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感覺有人提著自己,急忙扭頭看,這一看,魂都差點嚇掉。
抓著他雙臂的不是人,居然是樹藤,兩根樹藤象兩隻人手,卷著他胳膊,一直往上扯。
「啊,啊。」林小凡大聲鬼叫起來,拼命掙扎,但那樹藤極粗,韌性又極強,根本不是他能掙開的。
兩根樹藤把他吊起來,雙手吊著,不過腳還是能踩到地上,沒有懸空。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小凡吊在樹上,全身疼痛,心中更是驚駭欲死,看著夏峰叫道:「夏峰,峰哥,這是什麼鬼啊,求求你,救救我,這可能是殺人藤。」
「殺人藤。」夏峰一臉鄙夷,說道:「你也是水泥廠長大的,小時候也天天在山上猴吧,你不認識這藤?」
他這一說,林小凡心神稍定,抬頭一看,對啊,這不就是很普通的樹藤嗎,水泥廠周圍山上,到處都有。
可是水泥廠那邊的樹藤不纏人,更別說這麼主動出來纏人,還把人吊起來,這是什麼鬼啊。
現在天也沒黑啊,難道是白日見鬼。
這時夏峰走過來,把他褲子脫了下來。
這一下,又把林小凡駭一跳,尖叫道:「峰哥,我不玩這個的,你別弄我啊。」
眼見夏峰把他褲子扔到一邊,他真嚇到了,急叫道:「夏峰,我知道你喜歡我姐,晚上我悄悄給你開門,你要有膽就去,行不行,我真的不弄這個的。」
夏峰又氣又笑,懶得理他,走到一邊,自己拿了煙出來點上。
林小凡一臉驚駭的看著他,眼見香菸繚繚,一時就有些發癮了,身子扭動,越扭,癮就越大,慢慢的就嚎叫起來:「放了我,峰哥,求你了,放了我。」
再後來毒癮越來越大,他嚎叫起來:「放了我,夏峰,再不放開老子,老子砍死你信不信,我要搞死你全家。」
他先前怕了夏峰,但毒癮發作,可就什麼都不怕了,越罵越厲害,罵了一會兒又哀求,眼淚鼻涕齊來。
吸毒的人,已經不是人了,他這個樣子,讓夏峰看了噁心,靈力一動,十幾隻馬蜂飛過來。
「給我蟄。」夏峰一下令,那些馬蜂立刻撲上去,照著林小凡雙腿就狠狠的蟄起來。
「啊。」林小凡雖然毒癮發作,痛還是知道的,大聲哀嚎起來,本來因為毒癮,他有些精神混亂,蜂一蟄,他倒是清醒過來,而且好象比平時還更加靈醒,一下就叫了起來:「這些馬蜂是你叫來的,啊,夏峰,你會巫術?」
沒想到這種情形下,他居然看破了,不過夏峰也不在乎,嘿嘿一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師父是誰?」
都是水泥廠長大的,林小凡當然知道熊老工人,眼珠子一下瞪大:「熊老工人真的會巫術?」
「你真以為是樹藤綁著你啊。」夏峰冷笑,索性嚇他一下。
這話真心把林小凡嚇到了,說道:「不是樹藤,那是什麼?難道是熊老工人抓著我?」
這世上從來沒鬼神,人都是自己嚇自己,林小凡也一樣,這時越想越害怕,他是熟悉熊老工人的,加上毒癮,這時恍惚就看到,熊老工人飄在空中,對著他嘿嘿笑。
「啊。」他一聲駭叫,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夏峰就在等這一刻,他早取了針在手裡,這時立刻往前一縱,針就扎了下去。
第一針扎的關元穴。
關元穴穴如其名,關的是人的元氣。
人在極度驚駭之下,元氣崩散,身體虛一點的,就有可能嚇死。
所以一般碰到四肢冰冷,臉色慘白昏過去的人,一針扎在關元穴上,或者用艾熏炙關元或者肚臍眼,往往能把人救醒過來。
夏峰這一針,就是先關住林小凡的元氣。
然後再取針,在他肝脈和心脈相關穴位上各扎了一針。
毒癮這個東西,跟心肝腎有很大的關係,心理作用加上馬蜂的以毒攻毒,把毒素排掉,再把元氣鎖住,基本上就能起作用。
不懂的,只能硬抗,過了幾分鐘,林小凡悠悠醒轉,一醒過來就嚎起來:「熊師父,饒了我啊,夏峰,峰哥,幫我說說好話,我不想死啊。」
「那你以後還吸毒不?」夏峰冷笑道。
「不吸了不吸了。」林小凡把腦袋搖得象撥浪鼓,忙道:「我也是無聊,又沒工作,跟他們混,吸著玩的,我以後不跟他們混了。」
這話倒是事實,他家裡一個寶貝崽,從小就看得嬌氣,什麼事都不要他做,在水泥廠吃不得苦開除了,林小仙嫁到出來,他就跟到出來,先跟吳香君談戀愛,還要吳香君拿錢養他,後來吳香君看破了他把他趕走,他就靠林小仙拿錢養著。
不過這些,夏峰也管不了,能幫他把毒戒掉就行。
「那我就聽你一回。」夏峰裝模作樣行了個禮:「師父,看在林老工人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他吧。」
「對對對。」林小凡連連點頭,說道:「熊師父,你平時跟我爸媽也好的,你看我爸媽面上,饒了我啊。」
隨著他話聲,林子裡突然飛來一隻獵頭鷹,懸停在他頭頂,貓頭鷹眼珠子大,鼓著眼晴看著他,這也太怪異了,林小凡駭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貓頭鷹看了林小凡一會兒,突然哇的叫了一聲,飛下來,翅膀在林小凡臉上扇了一下,隨即飛走了。
隨著貓頭鷹的飛走,那樹藤一松,把林小凡放開了。
貓頭鷹來得古怪,配上突然鬆開的樹藤,然後夏峰還配戲,對著貓頭鷹飛走的方向躬身:「師父慢走。」
這下林小凡徹底認定,貓頭鷹就是熊老工人的魂所化,嚇軟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夏峰不耐煩了,沉聲說道:「回去了!」
轉身往外走。
林小凡頓時就嚇到了,這會兒他哪敢一個人留在山上啊,騰一下跳起來,說道:「峰哥,等等我,別丟下我啊。」
急忙拿著褲子穿上,他雙腿上給馬蜂蟄了十幾個大包,有些腫,褲子勉強能穿進去,邊穿邊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