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軍Acer,領著十來個選手魚貫而入,重新走上了舞台,C位毫無疑問要留給馬小樹的,他們自動站到了馬小樹的兩邊。
牛子銘羨慕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金色獎盃,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
當了一晚上狗子看守員的他,此時特別羨慕馬小樹,不是羨慕他奪冠,而是羨慕他又可以裝逼了,這一刻,全國觀眾都在看他裝逼啊!
後台,王大寶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奪冠危博發了出去,今晚的頭條肯定是馬小樹奪冠,沒跑!
再看一眼旁邊抱著來活兒發呆的高雯,寶姐就更開心了,我家馬小樹真是太厲害了!
不愧是我帶出來的!
狗子掙扎著,想去找馬小樹,高雯低頭,可可愛愛滴掐住了它的脖子。
來活兒立刻老實了,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
高雯呆呆看著馬小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獨自登上高台,在震耳欲聾的現場喧囂聲中,舉起了屬於他的金杯,現場燈光華麗無比,節目組還專門用3D投影技術,投出一對巨大的翅膀,從馬小樹的後背上長出來,特別的帥……呆氣。
璀璨的煙火,絢麗的燈光,酷炫的特效,搭配上馬小樹那張明顯走神的黑臉,別有一番風味。
高台下面,觀眾們在歡呼,選手們在鼓掌,何吉涌在康慨激昂地發表整季節目的總結陳詞。
馬小樹覺得累了,就倒拎著金杯,一屁股坐在了高台上。
何老師說他叫馬小樹才能下來,馬小樹很聽話的。
於是……
就有了這個經典的仰拍鏡頭,馬小樹倒提金杯,大馬金刀地坐在高台上,俯瞰世間。
這個憨憨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土土的霸氣。
稍後,柳澤旭和Acer分別拿到了銀杯銅杯,《閃亮男生》冠軍之夜直播圓滿結束。
從和大哥合唱完《送別》之後,馬小樹其實就飄了,不知道後面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只記得自己上去拿了個杯子。
暈暈乎乎的和大家鞠躬致謝觀眾,然後烏泱泱回到後台。
這下總可以吃飯了吧?
馬小樹把金杯往化妝間桌子上一杵,大喊一聲:「走!菌孤火鍋……」
王大寶:「太素!」
柳澤旭道:「容易中毒,還是吃你們山城火鍋吧。」
馬小樹:「那就兩個都整,走起!」
「你走不了。」
張楊鑽了進來,一把抓住馬小樹。
馬小樹反手就是一個小擒拿。
張楊:「你特麼放手!比賽後還有一個媒體見面會,就是去接受一下採訪,只有十分鐘。」
這也是老傳統了。
苟建拄著拐杖站起來:「那就抓緊時間吧!早點採訪完早點火鍋,兄弟們走。」
張楊還被拿著:「你們不用去,只有冠亞季軍接受採訪。」
苟建:「……什麼破節目?明年我就自己辦一個選秀,自己拿冠軍!」
沒人理他。
採訪也很隨意,就是一堆記者被工作人員隨機抽著問問題,這沒什麼特別,但他們老對馬小樹提問就有點煩,亞軍和季軍在一旁閒得蛋疼。
誰讓他是總冠軍呢?
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奇葩,跟比賽和音樂不能說背道而馳吧,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一個女記者問道:「前段時間有傳聞你和王新竹是男女朋友關係,你能回應一下嗎?」
馬小樹道:「這取決於她續不續費。」
「續費是什麼意思?」
「這個你應該去問王新竹,她是甲方。下一個問題!」
「有內部人士透露,今晚給你伴舞的高雯和你關係曖昧,是真的嗎?」
「哪個內部人士?」
「你別管這個,究竟是不是和她曖昧?」
「不可能!我是不會輸的。」
「哼?什麼意思?」
「下一位。」
站起來一個男記者,五大三粗:「請問馬小樹,你對今年世界盃的出線形勢怎麼看?覺得冠軍小組賽必淘汰的魔咒,會應驗在法爛稀身上嗎?」
馬小樹深深點頭,這才是勐男該問的有深度的問題嘛。
他說:「會應驗的!」
又一個男記者:「請問馬小樹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樣的?」
馬小樹:「你一個男記者這麼八卦幹什麼?我擇偶標準是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女的。下一位!」
「你在芒果視頻的節目拿到總冠軍,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請問你和芒果視頻是什麼樣的關係?」
「啊!我是會員。」
「你拿到冠軍之後,有什麼規劃嗎?」
「這個問題好!首先,我要回老家一趟,我爸媽說十里八鄉都知道我上電視了,這是僅次於考上大學的大事,所以,我要回去辦一回壩壩宴,款待一番親戚和鄰居們……然後,我要去一趟學校,我們四個為了參加比賽,請了一周的假,還得回學校跟領導們商量一下學習和繼續請假的事……長遠一些的話,就是,把老家的房子重新蓋一下,弄個兩三層樓,再整個院子挖個魚塘……」
馬小樹紅了以後,就一直在規劃這些事情,尤其是辦壩壩宴的事,決不能潲皮。
總算把記者們敷衍走了,馬小樹帶著選手們從舞台後台的側門,偷偷熘出去吃火鍋。
不是怕節目組發現,是怕何吉涌、薛誠那些人發現。
不請他們最好的藉口就是……我沒看到你。
很快,老何老薛他們就組團殺到火鍋店,圍著正在吃火鍋的馬小樹。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馬小樹大驚。
何吉涌亮出手機,抖音里正是馬小樹在這家火鍋店請客的畫面,這景區火鍋店也不多,再說了,店員看到剛剛奪冠的馬小樹,豈有不拍之理?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三天,熱搜第一都是馬小樹的!
這就是《閃亮男生》的影響力。
馬小樹處變不驚:「服務員!再加一桌特辣鍋底……嗨呀,剛剛在後台找了你們好久,在這裡遇到也一樣,我請客!老師們,要吃啥子自己點。」
苟建默默掏出手機看了看微信餘額,三十多萬,夠了。
很快,大家吃得熱火朝天。
尤其是何吉涌那一桌的老師們,包括三位導師和五位幫唱老師都來了,沒有一個找馬小樹茬的,這個特辣是真的辣,一個個都面紅耳赤的在擦汗,話都說不出來。
大老們沒吃多久就走了,一來他們只是來跟年輕人聚一聚,二來是老傢伙在年輕人放不開,三來那火鍋太雞兒辣了。
大老們離開後,氣氛立刻就熱鬧起來。
男人們都在喝酒吹牛逼,王大寶努力吃肉,啃豬大棒骨,還給高雯勻了一個。
「啊?!謝謝……」
高雯嚇一跳,夾起來放到了身邊馬小樹盤子裡,偷偷咧嘴。
這要是被媒體拍到了,可不得了。
她雖然不信啥,但身份終歸在那裡,吃這種東西被家鄉人知道了的話,影響非常不好。
正在跟Acer顯擺自己能單挑野豬的馬小樹,瞪了高雯一眼:「你幹什麼?」
高雯有些尷尬。
眾人:「哦哦哦……」
馬小樹道:「你該不會在骨頭上下毒了吧?」
苟建:「我知道是什麼毒!嘿嘿嘿……」
啪。
朱彪:「閉嘴!給老四留個體面。」
高雯尷尬又憋屈,咬咬牙,湊到馬小樹身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馬小樹表情立刻柔和下來:「這樣啊,你早說呀,你不能吃的就給我吧。」
高雯感激不已,又把碗裡躺了很久的豬黃喉夾給他。
那些男的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又開始起鬨。
馬小樹不明所以,借著酒勁繼續說著自己的宏偉藍圖:「等我五險一金交滿十五年,我就退休,回老家養豬,養野豬……」
林舒猥瑣道:「你特麼還真樸素,那為什麼不養羊呢?你那麼喜歡吃羊肉串。」
馬小樹直搖頭:「唔……不不不,羊肉太騷了,我其實更喜歡吃牛肉,但是野豬屬於原生態……哎喲~你踩我幹嘛?」
他怒視高雯。
高雯也怒視馬小樹,最後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紅著俏臉低下了頭,氣鼓鼓,好想起身就走,又怕不禮貌。
「哈哈哈……」
好幾個都嗆住了,眼淚鼻涕一大把。
笑著笑著,有的人就哭了。
姜雲鶴哭得最慘:「嗚哇啊……我是所有,所有分賽區冠軍里最慘的一個,被你們設計淘汰不說,連導師都特麼給我淘汰了呀!嗚嗚嗚……連想送挨射兒回家,都失敗了,我搶拍已經很努力了呀,為什麼……」
劉宇勁叼著煙:「是啊!我跑調也很努力的。」
姜雲鶴淚流滿面:「林舒你特麼真沒用,這樣都干不過挨射兒,嗚嗚……」
林舒:「我他媽帶五個冤種呢?跟我比慘?誰慘得過我??」
姜雲鶴:「嗚哇……」
Acer換了座位,摟著姜雲鶴的肩膀安慰:「別哭了!你看這是什麼?季軍銅杯,噹噹噹噹……」
姜雲鶴:「呸~」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都喝得有點高了,有人開心,有人失落。
要說二十個兄弟裡面沒有私人恩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事情都已經過了,該放下就放下,該哭的哭,該笑的笑,反正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下一次再要聚齊二十個人,不知道是很麼猴年馬月了。
喝著哭著笑著,他們就唱了起來:
說再見的時候認真一些
擁抱用力一點都不會浮誇
也許有人就陪你這一程不會再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