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用來遵守的,但同時也是用來打破的,這世上就沒有一成不變的規矩。」
陸雲深據理力爭著:「如果規矩是一成不變的,那社會也走不到今天,人們還在過著鑽木取火的舊石器時代的生活。」
石鐵成當即怔了下,接著臉一沉。
「師有師訓,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是大師姐,她帶頭不遵守規矩,那後面的師弟們還有人把規矩放在眼裡嗎?難道陸總你公司的規章制度就不是用來讓人遵守的,而是讓人不斷打破的?」
陸雲深:「......那我不替秦苒,只是請師傅打秦苒時也打我,我不替她,但我可以陪她一起接受懲罰,因為沒有我,她也不會破壞規矩。」
這個提議石鐵成倒是沒有反對,扭頭吩咐大弟子。
「羅林,去後面找條皮鞭過來。」
羅林嚇一跳,忍不住提醒:「師傅,陸總不是石門中人,他今天陪大師姐回門,按說是我們石門的貴客。」
「什麼貴客?他不就是秦苒的老公?是石門的女婿?」
石鐵成冷著臉:「他要受不了這規矩,可以不當石門的女婿,誰強迫他了?」
陸雲深聲音淡淡:「去拿吧,沒事,我皮糙肉厚的,身子骨怎麼也比秦苒的強,鞭子還是挨得起的。」
陸雲深這態度,瞬間讓石門的師弟們高看了幾分。
他們一直擔心年輕的大師姐結婚太衝動,嫁錯了人,現在看來,大師姐的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沒挑錯姐夫。
羅林很快找來了鞭子,小師弟抬來了長凳子,陸雲深學著秦苒,趴在長凳子上。
原本以為石鐵成會讓身邊兩名大弟子來抽他們的,結果卻是兩名年齡最小的師弟來執鞭。
「讓年齡小的來執行,讓他們從小就知道規矩的重要性,即使是大師姐,沒有遵守規矩,也是要被懲罰的。」
原本破壞規矩是被抽五鞭子,但因為秦苒是大師姐,所以懲罰加倍,要抽十鞭子。
好在都是五六歲的小朋友抽,陸雲深想著應該不會有多疼,畢竟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了?
然而,事實上卻是——當小孩子揮舞著鞭子抽下來時,他當即痛得倒吸了口涼氣——這些個小屁孩,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扭頭看旁邊的秦苒,卻見她抿著唇,好似沒事人似的承受著這些鞭子。
十鞭子抽完,陸雲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著,他不知倒吸了口涼氣滑下來站起,正欲去扶秦苒,卻見她翻身直接站穩了。
陸雲深:「......」看來她功夫的確是可以。
鞭子抽了,秦苒被叫去內堂受訓,陸雲深則被羅林和石月清請到換藥室給他上藥。
「小兔崽子,我都跟他們說了,下手要輕點,居然給打這麼狠,都抽破皮了,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他們去,不知道輕重的傢伙。」
石月清一邊上藥一邊憤憤的罵著自己徒弟,陸雲深趴著看不見他的臉,只有羅林在旁邊嘴角抽搐了下。
石月清表面罵徒弟,嘴角的得意都快洋溢在臉上了,他才不相信他吩咐了徒弟打輕點呢?
不過,陸雲深是該挨打,誰讓他把他們最喜歡的大師姐給娶走了的?
石鐵成的練功房。
秦苒進門就直接跪下了:「師傅,我錯了,我去年結婚時,腦子裡沒記住結婚要稟報師傅這一條,主要在我之前,師門也沒人結婚啊。」
誰讓她是大師姐呢?
誰讓羅林比她大卻沒有先結婚呢?
她是石門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果然被螃蟹給狠狠的夾了一下。
「去年結婚?」
石鐵成睜大眼睛瞪著她:「你跟陸雲深不是今年七月結婚的?」
「我們是去年七月底領的證,今年舉行婚禮剛好一年......」
秦苒把去年被嫂子逼得去相親,然後走錯桌跟陸雲深相親結婚一事給石鐵成說了一下。
石鐵成更加生氣:「那你中間也回來過兩次,為何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事?」
「我去年跟他結婚時簽了協議,說的是協議婚姻,當時他需要一段婚姻來擺脫,我也需要一段婚姻來逃脫,我們倆一拍而就......以為協議到期會分開,於是就覺著沒有跟你說的必要。」
聽完秦苒的解釋,石鐵成的氣消了大半。
「那你今年願意跟他結婚,是不是覺得他是符合你對人生伴侶的要求的?覺得他是能陪伴你走一生的人?」
「是的,我覺得......我跟他一起生活還比較自在,不會有被束縛的感覺,而且他也不會幹涉我做什麼事情,我想做什麼他也支持,畢竟嫁人就一次,如果跟他分開,以後想再遇到一個這樣理解你並支持你的人不容易,而且我也懶,既然他都這麼好了,就懶得換了,我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
「你這理由.....算了算了,你自己選的路,以後跪著都走完,即使過得不好,也不要拿回來說,不要讓師弟們替你操心。」
「我知道我知道,過得不好,我肯定不回石門,我在外邊流浪都成。」
石鐵成狠狠的瞪她:「誰讓你流浪了?過得不好,就把男人踢了,回來繼承石門,我讓你不要拿回來說,又沒讓你不回來當掌門。」
秦苒:「......」她才不要回來當掌門,這事兒怎麼也得推給石月清才行。
在石門裡,還有誰比石月清更適合繼承石鐵成衣缽的嗎?
等秦苒陪著師傅回到外邊大廳時,石月清已經讓人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了。
石月清給陸雲深準備了一個松鬆軟軟的抱枕放凳子上,即使這樣,陸雲深坐下去也能感覺到屁股上的疼痛。
當他看見秦苒過來時,趕緊站起來,把自己的保證遞給她。
「用這個抱枕墊著坐,這樣不會那麼痛。」
秦苒趕緊推脫:「你墊著就好,我站著吃就可以了。」
「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