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玖漾來警局實習也有一個月多了,警局一些基本的套系已經完全熟悉了。
王法醫和趙法醫按照慣例每天來實習生辦公室看看他們,有些複習上的難題,也可以幫忙解答一下。
「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現場啊?」王法醫給蘭玖漾講解完她問的法醫病理上的難題後,蘭玖漾問他道。
王老師看著兇巴巴的,其實相處下來發現他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冷冰冰的,只是很嚴格,很嚴肅。
「你想出現場?」
蘭玖漾重重地點點頭。
王老師鼓鼓掌,把五位實習生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這:「這也是我們今天要來說的事,我和趙法醫一致決定,從下一個案件開始,帶你們一起出現場,大家從今天開始,24小時待命,手機聲音都打開。」
一聽見出現場,大家都很興奮,終於可以正式參與案件了。
蘭玖漾立馬把她千年的靜音給關上了,保持著24小時待命狀態。
中午萬知旭來給她送飯的時候,蘭玖漾就迫不及待地和萬知旭分享這個好消息。
「哥哥,我們老師說下次出現場就可以帶我們一起去了。」蘭玖漾的眼睛中都散發著光芒。
「那太好了!」萬知旭給蘭玖漾夾了一筷子油菜。
蘭玖漾美滋滋地品嘗著萬知旭帶來的美味飯菜。
「哥……」蘭玖漾剛開口想叫著萬知旭,就被一個雄厚的聲音嚇了一跳。
「刑偵二隊,出警!」
食堂里二隊的警員呼啦啦的一群人往外沖。
蘭玖漾一臉懵圈地看著,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王法醫和趙法醫就來叫他們五個出現場。
「我先走了哥哥!」蘭玖漾立馬從座位上起來往門口沖。
「欸……」
五個人一起往門口沖,基本上一起到了門口,沒剎住車蘭玖漾直接被擠倒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來不及多想,蘭玖漾利索地起來繼續跑著。
萬知旭看著心疼不已,等他去門口的時候,蘭玖漾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今天來爬山,忽然看見個黑袋子,我們一打開裡面竟然是一隻腳!」
蘭玖漾一行人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封鎖,程傲幾個人在和報案人了解情況。
換好裝備,五個實習生先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著兩位老師初步鑑定。
「玖漾,你怎麼看?」待大家都仔細看過這隻腳後,王法醫忽然提到蘭玖漾。
蘭玖漾一愣說出自己的見解:「雖然腳趾甲上塗了指甲油,並且皮膚細膩光滑,腳型長窄,但我認為這名受害者是男性,有極大的可能是一名跨性別者。」
王法醫又問了其餘四人,只有許墨一人和蘭玖漾一個想法,剩下的三人都認為是女性。
——
蘭玖漾拖著疲憊的身體十點多才到家。
「你怎麼沒叫我去接你。」萬知旭抱著蘭玖漾問道。
蘭玖漾就是靜靜地抱著他,也不說話。
萬知旭也察覺到了蘭玖漾情緒的低落,任由她抱著。
「哥哥。」
「嗯?」
「又有生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下午我們在山上又找到了受害者其他部位的屍塊。」
蘭玖漾的共情能力特別強,看個小短劇都能看哭。
看著解剖台上孤零零的屍塊,那種窒息感簡直要把她折磨死。
萬知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生命都會隕落,你可以為他做的就是讓真相公布於世。」
蘭玖漾只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
後續的一個周,所有的屍塊全部都找齊了。
確實如蘭玖漾所說,死者是一名跨性別者,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
真相找尋的過程異常的順利,兇手很快就被緝拿歸案。
結案的那天晚上,是中秋節,月亮又大又圓。
萬知旭來警局接蘭玖漾。
「哥哥。」蘭玖漾牽著萬知旭的手,在路上慢慢地走著。
「怎麼了?」
「結案了。」
萬知旭衝著蘭玖漾笑笑:「恭喜我們小蘭法醫破獲人生中的第一個案子。」
「可是我有點難過,我忽然覺得我可能真的不適合當法醫,就像爸爸媽媽說的那樣。」蘭玖漾強忍著淚意。
萬知旭停下,面對面和蘭玖漾站著:「為什麼這麼說啊寶貝。」
「我看見那些屍塊不會覺得噁心想吐,我覺得難過。活生生的一個人,躺在了冰冷的解剖台上。」蘭玖漾越說越難過,淚也因抬頭的原因,向下流淌,融在鬢角,就像那些可憐的生命一樣,轉瞬即逝。
「只要你記得他們的存在,他們就沒離開。」
這段時間蘭玖漾的壓力萬知旭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醫生,法醫,警察最大的禁忌就是共情。
蘭玖漾最大的弊端就是太易共情,這也是為什麼蘭父蘭母說她不適合當法醫。
兩個人手牽手到了家,蘭玖漾的情緒也平復了很多。
萬知旭在廚房做著飯,蘭玖漾在地毯上寫著日記和小蘭法醫記。
第一個案件正式告落。
帶教法醫也給他們放了一天假,正好也到了中秋假期,萬知旭也不需要去學校上課了。
倆人就在loft里溫存著。
蘭玖漾躺在萬知旭的懷裡,把玩著他的大手。
「哥哥,你的手好大呀!」蘭玖漾的和萬知旭比著手,萬知旭的手能比她大一個指節多。
萬知旭笑笑:「我好歹也一米九多呢,你才多高。」
蘭玖漾立馬為自己正名:「我一米六八點七!」
「好好好!」萬知旭捏著蘭玖漾的小肉臉,寵溺地說道。
「哥哥,你什麼時候能來個制服誘惑,我們局裡那些警官穿警服都老帥了!嘎嘎標誌!」蘭玖漾一說起來警局那些標誌的警官,花痴的都要流口水了。
萬知旭二話沒說去衣櫃裡就翻出他的西裝,穿上之後,單手插兜站在床邊看著蘭玖漾,將自己360°全方位展示給蘭玖漾看。
寬肩,窄腰,大長腿,飽滿圓潤大屁股,這回蘭玖漾是真的流口水了。
「好帥呀!!」蘭玖漾立馬挪到床邊,抱著萬知旭,用臉蹭蹭萬知旭的胸肌,又伸手摸。
萬知旭把她的手拿開,接著把她整個人推倒到床上。
蘭玖漾還戲精上身地說了句:「總裁,不要~」
萬知旭一整個血脈大噴張。
——
休完假萬知旭回學校上課,蘭玖漾繼續去實習。
這周有個B市的案子,只能帶三個實習生,蘭玖漾卡在第三名剛好可以去,就像她的結業大考也是卡著最後一名去的。
「哥哥,我明天要出差。」蘭玖漾和萬知旭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
萬知旭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蘭玖漾:「出差?去哪出差啊?」
「B市,就在隔壁,有個案子需要聯合破案。」
萬知旭擔憂地說:「你和誰去啊?」
「王法醫,趙法醫,還有許墨和趙彥博,還有鄭隊長和他的隊員,加我一共十個人。」
「去幾天啊?」
「應該需要一個周左右吧。聽說這次案件還挺棘手。」蘭玖漾疊著衣服,並沒有注意到萬知旭不舍又擔憂的眼神。
「那你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漾漾。」
蘭玖漾走的時間,萬知旭正好在上課,也沒法去送蘭玖漾。
但是蘭玖漾從坐上計程車,到候車廳,再到上高鐵全都和萬知旭報備,萬知旭也一條條回復她。
坐在高鐵上的蘭玖漾還有點恍惚,她好像真的長大了,這種感覺比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更強烈。
蘭玖漾還在感慨著,趙法醫一句話給她拉回現實。
「這次解剖由你們三個進行,你們做好準備。」
一聽這話,三人立馬精神起來,腰板子都直起來了。
趙法醫接著分工:「趙彥博解剖,許墨拍照,蘭玖漾記錄。」
說實話蘭玖漾真挺緊張的,趁著萬知旭下課,緊忙和他說說。
小蘭同學:哥哥,老師說這次解剖我們三個主負責
小蘭同學:趙彥博解剖,許墨拍照,我記錄
小蘭同學: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
小蘭同學:老師站旁邊我好害怕!!!!!
小蘭同學:哥哥!!!!
……
萬知旭在和趙尚換著上課教室,沒注意手機,小蘭同學就自己自言自語半天。
等找到位置坐下後,萬知旭才看見了來自老婆的15條消息。
九:我剛剛在換教室漾漾
九:剛坐下
九:現在我們漾漾也可以獨當一面了
九:不用緊張,這是很好的鍛鍊機會
九:我相信你
小蘭同學:哥哥你終於回我了[哭][哭]
九:在換教室呢寶貝
九:今天起來忘把手機開震動了
B市北站到了。
小蘭同學:不和你說了哥哥,我到了
九:好
下了高鐵,一行人先去酒店放行李,之後便馬不停蹄去了B市公安局。
「幹嘛呢旭,一臉幸福的?」趙尚給萬知旭扔了一瓶冰水,萬知旭正好接住。
萬知旭的手機還停留在兩人的對話框:「和我老婆聊天呢。」
「真好啊,我怎麼就找不到個對象呢?」
「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萬知旭嘴上安慰著趙尚,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想我香香軟軟的漾漾寶寶。
——
蘭玖漾有兩點想錯了,一個是這是有兩位受害者,他們只需要解剖一位受害者,另一位由趙法醫,王法醫以及B市公安局法醫進行解剖。另一個就是看著他們解剖的不光有趙法醫和王法醫,還有B市公安局的法醫前輩和兩位刑警隊長。
趙彥博,許墨和蘭玖漾配合的很默契,整個屍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畢竟也是第一次全方位進行屍檢,有些差錯也是在所難免的,法醫前輩們一一為他們點出。
屍檢持續了四五個小時,幾人一直忙到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