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命不好
十年很長，但這又是一個很正常的合同期限，基本上這些普通的新人合同都是十年。
沒得選，要麼簽十年，要麼別出道。
除非你有金主爸爸。
馬小樹：「聽說你和挨射兒拿到了代言，果汁、洗髮水什麼的。」
柳澤旭長嘆一聲：「是啊，昨天熬夜到凌晨三點才拍完GG……」
馬小樹聽他繼續往下說，人都驚呆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經紀公司，還能有這種騷操作？
柳澤旭的代言價格對標馬小樹，因為形象好人氣也高，Acer略低一些，但也不差。他們拿到的代言分別是七百萬和五百萬，聽起來很高，柳澤旭三七提成，Acer二八。
這應該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但是……
代言合同不是跟他們本人簽的，千娛直接和品牌方簽了合同，轉頭再來和柳澤旭、Acer簽GG拍攝合同和肖像使用合同，他倆跟品牌方沒直接聯繫。
GG拍攝片酬二十萬，肖像權四十萬，之後，品牌方的線下活動按五萬一場來計算，這是柳澤旭拿到的價格，七百萬直接變成了六十萬。
就這，還要跟公司再次分成。
一開始柳澤旭不簽，公司威脅說，不簽就把這個代言給寒鴉，品牌方並不是非柳澤旭不選。
於是他只能捏著鼻子簽了。
不僅僅是代言合同上動手腳，千娛幾乎所有商演和通告，都是要轉一次手的，費用直接縮水十倍。
馬小樹聽完也是無語了，原來龍翠花這麼噁心。
這麼一對比，楊狸簡直就是天使。
他不知道，並不是楊狸不會搞這種手段，只是懶得搞，她旗下里都是些演員，在影視劇預算的環節就已經扒過皮了。
整個佳行傳媒只有馬小樹一個歌手，他不需要公司砸錢包裝運營，憑藉自己的人氣和才華就能為公司帶來收益，何樂而不為？她就躺著賺錢，懶得去搞事情打擊馬小樹的積極性。
再說了，馬小樹這種愣種，惹翻了是不好辦的。
千娛不一樣，千娛旗下幾乎全是歌手，而且尤以選秀出道的新人居多，剝削他們是公司盈利的主要項目。
馬小樹問：「這種活不接會怎麼樣？」
柳澤旭：「封殺！雪藏！」
馬小樹也不知道怎麼辦，根本幫不上忙。
他們不是寒鴉，背後沒有金主爸爸。
寒鴉在千娛旗下混得風生水起，出專輯、拿代言、開演唱會、有固定綜藝，還經常在音樂節目裡當導師，這給大眾一個極大的誤會，好像千娛對旗下藝人十分力捧。
並不是，寒鴉極其類似苟建，他們只是掛靠了一家大公司，資源都是自己搞到的。
柳澤旭掐滅菸頭，又開心起來：「我還算好的，畢竟是亞軍，公司也覺得我能紅，對我還比較客氣，只要我撐過新人期，他們就不敢欺負了。倒是你那兄弟，慘，太慘了……」
馬小樹也笑了：「哈哈哈！那個憨批跟我打電話也哭，笑死我了。公司讓他和另外幾個組男團他就答應？沒脾氣！他憑臉就能吃飯啊。」
「因為他女粉多，公司想讓他帶幾個有背景的新人，那群人砸了很多錢都……紅不了，所以，希望搭牛子銘的便車，姜雲鶴也和他一樣。」
「可是，他們兩個都可以單獨出道給千娛賺錢啊。」
「他們的代言費不高，遠沒有那幾個新人的爸爸給得多。我聽說，很多偶像劇找牛子銘去演配角，被公司拒絕了，那點片酬千娛更看不上。」
「臥槽！純屬有病嘛！萬一牛子銘演戲爆紅了呢？」
「他的顏值，如果演戲能爆紅，那做男團也能爆紅，對不對？到時候那幾個就雞犬升天了，公司就是這麼想的。還讓姜雲鶴給男團寫歌，那傢伙藏著好歌不給，差點被龍翠花直接雪藏，據說是挨了幾耳光。」
「干……」
「林舒也慘！一個好好的搖滾歌手，被公司直接無視了，說他不夠潮，商業價值低。」
「那要是是我在千娛，豈不是要去掃地？」
「你不會！不過你是真狡猾，選了佳行那種小公司，我們都是傻子！為什麼要選千娛……」
「哦，對了大哥，有個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事？」
「我簽了三個代言，一共三千萬，稅後我能分三成，還有幾個商務在談。而且，狸姐說年底給我出專輯，明年給我搞演唱會，先搞小一點的試試水，票賣得好就去鳥巢開大型演唱會。」
「你特麼的……」
柳澤旭感覺被致郁了，感謝好兄弟的分享。
馬小樹掰著指頭：「狸姐給我算了一下，到明年這個時候，我差不多能賺五分之一個小目標，為公司賺出一部網劇的投資錢。」
柳澤旭起身就走，不想再跟馬小樹廢話，回去嘲笑一下牛子銘，治癒心靈創傷。
後台，牛子銘、姜雲鶴剛和五個新人彩排完，其中一個新人對著他倆指手畫腳，似乎是在團舞的時候出了點問題。
這五個不是《閃亮男生》出道的，但千娛安排他們來蹭。
柳澤旭道：「剛剛馬小樹跟我說，他光代言就賺了兩千萬，還是稅後分成下來的金額。」
姜雲鶴滿臉仇恨：「呸！賤人！」
牛子銘嫉妒：「他特麼那麼丑還去代言，那些品牌怎麼想的……」
那高個子新人喝道：「誰允許你們講話了？剛才我給你們分析的問題你們聽進去了嗎？知道怎麼改了嗎？柳哥，不好意思，我們團隊內部有些事情要商量。」
柳澤旭皺著眉，欲言又止。
這個人叫趙儒誠，是上半年龍翠茜的另一檔選秀節目冠軍出道的，背後資本雄厚。他也是牛子銘、姜雲鶴等七人男團的隊長和主唱。
男團走的當然是棒子風，名叫：X柒。
趙儒誠又說：「柳哥沒事的話先去別的地方休息吧。」
柳澤旭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特麼跟他們倆說話客氣點，這是《閃亮男生》的演唱會。」
趙儒誠沒有回答，轉身繼續開會去了。
柳澤旭搖搖頭走開。
周詩恩不知從哪冒出來，拍了拍柳澤旭的肩膀：「在千娛真不容易……」
柳澤旭：「滾！」
又是一個來凡爾賽的！
周詩恩簽的是英王集團，雖然那邊人才濟濟，但都很老了，加上公司高層看好周詩恩的唱功，所以，給了不少資源。別的不說，光是英王那幫老歌手們，隨便帶他露露臉，就是不小的收穫。
「嗨嗨嗨……」
苟建拄著拐拎著一大袋零食走進來，他的手已經好了，腿還要一個多月。
旁邊的馬小樹提著兩大袋奶茶：「兄弟們！過來吃下午茶咯，我請客！」
成驍、Acer、林舒、周方碩、王迪、易明等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一路比賽下來，大家已經習慣了馬小樹請客苟建付錢。
吃吃喝喝有說有笑。
馬小樹給大哥和周姐送來奶茶，坐在旁邊，朝牛子銘那邊努努嘴：「怎麼還打上雞血了？」
只見，趙儒誠正帶著男團成員振臂高呼：「fighting！我們是最好的！fighting！我們是最強的！」
其他閃亮男生們也齊刷刷看過去，那幫傢伙在幹啥？
一身韓式潮服的銀髮帥哥，《閃亮男生》東部賽區冠軍姜雲鶴，正紅著臉跟著fighting，被兄弟們如此圍觀，讓他覺得很是羞恥。
牛子銘自然很多，被羞辱慣了，不存在的。
柳澤旭吐槽：「媽的！我們《閃亮男生》的演唱會，關那幾個舅子屁事？真特麼膈應！」
周詩恩：「在千娛的角度，我和馬小樹這樣的才是外人，他們反而是自己人。」
馬小樹說：「大哥，姜雲鶴是東部冠軍啊，人家當初勢頭那麼勐……但凡進了前五，就不至於去組男團。嘖！被你坑慘了！」
大哥：「他……命不好。」
周詩恩牙酸，確實命不好，遇到了郝升茵當他們導師，被西部幾兄弟給爆了，還好我命好。
男團打完雞血，趙儒誠把牛子銘和姜雲鶴單獨拎出來，讓另外兩個小弟給他們講解和示範舞蹈動作。
馬小樹以為他們休息了，朝牛子銘揮手：「傻逼！過來喝奶茶！」
牛子銘：「喝尼瑪！」
這純熟條件反射，和馬小樹認識兩年了，這種互動深入骨髓。
然後，他就被趙儒誠推了一把：「你特麼什麼意思？李群給你上課，你個小垃圾又不認真聽……」
牛子銘被推倒在地上，又被其他兩個人推來推去。
「操！」
柳澤旭一杯奶茶還沒喝就砸在了地上，他早看不下去了。
大哥摔杯為號，烏泱泱十幾個閃亮男生沖了過去，嘴裡罵著國粹，手裡抄著傢伙。
X柒成員們嚇得練練後退。
趙儒誠躲在別人背後：「你們幹什麼？導演！龍導！我爹是……」
工作人員們早就介入進來，他們在拼命拉住這邊的閃亮男生，可惜這幫傢伙瘋了一樣，拉住這個，那個就沖了過去，根本沒辦法。
苟建提著個摺疊凳和柳澤旭沖在最前頭，Acer連滾帶爬躲過工作人員，緊隨其後。
很快，兄弟們就衝到了那幫傢伙面前。
工作人員們已經絕望了，這特麼眼看就要演變成一場群毆啊。
「停！」
一聲爆喝。
全體閃亮男生齊刷刷停下了動作，跟按了暫停鍵一樣。
這個人只能是馬小樹。
馬繞後已經繞到了趙儒誠背後，單手把他從人堆里拎了出來。鬼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現場沒有一個人看到他的走位。
樹哥發話了，閃亮男生們自然是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