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血!!輸血?
杜小芬母女倆都嚇住了,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生孩子最怕大出血了,因為這很可能就會丟命。
好在現在醫學發達,在醫院,大出血可以輸血,但是——輸血貴啊,他們已經窮得連醫院都來不起了,這輸血的話,秦苒交的三萬塊,豈不是很快就用完了?
好在護士出來拿了一次血後就沒再出來了,這多少減輕了點杜小芬母女倆的焦慮。
就在這時,杜母手機響了,賭博回來杜父打電話過來。
「老婆子,你滾去哪裡了?也不在家做飯,小海拉了屎尿也沒人管?小芬母子倆也不見人影,小梅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你們一個個的人呢?都不用做飯的嗎?餓死了。」
杜母等他吼完才氣不打一處來的吼回去;「我跟小芬來醫院了,小梅被你推得摔倒早產,現在醫院做破腹產手術,剛剛醫生還說大出血,你個挨千刀的......」
杜母噼里啪啦一通罵,罵夠了就掛了電話。
然後杜小芬的手機響起,還是杜父打過來的,只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罵人,而是問杜小芬醫院的地址。
杜小芬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把醫院告訴了他。
半個小時後,杜父趕到了手術室門口。
「做手術?那得多少錢啊?老婆子你不說沒錢了嗎?怎么小梅做手術,你們又能拿出錢來了?」
杜母氣得臉色鐵青直接不理他,杜小芬忍不住說出來。
「我們根本沒錢,小梅進醫院的錢還是她前夫的妹妹秦苒來醫院交的,你把小梅做手術的十萬塊錢拿走了,現在她生孩子都沒錢.......」
「怎麼就沒錢了?這不她一個電話就有人送錢來了嗎?」
杜父不悅的打斷自己的女兒:「既然小梅有辦法讓秦建給她錢,那我們還愁什麼?聽說秦建的妹妹現在可出息了,一年能賺不少錢呢,她一個女孩子能花多少,讓她拿出三分之一給我們,那我們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
「人家憑什麼拿錢給我們啊?」
杜母覺得賭棍就是異想天開:「秦建跟小梅離婚都快一年了,早就沒關係了,還拿錢給小梅花,做夢呢?」
「離婚怎麼了?就不能復婚了?」
杜父對老婆的話嗤之以鼻:「你們不常說那秦建沒有生育能力嗎?現在好了,小梅生了孩子,跟他復婚,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人家秦建已經結婚了,娶的老婆是當老闆的,老有錢了,還要你的女兒?你個老不死的做夢呢?」
杜母把在秦苒那受的罵又全都加倍的罵到老公身上。
「讓小梅跟秦家復婚就別想了,你趕緊把小梅的錢拿回來,小梅這早產,孩子生下來肯定要住住保溫箱,聽說保溫箱可貴了,一天就的一兩萬......」
「那麼貴誰住得起?」
杜父撇嘴:「早產的孩子大多有問題,聽說不是身體不行就是智力低下,這樣的孩子養大都是廢物,還不如直接不要,省得成為累贅。」
杜母和杜小芬聽了這話沒有吱聲,她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恰好在這時,產房門開了,一名護士走出來了,懷裡抱著個嬰兒。
「杜小梅的家屬,孩子生下來,你們之前為何不做產檢,孩子兔唇,也沒屁-眼,這是外觀缺陷,內臟缺陷要送新生兒科檢查後才知道......」
「尼瑪,這就是個怪物啊!」
杜父沒等護士說完就把話接了過來:「還送什麼新生兒科,直接不要了!扔垃圾桶就可以了。」
護士一臉正色:「杜小梅的家屬,我們這是醫院,孩子生下來是活的,作為醫生,我們就有搶救的義務,麻煩你們趕緊跟我去新生兒科辦理入住手續,孩子早產,必須馬上送新生兒科搶救,時間長了怕他堅持不住。」
「我剛說了,我們不住新生兒科,這孩子不搶救!」
杜父煩躁的攔著護士:「別送新生兒科了,我們不會去辦理住院手續的。」
護士愣了下,抱著孩子轉身又進了手術室,顯然是去給裡面的醫生匯報這一情況。
很快,有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一臉正色的看著杜家人。
「護士說你們拒絕搶救孩子,是這樣嗎?」
杜小芬多少有些法律意識,搶先開口:「醫生,是我們醫不起,護士說那孩子缺陷很多,而我們家經濟條件有限,新生兒科住不起。」
「孩子有缺陷,還不是因為孕婦在懷孕期間沒有來產檢,如果早點產檢,早點發現,也不至於造成今天的負擔。」
杜父晚上跟賭友喝了點酒,此時頭腦也不怎麼清醒,說話大大咧咧。
「有啥負擔,這孩子是個廢物,我們不要,你幫我們扔垃圾桶就可以了,一坨肉而已。」
「他是一個人!」
醫生看著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杜父義正言辭。
「孩子生下來是活的,我們作為當醫生的,就要竭盡全力的保住他的生命,這是一個醫生的職責,而殺生,是犯法的,你居然讓我們醫生去犯法?」
杜父還想說什麼,杜母趕緊拉住了他,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嚷嚷。
杜小芬趕緊說:「我們知道了,醫生,我們沒有說讓你幫我們把孩子扔掉,我們只是不進新生兒科而已,孩子就放杜小梅身邊吧。」
醫生表示明白,讓護士拿來了『家屬自願放棄搶救承諾書』讓杜家人簽字。
「是你們自己放棄搶救孩子,而不是我們不給你們搶救,孩子因為沒有得到搶救導致的後果,家屬自行承擔,跟醫院無關......」
杜小芬看了下承諾書,又給父母講述了下承諾書的內容,然後便讓父母在承諾書上簽了字按了手印。
杜母按手印時還忍不住說了句。
「小梅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們呀?這個孩子,她可是懷得好辛苦的,我們居然.....就放棄了?」
「怪個屁啊怪?」
杜父煩躁的吼著老婆:「一個連屁-眼都沒有的怪物,留著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