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軍南一愣,女兒如此無禮,他生怕張凡介意,忙走上前道歉:「張神醫,小女嬌慣壞了,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作父親的替她致歉了。��
「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朱總放心。我只是有一點疑慮,小姐的病是真治好了還是根本沒治好?」張凡說著,狠狠地瞪了溫老中醫一眼。
溫老中醫不由自主地往懷裡一摸,壞了,張凡若是把我揭穿,這五百萬巨款就得而復失了!
肉疼!
困獸猶鬥!死磕到底。
想到這,拱起兩隻枯拳含笑道:「張神醫,您的法術確實高我一籌,但你不會治病,小姐的病畢竟是我治好的。」
「真治好了?」張凡沉聲問道。
「小姐自己說不疼了,還有嚴教授的科學檢測,這還有假?」
「你使用的是巫降術中的大痹法,這是一種普通的巫術,能使病人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產生病灶麻痹,製造病癒的假象。」張凡一臉不屑地道。
「啊?」朱軍南驚哼一聲。
「有這麼玩的嗎?姓張的,」胖徒弟衝上來理論,「病好了就是好了,難不成你要用法術重新給小姐施病於身?」
「草!別跟我姓張的姓張的叫起來沒完,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張凡不耐煩地罵著,揮手一個大巴掌!
「啪!」
一掌著臉!
胖徒弟頭向一邊歪去,隨即左邊臉立竿見影地腫了起來,腮幫子上明顯地出現幾道凸起的紅指印,同時,一顆門牙,鑽出嘴唇之外。
胖徒弟身體一斜,就勢倒下去,不敢再起來。
「裝熊!」
張凡飛起一腳,胖徒弟肥重身子滾動如輪,滾到牆角。
張凡手指著罵道:「狗一樣的奴才,也配在我面前裝?從我一進門,你已經挑釁我多次了,我本不想搭理你,你卻給鼻子上臉,難道非要把你打殘你才老實?」
胖徒弟心膽俱裂,不敢應聲。
「裝什麼死豬?爬過來,跪好!」張凡喝道。
胖徒弟此時不但恐懼,而且還感激。
剛才張凡這一腳,要是稍加點力,他肋骨就會斷掉了。
忙四肢著地爬過來,規規矩矩地跪在張凡襠前:「張爺,張爺饒命!」
張凡彎起膝蓋,頂了頂他的臉,對溫老中醫道:「本想要你也一起跪,看你年紀大了,就赦免你。不過,你要把真相講出來!」
溫老中醫見徒弟受懲罰,自己心中羞憤,恨不得找繩上吊:我若是承認小姐病沒好,不但五百萬沒了,張凡可能藉機胖揍我一頓!
「張先生,天地良心,小姐的病確實痊癒了!」溫老中醫指天發誓,「若有半點假話,叫我窮跪街頭當叫花!」
這如此毒誓,令在場眾人不得不有所相信。
「好吧,既然你嘴硬,我有個建議給朱先生,不知朱先生是否肯於採納?」
朱軍南何等聰明之人,縱觀全局全過程,心中已然懷疑溫老中醫造假,便點點頭,「張神醫吩咐,朱某無有不從,請講!」
「留住這兩個騙子,二十四個時辰之後,看看小姐病情如何,再做處理!」張凡一字一句地道。
「正合我意!」
朱軍南微微一笑,手一招。
幾個武者擁上前來。
「把溫老中醫領到貴賓招待室,好生照料,但一定嚴密看守,不要逃脫,不要自殘,聽懂了嗎?」
「朱總,遵命,保證叫他死不成逃不掉!」武者領班的立正道,然後沖手下一揮手,「還不上來,把這兩條狗拉走!」
幾個武者上前,連踢帶打,把溫老中醫和胖徒弟拖了出去。
而這時,一陣警笛傳來。
原來,是嚴芳打的120,把救護車叫來了。
幾個護士推著擔架車,把大呼小叫疼得冒汗的嚴芳抬上擔架。
張凡走到擔架邊,俯身含笑問:「怎麼?嚴教授食言了?不要我治了?」
「張村醫,我告訴你,我的傷是你造成的,我保留起訴你刑事責任的權力,同時,也保留向你追討醫藥費的權利!你就擎好吧!」嚴芳咬牙切齒地道。
「沒事,我靜候!」張凡冷笑一聲,「我張凡是被別人嚇著長大的!不知嚴教授和嚴廳長有何絕招,都使出來吧。不送!」
「有種,你等著!哎喲……」
眾人散去之後,朱軍南請張凡來到密室懇談。
今天一天之內,兩次親眼目睹張凡神技,朱軍南崇拜之情無以復加,以半百之齡,口口聲聲稱張凡「您」:「張神醫,沒想到,您有這等功夫,真是天馬行空!」
「朱總,不要謬夸,我年輕,沒太深的功夫,只是家傳一點秘術,不值一提。」張凡謙虛道。
「張神醫過謙了。上次小女病危,是張先生一手搭救,救命之恩未能報,我心中一直愧疚;不想今日擂台之上,您又大義出手,搞定紀少青,替我免去了一場無法估量的大麻煩。朱某……」
說到這,心中感動,眼圈竟然有些紅。
以朱軍南的身份,一方財富帝國之君王,能這樣掏心窩子動情地說話,應該是第一次。
「不必過分客氣,有些事情我是見到了,不能不出手而已。」張凡淡淡道。
「張神醫,小女的病,我心中也不相信溫老中醫,不知張神醫有何見教?」朱軍南繞了一個感恩的圈子,終於回到正題上來。
「小姐是上次受了盅巫之毒,體內留下病毒,日久繁殖,在腹內形成病灶,並向全身器官擴散做巢,成泛濫之勢,因此全身疼痛不己。久而久之,全身病灶形成規模,小姐必衰竭而……」
張凡一個「亡」字未說出口,朱軍南臉色大變,忙接話問道:「張神醫,你可有醫治之法?」
張凡對朱小筠未做徹底檢查,不敢確信自己能否治好,微微搖頭,輕吟道:「或可或不可,只看天意了。」
朱軍南見張凡並無信心,心中大恐,忙抓住張凡雙手,雙淚垂流,哽咽道:「嚴教授採用最先進西醫治療方法,也未能有半點進展,看來西醫是不中用了!若是張神醫也沒有辦法,難不成我朱家香火就此劃上句號?」
「朱家財力無邊,若是無人繼承,當然是天大遺憾,我對此也是深表同情,因此當全力施救,不留遺憾,請朱總放心。」
朱軍南此時眼中的張凡,是怒海覆舟之後唯一的救命舢板,若不抓住船幫,必死無疑,頓了一下,似乎決心下定,忽然道:「張神醫,我有一事,久藏心中,不吐不快,但……事關重大,又覺得頗為唐突,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凡頗為納悶:朱軍南乃是爽快之人,為何突然吞吞吐吐起來?「朱總有話便講,我張凡作為晚輩,洗耳恭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