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洹頗為緊張的搓了搓手，再次小聲問道：「李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李尋歡深吸一口氣，牢牢記住這個氣息之後，又將源石放了回去。
「別著急，我先問你，這個東西應當是帝王家才有的，你們衛家怎麼會有？」
族譜上的事情衛洹只說了一半，這是關於衛家先祖在那個時代更為隱秘的隱私，衛洹不想多說，所以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尋歡也沒有繼續往下鐵了心的詢問，只是將話鋒一轉，說道：「這少了一塊的石頭，不是我那個黑色的石頭，你搞錯了。」
一聽這話，衛洹有些失望，這些雖然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很難接受。
「那我的弟弟……」
李尋歡看著他，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可以幫你。」
衛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再次確認了一遍：「你真的可以救醒他嗎？」
李尋歡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他昏迷那天，到底做了什麼？」
衛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因為在第二天的時候我去找他商量一點事，他是忽然昏迷的，緊接著祖祠就失火了，我也沒時間調查這件事，只想帶著他遍訪天下名醫。」
李尋歡將墨水盤放回到原先的位置上，輕聲說道：「帶我去見他。」
坐在車上的時候，李尋歡又將整件事的經過都重新設想了一遍，雖然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但是他還得重塑一下細節。
首先就是衛家先祖偶然獲得了這個東西，可這個東西是秦始皇的方士煉製出來的，那麼當初的衛家不管是在戰國時期的哪一個時間點獲得這個東西，都是為了帝王家服務的。
換句話說，那時候的帝王家一門心思的想要尋求長生，衛家作為當初帝王身邊的爪牙，身份不低，這件事自然就交給他們去做了。
衛家獲得了十二時辰墨水盤，原本是要幫助尋找長生的秘訣，可是最終卻將這個東西供奉了起來，世代守護，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二是……衛家先祖只是普通人，沒有望氣術，所以拿到這寶貝也發揮不出用處。
可剛才看嬴政的語氣，他似乎很驚訝，這個東西好像只是半成品，他如此確信，是因為這個東西是他們方士要用的，但嬴政本身有望氣術，如果這個東西真能發揮作用，他隨便將望氣術傳授給衛家的人，那不就可以找到了嗎？
這裡面有一個重大的bug，一個半成品，居然要用晶體源石來賦予力量……
李尋歡皺著眉，古代帝王將相的帝王心術他不了解，但可以知道的一點是，衛家並未去尋求長生，他們最終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將這個東西保護起來。
看來還是得問一下嬴政。
車速平緩，衛洹靠著車窗失神，李尋歡趁機打開了直播間。
「陛下，您還在嗎？」
【嬴政】：「在的在的，一直在等仙師呢，剛才寡人的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跑了？」
李尋歡：「有點事耽擱了，陛下，在下有一事不明！」
【嬴政】：「寡人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這個東西為什麼是半成品對吧？因為這個東西還沒做完，負責這件事的方士就被寡人處死了，這裡面的細節很複雜，寡人不便多說，但剛才你也感覺到了，這晶體源石不是普通的東西，既然是和望氣術有關，自然也是我們這個世界所擁有的。」
李尋歡：「陛下，您的意思是，我們這個世界沒有？」
【嬴政】：「對，你們那裡一定沒有，因為這是方士經過仙術煉製出來的，外形雖然是石頭，但裡面的構造可不是。寡人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東西寡人後來隨手送給了別人，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們那個世界當中，寡人也不清楚。」
李尋歡：「那陛下，您聽聞過衛家嗎？」
【嬴政】：「不曾，寡人一統天下，各地封侯，子孫萬代，哪裡還記得下這麼多的姓氏，不過，這個晶體源石雖然煉製起來比較麻煩，但寡人可以再次讓方士開爐，把這十二時辰墨水盤重新給你完善一下。」
李尋歡吞咽了一下口水。
望氣術這種仙術秦始皇都不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十二時辰墨水盤這種寶物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李尋歡卻不敢直接應承下來。
衛明臨時居住的地方已經找到了，是在一個獨棟別墅里，或許是為了能讓衛明靜心療養，衛洹特意找了這麼一個地方。
下車之後，衛洹走在前面，臉色既有激動，又有一些緊張。
短短几天，他經歷了從獲得希望又逐漸絕望的心路歷程，兩年的時間經歷不少這種曲折，可這一次，是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李尋歡看著滿頭大汗的衛洹，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下來。
進了門之後，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看護迎了上來，附耳在衛洹耳邊說了幾句，隨後又微微搖頭。
衛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退下，自己則領著李尋歡到了一個布置成醫院病房的一個房間裡。
衛明全身插著管子，整個房間隨處可見醫學儀器，檢測心跳脈搏，以及各項生命體徵的儀器都在正常運轉。
李尋歡走到了病床旁邊，看了眼衛明的臉色，除了比常人發白一些，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唯一的不同是，衛明的肌肉嚴重萎縮，這和他經常躺在床上有關，但是不管怎麼說，如果是一個常人躺個兩年，沒病也會成為有病。
有了這些儀器，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的檢查時間，李尋歡直接坐在了床沿上，伸出手來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隨即又轉頭看向衛洹：「我治病救人一般不喜歡有外人在場，你在外面等我的消息吧。」
衛洹微微愣怔，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衛明，李尋歡只好又補充道：「我說過可以救他，就一定能救他。」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衛洹只好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門，順便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