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1:11。
南嶼醫院綜合樓門前,臨時營帳內。
「第二位尖兵醒了!!!卡在30分鐘醒的!!」
小眼鏡兒技術員的嚎叫傳來,白晝的耳麥再次炸裂,
周城也跟著問道:「怎麼說,白晝!」
「知道了……小點聲……我身體不好。」白晝暫且放下日記,揉著胸口緩聲道,「看來殷璃也醒了,作為哨兵角色,她擁有極強的信息收集能力,是探索複雜秘境的關鍵,但在哨兵獨自行動時,卻也會被過于敏感的感官所困擾,理智快速消耗,只有與自己的長官建立連接……」
她說著兩眼一瞪,匆忙問道:「查一下記錄,這是殷璃第一次進入扮演類秘境麼?」
「是的。」小眼鏡兒立刻答道,「之前都確認過了,他們每個人都是第一次進扮演類。」
「…………」白晝當場一拍腦袋,「那她可千萬別是被李清明喚醒的,我實在難以想像後面連接的場景……」
她說著又搖頭一嘆:「倒也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法活著出來。」
「你給我積極點!」周城追問道,「先不管哨兵連接,就假設李清明和殷璃都醒了,然後呢,勝利方程的下個要素是什麼!」
「沒了,接下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白晝重又舒了口氣道,「主宰的催眠會隨時間推進而削弱,同時隨著更多的細節提示,那幾個拖後腿的尖兵將很可能甦醒,繼而導致主宰燥怒敏感,所以我們只有期待他們永遠睡下去,不要打擾李清明和殷璃的計劃。」
「明白了……」周城沉了口氣問道,「你那邊怎麼樣,日記里有什麼新線索麼?」
「還在看,沒事就別打擾我們了。」白晝這便卸掉了一隻耳麥,翻著日記與對面的熊軒道,「按照日記里的描述,陳雪見並不是對你『一見鍾情』的,她起初認為你也在害她,給她開的藥是氰化鈉,她是懷著自殺的心態才吃下去的,但吃過之後並沒有死,病情反倒有所緩解,這才相信你在治療她。」
「是的,最初我只是實習醫生,主治是我的老師,她對我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熊軒翻著第三本日記道,「大概認識了三個月左右,我才成為她的主治醫生,給她換了新藥,加了她的私信,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嗯,我看到了。」白晝點著日記本道,「她在日記里寫,你對她那麼溫柔,一定是愛上她了,她這才不得不愛上伱,這就是所謂妄想症自我陶醉虛構加工的情節吧?」
「是的,但這是我的責任。」熊軒長嘆了一口氣,「明知她有妄想症,我不該那麼體貼入微的,當時的我只想儘可能表達善意,快點幫她擺脫『被害妄想』,卻導致她產生了『鍾情妄想』,如果是現在的我,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好了,別再自責了。」白晝翻了頁說道,「你那邊怎麼樣?日記里有什麼突兀的線索麼?」
「暫時還沒有。」熊軒重又拾起日記道,「都是我能想像到的內容……有關我的內容。」
「她倒也夠長情的。」白晝吧唧著嘴道,「而且想像力夠旺盛,這都開始拉手接吻了,到你那本是不是已經上過床了?」
「…………」
「哦對,不用回答,別劇透。」
「…………」
……
γ4-2103218秘境內。
住院部,男廁,靠窗隔間。
李清明和殷璃都不太好受。
他們都抓到了對方的軟肋,卻也被掐住了命門。
此刻的他們,雖然渾身都是暴露的羞恥,眼中卻又都隱含著窺視的刺激。
正如李清明在第一天就識破了殷璃的偽裝一樣,殷璃其實也早在秘境外就猜到了李清明的身份。
X同學,這個人只能是北嶼中學秘境白皮書里的X同學。
順理成章地,她也便拿捏了李清明那害怕脫離的小情緒。
而李清明自然也猜到了殷璃是學院的人,只是他對哨兵角色的了解實在有限,那畢竟是個半保密的角色。
不過從殷璃的反應看來,喚醒她的後果似乎很嚴重,感覺會陷入一種長期的不健康關係。
這種感覺很不好,可得趕緊撇清責任遠走高飛。
如此沉默焦灼片刻後,殷璃終是大方一些,本著專業精神交換起情報。
不得不說,哨兵是有兩下子,幾句話便已勾勒出了這個秘境的面貌。
秘境突變之後,地點轉移到了5層的病房區,外部都是混亂荒蕪的,隨便一道能量亂流都足以將尖兵的靈魂撕成碎片。
看樣子主宰並不喜歡太大的舞台,於是將全部的力量和秘境生物部署在了這一層。
可即便活動空間如此狹小,能進入的房間也只有5個。
按照從外到里的排序,分別是廁所、501病房、510病房、病案室和醫生值班室。
其中501病房就是6位患者所在的地方,廁所和510病房則是安全地帶,誰都可以進,殷璃早就探索過了,沒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病案室內或許有點好東西,但沒有寶藏存在的跡象,而且只允許醫生進入。
至於醫生值班室,那是熊軒的專屬領域,殷璃無法探測,也不敢探測。
聽過這些,李清明也難免對哨兵產生了好奇。
很多角色的情報都屬機密,哨兵更是其中藏的比較深的,網絡上的確有很多說法,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謠言,就算裡面有真相,也根本無法分辨。
因此即便是李清明這樣的內行,也只知道這個角色具備很強的偵查能力,卻不知道原理。
這讓他分外好奇,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收集情報的。」
「信息素,空間中充滿了各種信息素。」殷璃輕輕點了點鼻頭,「趙昕可以依靠嗅覺感受一些信息,而我的探索維度是他的3倍,信息量是他的27倍,並且是不受控的。因此在秘境突變後,我已經不自覺地收集了半個小時的信息,只是現在才回憶起哨兵的身份,理解了這些信息的意義,但與此同時……我的理智也開始被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