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無比狂妄的說完了那番話,絲毫不留情面的看向莫炎邑,等著他繼續往下接。
蘇杭市他都不放在眼裡,那南嶺莫家又算什麼東西?
莫炎邑細細琢磨了一下,又重重的嘆息一聲,主動幫李尋歡倒了一杯茶。
「你在蘇杭市的作為,我略有耳聞,不過就因為銀芝的關係,對我們莫家忽然下了死手,恐怕不太好吧?」
李尋歡看都沒看茶水已經快要溢出來的茶杯,只是淡淡的回道:「這不太算是死手,要是真下了死手,這個消息你也收不到。所以我勸你們不要太自信了,要是真讓我發火,今天我來你們莫家,就不止是喝茶這麼簡單了。」
換做是別人,這番警告的話就等於是挑釁,可李尋歡做事在前,現在又把話放在後面,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種情況之下,莫炎邑即使再老道,也不敢拿莫家的運氣去賭。
「既然這樣,那你說說,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居然這麼快就服軟了?
李尋歡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堂堂莫家,在遇到這種事之後,所作所為也只能先委曲求存,並沒有想像中的反抗。
這或許是因為莫炎邑年事已高,沒了當年的衝勁,又或者不想給莫銀芝的路上再加一塊巨石阻礙,選擇了妥協。
可不管是哪一種,李尋歡都懶得去計較,對方願意服軟是好事,他也省去很多的時間去精心布局。
「這些和我們合作的產業你們暫時是拿不回去了,但是你們放心,我也不會把路堵死。」
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看你們莫家的表現,二是,李尋歡隨時掌握著主動權,要是現在還想耍什麼心眼,下一步就不止是這麼簡單的壟斷產業這麼簡單了。
莫炎邑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李先生你開心就好,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我在蘇杭市新開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剛剛創立,是我在蘇杭市布局最深的一顆棋子,跟黑市遙遙相望,之後也會互相配合。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才不夠,莫大小姐似乎一直急於表現自己,所以,她去我公司打工,再合適不過。」
堂堂莫家大小姐要去你公司里打工?
這個打工人的身份讓莫炎邑的臉色很是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有沒有別的條件?」
李尋歡擺了擺手,一臉誠懇的回道:「不是沒有別的條件,而是跟你說了這些條件,完全沒有必要,只有這一條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當然,你們的產業也是要看你們莫家眾人的表現才決定之後的歸屬,莫大小姐的態度尤為重要。莫家主,你要是決定不了,要不然再跟莫大小姐商量商量?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
見李尋歡說的無比坦然,莫炎邑整張臉都變得烏青。
他是有時間,但莫家耗不起啊!
「好,我答應你……」莫炎邑看著李尋歡,咬著牙說道。
李尋歡直接站了起來,微微拱手。
「那您先喝茶,我去別處轉轉,順便看看玲玲。」
莫炎邑看著李尋歡離開的背影,臉色複雜。
看著那一杯滿滿當當的茶,再次嘆息了一聲。
李尋歡到了門外,見莫銀芝站在大院子的門口,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想從她的邊上離開。
莫銀芝忽然喊住了他。
「喂,你跟我爺爺說什麼了?」
李尋歡頭也不回的說道:「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吧,不過,你得先幫我們安排一下住處,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趕夜路不安全。」
莫銀芝冷笑了一聲,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向院子。
李尋歡則是心情大好的舒展了一下臂膀,探出氣機,找到了莫玲玲的位置,直接往她的方向去了。
……
「什麼!爺爺,您真的答應他了?這小子明顯就是故意威脅我們的!」
莫銀芝滿臉的不可置信。
莫炎邑無心喝茶,只是靠著背椅,嘴唇囁嚅的回道:「威脅?那你知道他這一次出手有多狠嗎?風凌和風羽在蘇杭市的底都被翻起來了!這還只是第一步,算是對我們的警告,不過是一夜之間,他竟然能想到截斷我們後路的方法,這種人,你真以為只是會言語威脅而已這麼簡單?」
莫銀芝不說話了,她知道莫風凌和莫風羽的生意雖然都不是莫家的重中之重,但畢竟是跟莫家有長期合作的那些人搭上關係,他們這裡的線一斷,就等於是斬斷了莫家剛剛伸到蘇杭市的左膀右臂!
莫炎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面平靜,心裡早都開始罵娘了!
莫銀芝心裡依舊是不服氣,再次開口說道:「可以咱們莫家的實力,難道真的鬥不過他?」
莫炎邑聽到這話,忽然自己就笑了。
「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這一個初出茅廬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怎麼跟我們有百年家族底蘊的莫家斗,可是剛才聽他說完,我才意識到,這個人愛憎分明,並不是茫然去幫玲玲討回公道的。」
「他知道我們的軟肋是在哪裡,要不是莫玲玲跟他的關係極好,而他又是照顧玲玲的情面,這第一次出手,就不止是要一些產業這麼簡單了,在蘇杭市他已經可以隻手遮天了,但他也只是先廢掉你的左膀右臂先提個醒這麼簡單而已,再來咱們家說是要討個公道,就是想要告訴你,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他早已有了打算。」
莫銀芝皺著好看的眉頭,不滿的反問道:「這小子真有這麼神?爺爺,你不會是被他嚇到了吧?」
莫炎邑看著自己親手培養長大的莫銀芝,往後也是將莫家權力籠絡於手心的女人,她有這份膽識和氣魄是好事,但是面對李尋歡的時候,這兩樣東西反倒是成了弱點。
於是語重心長的勸解道:「的確是被他一下戳中了軟肋,莫家要是再傷到元氣,不止是蘇杭,嶺南也許都會脫離掌控,這些年我們以狠立威,樹敵不少,這些你都是看在眼裡的,他能輕鬆控制蘇杭,你以為就不能來嶺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