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張凡一腳剎車,車頭離欄杆一尺遠,猛地打住。
麻地,大奔差點變小艇!
張凡喘了一會氣,道:「竹姐,完蛋了!倉庫被盜!」
「什麼?我沒聽清。」
「我在說,倉庫被盜了!」
「小凡,你能不能不開這種低級玩笑?!」周韻竹心虛地大吼起來。
「竹姐,真的完蛋了!昨天晚上的事,一箱沒剩!」
「啊?」
「即使現在加班配製,也來不及了!仙葩嫩膚露的原料不夠了!」張凡帶著哭腔!
畢竟,周韻竹在商海混的時間長,遇事沉著,停了一會,卻用溫柔的口氣安慰道:「小凡,不要怕,事情已經發生了,只有面對。如果短時間內不能找到,我這邊沒發貨的客戶,我跟他們一家家商洽,賠他們違約金就是了!」
「那要賠多少呀!」
「按賣錢額的百分之三十。我算了一下,兩千七百多萬……小凡,你千萬別上火,姐能賺得起,也能賠得起!」
真是有情有義敢做敢承當的好姐姐!
就憑她這份情義,張凡愛她三輩子也沒夠!
「竹姐,我會盡一切努力,把貨物找回來!」張凡也是感到,周韻竹此時內心也是萬箭穿心,更需要安慰。
周韻竹道:「這麼大的手筆,肯定不是一般小偷小摸乾的,他們也沒那膽子。在江清,誰敢惹狂獅戰隊?我看,這事還得從五福會這種大仇家那裡找線索!最可疑的,還是卜興田和由氏父子!上回由氏山寨天健產品的事,他們吃了大虧,按由氏的風格,不可能就此罷休。我一直預感到會有事情發生,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張凡不得不承認,周韻竹分析得有道理。
不過,推理歸推量,畢竟還需要證據說話。
張凡略停片刻,撥通了姚蘇的手機。
能接到張凡主動打來的電話,對於姚蘇來說,就像窮孩子過年吃餃子。
她聲音顫抖地道:「小凡,你在哪?我過去?」
「江清江邊,觀月公園對面。」
十幾分鐘後,姚蘇的小寶馬開來了。
兩人來到一家茶館,要了一個最隱秘的單間,關門坐定。
張凡開門見山,道:「我丟了一大批貨物,昨天晚上的事。」
姚蘇馬上明白張凡在問什麼,「你懷疑是由鵬舉乾的?」
「從理論上推理,應該跟他有關。不過,我很懷疑他盜竊的技術手段沒有這麼高。」
張凡把天健公司被盜現場描述了一遍。
姚蘇沉吟一下,道:「他幹這種事,肯定第一個要瞞的就是我,哪裡會讓我看出什麼不對頭!不過,他盜了倉庫,肯定要銷髒。這麼大批貨物,銷髒的時候,就難以瞞人了。我這幾天注意他的舉動就是了。」
張凡點點頭,問道:「上次他把你差點打死,從那以後,又打過你沒?」
姚蘇臉色一變,頓時湧出淚水,伸出胳膊,挽起袖口:「你看……」
雪白的胳膊上,斜刺里一道紫色傷疤,約有三寸長,看樣子是刀傷!
「他拿刀捅你?」張凡皺眉道。
「那天吃西餐,兩句話不合,他拿餐刀便給了我一下。要不是我躲得快,這刀就捅到胸上了!」
「混蛋!」
張凡怒了,一拍桌子,茶杯震起老高。
姚蘇嗚嗚地哭了。
張凡咬著牙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動情地道;「姚蘇,要麼,你跟他離了吧!由氏是苦海,你早晚被淹沒了。」
姚蘇抬起頭,把眼淚一抹:「不離!如果他沒有這樣對我,我也許早就離開由家了。現在他這樣對我,我離開由家,下半輩子,心裡這口氣哪裡去出!會憋出癌症!」
「可……你不是由家父子的對手!」
「我不是一個人!有你呢!」姚蘇伸手把張凡的手握住,直接摁到了自己的胸口。
又熱又軟。
感覺得到裡面心臟在狂跳!
「不,我並不想要你直接參與到我與由氏父子的仇殺之中。」張凡道。
「我已經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我必須與由氏死纏爛打!誰也阻擋不了!」
張凡無語。。
「小凡,我發現你越來越沒有血性了。」姚蘇重重地道。
「從何談起?」一個男人,最聽不得這類話。
「以前在校時,你雖然身無武功,卻敢於與由鵬舉拚命,雖敗猶榮。現在呢?是不是事業大了,顧慮多了,保住勝利成果的想法占了上風,怎麼遇事顧三顧四?」
姚蘇一下子點中了張凡的軟肋。
父母、妹妹、涵花……一系列親人,還有偌大的財產。
以前是光腳的,現在是穿鞋的。
「小凡,你跟由氏,就是生死搏鬥,在這個天底下,有你沒他,有他沒你。這一點,你必須認識到!否則,早晚被由氏給生吞活剝了!」
聽到這話,有些震聾發聵!
張凡抖了一下。
「別老是考慮狗屁分寸!叢林裡,哪有分寸?要像狼一樣去咬人,像刀一樣去砍人,敵手的死,才換來你的生!明白嗎?」
姚蘇狠狠地喊道。
張凡不得不承認,她喊得有道理。
也不得不奇怪,這妞怎麼變得這麼好戰?
是身上舊傷未去新傷又添惹的禍吧。
想到這,輕輕把她的胳膊拽過來。
「我給你治一治吧。」
姚蘇閉目不動。
張凡小妙手輕輕點觸於疤痕之上。
傷疤很深,疤處硬硬的,手感相當傷人。
張凡打開提包,取出一瓶舒痕粉,倒了一點在傷痕上,把舒痕粉輕輕塗上。
按正常療程,應該是半個月見效。
張凡要立竿見影的效果,只有用古元真氣小妙手來改變分子內部結構,達到舒痕的目的。
「你放鬆全身,不要動,過程當中,可能有點癢,你忍一下。」
說罷,丹田一提,真氣導入勞宮穴,向傷痕之處輕輕壓了下去。
隨即上下按摩,以氣消疤……
姚蘇微閉雙眼,臉龐發紅,漸漸地,兩顆淚水,從眼皮里滾落出來。
五分鐘之後,張凡舒了一口氣:「好了,睜開眼睛,還你一條玉臂!」
姚蘇睜眼一看,仿佛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樣,那道傷痕完全不見了。
她的感激充滿了全身每一個細胞:「小凡,由鵬舉不斷在我身上添傷痕,你不斷把傷痕抹平……」
「算了,別說了。」張凡心中難過,不知說什麼好。
兩人有緣無份,說什麼都是傷!
「姚蘇,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張凡覺得該說的該做的都說了做了,再枯坐下去,不免又是各種糾結。
「等等!」
姚蘇拉住張凡,「上次你給我點的那個不孕不育的穴位,我怕時間長了失效,你再給加強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