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像商家推介產品的街頭GG演出舞台一樣,搭得花花綠綠,很是扎眼。
此時,台上正有兩個選手在死纏爛打,以命相搏,你咬我抱,潑婦一般要把對方撕爛。
這叫什麼比武?!
張凡看了幾眼,失落地對巧花道:「打得這麼沒意思,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看?」
「他們在賭錢!」巧花眼尖,看到操場北面立著一排帳篷,帳篷底下人頭攢動、大呼小叫。
兩人急忙走過去。
原來,這些大少們在這裡賭輸贏呢。
張凡看了下規則,很簡單,押輸押贏,押對者通吃,莊家抽一成。
這裡是富豪們的樂園,他們下注巨大,賭得萬分豪氣。
有一些大少是自己帶來拳手參賽,根據自己拳手的實力,來押輸押贏。
而那些受僱的拳手,為了獎金,自然是拿出命來搏擊,因為是自由搏擊,除了不准使用武器之外,肘擊、膝頂、牙咬、掏襠、摳招子……種種損招都可以隨便使用,搞得擂台上血跡斑斑,像是一個生豬宰場。
而台下押注的大少們,比台上的拳手更加瘋狂,扯著嗓子不斷呼喊自己看中的拳手喊加油,整個場面又混亂又刺激,仿佛回到了古羅馬奴隸角斗場!
「什麼情況?這……」巧花很噁心地往後退,離開台上的血腥味遠一點。
張凡困惑地道:「聞名中部七省的朱家,難道就組織這樣檔次的比武?整個一個街頭小痞子約架!跟武林壓根沒瓜葛!」
「我們離開這裡吧!」巧花道。
張凡想了想,道:「還沒見到宮龍生和安慶元呢。找到他們問問情況再走不遲!」
張凡撥了宮龍生的手機,卻是忙音,便拉著巧花,在人群里轉悠,想找到他。
巧花第一次到如此恐怖而陌生的場合里來,周圍百分之九十都是目光色色的男人,不由得心裡害怕,緊緊跟著張凡。
找來找去,沒找到宮龍生一伙人,卻碰巧又遇見了司寇龍一夥。
鄭少正在「噼噼啪啪」地掰手指、壓膝蓋活動關節準備上場,見張凡和巧花來了,便很「扶貧」地道:「張村醫,你來了正好,活該你有財運!」
「鄭少,你要親自上?」張凡輕問。
司寇龍湊近一步,拍拍張凡道:「你押鄭少,可以賺一筆錢!大家都是朋友,劇透一下而已,你不要告訴別人就成!」
張凡還未來得及應答,鄭少己經做了個勝利的V形指形,一轉身,騰空跳上擂台。
「下注下注,八十萬押鄭少!」王少大氣地沖助手道。
「是的,八十萬押鄭少贏!」助手應了一聲,跑去盤口下注。
「我也押八十萬……」司寇龍笑眯眯地跟助手說完,轉身問張凡「張村醫,我想看看張村醫下的大注!趕緊下吧,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鄭少秒勝!」
王少也晃著肩膀走過來,挑釁地笑道:「大家都是兄弟,有錢一起賺嘛,張村醫放心下注。」
「既然大家這麼照顧,我押五百元。」張凡笑著對司寇龍的助手道,「幫我下一注。」
王少「撲哧」一聲笑出來,捂著嘴做出女人態,嘲諷地道:「張村醫是不是看不起鄭少?怕鄭少輸掉?」
「要是怕鄭少輸,我就不押了。我是說,鄭少跟這些土雞三腳貓斗拳,未免牛刀殺雞,大材小用了。明擺著要贏,賭注下得再大,也沒刺激!」張凡道。
幾個大少毫無例外地認為張凡在掩飾自己的沒錢,都笑了起來,本想好好戲耍張凡一番,見他如此窮酸,也沒了戲耍的興趣,忙扭頭去看鄭少的比賽。
鄭少畢竟是鄭少,對付那些會幾路花拳的選手自然是不在話下,再加上他出手殘忍,一連把兩個拳手打得昏厥過去,引起一片讚嘆,狂呼之聲此起彼伏。
鄭少叉腰站在擂台上,等了幾分鐘,竟然沒人上前挑戰,只好跳下擂台。
助手忙上前揩汗遞水,鄭少心中十分自得,表情卻裝出十二分的「無奈」,自語道:「儘是些墊底的低手,比賽有意思麼?沒意思!我看,朱家這個比武大會,明年不要開了。」
司寇龍腆著臉笑道:「鄭少所言差矣!這些人水平本來不錯,只不過鄭少找不到對手而己。」
「司寇兄說得對,」王少笑道,「鄭少的功夫獨步大華國,要是在這裡找到對手,那就是出鬼了!」
鄭少被捧得暈暈乎乎,再加上剛才下注皆贏,春見滿面,轉身問張凡:「張村醫,你不上去占兩把圈?」
司寇龍見張凡不吱聲,便譏諷道:「張村醫連邀請函都沒得到,能進來己經算是萬幸,鄭少,你就不是開他的玩笑了。」
看見張凡一再被譏笑,巧花憋不住了,抽身便上前說說理。
張凡手上一握,將她拉住,小聲道:「宮幫主那邊回電話了,要我們過去。」
說著,拉起巧花便走。
王少一看巧花要走,心中不舍,緊跟在張凡後面,另外三個大少,也樂得看看王少怎麼對巧花下手,便緊緊地跟著。
張凡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七拐八彎,來到一座小山跟前。
山腳下,一扇巨大的鐵門,門外立著十幾個衛士,個個手持衝鋒鎗,如臨大敵,可見戒備相當森嚴。
「站住站住,朱家禁地,閒雜人等繞開走!」
四個衛兵見張凡一伙人走近,端著A56衝鋒鎗逼上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眾人,看樣子好像隨時可以掃射的意思。
張凡一笑,把手機遞給衛兵,訓斥道:「把槍口朝天!連點槍械使用常識都沒有,再好的槍也是燒火棍!」
衛兵見張凡在槍口下竟敢訓人,心中一下子軟蛋下來:這小子,肯定是背景很深,我不可亂來,得罪了大人物,飯碗不保!忙遵命把槍口朝天,道:「朱總有指示,我們這裡只看邀請函,誰的電話打招呼都不行!」
「朱總的電話也不行?」張凡輕聲問。
「朱總?」衛兵一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張凡一下,狐疑地接過手機,放在耳邊一聽,馬上雙腳一併,立正道:「是!是!是!朱總,是我瞎眼……」
說完,已經快哭了,雙手把手機遞還給張凡,低頭認錯道:「這位大少,我狗眼不識泰山,您打我幾下吧!」