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剎間,天搖地動,萬鼓齊擂,給人的感覺,就如千軍萬馬,齊衝過來,又仿佛置身人間地獄,萬鬼齊號。
許若雪真的給嚇到了,死死的抱著夏峰,嚇得籟籟發抖。
夏峰心中感慨,這個女孩子啊,真實的她,與平日看到的她,其實完全不同,她的內心,即沒有那麼冷,也沒有那麼堅強。
「別怕,若雪,有我呢。」夏峰把許若雪橫抱起來,抱進先前她收拾好的小洞子裡,坐到席夢思墊子上。
許若雪象一隻無助的小貓,整個兒綣縮在他懷裡,夏峰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說著安撫的話,許若雪顫抖的身子才慢慢放鬆下來。
夏峰又給她按摩腦後的穴位,慢慢的許若雪睡了過去。
夏峰把許若雪放下,這會兒其實才下午三四點鐘,整個洞子裡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洞外海濤怒吼,洞內怪聲不斷,也莫怪許若雪害怕,就是夏峰,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天地之威,果然不是小小人類所能想像的。
洞壁上有馬燈,夏峰點燃了。
所謂馬燈,簡單點說其實就是油燈,狂風暴雨,一直颳了大半天,到七八點鐘的時候,夏峰餓了起來,許若雪給他按摩了穴道,睡得正香,夏峰也就沒叫她起來,自己煮了一鍋麵,開了一罐牛肉罐頭,還喝了兩聽啤酒,大自然的暴與虐,並不能影響他的胃口。
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海盜中有個愛看漫畫的,留下了好幾本漫畫,夏峰看了一本,差不多九點多了,洗個澡,又漱了口,回來看到如睡蓮一般開在席夢思上的許若雪,他不免有些衝動。
其實他拖來拖去,就是有些糾結,很想吃掉許若雪,不過這種天氣,許若雪受了驚嚇,即便把她弄醒來,也不好下口。
想一想,還是算了,躺下,把許若雪抱在懷裡,許若雪個子高挑,但其實骨架輕盈,抱在懷裡,有一種鮮花入懷的感覺。
許若雪在睡夢中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擁抱,身子動了動,嘴裡發出一聲輕唔,一隻手搭上來,搭在了他的胸口,睡得極為香甜。
回想初見面時,那個清冷高傲的職業女子,是那般的高不可攀,實在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象一隻小貓一樣綣縮在他懷裡,索求溫暖和保護。
「戴面具的女孩啊。」夏峰輕笑一聲,抱緊了許若雪,閉上眼晴,慢慢的睡了過去。
懷中的動靜驚醒了夏峰,洞壁上金光燦燦,是斜射進來的陽光,原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早上好。」從他懷中出來,許若雪似乎有些害羞,臉紅紅的,眼神有些躲閃。
夏峰裝出一臉訝異:「難道不是哥得摸你嗎?」許若雪撲哧一下笑了,嗔他一眼:「壞蛋,一大早就不想好事。」
坐起來就要起身,夏峰突然手一勾,勾著了她小腰,許若雪沒防備,一下跌翻在他懷裡。
「幹嘛呀。」許若雪趴在他胸前,雙手軟軟的撐著他胸膛,臉兒紅紅的,眼眸也潤潤的,晨睡初醒的她,恰如晨光中盛開的蓮花,是如此的清麗。
「你忘了跟我說早上好。」夏峰一本正經:「小孩子要有禮貌。」
許若雪吃吃笑:「我說了。」
「那是鄉下土話,不算數。」夏峰搖頭:「我們要說普通話,哥得摸你。」
「才不。」許若雪咯咯笑。
她一笑,夏峰就忍不住了,突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許若雪沒有拒絕,雙手抱著他的頭,手指插進他頭髮里,不過當夏峰更進一步的時候,她卻清醒過來,抓住了夏峰。
「小峰,別,太快了,我還沒做好準備。」她潤潤的眼眸里,帶著懇求,不過抓著夏峰的手,用的力並不大,也不堅決,如果夏峰堅持,估計她也不會拼命阻攔。
不過夏峰不想勉強她,再又吻她,這次許若雪就激動的回應他。
一場溫存,這才起身洗漱,許若雪先跑到洞口,頓時就尖叫起來:「小峰,快來看。」
「什麼?」夏峰跑過去,往洞外一看,也呆住了。
這時太陽剛出來不久,遠遠的天邊,還染著一層紅霞,海面上波瀾不興,只有晨陽鋪在水面上,隨著水波的蕩漾,恰如萬條金蛇,在歡快的舞蹈。
遠遠的,有白色的海鳥,掠過海面,恰如海的精靈。
「真美,是不是?」許若雪挽著夏峰的手,臉上的神情,如夢如幻。
夏峰永遠是剎風景的高手,用力的點頭:「我明白了。」
「什麼?」許若雪卻沒明白,等一會兒見夏峰不回答,撒嬌了:「什麼嘛。」
「大海就是個女人。」夏峰一臉哲學家的沉凝:「在人前,她是個溫柔的少女,就如今晨,但在人後,她卻是個凶暴的悍婦,就如昨夜。」
許若雪看著他,愣了一下,突然一下就笑得彎腰。
夏峰還一本正經的胡扯:「笑什麼,本來就是嘛。」
見許若雪笑得直不起腰,他橫著把她抱起來,突然一拋。
「呀。」許若雪嚇得尖叫,給夏峰接住,一雙小粉拳就在夏峰胸前一頓亂捶:「壞蛋壞蛋壞蛋。」
給夏峰再次拋起,她就象小女孩一樣,在半空中咯咯嬌笑了。
年輕的戀人在一起,永遠都是快樂的,嬉戲著洗漱了,許若雪撫著小肚子撒嬌:「餓死了餓死了。」
夏峰伸出胳膊:「咬一口咬一口。」
許若雪真的就咬,用的力並不大,夏峰卻叫道:「呀,原來你不是許若雪,你是孫二娘,吃人肉的啊。」
許若雪便又笑得發軟。
夏峰逗笑是逗笑,手腳卻飛快,架起鍋子,燒水下面,煮麵條和蛋炒飯,這兩樣他還是拿手的。
許若雪能吃辣的,自己挑了老乾媽,又開了個蔬菜罐頭。
許若雪問夏峰:「你要喝啤酒不?」
夏峰歪著腦袋,很用力的想了一下:「平時不喝,今天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