人來到餐廳,桌上只有一杯牛奶兩個荷包蛋,每人面前還放了一個粽子。
王子川一邊吃飯,一邊想著心事,他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談談邵氏院線,雖然卲氏逐漸減產,但是卲逸夫從來沒有透露過轉讓院線的想法。
方怡華見王子川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有心事,心裡暗自提防,以她的經驗,王子川此次所求甚大,否則以他那厚臉皮的性子,挖人什麼的,只打聲招呼,照做不誤,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王子川這個樣子。
眼見早餐即將結束,方怡華打算先發制人。
「逸夫,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你要不要先過去!」
王子川一驚,這怎麼行?錯過了這個機會,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況且目前卲逸夫對他滿懷感激,談到院線的時,說不定態度有所鬆動。
方怡華得意的瞥了王子川一眼,這小子處心積慮的討好逸夫,一定有所求,如果威脅她利益,她會毫不猶豫的打壓。
卲逸夫點了點頭,王子川看在眼裡,心裡一涼。
「阿川,你跟我到書房一下!」
王子川激動道:「是!六叔!」
方怡華看著二人的背影,久久無語,看來卲逸夫對待王子川不是一般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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