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的報告很是完善,詳細說明了前因後果,但是李尋歡看完之後,卻覺得這裡面的報告時間是不對的。
「這只是第一階段的,那之後的試藥環節呢?」
顧婷蘭看了李尋歡一眼,有些沒懂。
李尋歡只好解釋道:「這相當於只是一個提案,但你們即使是按照這上面走的,也得需要一個試藥環節,這畢竟是你們研究室弄出來的,流程難道這麼不嚴謹嗎?」
顧婷蘭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解釋道:「原先那個研究室的隊長去國外進修了,這次招了不少的新人,可能不太熟悉吧……」
李尋歡很是無奈,剛才看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剛剛大學畢業的,經驗多少暫且不談,做事還不夠老練。
剩下的報告李尋歡不用看都已經能猜到,心裡很是不爽。
「難怪會出事。你看看這上面的用藥,這都不是符合標準的用量。」
顧婷蘭一聽這話,有些奇怪的問道:「可是按照你的標準來,這些都是正確標準的吧……」
「按照我的標準?你知道我對藥性有多熟悉嗎?但是你這些人有幾個懂得這裡面的藥性的?這是最簡單的,你不知道藥性,就不能在這上面胡亂用藥!」
李尋歡說到這裡,也知道自己的語氣太過了,便語重心長的說道:「即使是試藥人員,人家也不是小白鼠,咱們多少也得對人家的生命尊重一點,按照你這上面的配藥,做出來的藥太烈,後遺症和副作用幾個月都排除不乾淨。」
其餘的團隊成員大話不敢說,李尋歡懶得跟他們解釋了,直接進了公司。
幾乎一天的時間裡面,李尋歡都一直呆在顧氏藥業裡面,他要做的是了解配藥的過程,然後找出相應的草藥,先熟悉一下他們這一次製藥出來的藥性。
這個過程其實可以省略,比如讓研究室的人幫忙,可這樣一來的話,很多環節一旦省略,李尋歡也不知道這中間缺失掉的環節是哪一部分了。
到了晚上,李尋歡終於找到了關鍵問題的所在,知道是哪一味草藥的藥性不對,連夜做了更改。
但是這一次藥量控制問題,他著重寫了一遍,避免再次出現這種環節。
而京都那邊,是方家合作的部分,李尋歡只讓顧婷蘭自己去處理,這種事情他不好出面,畢竟有方怡在。
晚上,顧婷蘭為了感謝李尋歡,特意開車送李尋歡回蓮花村。
其實李尋歡自己都可以開車回去,但許久未經波瀾的顧氏藥業,忽然出現一點事情,有些讓顧婷蘭緊張,而這種緊張的心理,又不是一般人能夠明白過來的。
李尋歡可不是常人,只有他在,顧婷蘭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在車上,顧婷蘭和李尋歡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是在閉目養神,一個是在專心開車。
等到了蓮花村的村口,李尋歡直接下車,讓顧婷蘭早點回去休息,自己則是往村子裡面走去。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蘇甜和方怡正在說話。
這讓李尋歡有些意外,方怡即使是回來也都是在蘇杭市的,怎麼會來到蓮花村?
何況,這件事既然他都已經出面了,方怡的責任也算是完成了,她還留在蘇杭市做什麼?
剛過去,就聽到方怡說道:「小甜姐,我是覺得,按照現在顧氏藥業的發展方向,以後的舞台一定是很大的,咱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將顧氏藥業的產業往北方轉移,你想想,那邊的製藥企業競爭大,但是市場的前景也廣闊。」
沒想到才回京都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將京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這讓方懷鹿的老臉往哪裡放?
似乎察覺到李尋歡來了,方怡連忙起身,將剛才準備說出去的話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李尋歡直接問道:「你不是待在蘇杭市的嗎?怎麼直接來蓮花村了?」
「我只是來看看,畢竟這裡,我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在我最艱難的時候……」
她的話還沒說完,李尋歡頓時擺了擺手:「新藥的事我都處理好了,你到時候直接去顧氏藥業拿報告,放心,那些副作用只需要一兩個月就會徹底結束的,按照正常用藥就行,不會死人的。」
方怡則是搖了搖頭:「不,我要在蘇杭市多留幾天。」
「為什麼?」李尋歡滿臉疑惑的看著她。
「沒有為什麼啊,我只是不想那麼早回去。」
李尋歡沒有說那麼多的廢話,直接往自己房間走去,懶得理會她。
等他走後,方怡忍不住小聲問道:「他這是咋了?心情不好?」
蘇甜則是搖了搖頭,回道:「興許是累了。不過,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做不了主,這是小蘭姐的事情,你要是有這方面的想法,等去了顧氏藥業的時候,再跟她說吧。」
話都說到這裡了,方怡也不好堅持,便說了句早些歇息,自己開車走了。
看著車影開遠了,蘇甜才去敲李尋歡的門。
「好端端的,你幹嘛給人家臉色看啊?」
李尋歡靠著門,讓出一個身位,說道:「進來說。」
蘇甜走了進去,坐在床邊,不滿的看著他。
李尋歡只好解釋道:「這涉及到京都的事情,我先前也都提醒過你了,咱們不應該有太多的牽扯,無論是蘇杭市,還是建南市,特別是寶桐市,這三個地方的市場我們才剛鋪出去,一點挫折都遭不住,京都那些水太深了,不小心就會淹到我們頭上來,到時候你說怎麼辦?」
「這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顧氏藥業只對製藥感興趣,這種市場爭端,他們此前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以小蘭姐的脾氣,你覺得她還會想經歷第二次嗎?現在顧氏藥業好不容易脫離了泥沼,怎麼可能為了方怡,又把自己帶進水深火熱的泥潭裡?」
蘇甜嘆了口氣,回道:「我都知道這些道理,所以我只是聽著,並沒有答應她嘛。何況,這種生意上的事情,我從來不管的,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替她答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