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似懂非懂，但還是乖乖點頭。
此時的另一邊，李尋歡和季爺兩人在辦公室里就像是尋常嘮嗑，這讓衛洹很是難受。
作為這次犧牲最大的炮灰，他發現自己來了一趟寶桐市，什麼都沒有撈到，還差點把蘇杭市對外的渠道讓出去了。
換做是別人，恐怕心態已經崩盤了……
季爺給出的合作方式僅限於黑市，毫無意外，這個方案被李尋歡狠狠否定了。
並且只拿出了對外渠道一個合作條件，季爺臉上波瀾不驚，心裡其實已經在暗暗罵人了！
不過他心裡也同時明白一點，此時的黑市恐怕已經在李尋歡的掌控範圍之內了，不然剛才萬奎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還真不至於要當場打他的臉。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季爺算不上俊傑，但一定識時務！
「既然如此，我們的方案就敲定了，晚上再一起吃個飯？」
李尋歡擺了擺手，對於這種交際應酬沒有絲毫興趣。
從天海企業出來之後，衛洹看著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頗為心疼，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跟在李尋歡後面，還是忍不住問道：「尋歡，你把這黑市對外的渠道都給了他們，那我們咋辦？」
見他問的直接，李尋歡也不含糊，直接回道：「黑市並不是長久之計，我還是會引到地面上來的，到時候主要的古董負責渠道是他們負責，但是剩下和蘇杭市渠道聯合的部分，是你負責。」
衛洹心裡咯噔一下，有些緊張的問道：「當真？」
「騙你幹什麼？」
李尋歡翻了個白眼，無視他的激動，直接坐上了車。
宋玉衡依舊坐在駕駛的位置上，臉色並不好看。
季爺沒有翻起波浪，而李尋歡又故意讓他在當場看著，這就是一種警告的手段，說明在一切步入正軌之後，他現在的位置也即將要保不住了。
雖然剛剛停車的時候已經閃過這個念頭，但他並沒有想到李尋歡會準備的這麼周全，從事發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但是在李尋歡的手裡就是扭轉乾坤了！
汽車緩緩駛離天海企業樓下的街道，往宋玉衡的公司開去。
莫銀芝等的有些不耐煩，關鍵是季藝璇一直在看著手機，時不時的還會發送一些信息，這些都是瞞著她在做的。
原本莫銀芝還打算探查一下，可是對方絲毫不搭理她，這讓她的自信心受挫，甚至忍不住還想要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李尋歡終於是回來了。
莫銀芝迎了上去，小聲問道：「都搞定了嗎？」
李尋歡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季藝璇。
而季藝璇拿著手機走了過來，主動說道：「曾小姐那邊進展順利，我能說得通的人都已經答應乖乖合作了，之後地莊和黑市，就是你的了。」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其餘的人都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今天才知道有黑市的存在，而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內，就將它收入囊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衛洹很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問題顯得很低級，甚至有些白痴，他決定還是自己思考，不過多浪費口水詢問。
李尋歡則是看向季藝璇，沉聲道：「之後黑市有一半的生意是你的，剩下一半是銀芝的，你們要好好合作，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黑市土崩瓦解，重組之後，搬到檯面上。」
「怎麼重組？」莫銀芝下意識的問了出來，而這話剛剛出口她就覺得四周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那種眼神，就像是關愛智障的神情……
「你不用理會這麼多，義莊季小姐比較熟悉，到時候她會知道怎麼重組的，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和國外的季爺對接的時候，千萬不要出什麼紕漏，這一次我可不會幫你擦屁股了。」
莫銀芝紅著臉不服氣的回道：「誰讓你插手了，我找的是曾小姐……」
李尋歡沒有跟她糾結這個問題，轉過頭深深的看了眼宋玉衡，提醒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宋玉衡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這幾天加班。」
莫銀芝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嘴唇動了動，卻沒有開口。
這個小動作落在李尋歡的眼裡，後者雖然面無表情，心裡卻忍不住笑意，這丫頭也沒有那麼蠢嘛。
「行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李尋歡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反而會讓他們束手束腳。
正往外走的時候，季藝璇忽然跟了上來。
「怎麼了？一半的黑市市場你都不滿意？」李尋歡看著她，故意問道。
季藝璇連忙擺手，回道：「不是，我是想說，曾小姐……她會不會介意？」
介意？
李尋歡仔細思考了一下。
「放心吧，她不會管這裡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仇家見面分外眼紅這個道理，這邊我是交給莫銀芝，她坐鎮，有什麼問題你們商量著來，當然，要是出了什麼變故，我希望你能扛起大旗。」
這話等於是給了她很高的評價，季藝璇眼光一閃，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當然知道，在和李尋歡還未見面的那些日子，她時時刻刻注意著蘇杭市的動向，一直在探究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男人是如何把控一條條產業鏈的，只是沒有想到，現在距離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相近……
李尋歡不知道小姑娘心中所想，說完之後，就大步離開了大樓，然後上了車。
說是要走，他還得去接一下曾瑾萱。
地莊的市場是在另一處，這裡雖然沒有琉璃廠的古董街繁華，但也有不少的門店是做古玩生意的。
李尋歡跟著導航，到了一處看起來規模並不大的門庭停下，給曾瑾萱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曾瑾萱從門裡出來，隨手將棍子丟到了一邊。
等她上車後，李尋歡忍不住笑道：「頭鐵的人有很多嗎？至於你用這麼粗的一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