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雙微微眯起眼睛。
這個距離,他頗為自信,只需要慢慢的扣動扳機,重新變幻一下子彈落點的位置,李尋歡必死無疑。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幾乎是一呼一吸之間,被自己鎖定位置的李尋歡忽然不見了,子彈卻打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仿佛是從鬼門關傳來的聲響。
「你不是一般的人,但青雲縣必不可能有你這樣的人,你來自哪裡?」
呂雙冷笑不已,區區一個螻蟻,也配刺探他的身份?
「你要是想殺我就殺,不管你是誰,今天我要是沒回去,往後這青雲縣,將永無寧日!」
好大的口氣!
難不成,是京都的人?
京都這兩個字,一直是李尋歡最不想碰到的字眼,一是因為忌諱,二是這裡面的水太深了。
強大如韓家這樣的家族,在京都生活的狀況也是水深火熱,何況李尋歡現在手握蘇杭市的商業帝國,但要是和京都硬碰硬,下場不用多說,一定會慘的不能再慘,絕對是全盤皆輸的局面!
可現在,只有京都那邊的人才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來,一般的大家族子弟即使目中無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之下,為了活命都不可能隱藏自己的身份。
「你不說的話,我自然是會殺你,但在此之前,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的死去的,你們不是在做實驗嗎?拿人體做實驗,可以的啊,還想用這種研究成果來吊打顧氏藥業,你們是怎麼敢的啊?」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讓你自己體會一下,被當做試驗品的感受!」
呂雙臉色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心跳已經加速了。
他摸不准對方是什麼人,但就是因為摸不准,他才毫不畏懼。
這裡不是他的地盤,所以他做什麼事情,必須要考慮到多方面的問題,否則,他死不要緊,恐怕會牽扯出更大的麻煩出來。
「你要是真有種,現在就殺了我!」
想用激將法?
李尋歡笑了笑,一手直接扣住了他的喉嚨,微微用力,冷聲道:「我說過,我會殺了你,但不是現在。而現在,你依舊還有兩種死法,要麼,我現在就把你丟進這裡面做實驗,要麼,你乖乖告訴我你們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我可以讓你死的更痛快一些!」
呂雙拼命的掙扎,但於事無補。
身上的力道仿佛一瞬間鬆懈了一般,他放棄了掙扎。
「我……我說!」
此時屋子裡靜悄悄的,那些人即使是到了外面,也不敢輕易的上前,更何況,李尋歡剛才的動作已經清掃了一大片的人,剩下這些人也都是苟延殘喘,壓根不成氣候,李尋歡甚至連餘光都懶得多瞥一眼。
呂雙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喉嚨說道:「我們的確是在做實驗,但並非只是超過顧氏藥業這麼簡單,這個說法,只是用來麻痹別人的一種說法而已。」
李尋歡先前已經猜到過這種結果,所以並不感覺到意外,眼神示意呂雙繼續往下說。
「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個人名沒有,李尋歡,這個蘇杭市橫空出世的商業天才,一下就掌握了財富密碼,在蘇杭市的身價水漲船高,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可他偏偏……」
「呵呵!」
呂雙眼裡露出了凶光,李尋歡懶得跟他廢話,雙手一壓,呂雙整個人頓時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繼續說!」
「他若是一直呆在蘇杭市,我們可以假裝視而不見,因為這種利益方面的問題,即使是經過層層遞進,也不可能影響到我們,但他就是不知死活,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掌握了更多的家族命脈,這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們的發展。」
聽到這句話,李尋歡意識到,這個人果然是來自於京都,而且……恐怕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其實你知道嗎?我們一直知道李尋歡驚人的體質,在先前他對付別人的行動當中,我們拍下了不少的錄像,發現他擁有常人無法睥睨的力量和身體素質,若是以他的身體素質來當做研究條件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解答出,他的醫術如何高明了?」
這才是最終的目的,難怪會選擇在青雲縣搞這種廠子用來研究。
理由就這麼簡單,這裡離蓮花村近,但又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要不是趙泰安誤打誤撞找新廠房找到了這裡,恐怕還真不會被發現。
只不過事已至此,即使是京都的人,李尋歡也沒有想過手下留情了。
因為對方的目的性太強了,有針對性的要對付他,躲著是沒有辦法解決根源上的問題的。
李尋歡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你是誰派來的?」
呂雙的眼睛忽然變得猩紅,不知道從哪個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針,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很快,而李尋歡一直都是在沉思或者是思考,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呂雙背在身後的雙手在搞什麼,這一下居然沒有來得及阻止他。
噗通一聲,呂雙癱軟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李尋歡兩步趕了過去,伸手一探,病毒已經擴散到他的體內,此時不管怎麼做,都沒有辦法搶救了。
「你想知道我是誰的人?很簡單啊,等著,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到時候,你手中的產業,你的狼子野心,都會被一齊吞併!」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順口,就像是迴光返照,說完便直接咽氣了。
至於剩下的人,用的都是同一種方式來了結自己。
這些人視死如歸,的確超乎了李尋歡的想像,哪怕是其他的人,也幾乎都沒有想過要活下來,全都自我了斷了。
這種精神倒是令李尋歡頗為詫異,這背後的人要麼就是地位很高,要麼就是家財萬貫,給出了足以讓他們捨身賣命的價格。
當然,李尋歡更傾向於後者,只有利益驅使之下,才會讓一個人不計後果的了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