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利音樂學院還是挺專業的,只是不適合馬小樹,他學到的東西就是這學院真學不到多少東西。
還是回去找迪爺吧,免費。
反倒是周詩恩進步很大,他底子好。
回來後,還有一周的假期,馬小樹先回了一趟學校給領導送禮。
領導們高度表揚了馬小樹為母校爭光的事跡,表示他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前段時間還不忘回來參加五四文藝匯演,深得全校師生的認可,比那三個災舅子靠譜多了,你等著吧,這學期那三個都要掛科。
馬小樹表示無條件尊重學校的決定,建議對217宿舍另外三個進行全校通報批評,最好上個處分什麼的,以儆效尤。
校方覺得批評處分什麼的太過了,馬小樹說這是為了他們好,學校表示會開會研究。
接著,馬小樹回了老家,給新修好的家裡添置家具家電,順便把狗帶回去。
來活兒錄節目這三個月一直養在節目組,肥了一大圈。
送回去的時候,馬小樹他爹差點沒忍住送它下鍋。
小苗現在正是高考衝刺的關鍵時刻,每天都在學校里奮戰,馬小樹去學校給她送了些好吃的。
家裡的電器都置辦好了,但是馬小樹遇到一個嚴重挑戰:
教會爸媽開電視。
可把馬小樹難壞了,這一套操作流程也太複雜了。
好在馬小樹他爹心靈手巧,自己編了一套順口熘,把開電視機的流程給記住了。
臨走這天,爸媽非常捨不得,大早上的做了一大桌子菜,不停給他夾菜,還關心他的工作和生活。
馬老漢問:「你那個工作穩定不?」
馬小樹:「肯定不穩定噻,只有《荒野美食家》和每年的新專輯是穩定工作,其他時間,都是到處打零工。」
馬老漢敲著葉子煙杆:「那還是惱火,你個人莫把錢用完了,又是修房子又是買房子嘞,存點錢。」
馬小樹想了想:「就是存太多了,心頭不穩,才買房子的。」
媽媽問道:「你那個房子花了好多錢?有三十萬沒得?」
馬老漢:「三十萬在城裡頭買得到個鏟鏟房子,我們自己修都花了五十萬,他城裡頭那個房子還有院壩,不比家裡頭小,少說也要一百萬。」
媽媽:「哦喲!愣個貴啊?」
馬小樹欲言又止,怕嚇到他們,就說了個房價的十分之一:「差點三百萬,兩百八十萬。」
老兩口沉默了。
好一會兒,馬老漢說:「你說的那個跳樓機,當真好耍哇?」
馬小樹:「嘿!不是吹的話硬是吹的話,老頭兒你去耍一回,保證喜歡,還有大擺錘、過山車和蹦極,我跟你說,你叼起葉子煙杆去蹦極,我給你拍照片。」
馬老漢搓手:「要得要得,等小苗放暑假……」
媽媽:「一把年紀了,還耍那些球莫名堂的東西,要耍你們去耍,我在屋頭收包穀。」
馬老漢:「你懂啥子?這個叫勇於接受新鮮事物,當初,要不是我在保管室壩子頭跳機器舞,咋個把你嚯到手?」
媽媽踹了他一腳:「給老子爬!」
馬老漢不服氣,現場給老婆子秀了一段機器舞,自從中風過後,馬老漢舞技更加優秀了,那種自然而然地停頓感和抽抽感,渾然天成。
來活兒都看呆了。
這一年來,馬老漢心情舒暢,身體恢復得很好。
馬老漢跳完舞問馬小樹:「你跳得有沒得老子好嘛?」
馬小樹:「我不會跳舞。」
馬老漢:「舞都跳球不來,還說自己是明星。」
馬小樹:「……」
來自親爹的蔑視,確實無法反駁。
馬老漢趁老闆餵豬的時候,悄悄問兒子:「現在城裡頭還興不興莎莎舞?」
馬小樹嚇一跳:「耶?老頭兒你還玩過格嗦?」
老漢露出了追思的神色:「老子不但跳過莎莎舞,還蹦過迪斯科。現在這些都沒得了?」
馬小樹:「莎莎舞是沒得了,蹦迪還有,你要是喜歡,我帶你去蹦嘛。」
「要得要得。」
老漢開心得像個孩子,充滿了期待。
馬小樹一臉迷惑,蹦迪有什麼好玩的?他也跟古麗娜去過,就是喝點酒蹦兩下,沒什麼意思。
媽媽的關注點跟老伴不一樣,她悄悄拉著馬小樹問:「你和那個高雯咋樣了?」
馬小樹不明就裡:「我們很好啊。」
媽媽:「你還說她屁股大,都半年了,咋個她肚皮沒得動靜?你是不是沒攢勁哦?人家長得愣個乖,你晚上多弄幾回……」
馬小樹:「夠多了!你在想啥子?人家大一都沒讀完,你就想讓人家生娃?而且,我下個月才二十一,領證都領不到。」
媽媽抹眼淚:「你大哥要是還在,孫娃子都上高中了……」
馬小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要是投胎快,自己都上大學了。好了,我走的時候去看一哈他。」
跟素未謀面的大哥,馬老二隻有感激,沒有感情,他不掛就沒馬小樹和馬小苗了。
吃過飯,馬小樹背起了行囊。
媽媽又遞給馬小樹一個尿素肥編織口袋,裡頭裝的是自家鴨蛋包的皮蛋,還有十多斤臘肉香腸,她說這個是拿去給馬小樹女老闆送禮的,在別人企業上班,就要懂得討好領導。
馬小樹覺得媽媽說得有道理。
下山的時候路過大哥的墳,馬小樹過去跟他聊了兩句,說家裡蓋新房了,你有空回去看看,但是別嚇到爸媽,悄悄的去。
「等過年,我回來給你重新箍一下墳,再給你燒點跑車豪宅過去,喜歡你就冒點青煙。你一個人在那頭,一定要幸福呀!」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她,說的那些話,還說過一些撕心……」
「誒?謝謝大哥!」
馬小樹覺得頭皮發麻,大哥給的這靈感,有點毛骨悚然啊!
上墳寫新歌,多少有點變態了,馬小樹也不想的。
馬小樹沒有直飛明珠市,而是坐動車去了湘州,楊大狸和高小羊在湘州台錄節目,她又帶高雯上綜藝了,上的還是何吉涌的《快樂星期六》。
雖然馬小樹跟龍翠茜鬧翻臉了,但楊狸這邊跟芒果台的合作沒有受到影響,因為,跨年晚會後台打砸事件後沒多久,隨著旗下藝人紛紛節約,龍翠茜也被迫離開了千娛和芒果。
馬小樹來到錄影棚探班的時候,這期的《快樂星期六》錄製還沒開始,藝人們在後台喝咖啡。
湘州電視台對於馬小樹來說,熟門熟路,畢竟是出道的地方,還砸過一回後台。
所以,看到馬小樹扛著尿素口袋進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們都充滿了敬意,紛紛和他打招呼。
馬小樹來到後台,先跟何吉涌和另外幾個主持人打招呼,很有禮貌的樣子。
楊狸給馬小樹端來一杯咖啡:「怎麼這麼早過來?」
高雯在一旁傻樂。
馬小樹道:「歇了十來天,有點無聊。」
何吉涌笑道:「想工作了?」
楊狸習慣性開車:「他哪是想工作啊?他是想高雯了。」
高雯臉紅紅:「哪有……」
她都不好意思說破,是誰昨晚上一直在期待馬小樹今天來探班的?是老闆你呀!我可沒你這麼急不可耐。
昨晚,高雯和楊狸睡一間屋,聊馬小樹聊到半夜。
楊狸說:「他不想你,會來這麼早?火急火燎的。」
何吉涌接過楊老闆的車,給了一腳油:「年輕人就是好動。」
楊狸:「誰動?」
何吉涌:「誰動不是動?我是說,互動,年輕人多多互動,增加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楊狸:「有道理,年輕人要知道深淺。」
馬小樹直接把尿素口袋遞給了她:「就你騷話一籮筐,別開車了,我媽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楊狸被尿素口袋撞了個滿懷:「哎!這啥呀?」
何吉涌:「噗……你們家都用尿素口袋裝禮物的嗎?」
大家也笑起來,當然不是嘲笑,不敢。
原佳行一哥張龍雲皮笑肉不笑,他對馬小樹可沒什麼好感,在馬小樹簽約佳行之前,他的資源是最多的。雖然馬小樹來了後,並沒有影響他的資源,但影響了他的地位。
高雯沒什麼存在感,乖乖巧巧地站在馬小樹身邊,心想,用編織袋裝禮物,我家小樹哥哥可真淳樸。
馬小樹道:「我知道這樣很土,也有點不禮貌,但是我媽媽不知道呀。上次在我家錄節目,她就想送狸姐禮物,但是那時剛殺豬,香腸臘肉都沒做好,而且是陳賀、鄧越他們錄節目做的,味道也不行。所以,今年我媽媽專門買了新鮮豬肉做香腸臘肉,讓我給老闆送來,還有二十個皮蛋。」
楊狸倒是笑納了:「替我謝謝你媽媽,告訴她領導很滿意。」
又一會兒,節目錄製開始了。
馬小樹坐在台下冒充觀眾,吃著小完能喝著咖啡,非常愜意。
出場秀,高雯跳著輕快的舞蹈登場,盛世美顏,無雙美腿,惹得現場假觀眾們真歡呼,馬小樹的快樂我們想像不到。
介紹到她的時候,何吉涌問道:「高雯第一次來我們節目,會緊張嗎?」
高雯羞羞怯怯地笑著:「會有一點點緊張。」
何吉涌:「是因為什麼緊張呢?是不是因為台下那個醜醜的觀眾?」
鏡頭立刻給到吃小完能的馬小樹,他一臉懵逼,給錢了嗎?你們就拍我?
台上,高雯捂臉:「哎呀~」
馬小樹笑了笑,自家小羊羊就是喜歡捂臉捂胸,算是她的習慣動作,每次被沖爆的時候都捂來捂去的,一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