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這一解釋合理,阮珍一臉感激:「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
她這是真心話,如果沒有夏峰,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正在被那死肥豬凌辱。
先前絕望之下,她放棄了,想著如果能借到錢救爸爸,就犧牲了自己也無所謂,權當給狗咬了一口。
然而現在想來,如果真的給泰勒凌辱了,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要怎麼撐下去,因此心中特別感激夏峰,誠懇的說道:「謝謝你夏先生。」
「別客氣。」夏峰搖搖頭,說道:「阮叔叔現在怎麼樣?你有劫匪的什麼消息嗎?」
說到爸爸,阮珍傷心起來,道:「爸爸是前天給綁架的,下班就沒能回家,後來晚間綁匪打電話來,我才知道,他們威脅我,要一億美元,如果不給錢,或者報警,他們就要害死……」
她說到這裡,抽泣起來。
「綁匪是些什麼人,你沒有一點線索嗎?」夏峰問。
阮珍想了一下,搖頭道:「爸爸為人固執,因此得罪過不少人,所以……。」
夏峰其實也只是問問,阮珍沒有什麼線索,是正常的。
「真的不能報警嗎?」夏峰不甘心道:「反正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啊。」
「不行的。」阮珍搖頭道:「雖然消息傳出去了,但只要警方不介入,他們就不會傷害爸爸,如果報警,萬一……」
很顯然,她更關心父親的安危,至於錢,她好象並不是太看重。
阮珍開動了車子,回到家,阮珍道:「夏先生,你還沒吃飯吧,就在我這裡吃點好了。」
「別麻煩了吧。」夏峰道:「我回去吃好了,孔廠長那邊煮了我的飯。」
「不麻煩的。」阮珍忙搖頭,又道:「我想你多留一會兒,給我出出主意,我現在沒一個人可以商量。」
她的擔心害怕就寫在臉上,這麼美麗的女子,這時卻如風雨飄搖的花朵,是那麼的無助。
「好的,我留下來,你別擔心。」夏峰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
他答應留下,阮珍開心起來,父親被綁架,加上泰勒剛才的變臉,讓她對這個世界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但夏峰兩次救了她,在這種時候,她心裡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信任依賴之心。
她吩咐下人做飯,又親手給夏峰榨了果汁,夏峰喝著果汁,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阮珍一臉憂鬱:「我手頭的錢,加上房產抵押,大約能有三千萬美元左右,至少還要七千萬,我本來想跟泰勒借五千萬,想不到他……」
說到這裡,她搖頭,眼中露出即憎惡,又噁心,還有一點深藏的恐懼。
她一生都是順利的,給父親保護得好好的,每天睜開眼晴,看到的都是陽光和鮮花,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陽光之下,原來到處都是陰影。
夏峰看著她,心中同情。
她本來是極美的女子,生過孩子後,更有著一種婦人的溫潤和母親的溫柔,可以說,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年紀,即便在這種時候,她的無助擔心,表露在外面的,也是一種楚楚生憐。
「另外想不到什麼辦法了嗎?」夏峰問。
他腦子裡也在轉,可他也實在沒什麼辦法,如果是在臨江,他可以找找人,別的不說,至少再接到綁匪電話,手機定位找到綁匪的具體位置不成問題。
但這是在下皮,他能認識的最有實力的人,還就是阮珍父女。
他有神奇眼是沒錯,可神奇眼現在一點用也沒有。
他能打,可根本找不到綁匪的影子,打誰,打空氣嗎?
阮珍聽得他問,想了一下,道:「爸爸有一尊玉佛,是早十年前買下來的,當時花了近兩千萬美元,這些年,一直有人想買,有的甚至出到了一億美金。」
說著,她微微咬牙:「爸爸對這尊玉佛非常喜歡,但沒有辦法了,我只能把它賣掉,先湊錢把爸爸贖回來。」
她說完了,看著夏峰,道:「你說行不行?」
她是個嬌養的女孩子,平時也很聰明,但沒有經過風雨,遇到事情,就有些難以決斷。
她不是閔傲雪那樣的女子,更不是劉思敏那樣的貴女妖孽,她就是個普通女子,表現跟普通女子是一樣的,這也是正常的,相對來說,她比很多普通女子表現得已經要好得多了。
夏峰點頭道:「暫時只能這樣了,錢財只是身外之物,人更要緊。」
「嗯。」得到他的鼓勵和支持,阮珍下定了決心,當場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放下電話,她對夏峰道:「上皮有個富商,名叫昆博,跟爸爸也算是朋友,他每次來家裡,都要拜玉佛,非常喜歡,就是他,曾經出到一億美元,說要買下玉佛,爸爸都拒絕了,我剛才聯繫了他,他說要我帶玉佛過去。」
她說著,有些欣喜的看著夏峰,道:「我不要他出一億美元,只要八千萬,或者七千萬,就足夠把爸爸贖回來了。」
「便宜一點沒關係,人最重要。」夏峰也替她高興。
阮珍有了希望,心情好起來,下人做了飯菜上來,她陪著夏峰喝了一小杯紅酒,在飯桌上道:「夏先生,你今晚上,能住這邊嗎?」
她看著夏峰,眼中帶著渴盼。
她這個要求,當然不是別的意思,她是害怕。
夏峰點頭道:「當然可以,我給孔廠長他們打個電話就行。」
夏峰就給孔方他打了個電話。
吃了飯,又閒聊一會兒,也就分頭休息。
夏峰洗了澡,到床上,一時睡不著,窗外有夜鳥在鳴叫,夏峰心中動了一下,他睡的是三樓客房,而阮珍在二樓,他可以隱約聽到水聲,阮珍可能在洗澡。
不過想了一下,放棄了偷窺的打算。
人家為父親擔憂,他卻去偷窺人家洗澡,這有些不厚道。
想到阮珍,又想到阮珍的兒子一直沒看到,不過隨後一想就釋然了,家裡出了事,應該是送到孩子父親那裡去了。
離婚了,但是孩子總不至於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