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將目光看向蘭心,包括李尋歡,都帶著一種很狐疑的態度,只是當事人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眼神淡然。
過了半晌,喝了一口茶,才聽蘭心開口。
「我指的合作,不是在建南市,也不是在你那大本營的蘇杭,更不是這裡,而是京都。」
李尋歡直接回道:「不好意思,京都我們還沒有想好怎麼布局,這件事,你若是可以等的話,幾年後我們再商議。」
蘭心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李尋歡,笑道:「沒有布局?那姜家是如何重新有了凝聚力的?他們有幾斤幾兩,在京都的家族可都門兒清,你瞞不了他們,更瞞不住我。」
莫銀芝微微皺眉,這女人太猖狂了,甚至算的上是囂張!
「蘭心小姐不愧是大家族長大的大小姐,就是有氣魄。哈哈!」
李尋歡直視著她,繼續說道:「可你別忘了,我就算幫的是姜家,也只是幫忙而已,頂多算是我走的一步棋,不算是主動進攻。但我要是跟你合作,原本京都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家族可都會引起注意了,我先前走的這步棋可就不算數了。」
「姜家我來保,真出了事,我以上流家族的名義,拿古董市場跟他們賭,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嗎?」
蘭心再次喝了一口茶,眉眼帶笑的看他。
空氣再次沉悶下來,衛洹想要說話,但李尋歡只是看了他一眼,後者再次把話憋了回去。
李尋歡則是深吸了一口氣,開誠布公的說道:「坦白來講,跟你們合作,無論怎麼算,占便宜的都是我們。但我需要一個理由,你們跟我合作的理由。」
「從現階段來看,你位置穩的不能再穩,也不著急鋪外面的市場,光是一個京都,就夠你們吃幾代了,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擴張自己的勢力。所以,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理由。」
蘭心也不廢話,直接起身,說道:「你若是相信我的能力,那我們就好好合作,你若是不相信的話,那我們也沒有必要講這麼多的廢話。即使沒有你李尋歡,京都之外的其它家族,我也可以找出一個比你還出色的人選出來。」
說完,她大步離去。
李尋歡朝著衛洹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跟上。
等人走了,莫銀芝一股氣還沒有發泄出來,臉色無比難看。
「我就搞不懂了,她京都來的就了不起嗎?講話這麼拽,她怎麼不自己好好想想,在那種地方,豈是我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
李尋歡冷笑了一聲,沉聲道:「她強勢,對我們是有好處的,或者說,對衛洹是有好處的。原先我一直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現在我知道這預感是從哪裡來的了,她這次來,可不是單純的要找衛洹。」
「怎麼說?」莫銀芝的火氣頓時消了,八卦心理默默燃起。
李尋歡只是淡淡的回道:「很簡單啊,她要是真想找衛洹,今天我們見面的時候,她就不會拿出這種態度了。你看著強勢,其實是她急了,她越急脾氣就越大,越是擔心我們不跟她合作。」
聽到李尋歡這麼解釋,莫銀芝頓時有底氣多了。
「切,我還以為她有多牛呢,合著是虛張聲勢啊!既然如此,咱們就不給她好臉色看,乾脆不跟他們合作!」
李尋歡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跟著瑾萱這麼久,你的格局怎麼還是這么小?我跟你說實話吧,她明知道我能看出來,卻沒有想過要掩飾,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態度,她只是想要告訴我,我在京都的動向她都知道,她能保姜家,也能毀了我這步棋。」
「所以,不管我們合不合作,她都有辦法控制我們今後的發展路線,即使做不到控制,也是一塊臭石頭,搬不走的。」
莫銀芝有些愣怔,她的腦子雖然靈活,但遠遠還沒有達到李尋歡這麼活絡的地步,所以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李尋歡卻懶得跟她廢話,問道:「季藝璇呢?」
「她跑市場去了,今天白天可能都是在外面,你要是想找她,我去喊她回來。」
李尋歡只是嗯了一聲,莫銀芝趕緊去打電話了。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莫銀芝又折返回來,輕聲說道:「她馬上就回來了,但衛洹那邊,咱們怎麼做?」
「你先去忙吧,我來處理。」
莫銀芝雖然不知道李尋歡要怎麼處理,是合作還是直接打發了,但她清楚,李尋歡要是做什麼重大決定的時候,八成是會先跟曾瑾萱打招呼。
她在這裡,顯然是不太方便的,所以也不討人嫌,直接走了。
辦公室的門關上,李尋歡拿出手機,撥通了曾瑾萱的號碼。
他還沒開口,那邊就已經傳來曾瑾萱的聲音了。
「我都已經聽說了,她來勢洶洶,看著兇狠,其實都是虛招子,你可以不用理會。」
李尋歡聽著話筒里鎮定自若的聲音,心裡踏實了一些,淡淡的回道:「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蘭心會來這裡,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你能調查到京都的動向,能不能看看他們蘭家在搞什麼名堂?」
「蘭氏是做珠寶生意的,前些天對外宣布了一個消息,要跟國外的一個奢侈品大公司合作,還是一個名牌,那邊有一個富家公子出席了蘭家當晚的酒會,聽說還是商貿的大家族,特意為蘭心而來。」
李尋歡含笑問道:「原來你早知道這些啊?曾瑾萱,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有什麼消息都是自己先打探了。」
「因為我知道,這些信息你遲早用得上,所以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去篩選,果然,你也猜到了蘭心這一次離開京都的不同尋常之處,我覺得,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李尋歡淡淡的回道:「嗯,她是逃婚。」
曾瑾萱沒有表現的太驚訝,畢竟這些消息都是她透露給李尋歡的。
不過,她接下來說的話,就不是可靠的消息來源,純粹是個人猜想。
「你剛才打來電話之前,我已經想過了,逃婚是一件事,另外一件,恐怕,是遇到了甩不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