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哲學家
本來，馬小樹最近幾個月已經越來越收斂了，進入這個行業久了，逐漸懂了很多事情後，他不再像之前海選時那麼瘋批了，但魯玉成功地把馬小樹的本性勾了出來。
被懟了的魯玉很不服氣：「我是懂音樂的，我每年都會去歐洲聽幾場古典音樂會，我還會拉小提琴。」
馬小樹毫不客氣：「你這是以為自己懂，其實是半懂。就像我比賽那會兒，也以為自己懂了，但後來學得越多就越發現自己不懂。聽音樂會的人未必就懂音樂，也可能是裝逼，街頭拉二胡的老頭兒可能是高手。」
「半懂也是懂啊！」
「半懂就是不懂，比如你去看病，一個半懂的醫生給你開藥，你敢吃嗎？你不敢吃！你去藥房買藥，一個不懂的售貨員賣你一盒藥，你就是敢吃。」
「咦？有道理啊，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半懂的人最可怕，不懂的人循規蹈矩，不會亂來。」
「我發現你有哲學家的潛質！」
魯玉突然說道。
馬小樹：「那是，能跟你對答如流的應該不多，個個都很有哲理吧？」
魯玉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好多嘉賓都不怎麼會說話，經常我採訪著採訪著他們就不說話了，還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
馬小樹：「那一定是嘉賓的問題。」
魯玉：「……」
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她又一時間想不明白。
尬了一會兒，她才問道：「不是我問得不好嗎？我有時還在想，會不會是我的問題。」
馬小樹直搖頭：「不不不！怎麼可能是主持人的問題呢？阿姨你是我見過智商情商最高的主持人沒有之一，怎麼會有問題？這人跟人不一樣，有很多搞藝術的人天生就不愛說話，不想說話，不會說話。不像我，又會搞創作說話又好聽。」
魯玉撓了撓頭，又撓了撓頭：「是吧？我也覺得……你真的很坦率。」
網傳馬小樹最大的本事不是懟天懟地對空氣，而是懟完之後人家還特別喜歡他，比如何吉涌、薛誠、寒鴉、貝爺……現在又多了一個魯玉。
馬小樹：「我普普通通，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
魯玉剛剛還在生氣，現在又有點欣賞馬小樹：「我採訪了好多明星，他們都沒你真誠，很多人就端著，他們也不會跟我抬槓，但是你會。」
馬小樹：「你瞎說八道，我當然要跟你抬槓了，不能誤導觀眾嘛。如果得罪了你，那是我不懂禮貌，但如果只是冒犯到你，那一定是我說了真話。」
魯玉：「哇哦。」
馬小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
他不是不會花言巧語，只是大多數時候沒必要而已。
魯玉又問道：「你會有出名的煩惱嗎？」
馬小樹放下水，疑惑道：「出名有什麼煩惱？」
「就是負擔啊，很多明星紅了之後就覺得很有壓力，走到哪裡都被人認出來，你也會吧？很多人追著問你簽名合照。」
「哈！那是那些明星太笨，我就不一樣了，我把簽名刻成了私章，現在要簽名的我就給他們自己拿去戳，戳完了還給我。不還給我也行，我刻了好多塊私章。」
「還能這樣？」
「我斗音小黃車還賣私章呢，喜歡我簽名的就買回家自己印去。最近，要我簽名的路人越來越少了。」
「那可不……那老家人會跟你有距離感嗎？比如覺得你高高在上什麼的。」
「我沒出名的時候也這樣啊。」
連村長都一天被打三頓，誰敢沒事兒招惹馬小樹啊？除了村長兒子。
村長兒子從小富裕，喜歡在馬小樹面前顯擺，馬小樹見一回打一回。現在馬小樹不打他了，每次回村都會找他擺龍門陣，跟他顯擺收入，顯擺女朋友，顯擺楊老闆……以前不行，以前馬小樹沒什麼能跟他顯擺的，除非掏出來讓他自卑。
魯玉：「所以你覺得，成名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是嗎？」
馬小樹：「當然！那些說成名煩惱壓力的，純粹就是矯揉造作，得了便宜還賣乖。」
魯玉：「可我自己來說，在工作中就會有心理壓力啊！」
馬小樹：「你就是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你既然拿著這份收入，這壓力是你應該面對的啊，把你的收入給一個廠里打螺絲，他怕這點壓力嗎？」
魯玉：「是哈，每一個行業都會有壓力。大家都說你是音樂天才，靠實力紅起來的。你有壓力嗎？」
馬小樹：「我沒壓力，寫不出歌來了我就回家養豬。而且，我也不是靠實力紅的，是靠觀眾紅起來的，這世界有本事有才華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紅。只要觀眾喜歡，什麼李鐵柱王大根之類的，都可能紅。」
他就是隨口說倆名字，跟馬小樹自己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紅誰不紅是觀眾決定的，資本強推的基本都會涼涼。
很多明星誤以為自己的紅，是因為實力和努力，其實狗屁不是全是運氣。
比如魯玉，就是運氣加背景。
但她自己覺得是靠努力和才華獲得今天這個地位的，馬小樹遠比他們任何人清醒。
就連高雯都天真的認為，拿到《阿娜爾罕》女主角是因為她的演技，雖然選角導演就是他爸的好朋友，但肯定是因為演技。
接下來，魯玉又跟馬小樹聊了一下專輯銷量的問題，她問馬小樹為什麼他的專輯銷量能破紀錄，馬小樹告訴她不知道。
然後，兩個人就又槓上了。
馬小樹怎麼可能知道？
那張專輯裡，每一首歌都是之前發布過的，在網上都能聽到現場版，可就是有很多人買馬小樹的電子專輯。
槓不過馬小樹，魯玉又跟馬小樹槓天天上綜藝會影響觀感。
你說演員綜藝上多了觀眾難帶入可以理解，歌手有什麼影響？難道聽首歌還能出戲？
反正，這一期節目，魯玉跟馬小樹槓了很多次，都輸了。
節目進入尾聲，魯玉問：「咱們這個節目邀請你不下十次了吧？今天才來，而且，整天看你各種節目到處跑，還有自己的綜藝。是不是紅了之後特別忙？通告排到幾年以後了吧？」
馬小樹真誠道：「也不是，主要是因為你們節目給錢少。」
魯玉：「……」
馬小樹：「你看美國那個《刀光劍影》給我錢多，我準備了幾天就去了。他們都說我很紅，但是我其實通告排得並不多。」
魯玉搖頭：「真的嗎？我不信。因為很多明星紅的時候，邀請啊商演、活動什麼的都特別多。」
馬小樹：「我收到的邀請也多啊，但是我不去。我現在已經不接商演和活動了，只會出席代言品牌的一點活動而已，除此之外就是錄點綜藝，個人生活休息的時間挺多。」
「為什麼不接？」
「不想接。」
「你這麼任性，公司不管你嗎？」
「不管。」
「上次我採訪楊狸，她累得每個月一天休息時間都沒有，一直在趕通告。」
「她就是太忙了，所以沒發現我在摸魚啊！整個公司都在摸魚，只有她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哈哈！」
「呃……」
馬小樹說的也是實話，全公司只有楊狸最累，其他藝人好多還沒工作，比如高雯，演半個月戲就休息小半年。
當然不是因為楊老闆太忙，只不過狸姐默許他倆摸魚而已。
《魯玉有約》節目錄完，主持人魯玉開開心心帶著馬小樹去吃午飯。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馬小樹還蠻可愛的。
吃完飯離開錄影棚，馬小樹才看到手機上的信息，兩個小時前高小羊就來了樓下，等馬小樹吃飯。
馬小樹撓撓頭，怎麼不打電話？現在我都吃過了。
於是，幾分鐘後高雯就開啟了道歉模式，然後自己去路邊買了一份關東煮對付一口。
馬小樹心疼她，去給她又買了十個肉串。
這丫頭不笨，但就是開開心心不動腦筋，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在生活中她基本不動腦子的，反而學習演技研究角色的事後，智商非常在線。
馬小樹和古麗娜老欺負她，就是因為她很可愛，很容易欺負，並不是什麼puv。
樹哥是沒有皮她，她喜歡自我皮尤誒而已。
高雯曾說過：「我就想當個傻姑娘，不多想就不會有煩惱。」
兩人手牽著手去逛超市，也不避諱路人們的圍觀，人稍微多一點了，馬小樹就讓他們散了。
這是他們出租屋附近的一家超市，馬小樹還是很有威望的，他和高雯經常來這裡購物，很多人早已習慣了，只有第一次見到的人才會圍觀拍照。
就算拍照還要被馬小樹教育，拍得不好看還要刪了重拍，漸漸地拍照的也少了。
今天，馬小樹買了兩袋米，一桶油，五大包紙巾，倒不是因為用量大，而是超市搞活動買三送二，家裡七零八碎的日用品也添置了些。
就在他們準備去結帳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跑過來，問高雯：「你們真的同居了？」
高雯一臉古怪：「不然呢？」
那人嗷一嗓子哭著跑了，肝腸寸斷那種哭法，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馬小樹更是好奇：「誰呀？」
高雯：「不認識。經常遇到一些男的，就奇奇怪怪的上來問我和你的事，然後一臉悲憤的離開。為什麼啊？」
馬小樹也是一臉迷惑，高雯願意讓我沖關你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