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臉被緊緊地貼在她的臉蛋上，感到淚水漣漣，濕濕的、鹹鹹的淚水流進了嘴角，用舌尖舔了舔，不由得心中跟著感動。伸手拽過來一條枕巾，替她擦了擦眼角，柔聲道：「別哭，你不是說，治好了，以後就自信了嗎？應該樂呀。」
「自信了，這回是真的自信了。」巧花把手鬆開，用力側身一翻，把張凡從身上翻下來，兩人側臥對視，這樣說話相當輕鬆從容了，「小凡，姐有句話一直憋在心裡，今天非問不可了。」
「問吧。」
「你到底對姐有沒有那個意思？」巧花明眸閃閃，直盯著張凡。
「哪個意思？」張凡看見她眼裡情意綿綿，當然已經猜到什麼了。
巧花鼓足了一下勇氣，終於一吐為快：「你喜歡姐不？」
「喜歡。」張凡毫不猶豫地道。
「真喜歡嗎？」
「打心眼兒里喜歡。」
「那為什麼……以前有好幾次，姐都給你機會了，你不對姐下手？」
這話回答起來就相當困難了：以張凡目前的情況，面對哪個女子，都有同樣的猶豫。
「我……巧花姐，我不回答這個問題行嗎？」
「不行！」巧花說著，伸出腿把他緊緊纏住。
「我……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吧，就好像一隻小貓，看見鍋里有條魚，想撈出來吃了，卻又害怕燙爪子。我就是那隻貓啊。」
張凡自以為自己的比方打得非常好，臉上得意的笑著。
不料，巧花伸手在他臉上狠狠的揪了一下，「你撒謊！」
「我撒謊？天地良心！」
「你是一隻貓不假，你捉住了一隻小老鼠，非要逗它，逗夠了才吃！」
「巧花姐，我真沒那麼壞！」
「壞與不壞，姐不聽你說，只看你行動了！」巧花低眉道。
「行動？」張凡問道。他感覺到她的身子很燙，微微地在發抖，不由得伸手把她往自己懷裡抱緊一些，憐愛地撫摸著她的長長髮捲。
「小凡，姐明白你心裡怎麼想的。姐已經考慮好了，這副身子這輩子就歸你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說著，把頭埋進了他懷裡。
「巧花姐，我早就想要了，可……」
「不准說『可是』！姐就在你身邊，你要了姐就是了。姐不會像一些女人那樣，事後便開始鬧人，給男的添麻煩。姐也不會跟涵花爭，也不會跟周韻竹斗，姐老老實實，乖乖地，永遠做你的小女人。就是姐懷了你的孩子，也不會爭著要身份，姐自己偷偷養大了就是了……」
「巧花姐，你……」
「姐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難道還不要姐？是不是覺得姐太醜了？」
「巧花姐，其實你比誰都美。」
「撒謊。」
「真的，你身上有一股香氣，不灑香水也有的，誰聞了都會瘋狂。」
「我知道。不過，你真的愛聞？」
「真的。」
「那你還不趕緊瘋狂？姐都受不住了，快來吧……」
張凡一閉眼，翻身壓到她身上……
事畢，張凡感到睡意綿綿。
昨天夜裡開了半夜車，著實困了，眼下又搞定了風情萬種的巧花，一間間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身邊，巧花已經不在了，他聞了聞枕上的余香，然後慢慢起床，悄悄向樓下走。
走到樓梯的緩步台停下，聽見客廳里傳來兩人的談話：
「我就跟你說過嘛，小凡他喜歡你。」由英的聲音。
「誰知道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反正是我主動的，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巧花的聲音里，有幾分幽怨，有幾分自得。
「他要了你的身子，肯定是真喜歡你。不然，他不會那樣做的。」由英很確定的說道。
「你難道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怎麼想的能告訴你嗎？」巧花笑嘻嘻的問道。
「我還用鑽到他肚子裡嗎？他不喜歡的女人，碰都不碰一下，比如我，他就從來不摸我一下。」由英的聲音有點悲傷，又有點兒羨慕嫉妒恨。
巧花不說話了，過了許久，才長長的嘆了一聲，「不喜歡你不碰你，還好；總比不喜歡你還要了你更好吧。」
「你怎麼這麼想呢？幹嘛非得認定她不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覺得自己是他的一袋零食，可吃可不吃……」
「那如果這樣的話，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可要準備好避孕工具呀。」由英關切的囑咐道。
「我才不呢，我就是不用避孕工具，反正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就要給他生一個，他不認的話，我就自己養。」
張凡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便慢慢地走回樓上。
呆坐了半天，重新走下樓來。
兩個女人正在客廳里包餃子。
巧花一見張凡下來，忙道：「醒啦，我和英姐包了你最愛吃的芹菜蝦仁餃子。」
張凡笑道：「包餃子多麻煩，去飯店吃就成了。」
由英笑眯眯地看著張凡：「巧花說你挺努力、挺累的，說要親手包一簾小餃子，給你補一補。」
巧花輕打了由英一下，站起來緊緊挨坐到張凡身邊，倒了一杯茶，用嘴吹得不燙了，遞到張凡嘴邊：「小凡，我看你怎麼有點不高興？」
張凡接過來喝了一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倆剛才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兩個女子互相看了一眼，吐了吐舌頭。
由英笑道：「多虧剛才沒罵你。」
巧花有點急，急忙解釋道：「小凡，你都聽見了？那些話，我是隨便說著玩的，你別介意呀！」
「我不是介意，是我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小凡，你已經很好了，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的意思是，想告訴你，要你放心，只要你不想離開我，我就永遠愛你，決不會離開你。」張凡肯定地說，同時把她緊摟了一下。
「小凡……」巧花又哭了起來，「你真好，我這輩子就跟你了，就當你的零食。」
「不不，你是主食。」張凡拍著她的腰部，動情地安慰道。
由英見狀，心裡抖了一下，臉上頓時變得煞白，她擔心張凡看見自己的表情，忙低下頭，繼續檊餃子皮，一邊檊，一邊悄悄翻著眼皮窺視巧花，眸子裡一股寒意，暗暗射出……
若在平時，以張凡的古元真氣氣場，這麼近距離的寒意，他是能感覺出來的。此刻則不同，他想的是巧花，又被巧花把頭拱在懷裡哭泣，因此，什麼也沒覺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