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蓮收好文檔,向余韋林保證道:「我一定親手把這些證據親到總經理的手裡,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受到嚴懲。」
「好好好。」余韋林連說了三個好,揮手道:「趁著現在天色還早,你們立刻走,免得給他們發覺,路上要小心,他們的勢力實在太大了。」
周鳳蓮也不廢話,跟余韋林說了聲保重,隨即出村,兩個人上了山,回頭發現余韋林還站在村後的山坡上,手拄著鋤頭,遠遠的遙望著他們,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像。
上山下山,夏峰意念放開,靈覺如潮水般漫捲,又如雷達般四面掃射,但那什麼邢老闆並沒有再派伏兵。
想來也是,邢老闆派了五個人,而夏峰這面只兩個人,還有一個女人,想來都夠了,正常情況下,這會兒夏峰兩個早已經落到了他們手裡,又怎麼會想到,夏峰會有這樣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派更多的人。
夏峰估計,那邢老闆應該還不是機械廠相關利益方的人,而是他們找的不相干的人,也就是給了錢而已。
不過這些夏峰都懶得多想,總之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一路走到來源村,取了車子,山里人還是質樸些,周鳳蓮要給看車錢,那店主不要,周鳳蓮就買了一箱礦泉水。
夏峰暗道:「她做事有股子牛勁,為人處世倒是極會變通,跟文佳姐一樣的聰明。」
夏峰發現,跟周鳳蓮相處越久,他就越欣賞周鳳蓮,而且越看越美麗。
其實真論長相,周鳳蓮不如林小仙,身材也比閔傲雪稍差,但她身體裡面仿佛會放光,那種執著的正氣,給了她一種光暈的加成,讓人目眩。
「還是我來開車。」夏峰主動提議,他始終有些擔心。
周鳳蓮沒有反對,她把裝證據的小包放在身前,坐到了副駕駛位。
車過肥化鎮,一直沒什麼事,夏峰都有些鬆懈了,遠遠的看到前面過來一輛卡車,夏峰把速度放慢一點,這一段比較險,路又窄得慢點開。
就在這時,他心中猛然一凜,就仿佛大冬天裡,突然有一股冷風吹進脖子裡一般,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夏峰想也不想,立即剎車,開了自己這邊的門,來不及說話,直接把周鳳蓮摟過來,抱著她就滾出車外,夏峰還來不及站起,那輛卡車已經沖了上來,迎頭就撞上了小車,轟的一聲巨響,小車給撞歪,那卡車撞上了仍然不停,一直把小車頂下了公路。
公路下面雖然不是懸崖,但也是十多米的山溝,小車滾下去,發出轟然的巨響。
周鳳蓮先前給夏峰摟著滾出來,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下嚇得整個人都軟了。
那卡車司機把小車撞下山溝,卻一眼看到了夏峰兩個,竟然眼冒凶光,打著方向盤,又要來撞夏峰兩個。
夏峰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把周鳳蓮往路邊一抱,他騰身躍起,一腳踩在前車蓋上,另一腳惡狠狠踹向車內司機。
那司機沒想到他如此身手,眼珠中猛然瞪大,嘴中叫道:「不要。」
在司機的駭叫聲中,夏峰已一腳踹碎玻璃,連著玻璃踹在他頭上,那司機啊的一聲叫,滿頭滿臉的血。
夏峰沒有踹第二腳,而是用腳掛著方向盤,向外打,卡車便向山溝下衝去,等卡車往下一栽,夏峰才猛地跳下車,卡車轟隆隆滾下山溝,那司機即便不死,也剩不下二兩氣。
而如果事後查驗,這就是一起車禍。
夏峰站在路邊,看卡車滾到溝底,那司機也沒從車子裡出來,他冷哼一聲,這才回頭。
周鳳蓮已經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他。
「周姐,你沒事吧?」夏峰走過去。
「嗚。」周鳳蓮猛地撲到他懷裡,哭出聲來,很顯然,這一次她真是嚇到了。
夏峰摟著她,輕拍她背,安慰道:「好了,沒事了。」
安撫著周鳳蓮,夏峰自己心中其實也有點驚魂未定,如果不是反應及時,他會跟周鳳蓮一起給撞下溝底,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先前那猛然一個寒顫,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可以啊,這神奇的眼睛,看來還很有些潛力可挖呢。」神奇眼在身上越久,夏峰就越發覺潛力無窮。
周鳳蓮哭了一會兒,情緒稍定,到溝邊看了一下,那司機始終沒有出來,可能死了,即便不死,也受了重傷。
周鳳蓮定了一下神,對夏峰道:「這車肯定又是他們派來的,你功夫好,他們在山上攔不住我們,就乾脆等在路上製造交通事故。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他迎面撞上來,你帶著我跳車,兩車相撞,卡車跟小車一起滾進了溝底。」
這是對口供了,因為周鳳蓮的車在這裡出了事,即便周鳳蓮不報警,交警也一定要調查的,而那卡車之所以滾下溝底,其實是夏峰弄的,如果不事先對好口供,就可能出偏漏。
夏峰還沒想到這一點,聽了周鳳蓮的話,點頭道:「就是這樣,我們現在怎麼辦?」
周鳳蓮轉頭看了一下,道:「前面不遠應該就上主路了吧,看能不能搭到順風車。」
周鳳蓮說著,微一凝神,把小包里的手機拿出來,取了卡,對夏峰道:「你的手機也把卡取了,扔掉,扔遠一點。」
夏峰一愣就明白了,問道:「你是說,他們可能會用手機定位?」
周鳳蓮道:「嗯,他們的勢力,比你想像的要大。」
夏峰把手機掏出來,取了卡,接過周鳳蓮的手機,遠遠的扔過山溝,扔到了對面的樹林裡,那些人通過手機定位,就只以為周鳳蓮兩個人給車撞了,就停在了這個地方。
「周姐,你真聰明,我對你的佩服那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夏峰忍不住誇讚。
周鳳蓮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色,而是微微搖頭道:「不用這麼說,是我跟這些傢伙打交道多了,見多了他們的鬼譎伎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